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有新邮件哦。”
霖早就换上了一套朴素的睡衣,在黎明中从邮箱里抽出了今天的邮件。
我钻出工作间,接过那个飘着清香的信封,其上还有一丝香水的味道。
撕掉胶条,拿出信纸,我读了起来。
“我是居民委员会的老叶,还记得我吗?我知道你对我印象不深,但傅曦明你肯定认识,我们两个是朋友。听说你搬到了莱淅格市,正好我的一个朋友在那里(肯定不是曦明)。在那边挣钱不容易,没什么好工作有空位子,所以我觉得你现在应该还没有工作。
拿着这封信去找莫菲坎冶金厂的老板吧,他是我的旧相识,把这封信给他,我相信他会为你安排一个工作的。背面是写给他的介绍信,到时候给他看就好。”
我心里很是感动,毕竟头一次有人如此关心我,还给我一份工作干。
好了,决定了,等早上收拾好了就去一趟。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需要叫醒两个贪睡鬼。
走上楼梯,踩在柔软的墨绿地毯上,隐匿了脚步声,我如幽灵一般来到了两位姑娘的房间门口。
轻叩木门等待回应,可是什么都没发生。
再次叩响木门,还是了无声息。
“那我就不客气了。”心里如此想着,我毅然推开了木门。
“诶?”看着头顶的在线标识已熄灭的纪晓琛,心底不免升起一个问号。
哦对了,晓琛从来不在游戏里过夜。她还算是比较热衷于现实的。
倒是一旁的法莲娜睡得正香,身上的睡衣被折腾得皱皱巴巴,不雅先不说,那白皙的腿让我鼻腔一热。
搞得我都不敢往上看了。
但是眼睛还是不禁向她的身上瞟了一下,若隐若现的腹部一起一伏,甚至还能一窥......
咳咳,我没那么变态。
无奈地摇摇头,去楼下的厨房拿了霖昨晚做的香草蛋糕上来,直接往床头柜上一摆,还不信你小小法莲娜不上钩?
果真,法莲娜翻了翻身,慢慢地蠕向那碟香草蛋糕。
就在她即将得手的那一刻,我无情的铁手“咔嚓”一下挡在中间,蛋糕碟子都得抖三抖,发出的噪音直接让法莲娜蹦了起来。
“老板!我......你......为什么在这?”她有些不知所措,惺忪的双眼还没完全睁开。
“来叫你起......话说你能不能先把睡衣扣子扣上啊喂!”我都快要控制不住热血了,只因为她胸前那松掉的扣子。
“诶......”她慢慢地低下头看了看,随即羞得转过身去,“老板你闭上眼睛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为什么会让老板偷窥我啊......”
“纸纸纸!有纸么?”虽然在这里出鼻血没什么,但我可是个要脸面的男人啊。
“啊?老板......有有有,马上拿!”法莲娜听到我的请求,还是什么都没管,转过来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卷纸。
只是看到她那毫无遮掩的前身,我就能清楚地感觉到血条在以可观的速度缩短。
瘫坐在地,已无力去接法莲娜的纸,这都是健康值过低的表现。
“老板!老板!你怎么瘫了?快......霖姐!”她手忙脚乱,但始终没想起来扣扣子。
“难道我就要在这里结束我精彩的游戏人生么?明明什么都没开始呢好吧?我还要去莫菲坎冶金厂看看呢......”心里念叨着,健康值已经降到极限。
霖和法莲娜的身影在眼前晃着,我什么也做不了。
“唉......”
“您好,是莫菲坎·伽罗德牧先生么?”
“正是正是,请问您是......”
“纪晓谭,一位无名之辈,受老叶照顾,来您这里寻求一职。”
“是吗?有什么信件么?”
“有的有的。”
“哦,我看看......此人踏实肯干,并且勇气可嘉,算是半个全能人才,还请看在这个年轻人和我的情面上给予一职。”
“您意下如何?”
“嗯......勇气可嘉可否解释一下呢?”
“我觉得应该是说我以前单挑黑帮的事吧。”
“什......单挑?是哪个黑帮呢?”
“阿尔喀特。”
“哦哦,那也是够勇的。”
“哈哈,那您的打算是?”
“......我也不能轻易重用一个未显锋芒的人,就先......把你调去看守库房吧。”
“哦,可以。那工钱呢?”
“啧,让我想想......每一星期一结,一次两千块如何?”
“完全可以。”
“啊,那就好,什么时候可以来上任?”
“我回家取点东西就可以了。”
“......嗯,行,去吧。”
我出了冶金厂,沿着兰雀路走回家。
推开门,只见法莲娜直接扑向我,抱着我说:“老板,你没事吧?早上你怎么就失血过多了呢?”
我抬起法莲娜的脸,“下次睡觉之前把睡衣扣子扣好可以么?”
法莲娜那快要哭出来的眼睛眨了眨,晶莹般的泪水清晰可见。
“嗯,一定一定。”法莲娜说着,放开了我,径自回房间了。
霖喝着咖啡,一脸苦笑。
“怎么了嘛。”我看着她的苦笑问。
“没事,原来老板也不是那么冷淡的人啊。”霖端着咖啡杯,摇摇头走开了。
“真是的。”我心想着,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准备拿上长刀去工作。
可是打开箱子一看,深红色的刀鞘连着刀一起无影无踪。
我默默地从心底打出一个问号。
让我想想,我来的时候一直拿着刀,然后就把它放到了箱子里......再也没人碰......不对,霖昨晚说要来打扫一下我的房间......那就是她干的没跑了。
快步走下楼梯,我在工作间门口找到了霖。
“你昨天拿我的刀了?”我问。
霖面前的咖啡仍冒着热气,“确实拿了。”
“在哪啊?”
“呃,让我拿去磨了,老板你的刀有点钝了。”
“哦,磨好了么?”
“没有,我发现我不会磨。”
“唉,自己不会非得显摆啥啊?我来吧,带我去。”
“就在工作间里。”
“我不记得工作间里有磨刀石啊?”
“怎么没有......老板是你不仔细观察,难道磨刀非要磨刀石么?”霖啜了一口咖啡。
“......我记得好像有个砂轮来着?”
“对啊,但我不会使诶。”
“......进来,我教你。”
拉着霖的衣袖,推开工作间的门,我找到了砂轮。
抽出刀,架在砂轮上,我摇起摇杆,砂轮吭嚓吭嚓地转了起来。
“哦,原来是这样。”霖在一旁认真地看着缓缓转动的砂轮。
我加快速度,砂轮上的颗粒也已成了一根根虚幻的线,我把刀小心地放在上面,火花瞬间迸发,刺耳的声音充斥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不久,刀刃渐渐薄了下来,闪亮的锋光与火花相映。
我拉紧皮闸,砂轮伴随着摩擦声骤然停止转动。
抬起刀,我示意霖离远点,她往后退了两步。我在空气中挥了两下刀,尖锐的呼啸钻进耳中。
“行,可以了。”我自言道。
把刀塞进刀鞘中,我准备出门。
“老板找到工作了?”霖在身后问我。
“对啊。”我回头说。
“什么工作?”
“怎么说呢......看门的吧。”
“那谁!你来干嘛的?”
走近库房,门口警卫亭里的保安指着我喊道。
“接班的!”
“热情”的问候,热情的回答。
“接班的?就我一个干这活的,哪来接班的?滚!”
“哎,不是,你要是不信的话问你们厂长!我真是来接班的!”
“是吗?我问问。”那个保安拨通了电话,从远处看,那个电话是老式的。
“真是你啊,快过来吧!”那个保安放下电话,冲我招了招手。
我进了警卫亭,空间并不大,除正门之外,还有一个直通库房内部的门。
一张小床,两把铜座椅,一张防腐木桌,构成了一个小小警卫亭的内饰。
“这里的东西就这么多,领你去看看库房吧。”保安对我说。
“那就走吧。”我说。
“那你这把刀......”他看了看我的长刀,有些犹豫。
“啊,没事,我比较习惯把它带在身边。”
“......哦,那走吧。”
库房内,阴暗的气氛有些压抑,一股锈蚀气味飘过来,别有一番感觉。
“这是存放合金的区域,那是存放铸件的区域......”
阴暗中,我看他是闭着眼睛,为我指这指那介绍的。
“这整个库房你都刻在心里了?”
“对啊,在这干很长时间了,”他说,“多走几遍就背下来了。”
“哦......”
敬业不多见,像如此的更不多见。
一个钟头后,我们完成了所有交接工作。
“好了,接下来就是你的时间了,”他收拾好行李,“你得在这干半个月,然后我来接班。”
“啥?!半个月!”
“对,接下来的半个月,这里就归你管了,记住,看好咯。”他冲我比量比量,拎着行李一个转身走了。
我看着这个不大的警卫亭,叹了口气。
自己找的工作终要自己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