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354吗？
我呆呆地看着练气碑上的数字，陷入沉思。
说实话这也太厉害了吧。这才练了几个月啊就有这成就。我怎么突然觉得珈妤的天才名头也不过如此。
话说回来，珈妤这师傅也太厉害了吧？比青出于蓝还要夸张。
“别看我，我只是教了她法术的基本常识而已。这个法术是楚缘送给她的。”
楚缘？上清派的大小姐吗……
“不过，几个月就能教出一个天才，这也太可怕了吧？”
我已经放弃和谷柳比的念头了，不然容易伤自尊。
“毕竟是第三等天赋嘛，而且是少见的单属性。”
“属性越少越好吗？”
“也不完全是。单属性虽然会让你在施展特定法术的时候更具威力，学习起来也比多属性的人要快。但属性多代表你能修炼各类法术。技多不压身，这也是实力的一种哦。”
多属性的缺点就是学习法术的能力比单属性的人慢吗？难怪李悠然只要我学习上清派的五行术法，可能是考虑到我学习高级法术的天赋不足吧，毕竟我是全属性。
全属性在能值测试上非常吃亏，毕竟会的法术多并不能成为你的加分项。
引起一阵小波动后，测试继续。
我发现李柔会时不时往我们这边看。
原来如此，谷柳的结果引起她的注意了吗？也不知道16岁能值354在这些大家族眼里是什么水平。
“话说回来，李家宗家和上清派的关系怎么样？”我好奇地问道。
“不太好。”珈妤淡淡回应。
“为什么？上清派现在的掌管者不也是李家人吗？哦，难道是这两个李家没什么宗族关系？”
“有，而且关系不小。”回答的人是简之彤。看这样子，她似乎对李家相当了解，“李悠然所在的李家，其实是李柔所在李家的一个分支，换言之就是分家。”
“分家……”
“没错！李悠然的天赋和成就摆在大家眼里。不仅如此，他的父亲，他的爷爷也是百年一出的天才。上清派不是李家的，之所以三代宗主都姓李，也只能说他们实力太强。”
三辈人都是上清派宗主，这分家未免也太强了吧？
“所以啊~~~不是经常有那种桥段吗？旁系越优秀，嫡系就越不满甚至排斥什么的。大家族不都喜欢弄这个……”
一边说着，简之彤恶俗地摆了摆手。
换句话说，就是嫉妒。李柔所在的宗家嫉妒在上清派混得风生水起的分家。
“你倒是对这些事情挺清楚的嘛。”
难不成简之彤也是哪个家族的千金大小姐？
见我眼神附有猜疑，简之彤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该不会以为我也是哪家的大小姐吧？”
“嗯，有这个想法。”我诚实地点头。
“真可惜，老娘是平民家庭出身。所以，泡到我也没什么好处哦。我对老公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耐揍。”
说完，简之彤兴奋地挥起了拳头。
你确定你找的不是沙包？
接连几名法士的测试结果都没有谷柳高。目前她暂居第一。直到某人的上场。
李家，李柔。
“33号测试者，16岁，李柔。”
竟然和我们同龄。不过，她的外表确实看起来和寻常高中生没什么差异就是了。
沐浴着众人期盼的目光，李柔面无表情地走到场内。
黑长直、齐刘海。肤色很白，白得不像亚洲人。比起她的娟秀，她浑身上下散发的神秘感才是让男生更在意的地方。
明明是夏天，她却穿着长袖连衣裙，腰间缠的蝴蝶腰带也是黑色的。此外还有黑色的平底鞋。
她到底是有多喜欢黑色啊？
不过，怎么说呢？和湛谷柳给人的感觉很像。无论是外表，还是气质。
我回头看着自己的女友。
“怎么？相公。”
谷柳腼腆地低着头，但还是尽力露出笑脸回应我。
“不，没什么。”我摇摇头。
性格方面应该不一样。而且，比起神秘感，谷柳给人的更多感觉是诡诘的可爱。
李柔从袖子里套出一枚符箓。不同于上清派的黄纸墨字。她拿出来的，是白纸朱文。
“这是什么符箓？”
“李家的信仰是道教，本质来讲上清派和李家的祖宗是相同的。古代道统分为三支，它们分别是上清、太清和玉清。上清派自然是上清，你现在看到的，是太清道统。”
“白纸朱文，太清……”
“敕东方青瘟之鬼，腐木之精；南方赤瘟之鬼，炎火之精；西方血瘟之鬼，恶金之精；北方黑瘟之鬼，溷池之精；中央黄瘟之鬼，粪土之精。四时八节。神不内养，外作邪精。五毒之气，入人身形。或寒或热，五体不宁。九丑之鬼，知汝姓名。急须逮去，不得久停。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今。”
是中文，但还是听不懂。
“不过，念的咒语和上清派不同啊。”
而且好长。
我记得上清派施法念的咒语是：玉帝有敕神砚四方，金木水火土，雷风雷电神敕，轻磨霹雳雷电光转，急急如律令。
虽然最后都是以急急如律令作为收尾，可李柔念的咒语，前面却多了太上老君四个字。
仔细一听，我发现她念的咒语同样包含金、木、水、火、土。
“也是五行术法吗？”
不过，她的咒语明显比上清派的要长的多，也就是仪式更为庄重。
同样的无风自摆。区别在于李柔周身浮现的不是黑色迷雾，而是淡蓝色的水。
上善若水。
以她为中心，水成旋涡状，速度不快。隐隐间，仿佛能看到一个个人形水精灵在围绕着李柔打转。
“法术的幻化物呈人形，代表其具有灵性。”珈妤解释道，“一般来说，只有对法术了解得相当透彻才能有如此效果。”
法术控制力超级优秀的意思吗？
李柔甩出手里的符箓，不知从哪儿掏出桃木剑，向前突刺。
符箓刺破的瞬间，无数水精灵轻吟，宛如万千白鹤同时鸣唳，震慑场上所有人的心神。
水精灵们像无畏的战士向前冲去，所过之处落下一道道细长的水线，看上去极为震撼。
如重炮般的弱水撞击练气碑的瞬间，水雾瞬间扩散。很快便笼罩整个广场。
淡淡的湿气使场内温度骤降，几乎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就是宗家的实力吗？这也太可怕了吧？仅仅是法术的余波，就把所有人吓得不轻。
待到水雾退散，李柔已经退到场外。与此同时，练气碑上的数值赫然停留在783。
“……”负责汇报的工作人员咽了咽口水，显然被吓得不轻，好一会儿回过神来，“李、李家李柔，16岁，能值结果，783。”
783，是湛谷柳的两倍还多。
“喂~~~简之彤，783是什么水平？”
简之彤也被李柔达到的数值吓到了，表情虽然没有太大变化，瞳孔却很大。
“巅峰魔主，不，已经有准魔将的实力了。”
“魔将？”
“魔将之上，便是魔王。”珈妤补充道。
魔王，那曾经是只有李悠然一人达到的境界。
不，目前也是。
“好厉害……”
明明都是十六岁，却有种她在天，我在地的感觉。
环顾四周，我发现所有法士皆是灰头土脸，显然是被打击到了。不过，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我们这边除了简之彤，其他少女一点反应也没有。
小绫可以理解，她今天的主要目的是到市内吃好吃的。
“你们不觉得难过吗？”
“我的梦想是全职太太。”
“境界不同没有比较的意义。”
“切~~~等会儿我测试的成绩肯定比她好。”
以上三句话分别出自谁之口，请自行想象。
“好吧。”
截至目前，李柔稳居今日榜首，湛谷柳屈居第二。
测试继续。
尽管接下来又出现了几名中年辈法士。只可惜，年龄和经验的补充并不能让他们有超过李柔的能力。后者还是第一，可湛谷柳却被挤到了第四的位置。
按她们的话讲，李柔属于那种天才堆里也是极为优秀的一类。
现实真残酷！
很快，能值测试接近尾声。
“42号测试者，16岁，楚亦然。”
“到！”
终于，轮到我上场。
“相公，让她们看看你的厉害。”
“亦然，加油！”
“主人，小绫会为你祈祷的。”
“可别输的太惨。”
“虽然是笨蛋哥哥，但姑且被我栽培过，拿不到第一小心我揍你。”
喂喂喂，最后一个要求也太高了吧。你当我是李悠然转世啊。
迈着不安的步伐，我缓缓走到场地中央。面临着一群法士的目光，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只是，比起紧张，我现在的心情更多的是激动。
我看着手中的桃木剑，它在颤抖。
太激动了？
我在问自己，为什么会激动。我仔细想了想，大概是因为这关乎着小绫与我的命运。没有达到李悠然的期望，即将面临的下场时小绫离开我。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汗水、努力、枯燥、时间、痛苦。三个月的坚持，就算我没有天赋，也请给我一个好的结果吧，太上老君大叔！
我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玉帝有敕神砚四方，金木水火土，雷风雷电神敕，轻磨霹雳雷电光转，急急如律令。”
祭出符箓，结印、掐诀、步罡……
正当我准备念出最后一句咒语，雷神召来，‘迅’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李悠然曾对我说过的一句玩笑。
法术的根本在于人们的信仰。已故的伟人也好，虚构的神仙也罢，都可以作为信仰。所以，只要信仰不变，仪式什么的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
所以，稍微改改咒语也没什么坏处。换个霸气点的咒语说不定能使法术的威力更上一层楼。
就当我被李悠然的胡诌鬼迷了心窍吧。
刹那间，我放弃了书籍里正确的施法步骤，将桃木剑直指苍穹，以号令神明的姿态，高声喊道：“雷神听令，落雷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