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幻想者,哥这叫理想者!特别的理想者哦!理想加实践,这个世界上没有它解决不了的。”他大言不惭地道。
“你只是碰巧而已啦。”
紫莺无奈地道。
“没来过连碰巧的机会都没有。”
他一边说一边道,嘴里面塞满了面包。
他果然还和以前一样,明明那时候还是个贵族呢。
又咬了两口面包,紫莺还道。
“也许没来的时候,也有人会给我们面包呢?”
“那不是没发生吗?只能碰巧。”他像看傻子一样的看了紫莺一眼。
听到这,紫莺都愣了。
火大啊,这个人的话语分明满是漏洞,说不通嘛。
可是……
似乎也不是没有道理嘛……
她自己都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嘴角上带着的笑容。
……
她还记得那一天。
他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紫莺,哥哥送你去贵族那里好不好。”
“不,我不去。”紫莺摇了摇头。
他的脸上顿时尴尬了起来。
“听话。”
“不。”
“听话,只有你去了,哥哥才能找好工作哦。等有了钱之后,哥哥还会把你接回来的。到时候,咱们兄妹,一起过上好日子。”
他拍拍胸脯说。
“你就这么自信自己真能找到好工作吗?”紫莺一句话把他噎的说不出话来了。
“我……我……你难道不相信自己的哥哥吗?”
紫莺为之一怔。
不相信他吗?
相信他吗?
一股暖洋洋的感觉从心里涌了出来。紫莺为之一笑。
“相信哦。”
是啊,相信。这些日子,比自己懂事以来的任何一天,都要开心。这全是他做到的。他能做到,他一定能做到。即便没有过上好日子,但是她依然比什么时候都开心。
所以……
他的承诺从未失言过。
所以……
“我相信你哦,哥哥。因为是哥哥承诺的,所以紫莺会一直都相信哦。等你有钱了,可别把我给忘了!”
重重地拍在他的肩上,疼的他龇牙咧嘴。
渐渐远离,到视线的尽头,他们相望着彼此。
“我去了!”紫莺喊到。
“啊!”他微微一笑,同样喊到。
“你绝对不要把我忘了!”紫莺笑着,笑了很久,才再次喊到。
听到这话,他笑容满面,笑了很久才又理直气壮的道。“哥不会!”
……
如果……没有相信过他就好了。
当被女仆像货物一样带进馆中时,她躲在走廊的角落里发抖。
有些后悔呢……
当第一次摔碎花瓶时,小姐的巴掌重重地打在她的脸上,她捂着脸颊,在哭泣。
哥哥你……
当拒绝主人无礼的要求时,她被关进小黑屋里害怕到失禁,泪水像河水一样涌出。
……快回来啊……
当被卖出时,她与其它眼中已经失去任何色彩的女孩,在车子里面随着道路的磕绊而摇摇晃晃。
当被再次卖出时,她像所有无数次出逃过的女奴一样被锁的结结实实。
当无数次卖出时,她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的所有自觉。
夜下,她无数次的仰望星空,那颗最亮的星,就仿佛是他的眼睛,可是看向的,却是与她相反的方向。
人有走运的时候,她明显也是。
一次偶然当中,她被要求受以残酷的训练。训练之人蒙着面,用远比第一次女仆长更凶恶的姿态训练着他。也远比奴隶贩子要凶恶,比任何人都凶恶。
可是,她还是坚持了下来。在无数同伴的死亡当中坚持了下来。
她很恨他,可是慢慢地却不恨了。
她从开始害怕他是不是不来了,到不再害怕,到开始害怕他是不是死了,到不再害怕。
到之后,她甚至想到他时,不再具有任何的感情。
“终归是过去。已经埋藏在了记忆最深处的地方。”
还记得那一次感受到虚无时,她如此想到。
不在乎为什么还是会想起他,也不在乎曾经的美好,她断言到。
可是……
为什么今天还是会再次记起?
看着面前那不断挥舞着怪异拳法的樱发身影,紫莺的目光越发的希冀。
为什么?
我还是会……
记起他。
……
“小心!”战斗早已开始了,可是紫莺却一直都进入不了状态。
从刚才的表现来看,她的实力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在步入一个宽旷的大洞窟里面之后,我们便遭遇了多达14位矿工的畸变体。
不出意外,他们全都变成了无脑的怪物。
不过宽阔的环境倒让我们有了可乘之机。
我与维维在身后释放魔法。而哈妮斯在前面抵挡。卡斯马保护维维,而现在,紫莺同样保护维维。
可是她却像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甚至连续几次暴露在危险当中。
终于,破釜沉舟的矿工畸变体更强力的攻击下,紫莺将自己暴露在了必死的环境之下。
“真是的……看来来了个不省心的队友呢。”
我不禁暗自说道。
脚踏地面,我的身体一闪,双手火球猛得拍向两名畸变体的内体上之后,两者攻击的部队顿时火化,抽着空暇的时间,我将紫莺从那里抱了出来(公主抱)。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抬头看着我,直到到了安全地带后,我才来得及和她对视。
“维维,拜托了!”
“了解。”
拜托维维补上我那份之后,维维顿时加大火力。
我也终于放心地看向紫莺。可是谁知道,紫莺却像没事人一样,用带着希冀的目光看着我。
“瑞拉……对吗?”
我不禁眉头一挑。
“嗯,我是瑞拉,怎么了?”
“我问你一个问题。”
“天啊,你的意思是你刚才连命都不要了,就是为了要向我问一个问题是吗?”
我无力地道。
“嗯。我只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好吧,你讲吧……”我用败给她了的语调答道。
“理想,加上实践是什么?”她睁大着眼睛,似乎期待着我的回答。
他的问题让我为之一怔。理想加实践,乖乖,那不得了了。
“等于成功吧!”我像成功学博士一样地说道,说完之后不禁有些脸红。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勉强地对她道。谁知道下一秒看向她时,竟然是流满面庞的泪水。
她不知道在哭,还是在笑。哭得喜悦,笑得哀伤。我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完全不相关的表情复加在一起。
“你是……特别的理想者,你是……你就是……”她就这样抽泣着抱住了我。
“哥哥……哥哥……”不断地循环着这样的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