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们的报酬,一分不少。”
负责接货的人指挥搬运工们卸下了送货车上的几箱矿物,手里提着小箱子对我说。
“谢谢咯。”我微笑着道谢,接过了箱子。
重量很足,让人心安。
我提着箱子回到车上,发现姑娘们都在对我微笑,不过这微笑看着总有些题外之意。
“老板~”霖首先开了口,温柔的语调抚摸着我的心。
好吧,我知道她们想要什么了。
“钱是肯定会给你们的。”
“哟吼!”异口同声地欢呼让姑娘们心里乐开了花。
毕竟是第一次赚到这么多钱,谁不兴奋呢?
只是这批矿物是霖她们使了偷天换日才拿到手的。
相仿的大木箱,照猫画虎地画上“阿尔喀特”的标志,就是这种粗糙的伪装并不保险。
一旦被发现,那就是满城追杀。
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微微的寒噤,幅度很小,不细心很难被发现。
“老板,接下来要干什么啊?”
关上车门,霖高兴地问。
昨晚的谈判,我赌上了我们的实力,即使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
“各位,”我有些不忍说出来,但有些事是瞒不下去的,“晚上......有一场黑帮的火拼,我们得参加。”
车里瞬间陷入一片沉默。
只有发动机的声音,和每个人的呼吸声。
“但我们不会挂上任何黑帮的名号。”我接着说。
“老板,”霖的表情严肃起来,“这种东西,你觉得你会摆脱得了干系吗?”
“那帮老奸巨猾的,他们什么干不出来?”法莲娜也没那么活泼了。
“老马失前蹄了啊,老板。”利恩也难得地张了口。
看来我真的错了。
与诺汀进行的整个谈判就是错的。
恍惚中从大衣里拿出那张温熨的所谓的“合约”,看着上面的签名,我又看到了诺汀签字中的空格。
Noting.
我似乎想到了什么。
“老板表情不对劲啊。”法莲娜说道。
“啊,没什么......”我准备搪塞过去。
“有问题。”法莲娜从我的手中抢过那张合看了看。
“......”
“什么都没有,空头支票。”法莲娜说着说着就撕掉了那张纸。
“我就知道。”
“那现在呢,怎么办?”
“我想想啊。”
既然没了合约,那么就没有继续遵守合约的必要了。
倒是心里对自己的行为而自责,想要找诺汀那小子干一架。
“有了,”我说,“咱去找找阿尔喀特的麻烦咋样?”
“嗯哼,随便老板你怎么做,只要你想闹,我们就陪着你。”霖瞥了一眼后视镜,和我的视线对上了。
“那好吧。”我拿出裁纸刀在空中挥了挥,“咱们去那个和黑帮约好了的地点吧。”
晚五点半。
旧城区,钴蓝门下。
零散的行人正在快步走着,似乎已意识到这里即将发生的事情。而那些专职二五仔们则早已做好了防护,准备欣赏一场好戏的上演。
夕阳的余晖在钴蓝门街上铺下金黄的绸布,白天此处是来来往往的玩家聚集地,但殊不知,几十次大火拼曾在这里进行。
一个恩怨场,一次次绚烂嘈杂的打斗与火拼,那几个大头的黑帮势力,都曾在这里大展手脚。
而等一会儿的火拼,就是要在这里进行。
我们把车停在一个破仓房后面,阴暗干燥,似乎是个停车隐蔽的好地方。
“安全到达。”霖刹了车,平稳地将车停了下来。
“先在车上待着,商讨一下计划。”我把双脚快要落地的法莲娜拽回来。
“唔......”
“反正最后还是为了矿物对吧?”霖上来第一句话就直中要点。
“是这样,你们可以去趁乱拿点东西,但别被发现。”
“明白。”利恩说出了简短有力的两个字,此时她正在装弹夹。
“好,那就开始行动吧。”
刚想下车活动活动,法莲娜拽住了我。
“似曾相识。”我说。
“老板你的大长刀呢?”
“啊......”我停下了试图逃离的脚步。
仔细想想,那把长刀仍在车里的哪个角落里躺着。自从在我拿到裁纸刀之后就再没怎么用过它。
不会生锈了吧?要是在这里生锈了可没有稀盐酸来洗啊。
“看来你终于想起那把长刀了”霖说着便从脚底抽出两把刀。
一蓝一红,如果用灯光照刀锋的话会很耀眼,但在这个阴暗的地方绝对不可能展现它们闪亮的锋光。
“你不应该放弃它,”霖拿出干布,仔细地将刀和刀鞘擦了一遍。
灰尘并未完全掩盖住它们的威慑力。
蓝刀是霖的最爱,在重量上略逊于我的刀,但长度却和我的刀平齐,锋锐而快速;刀鞘上并没有做什么过多的装饰,暗蓝底色,鞘口附近的三圈凹槽里镶着金线,简而不凡;在近身刺砍中会与刀主的能力相配合,在短时间内造成令人惊愕的伤害。
红刀则是我的专属,由于打造它所用的金属密度较大,所以在重量上比霖的蓝刀要大很多;刀鞘上是以灰色为主色,饰以强硬的红色斜线,可以在心理上给对手造成一些威慑;至于威力,若凭着刀主稳重的操控能力,这把刀绝对能在密围中开出一条血路,近战群攻武器实为首选。
再看看我手里的那把裁纸刀,虽是裁纸刀,但伤害也不低,虽有迅猛快速的优点,但依旧没有我的长刀顺手。
我迟疑着,将裁纸刀拿出来,看了看它的反光镀层。
对不起,但还是不让你上战场了。这里不适合你。
我把裁纸刀连同皮鞘递给了霖,拿过她手中的红色长刀;霖也松开了握住长刀的手,接下了皮鞘。
挥了两下长刀,那种既沉重又轻快的手感还在。
“老板又找到那个感觉了。”法莲娜悄悄地对霖说。
“我也觉得是啊。”霖点点头表示赞同。
“来吧,”我看着四个姑娘,“闹点大动静。”
她们刚想动身,眼尖的利恩发现了不足,“晓琛,还没有武器呢。”
晓琛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
“对哦,你还没有武器呢。”霖也看了看她。
“我吗?”
“对啊,”霖想了一会儿,“诶,那这把裁纸刀你也许用得到。”
“绝配啊。”晓琛接过裁纸刀的那一刻,我如此说道。
“其实我完全不用再拿任何武器,”晓琛渐渐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这就是。”
她拍了拍装满纸叠的挎包。
“包?”法莲娜有些不解。
“是什么东西,你们到时候就知道啦。”晓琛故作神秘。
“但是要注意安全啊。”我劝告她。
“放心,你妹这么多年怎么混过来的你心里还没点数?”她拍了拍她那略显贫瘠的......机场。
“噗嗤。”
完了,我怎么笑出来了。
晓琛的脸色随着嗤笑的出现而大有改变,自信的笑变成了阴云。
“这可以省出更多空间供我隐蔽!”她倔强地争论道。
法莲娜微笑着,将晓琛搂入怀中,让两人的前身紧紧相贴。
晓琛的脸瞬间变红,“法莲娜你......你你你干什么啊......?”
“当然是让你因自卑而闭嘴咯,”法莲娜笑着回答,“怎么样?是不是又大又软?”
晓琛此时都快要哭出来了,她现在似乎是台蒸汽姬。
瓦特兄,咱俩出来好好谈谈呗,考虑一下把这台蒸汽姬转到我名下如何?
“法莲娜......啊啊啊......你欺负我......”晓琛的话语中带着哭腔,“但是......好舒服啊......”
“好啦,快放了她吧,”霖看了半天的小剧场,最后幸灾乐祸地请求法莲娜,“她都快气得不行啦。”
“下次还敢不敢在我面前显摆了?”法莲娜贴着晓琛耳边说道。
“不了......不了......法莲娜你抱得怎么越来越紧了?”
晓琛刚以为可以摆脱这对噩梦,可是她突然觉得法莲娜的胳膊越来越用力了。
“我得让你好好感受一下咯。”法莲娜仍旧一脸嬉笑。
“哈......哈,哈......我快喘不......喘不上来气了......”晓琛好像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力,在我面前的那个活泼又强势的妹妹,此时在法莲娜怀里就是个任人摆布的玩偶。
“我都感觉到晓琛的心跳加速了呢......”法莲娜还是没有松懈,“难道晓琛你......”
“没有啊!绝对......哈呼......没有啊!”晓琛在极力反驳,满脸的委屈与不服,但又掺杂着无力反抗的无可奈何。
“真的没有?越来越快了哦~”
“没有......”晓琛像是想到什么好点子一般,开始用力地向前倾,“嗯啊!哈......”
法莲娜渐渐支撑不住,倒在了由货箱改造而成的车座上,也可以说是泡沫坐垫上。
“怎么总觉得这两位在......”我不忍再看下去了。
“呼......呼,晓琛,注意你嘴唇的位置哦。”
法莲娜被晓琛压倒,在晓琛身下提醒道。
“什......什么?”霖本来一直在观察四周的环境,听到法莲娜的提醒之后马上转了过来。
“诶,你......你为什么会有蛋糕奶油的清香啊......”晓琛有些吃惊地说道。
“喂,你俩真不会......”我敲了敲车门。
“没有!这次绝对......唔!唔嗯!”
仿佛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晓琛发出的声音闷了许多。
“唔......嗯唔......呣嗯.......”晓琛扭动着,像是在极力挣扎着什么。
“不要动啦......是不是有些甜甜的味道......以及,一些困意......”法莲娜的声音也很沉闷,两人似乎把嘴唇合在了一起......
“你们俩......”霖捂住了眼睛。
“唔呣......唔唔唔......哈!哈啊......嗯......”晓琛坐了起来,但身影似乎有些摇晃,“你怎么......啊......怎么会这样啊......”
过了一会儿,晓琛慢慢地倒在法莲娜身上,又慢慢地从法莲娜身上滑落下来,倒在座位下,一动不动;面颊通红的她,脸上还残留着一片涎水。
法莲娜也坐起来,从衣服里拿出纸擦了擦嘴边的涎水,她的脸上此时也有了明显的红晕。
“你......对她干了什么?”我发出了不明所以的疑问。
“只是不想让她过于逞强罢了,”法莲娜看着在脚边昏睡的晓琛,“我都明白了,她要用纸去伤人。”
“那你俩刚才......”
“在舌头下压了一块用特殊香料做的糖片,既然不能在空气中递给她吃下去,那就只能顺势而为了。”
“所以......”
“就是你们俩脑补的场面,没有别的。”
“哇......”霖不知为何竟开始赞叹起来,“高明。”
“为什么你也会觉得她干得不错啊......”
真是拿这几个姑娘有些没办法。
但是用纸的边缘去伤人确实有些勉强,我很怀疑晓琛是否有那种寸劲,别到时候再让人家近身反击那就糟了。
“那就先把她放到座位上用棉被盖上吧。”我提议着,上车里将晓琛抱到座位上。
法莲娜扯出那团棉被,给她盖上了,又用纸细细地擦去了她脸上的涎水渍。
“不会被系统判定为断线,但至少可以睡两三个小时。”法莲娜下了车,又回头看了看熟睡的晓琛说。
“原来是这样,”霖也看了一眼晓琛,对利恩说,“咱们下车吧,要把车锁好。”
“了解。”利恩将狙击枪挎在背后,一影闪过,她已站在地面上。
“记住,必要的时候可以动用你们的方法修理一下他们。”我对他们提出建议。
“这种事情我们会拿捏好分寸的。”霖转身一笑,那笑里是带着一丝邪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