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剧烈的疼痛瞬间传开。
眼前，没有黑，没有白，只有死寂般的灰。
这是哪？现在是什么时候？
无人作答。
“那么，问题只剩一个了。”
“我是，死了吗？”
灰色的世界出现细密的裂痕，一丝白光洒在我的脸上。
“如果我说没有呢？”一个古怪的声音响起，似男似女，似老似幼。“我可以决定你的生，你的死。”
“可我不能决定你是哭是笑。”
“我不能决定你的人生，你的一切，我能给你的，只有可能。”
“所以说，让我看一下，你的未来会怎么走吧。”
灰色的天幕，碎裂。
“唔...”少女缓缓睁开双眼，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少女的那如同四叶草的碧绿色眼睛上。
少女躺在一个还算干净的房间内，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成一套病服，身上还有不少地方被包扎处理过了。
少女勉强的在床上坐起，而她身上的伤口则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她忍着剧痛，想要尝试着使用自己的魔力，可她却完全感觉不到任何魔力。
“我建议你还是不要乱动比较好，我这里可没有牧师，伤口再次开裂是很麻烦的。”少女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名男子靠着门上，他面色有些苍白，套着白大褂，手上拿着病历本和笔。“以及我建议你不要使用魔力，刚刚修补好的魔力回路还很脆弱，随便一下说不定都会再次断裂。”
“我是这里的医生世纪，前两天救了你一命。”世纪往少女走来，把病历本放在一旁的桌上，拿起纸杯帮她打了一杯水。“现在只是来做一些简单的记录。”
少女愣了愣，接过那还冒着点点热气的水。
“谢谢。”喉咙，异常的干燥，发出的声音有些嘶哑。她轻轻地吹了下那杯热水，喝了下去，点点滋润着她的喉咙，让她感觉到舒服一些。
“怎么样？感觉好了一些的话我就开始。”世纪问到，而少女只是点了点头。
“首先，名字。”
“沈...”
“不用那么紧张，沈訞檀小姐。”世纪突然打断了对方，他看出了对方想要隐瞒，“不用想着隐瞒什么的，这种东西还挺好猜的，从一开始就说实话，对于你和我都有好处。”
“你...”沈訞檀轻咬下唇，她的眼神闪过一丝寒意，表现出了对世纪的敌意。
“你是谁？”
“我？我不说过了吗？这里的医生世纪。”
突然，沈訞檀手中出现一把利剑，飞快地向世纪的头刺来，而世纪只是把头一偏，躲开这次攻击，而沈訞檀迅速把剑横向，向世纪的脖颈斩去。
可下一瞬，那把利刃突然化作光芒消失，而疼痛瞬间又占据了沈訞檀的大脑。她用手捂着自己的头，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你...”
“沈小姐，我说过，刚刚修补过的魔力回路很脆弱，你这样做对于医生的我来说也很麻烦。”世纪无奈地叹了口气。
“还是和你好好的讲一下你现在的状况吧。”
“身中三枚魔碎弹，全身魔力回路十七处断开，十一处轻度受损，六处重度损伤。”
“现在的你，基本废人一个。”世纪完全不顾沈訞檀能否接受，直接地把这情况说出来。
“混蛋...”沈訞檀的眼角里泛着点点泪光。
“唯一可以说没事的，”世纪突然凑近沈訞檀，盯着她那双眼。那如四叶草般碧绿的双眼，带着如同朝露一般的泪花。“也只有你的时运魔眼了。”
沈訞檀被世纪的动作吓到了，不由得往后一退，小脸也变得通红起来。
“你..你想做什么...”
“抱歉，我对你，还有你的魔眼都没有什么兴趣。如果我真想动手的话，现在你也不会坐在这里和我对话。”
世纪无奈地叹口气。
“我凭什么相信你。”沈訞檀仍然对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充满敌意。
“你可以不信，但你现在是我的病人，我会用我的方式对病人治疗。”
“我拒绝接受你的治疗。”少女冰冷的回答，“我可不相信一个连医生执照都没有的人。”
“我的确没有医生执照，”世纪无奈地笑了笑，“不过嘛，至于我有没有能力治疗你这件事，你可以去找乐正乐言问一下？”
“你的谎话说的很蹩脚。”
“是啊。”世纪顺着她的思路，“不过我能救你，也就表明我的能力了吧。”
沉默，突然弥漫在在这场对话中。
“算了，”沈訞檀扶额，收起对世纪的敌视，“那我问你，你有多大的把握可以把我治好，世纪医生。”毕竟，她再如何不信任和敌视世纪，都不能改变现状。
她的确是被世纪救了，而她现在也只是世纪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与其相互敌视，还不如按世纪所说，从一开始就把对方视为平等，这样对双方都好。
“啊，大概百分之一千吧。”
“喂，这比之前吹得更过分了吧。”沈訞檀吐槽着他。
“只是让病人安心的手段罢了，”世纪回应她。
实际上，他所说的没有半点谎话，他的确认识乐正乐言，也有绝对的把握治好沈訞檀，甚至，可以让对方的实力更进一步。
没有对自己的贬低，也没有对自己的高估。对于世纪来说，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但哪怕是事实，也会有人不去相信的吧。世纪想着，没去强求对方一定要相信自己。
沈訞檀也叹了口气，“那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条件是什么？”她向世纪提问。
一切都是围绕利益而动的，在利益面前，没有什么是不能击碎的。沈訞檀有过这种经历，因为利益，她被所谓的好友背叛，被别人追杀，她的家族遭到重创，而她也身负重伤，如同废人。如今的她，更加体会到利益的重要。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
“没什么条件。”世纪回答，“救人是我的职责，仅此而已。”
“诶。”沈訞檀没有想到世纪会这样回答。
“一定要有的话，我的条件只有一个。”
“我需要你简单的充当一下护工，帮忙照顾下其他病人。”
“你确定吗？”沈訞檀反问他，她对世纪的回答感觉到不可思议。
“要是我真的是利益至上的人，你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世纪无奈，“我只是医生，我想做的只是救人，仅此而已。”
沈訞檀沉默了。或许，的确会有很多人会被利益所驱使，但，也会有遵循内心，不被任何利益打动的人吧。
有吗？没有吗？
短暂的沉默后，沈訞檀她的樱唇一动。
她相信有。
“我接受你的条件。”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