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成长

作者:俣明雨熙 更新时间:2023/2/3 9:24:44 字数:4588

“ ...... ”

Buck面无表情地盯着桌上的饭菜,尽管炒出虎皮的青椒炒肉仍在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蚝油生菜的酱汁仍在顺着菜叶精致的纹理向下流动,都无法打动他的右手去拿起筷子悠闲品尝。

“ .....去Joe那边喝一杯吧。”

说完,Buck起身离开了公寓,只留下仍在冒出热气的饭菜,和被摔碎的一整套家具以及拳头砸墙造成的坑坑洼洼。

“ ........ ”

一路上,Buck试图用呼吸的方式来缓解此时的心情,但这几天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让他焦躁到冒出额头上的青筋。

先是被Colin打了一顿还被打败了,然后又向曾经喜欢的女孩子断绝来往,刚刚又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对玖凰会的一切联系,这一连串的事情导致Buck回屋后开始疯狂的砸家具锤墙壁,即使冷静下来了也没有松开颤抖的右拳。

“......那是?”

快要到JOEZ Cafe的时候,Buck注意到不远处有三个小混混正围着一个喝醉的女人搭讪,一般来说,Buck遇到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置之不理,但现在因为他的火气很旺,他担心要是上去失手打死人了怎么办,所以现在Buck的选择是咬住下唇无视走开。

正当他打算最后瞟一眼三个人的时候,他看见了那个女人的面貌,然后立马停住了脚步,再三确认了一下样子。

“ ....... ”

这一次,Buck的脸紧绷到脸颊抽搐,因愤怒造成的死鱼眼盯准了三个流氓,然后轻微地往左右扭脖子发出清脆的咔咔声,迈出沉重地脚步往三个流氓走去。

<<<<二十分钟前

“ ....... ”

“别喝啦大姐头,你这都第几杯啦.......”

在JOEZ Cafe里,Sherry什么话也没说就一杯接一杯地猛喝吧台上的烈酒,即使Joe在阻拦也没用。

“ ....... ”

“.....行啦行啦!”

Joe一把夺过Sherry手上的酒杯,仅仅只是一个被拖拽的小动作,Sherry都晕得差点吐出来。

夺过酒杯后,Joe急忙拿起调酒器为Sherry调制解酒水,加好原料和冰块准备摇匀的时候,Sherry迷迷糊糊地说道:

“Joe,我们这种活在罪恶中的人......真的没资格得到救赎吗?”

“ ...... ”

“我们做了这么久坏人,真的是命中注定......要一辈子做坏事吗?”

“ ...... ”

听到这里,Joe停下了摇匀的双手。

“.....你喝多啦大姐头,我马上给你调解酒水。”

“......是吗。”

“......而且。”

“?”

“我们都活在罪恶之中,即使发生了什么,对我们而言都是需要接受的惩罚,不是吗?”

“ ...... ”

几分钟后

“解酒水调好啦!大姐头你来尝尝——”

Joe用另一个干净的杯子倒入调好的解酒水,可当他转身准备递给Sherry的时候,却发现Sherry早已不见了踪影,桌上只留下了干瘪的酒水钱。

“......”

Joe想出去找Sherry,但一方面还没到收店的时间,另一方面他也被Sherry刚刚的那番话陷入思考中。

.......

“头......好晕......”

Sherry摇摇晃晃地在街上行走,霓虹灯下的夜晚让她的孤独又多了几分危机感,她清楚现在自己已经喝醉了,也清楚自己身上没带任何武器,也明白无论是任何意外,哪怕只是被拦路抢劫,她都不会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但是她明白,可能只是单纯的想感受一下久违的酒精麻醉,也可能是.....想发生一次意外一了百了。

这不,几分钟后,三个从隔壁烧烤摊走出来的壮汉直接挡住了Sherry的去路并将她围住。

“哟~美女这是想去哪儿啊~?哥哥请你去喝酒要不要啊~?”

“不.....不要.......”

一个流氓已经开始对Sherry动手动脚,Sherry唯一能做的就仅仅只是原地挣脱,旁边有几个围观群众拍完照后就立马走开了,有一对情侣路过后,男方紧紧握着女方的手赶紧走开,还有一个黄头发的在录像而不是报警然后离开,可能是想通过网络的方式对付他们吧。

但之后,有一个人搭住了对Sherry动手动脚的流氓的肩膀。

“他妈的是谁——”

流氓猛地回头看去,可下一秒,鼻腔带来的极大刺激感让他的视线一黑,随后因剧烈的冲击力后脑勺着地摔在地上。

这还只是开始,毕竟对那个人来说。

拳头,是对无理之人最合适的交流方式。

........

“ ....... ”

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三个流氓已经失去了刚刚的傲气,一个被Buck无情地扔到了霓虹灯上,他的四肢被Buck用蛮力折断180度,并且嘴巴貌似被他硬塞进一块砖头,额头,鼻腔,以及牙床流出的鲜血顺着砖头的尖角滴在地上,他被折断的四肢像是杨柳树叶般随冷风飘荡。

另一个伤势还好,他只是面容狰狞地捂着因被蛮力连通裤子撕扯下而流血的下体。

但第三个还在被骑在Buck的胯下殴打,他早就被强烈地疼痛感痛晕过去,可Buck没有丝毫停手的想法,直至对方的左眼球被打出,下颚骨被打散架后他才停止挥拳,缓缓起身并大口地喘气。

“哈.....哈......哈......”

如果以往的他看到此等场景一定会对现在的他嗤之以鼻,与其说是为了帮Sherry脱困,不如说只是单纯为了消气而肆无忌惮地宣泄暴力,等他意识到危险性后才想到停手,但此时内心的焦躁与愤怒像是被打开的水龙头一样,难以抑制。

“......吓!!!”

这时,下体受伤的流氓起身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然后径直向Buck的背后刺去。

“Buck小心!!”

“!”

通过街上反光镜的照射,Buck早已注意到了后方的危险,于是在对方刺入的瞬间转身用右手抓住了对方握刀的手臂,然后左脚向前迈步为支点,握紧对方手臂往后用力一拽,对方在失去平衡的刹那,Buck又将左脚往九点钟方向迈步,但这一步像是定海神针般踩在地上,因为他注意到自己的右手边有一块沾满灰尘和坑洞的水泥墙。

于是他在对方因拉力失衡向自己倾斜的同时用左手抓住对方的大脑,右手握紧对方的手臂,对准旁边水泥墙最坚硬的一块儿,抓紧脑袋,毫不留情地砸了上去。

“啊!!!”

接着是第二下,强烈的冲击让他不得不扔到手中的刀。

然后是第三下,对方的意识陷入到模糊的状态。

然后是第四下,刚刚有路人以为是斗殴想要拍视频发网上,但因为这一下造成的声音太大吓得他赶紧收起手机跑开。

接着是第五下,第六下,第十下,第二十三下,第四十五下......

砸墙的次数不断增加,砸墙的速度不断递增,对方的鲜血早已沾满整面手掌,他的面容也在逐渐扭曲。

“喝啊!!!!!!”

最后,Buck一声大吼,利用比之前还要强大的力量,将对方的脑袋直接襄进了水泥墙里,力道导致墙面裂出几道裂痕,然后又像塞葡萄酒木塞似得往里按了两下,结束后又看了看沾满血的左手,然后像是洗完手后擦抹布似的往对方的衣服上无情地擦掉手上的鲜血,等把血完全擦干净后才开始喘气休息。

“哈.....哈.....哈......”

调整完呼吸后,Buck才意识到刚刚喝醉的是Sherry,于是小跑向前蹲下问道:

“Sherry姐,你还好吗?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 ....... ”

Sherry满脸通红又迷迷糊糊地看着Buck。

“看样子没事,那我先走——”

Buck刚准备起身离开,但右手立刻被Sherry拽住并说道:

“陪姐姐去个地方。”

“哈?”

“陪姐姐.....嗝......去个地方。”

“Sherry姐,我们好像不熟吧?还有........我现在火气很大,不要惹我。”

“就.......陪姐姐去一个地方.....就好。”

“ .......都说了我们不熟,你就算是求我,我也不会答应你的! ”

.......

[ 玩家Cherry获胜!]

“耶!哈哈,我赢啦!”

“ ...... ”

Buck还以为是什么地方,原来是一家很多年轻人聚集的电玩城,买好游戏币后Sherry硬拉着Buck去玩射击游戏,几个回合下来后Sherry屡屡获胜,Buck摆出一脸问号的表情说道:

“Sherry姐,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根本就没醉啊?枪法好到离谱了。”

“哈哈,再来再来!这次我一定要使用全力打败你!”

“你都打败我十五个回合了还嫌不够吗!?我也是要面子的啊!”

说着,Sherry再次将游戏币投入到机器里按下SHART,Buck只好无奈地跟着投币。

至于为什么他会选择跟着Sherry,很大程度上是因为Sherry曾经救过他吧,虽然日常交流上没说过多少话,但这份恩情是实打实摆在这里了,如果Buck就这么走了就是不讲道理了。

“可恶,本来今天心情就不好又要被这个醉鬼来回践踏尊严,真的是......诶?”

这时,Buck随便瞟到一台街机游戏,然后嘴角上扬跟Sherry说道:

“Sherry姐,这把打完后玩那个吧,你一定会喜欢的。”

“咦?什么?”

........

[ 玩家BUCK获胜!]

“赢啦!哈哈哈!!”

“犯规!这是犯规啦!!”

原来Buck把Sherry带到了他最熟悉的街机格斗对战游戏面前,可能是因为经常跟Neko玩对战游戏的原因,Buck在格斗对战游戏这方面的经验比Sherry丰富导致屡屡获胜。

“Sherry姐啊,你选隐藏角色我都没说你,我都用最弱的角色跟你打都算犯规吗?”

“不行不行!我们交换再比一次!我用你刚刚那个角色打,还有!不准搓大招!!”

“不搓就不搓,我用另一个角色照样打趴你!”

“可恶!!!”

.......

[ 玩家BUCK,Cherry平局!]

“诶!?” “诶!?”

格斗游戏后,二人又疯疯癫癫地去玩了其他游戏,基本上DrumPsycho,桌上冰球,篮球机和跳舞机都玩了个遍,但每次都少不了分胜负,直到在一场赛车比赛中二人第一次拿了平手。

“一定是刚刚拐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墙了,但没关系,下一局我一定会赢的!”

“那可不一定!姐姐我可不会输给你!”

正当二人准备投币的时候,一张椅子突如其来地飞到Buck的面前撞烂了游戏屏幕,然后就是十几个壮汉将Buck和Sherry团团围住。

“喂,臭小鬼。”

“ ...... ”

“我那三个小弟是你打的吗?”

“ ...... ”

此时他才注意到电玩城里的游客早被那群壮汉赶走了,虽然他想立马起身杀出一条活路来,但Sherry在旁边不方便伸展双手,再加上她喝醉了Buck还得扛着出去。

这时,一个背信弃义的想法从Buck的脑中出现,那就是不顾Sherry的安全独自一人跑出去,更何况他本来是被Sherry硬拉过来陪她的,想到这里,Buck起身准备动手的时候......

“那些人是我打的,不关他的事。”

“Sherry姐!?”

Sherry立刻从悠然自得的腔调转为冷酷的御姐腔调,然后起身走到一个壮汉的面前坚定地说:

“你们那三个流氓先调戏我的,所以我把他们揍了一顿,那小鬼是我的人,要想找麻烦就找我一个人就行了。”

“Sherry......姐......”

仿佛刚刚Sherry喝醉的样子就没发生后,此时的她仿佛醉意已去,双手蓄势待发。

“.....臭**装什么——”

壮汉边说着,边向Sherry的面部挥出右拳,但这时Sherry先用左手将面前的拳头推向右方,然后右手抓住其手腕,对方又以相同的力和方向挥出左拳,但其手腕也被Sherry轻松抓住,随后将对方手臂连接交叉至肘关节,随后往地一摔,清脆的咔吱声从对方的肘关节传出,疼得他在地上来回打滚。

“.....行了,还有谁?”

这时另一个壮汉准备上前,但他下一秒就被Buck一记飞踹正中头部直接晕了过去,接下来,面对一群拿着铁棍和指虎的壮汉们,Sherry和Buck背靠背摆好战斗架势。

“Sherry姐,这些数量你没问题吗?”

“怎么,你心虚了?”

“.....我是怕Sherry姐心虚啦!!”

.......

“哈.......哈.....哈......”

结果可想而知,几十个人被Sherry和Buck二人打垮,倒在地上的人的数量要多于逃跑的人。

“哈.....Sherry姐.....我们现在就赶紧——”

“ ....... ”

“Sherry姐!”

还没说完,Sherry全身无力地往后倒下,如果不是Buck及时接得快,地上的碎玻璃渣刚好会扎进Sherry的后脑勺。

“Sherry姐.....”

“呼呼呼.......”

“唔哇这酒味.......Sherry姐到底喝了多少啊.....”

说着,Buck将外套脱下盖在Sherry的身上,然后背起熟睡的Sherry走出电玩城。

.......

“真是的,喝了这么多酒,Sherry姐你不能学那个笨猫一样任性啊啊啊啊啊啊........”

此时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Buck一边无奈地吐槽,一边背着Sherry去往她的住处。

“.....Buck。”

“唉.....怎么啦Sherry姐?要是想吐了我放你下来,别吐我身上就好。”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救Simon?”

“诶?”

本以为她会说什么无聊的酒后冷笑话,可刚刚的发言让Buck的表情瞬间僵住。

“你为什么要......加入黑帮?”

“Sherry姐.....你是.....你是怎么......”

“你为什么会......成为他的猎杀目标?”

“猎杀目标?Sherry姐你在说什么啊?我....我听不懂啊。”

“今天中午.....在游乐场里.....”

“游乐场.......等等!你是怎么知道的!?”

“好几次机会......明明.....可以成功......的.....”

“机会......游乐场......猎杀目标......唔!!!”

这时,Buck这才反应过来Sherry的意思。

“Sherry姐你.....你跟Anna是......一伙儿的吗?”

“ ....... ”

“ ...... ”

“你明明......明明只是个小鬼,却在屡次妨碍我,让我无法跟Simon见面,让我最后的任务失败了。”

“ ....... ”

“所以......Buck,我好讨厌你。”

“ ...... ”

听到这里,Buck的面容在此因愤怒而扭曲,伴随着脸颊的抽搐和手腕上青筋的暴起,很难猜测他之后会做出什么举动。

但没想到的是,脸颊的抽搐在逐渐平息,急促的呼吸逐渐平缓,一阵沉默后,Buck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对不起,Sherry姐。”

“ ...... ”

“一切都会结束的,到时候,Simon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的。”

“ ...... ”

“所以......对不起,因为我的任性,让Sherry姐受委屈了。”

“ ....... ”

不知道Sherry有没有听到最后那句话,此时的她已经进入熟睡的状态,嘴角洋溢着淡淡的浅笑,而Buck无声地低下头去,肩头微微地抖动起来,带着略微难过的表情走在无人的街道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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