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位于事故发生点上方的棚子下,有三个已经到了下午才开始吃午饭的人,看着桌面上几乎还是满的盒饭,可以知道显然是刚开动不久。
“周总,事故原因公布了,新闻上写的是他们目前认为这是一场自然事故,不过这只是对外公布的,他们发给我们的资料里写得完全不一样,现在已经可以断定这场事故是人为的了。”
晚星耀坐在一旁看着刚刚发过来的资料简略地说明了内容,就如上面写的,这是一场人为的事故。
“理由呢?”坐在对面的周时行放下一次性筷子问道。
“他们对坍塌位置和其他隧道顶层的土壤结构性进行了测验,并且和在浣沙湾每一平方公里土地的四个角的土壤结构性进行了对比,结果发现三者的土壤结构性并无太大变化。”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坍塌的位置是本不该坍塌的,而且在有抗压石板的支撑下,要想达到自然坍塌的程度至少一百年内是不可能的。”
周总说道:“可如果是人为的,那个人这么做的理由呢?能从中得到什么吗?”
当他说完,其余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什么,都互相看着对方,似乎是等着对方先说出来,大概过了五秒左右,还是周时行先开口了。
“你的两个孩子。”
这句话他本来是不想说的,奈何能目前想到的就只有这个,如果不说出来的话就相当于放弃了一个有用的线索。
“那个人想要钱?如果是,那…”
“等等。”他伸手打断了周总的话,“目前有四个问题,什么人做的、为什么这么做、怎么做到的、还有那个人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团队。”
想了一会他继续说道:“什么人做的目前肯定想不出来,不过他应该不是想要钱,毕竟没有哪个绑匪会把人质放在自己都不一定救得出来的地方,而且到现在我们都没有接到过任何关于钱财的信息。”
“可如果是这样,那就可以把“要挟”这一性质去掉了,但是这样的话就表明那个人没有想从我们这里得到的东西,也就不会在意人质的安全。”
晚星耀一只手摸着下巴疑惑地开口道:“制造了事故,将所有出路都堵上了却没有立刻杀死他们,而是让所有人待在了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不直接在隧道中间炸一个洞让海水流进来一了百了,反而选择了这种费时间的方法?就不怕他们被救出来吗?”
“单纯地想看别人痛苦地死去?”
周总思考了一下,然后看向周时行,“不可能,想看别人死去的前提是自己能“看”见,像这样把所有人关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别说看见了,连里面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而且就算在里面放了一个摄像头之类的东西,我们也没有检测到有信号传出来,除非那个人自己就在里面。”
“那还能是什么?难不成仇杀?”
“这个也不可能,安排在周江他们周围几年的眼线并没有报告他们有和谁发生过过节。”
此刻,局面开始陷入僵局,三人把所有可能的动机都说出来了也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完全就是瞎猜,不考虑任何外部因素,直到几分钟以后,晚星耀调转了思考的方向才突破了僵局。
“或许我们可以换个角度想想,也许那个人并不是冲周总的孩子去的,而是冲其他人去的,只不过刚好在同一辆地铁上遇到了。”
“但是这样我们还是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这么做。”
“假设一个人为了某种目的要杀一人,他做了万全的准备让被杀的人坐了这趟地铁,然后用目前我们还不知道的办法弄塌了两边的隧道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不过,他并不想杀其他无关的人,所以才选择了没有让海水流进来的方法。”
周总听着他的话觉得有点道理,但是,“可如果像你说的,那个人只杀想杀的人,他就必须保证在所有人被救出来前,想杀的人就已经死了。”
“没错,那个人必须保证和自己所想的一样才行。”周时行跟着附和,“而且这么做不觉得太麻烦了吗?只是为了杀一个人而已,为什么不直接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动手然后伪造成一场事故?”
又一个问题难倒了三人,在经过长达三分钟的严肃思考后,晚星耀再次带领三人走出了思考的迷雾。
“身份?也许是被身份束缚了呢,那个人的身份出现在别的地方会被人怀疑,或者要杀的人的尸体出现在别的地方也会被别人怀疑,所以他才会用自然事故掩盖过去?”
“的确有这种可能。”
“不,还有问题。”周总说道:“如果那个人是为了把杀人掩盖成自然事故,那这两处坍塌点不觉得太反常了吗?就像是快往“这是人为的”方向想一样。”
周时行思考了一下回道:“或许那个人根本就不在乎这一点呢?两处坍塌点都距海峡很近,难免会有一些海水渗进周围的地下破坏土壤结构性,到时候只要做一点手脚就能让所有人误认为这是一起自然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