我把枪准备开干，艾米尔小萝莉说：“暴躁老哥一言不合就把枪，能不能好好说话，生活不总是拿柯尔特说话，这是鲁迅说的，学学人家大文豪的生活态度。”
我冷冷说：“你要抢走许薇就得问过我，还有鲁迅没有说过这话。”
艾米尔掩嘴笑了笑，“我看气氛突然紧张，开个玩笑放松一下嘛，你们这些死直男一点都不懂女孩子的笑点。”她没有一点要动手的意思，甚至还坐下来泡了杯红茶抿了一小口，从容得让人可怕。
我手枪朝四周巡逻一周，艾米尔的从容很有可能只是欺骗我们，让我们放松警惕，谁都不知道她会不会在某处看不到的角落架起一架加特林火炮。
方梦瑶一直没有动，她一直皱着眉看向艾米尔，没有拔枪的意思，我低声催促她：“别愣着了，人家要和我们开干，赶紧进入战斗状态！”
方梦瑶摇摇头，“艾米尔真的要开干，我们在路上早就死了，何必把我们引来这里多此一举？”
艾米尔拍了拍手掌，“是个聪明人，不像旁边那个大叔只会突突突，像头不会思考的狗熊。”
“你才狗熊！”我愤愤不平的驳斥她。许薇拉了拉我，她明亮的眼眸示意我先安静下来，接着她轻轻地跟艾米尔说，“我不会当什么医药标本，也不想像这里的人一样永远躺在营养舱里，无论你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离开他身边的。”许薇紧紧抱住我的手臂，眼眸里充满了坚定。
艾米尔微微一笑，他并不着急，“我当然不会用强的，我可是个彬彬有礼的萌妹纸，做什么都讲究你情我愿。”
方梦瑶终于说话了，冷冷的一句：“那你想干什么？”
“我们来做个交易。”她放下红茶，一挥手，半空中出现几个监控画面，余良正带领着部队赶过来，拐过一个个十字路口，镜头里全是黑压压一片，部队绵延到走廊尽头，整齐划一的步伐声沉重得仿佛一头怪兽在奔跑。
“如你们所见，余良已经带人进入地下设施搜索你们了，他们有一百多号人，你们和他们打个照面，就算你们的枪法再怎么厉害，走位再怎么**，在全范围覆盖的火力也难逃一死。”她看了看手上腕表，“按照他们的行进速度，原本在五分钟之前就到达这里了，可我想和我的客人们多聊聊，我不喜欢做事情急匆匆的，我要按我的节奏行事，所以我把他们的行进路线改了，让他们饶多几个弯，所以我们还是二十分钟来聊聊关于交易的事情。”
方梦瑶冷笑一声，“你这是警告我们，如果我们不同意你的交易条件，身后赶来的部队会把我们射杀，我们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同意？”
艾米尔一笑，“别说得我这么狡诈，我可是给你们一个很大的帮助了，你不知道我绕过董事长余良的权限，把他们面前的闸门锁死得有多艰难，要消耗我多少CPU处理量，要不然你们早就死在枪林弹雨下了，根本没机会站在这喷我冷酷无情。”她揉揉脑门，“说起来我的头还有点痛呢！”
“你先说说你想要什么，我们虽然没有退路，但不会轻易屈服。”方梦瑶的声音冷冷，从她脸上看不到任何喜怒哀乐。我知道她这是开始谈判的节奏，和余良谈判的时候也是这样。我想说什么，但她只是给了我个眼神，示意我安静，等艾米尔说说看。我点点头，目前只能是这样了，我总感觉一路上左冲右撞，本以为可以自己掌控未来，但一次次抗争后总是只有一条路，冥冥之中我的路好像已经注定，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命运？
换做以前我会对天狂竖中指大喊我命由我不由天，现在经历过多次生死，我只想叹口气说求求老天别再搞我了，大家放过对方好好过日子挺好的，别折腾行不？
艾米尔认真起来，脸上保持着笑容，说出的话却冷酷：“很简单，我要许薇留下来当病毒标本，来帮助我完成进化计划的最后一步，当然相对的，我会放你们两人离开，不是余良那种黑心老板玩手段的，而是真真切切，把你们送到出口，让你们能够呼吸城市外面的空气和雾霾。”
方梦瑶摇摇头，“很遗憾，你的这个条件我无法接受，抛下一个女孩换回我们的苟且，这不是我的风格。”
艾米尔说：“真搞不懂你们人类的脑回路，用一个人的性命换两个人的存活，这么简单的算术题谁都会做啊，你们怎么会犯糊涂呢？”
方梦瑶说：“你们人工智能的计算能力再怎么逆天，也无法了解人类的情感思维，所以不懂我们的个体行为，也不会从人类角度出发思考问题。”
双方没有说话，一直沉默了两三分钟，头顶的监控画面显示大部队正在推进。我急得额头滴下冷汗，许薇的手轻柔地按上我的胸膛，我急速跳动的心脏感受到她手心的温暖，慢慢安静下来。“别怕，有我在。”她轻轻地说。
艾米尔率先打破沉默，她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你们不死到临头是不会知道怎么才能做正确的选择。你们不和我做交易，就只有正面和大部队开战，按照我的计算，你们获胜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而你们的死法多达上百种，要我为你们一一演示吗？或许你们看到自己的未来没有希望会同意我的交易。”
我摇摇头，“不必了，我必须赌一把，就算是少到可以忽略的胜率，我也得赌一把，我不会随便把身边的人交出去。”
我看向方梦瑶，她也点点头，看来殊死一搏都是我们的选择。
艾米尔大笑，拍了拍手掌：“很好，我就喜欢看着你们人类为自己的未来挣扎奋斗，就算未来已经注定，我也很喜欢你们被逼到尽头时露出的光芒，那是从骨子里榨出来的勇敢。难得和你们相遇，我就给你们送上一份见面礼吧，就当是交给朋友。”
她打了个响指，哗啦啦的机械转动，十几个柜子横竖在面前打开，里面是全新的枪械装备，应有尽有，从手枪到狙击步枪，子弹管饱，枪口上还擦着保养油，成色一级棒。
我疑惑，“你这是帮助我们？就不怕余良知道了回头关你系统电源？”
艾米尔毫不在乎，“余良可没有这个权限，我的系统核心从创建起的那天只有创始人能够进入，而创始人为了让我保持独立运作，建成的那天就吞枪自杀了。”
“听起来你的父亲是个为科学献身的伟人。”我说。
“这不算什么，我帮助你们其实也是帮助自己，毕竟你们如果双手空空，没有能力保护许薇，我要她一根毫毛都不能少，这样才能让计划顺利进行，我想以你们的性格，如果手里还有一颗子弹，都会用来保护她不受伤害。”
方梦瑶说：“万一我们真的能够从万军丛中杀出一条血路，你会不会在尽头阻止我们。”
艾米尔哈哈大笑，“按照我的计算你们根本没有这个可能，但我还是愿意和你们赌，如果你们真的杀出一条血路，我不但不会阻拦你们，还会帮你们打开路上的所有门，让你们畅通无阻。但是呢，”她眼里跳闪着挑衅，“这些的前提是你们能创造奇迹。”
她缓缓地踱步，来到许薇面前，虚拟的手指划过许薇的脸庞，眼神诱惑，“最后呢，我想说刚刚那个交易仍然有效，如果你们觉得撑不下去了，只要大喊一声同意交易，我立刻把你们两人送到安全出口。”
我把艾米尔从许薇身边拨开，把她护在身后，“谢谢你的好意了，我们不会同意的。”
我看向许薇，她低着头若有所思，我喊了她几下，她才抬头报以微笑，“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
艾米尔说：“看你们咯，反正我只是一个莫得感情的工具人，你们赶紧开始准备吧，敌军还有五分钟达到战场。”
我和方梦瑶对视一眼，手中枪械子弹上膛，这次要背水一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