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激昂起的层层波浪,终究化作实质性的体质……任凭沫白做梦也想不到,这等万中挑一的体质竟然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沫白怔怔的望着石碑,曾经在暴风骤雨中如此的无力,独自一人跪在石碑前,垂下头颅不堪重负。
如今又是石碑,自己站在石碑前,再也不是曾经的修道废人……而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修道者。
沫白双眸充满着感激之情,回眸过去看着忆尘萱,白色的衣袍完全不遮掩她傲人身材,坐在岩石上静怡的观看着这一切,深吸一口气,旋即而道。
“再等等,先别松手。”
“别松手?先天灵脉不应该就是顶尖体质了么?难不成还有更上一层?”
虽然沫白并没有修炼,但是好歹也在宗门中待过几年,对于体质的常识也知道不少,先天四段被世人普遍认为的顶尖体质,再无更上一层的说法。
忆尘萱玉首微点,随意的伸了个懒腰,完美的曲线被凸显的淋淋尽致,看的沫白也是脸色泛起红晕,十一岁的他哪有见过如此春景。
忆尘萱见到此模样,不由得心生一股挑逗之情,进而嘴角翘起弧度,伸出玉指,勾了勾,随即指着自己饱满的胸膛,对他笑道。
“想看么?”
沫白脸色更加染上一层绯红,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点头道。
“想。”
“挺诚实的嘛~想摸么?”
“想!”
“想得美。”
忆尘萱闻言,收起玩笑的面容,进而恢复到原来的高冷姿态,红润小嘴轻轻一撇。
“你这人怎么吊人胃口!”
沫白也丝毫不顾眼前的女子究竟是何方强者,甚至有些理直气壮的叉腰起来,一对金色的眸子中充盈着“道理”二字,似乎在说,你胸这么大不给摸还有理?
忆尘萱起身上前几步,走到沫白身前,往他的脑门上再度蹦了一指,疼的后者连连叫唤。
“没大没小的臭小子,还没完呢~”
忆尘萱似嗔怒般的道出一言,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沫白,实力没多少天天想着吃桃子,可真是有一套。
“还没完?你的意思是……这天赋还没到头?”
沫白捂着额头,原本的疼痛已经掩盖不住心中的惊讶之情,别过头看着石碑上赫然醒目的“灵”字。
按照常识来说……应该是不可能有更高级别的,从记载开始就最高的体质也只是灵脉而已,从未有出现过更高一级的体质。
忆尘萱进而上前数步,玉手捏住沫白的手腕,将他的手再度按在石碑中。
瞬息万变,气息澎湃,金光乍现,三条横着的金线和一条盘旋围绕在三条金线的第四条线开始泛着金光,隐约有囊括气宇之势。
沫白只是看着这个金色的光茫就已经觉得有种淡淡的神威,刹那间,石碑开始产生深深的裂缝,从四面八方开始传出一阵又一阵的嗡鸣,似轻灵的绝唱。
“怎么回事?”
沫白眉毛往上一挑,完全不知所措,左手想要拿下来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自己的左手死死的按在石碑之上。
过于庞大的能量似乎连石碑都已经无法承受,裂缝不断的开始向四周扩散成蛛网状。
砰————
第五条!
又一条金色的纹路陡然乍现,破开万丈黑光,从将四条金线串联在一起,从上到下不断的延申,直到最后一点。
金光灭,金字显。
沫白怔然的抬起双眸,仰头而往,那高高的石碑顶端盎然写道一个大字。
“神”
万千感慨汇聚于心,不知为何沫白的眼中已经带起丝丝泪光,看着这似乎带有身为的大字,无限感慨汇聚于心。
“先天神脉,唯我独尊。”
忆尘萱终究也忍不住惊讶,美眸瞪大,玉手掩住红唇道出此言。
而更有感触的则是沫白。
曾经的自己只是一介废人,四年前的自己,在大雨中,跪在石碑前,周围是各种的辱骂声和嘲讽声,七岁的孩子就这样绝望的看着石碑,没有任何的纹路,代表着这个孩子的零天赋,每一次都是站在贺雅姐的身后。
每一次在宗门中,只能远远的躲在角落中看着别人修炼,眼睁睁的看着他人的进步,而自己只能够原地踏步,这样的感受实在是令沫白难以下怀。
每一次睡梦中的惊醒,半夜起来时发现自己仍旧无法使用任何灵力,只能独自一人躲在被窝中悄悄哭泣。
但今天开始,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沫白伸出手摸了摸石碑,冰凉的触感通过手心传入脑海…………仍旧是四年前的那个测试石碑。
那个雨中跪在石碑前哭泣的孩子,如今终于能够堂堂正正的伫立在石碑前。
【母亲,贺雅姐,我终于有保护你们的力量了】
两行清泪从少年的脸庞滑落,这一切……即将改变。
噗通——
沫白双膝下跪,正打算向忆尘萱磕头之时,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了他。
“没必要,我说过我只是报恩,这是你应该得到的。”
忆尘萱指尖泛起黑色的光茫,轻轻托住了沫白的身躯,将跪在地上的沫白扶了起来,后者双眼通红,情绪激动。
“好啦,男子汉大丈夫,别哭了。”
如春风沐浴的声音,温柔细腻和之前冷冰冰的语调有所不同。
忆尘萱迈着优雅的莲步,向沫白走来,指尖绕轻柔,拂去沫白脸上晶莹的水渍,对他绽放出一道灿烂的笑容,这一笑,宛若璀璨宝石,绽放着无限光茫。抬起手摸了摸少年稚嫩的脸颊。
“受尽了委屈……苦了你。”
一句话击中沫白心中最柔软的部分,也是最伤感的部分。
被宗门排斥,被人欺凌,甚至还被同门师兄推下悬崖,平时的一切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沉重。
沫白哽咽的说不出来任何话语,忆尘萱见到,紧紧的将沫白揽入怀抱中,左手摸着他的脑袋,借此安慰。
少了些冰冷,多了些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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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许片刻,沫白情绪逐渐恢复平静。
忆尘萱背过身,妖娆的身影已经无法在沫白的脑海中抹去,深深的镌刻在脑海中。
忆尘萱盘起如夜色般的黑发,玉颈洁白。
“你走吧,时候不早了,我一直都在这个山洞中等你,嗯…………记得给我带一瓶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