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帝伶说出这话,叶安然才慢悠悠的走了进去。
拐过门口的一道屏风,再穿过一段地面上摆满了莲花灯的雕栏长廊,才算是来到了这位女帝就寝的地方。
叶安然边走着,边好奇的四处观望。
不得不说,果然还是皇帝住的地方,这气派是别的地方没得比的,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进来的,但是之前都只是感觉在观光,只觉得自己是看见了什么名胜景点,没有实感。
跨过门槛,偌大的房间里,叶安然环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帝伶的身影,不过透过床榻上的朦胧薄纱,能望见一道侧躺的曼妙身姿,但是完全看不清脸。
不过就算只是看见那道修长的S型弧度,叶安然也能认得出,躺那里的就是帝伶了。
叶安然本来以为帝伶应该是坐在桌案之类的地方等自己的,毕竟待客哪有在床上的。
不过又忽然想起,她今晚好像也算不上待客……
……她不是已经脱好衣服在等那只鸭子了吧。
想到这里,叶安然脸色沉了沉,自己未来老婆背着自己叫鸭,是个男人都会不爽,而且是超级不爽。
来到帝伶的床榻前,单膝跪下,朝帝伶行了一个标准的礼,然后就这么静静等候,没有主动开口的打算。
毕竟还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来干嘛的。
帐内帝伶望见账外人迟迟没有动静,有些疑惑。
“为何还不开始?”
“回圣上,上头的只是吩咐我过来,并没有具体说明我要干什么活,还请圣上将细节告知与我。”
叶安然因为不爽,已经没有继续伪装一开始那副紧张的样子了,而且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冲。
侧躺才床帐内的帝伶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略微挑了挑眉头,不过也没有太在意。
“给本帝来一段脱衣舞。”
帝伶说着,两条莹白大腿互相蹭了蹭。
这是因为大腿内侧被蚊子咬了刚好有些瘙痒,用手挠很不雅观,所以才选择的用另一边大腿蹭。
但是在床帐外叶安然眼里,这话加上这个动作,他只觉得这个小贱人是想到男人要跳脱衣舞了,发○了。
叶安然脸色算是彻底沉了下去。
他本来还想着,帝伶去黄雀楼叫人也可能说因为正事,比如要调查什么之类的。
又或者只是想叫个美男子陪她下象棋,凑人数打斗地主。
毕竟在自己的印象里,帝伶对其他男人根本没有什么兴趣。
但是现实还是残酷。
这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黑着脸,单手拉起黑色上衣的下摆,粗暴的掀开,然后又粗暴的甩在地板上。
湿哒哒的衣服啪到木地板上发出了闷闷的声响。
然后也叶安然就没了动作。
叶安然现在这么无礼的态度,就是在跟帝伶发脾气。
他是想等到帝伶气呼呼的掀开纱帐想教训自己的时候,自己就反过来教训她!
帝伶显然也以为叶安然还有后续,静静的在里头等待了一会儿。
确定了叶安然没有了任何动作之后,才试探性的开口询问。
“没了?”
“没了。”叶安然冷冷的说,说完还冷哼了一声。
“这就是脱衣舞?”
叶安然以为她是在质疑自己,嘴角挂上冷笑。
“对。”
双臂环胸,脸上挂着酸溜溜三个大字,就等着帝伶从床帐里出来。
自己这么无礼,如果帝伶再不出来教训下自己,她身为皇帝的面子都挂不住了吧。
可是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表演很好,再给本帝来一次。”
叶安然瞪大了眼睛,望着床帐内渐渐从慵懒的侧躺,变成拘谨正坐的帝伶,都懵了。
从帝伶的话语里叶安然可听不出一起讽刺的意思。
不过如果现在没有这层床帐隔着,说不定叶安然会更懵。
因为现在帝伶的俏脸上,居然漫上了一点点粉红,眉眼中挂上了丝丝兴奋。
她是真的喜欢刚才叶安然的表演!
这是什么鬼!老子只不过是在发脾气而已!
虽然没搞懂这个小贱人莫名其妙的兴趣,但是叶安然是绝对不会顺着她的心来的。
“不,我同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做第二次。”叶安然冷冷的说。
透过纱帐,叶安然可以看到帝伶的娇躯轻颤了一下。
叶安然冷笑。
这回是被自己气到了吧。
但是并没有。
又过去了半响,帝伶又再度开口。
“那…裤子,裤子还穿着,是不一样的事情,能不能来一段脱裤舞。”
叶安然震惊。
这么憨批的东西她居然还想看一次?!
而且她居然用起了询问的语气!
她难道不应该冲出来给我两巴掌告诉我别这么拽吗?
这个人是傻了吧?
我老婆傻掉了啊!
如果让叶安然就坐在这里想,他可能一辈子也想不明白,但是要是换做袁柔来,一下子就能明白了。
因为帝伶就是喜欢这种……霸气的男人!
这可能是和她从小长大的环境有关。
从小出身皇家并且天赋异禀的帝伶,十五岁就在极北之地以第六阶自在境的修为以一敌万,自此便受全朝人敬仰,无人敢对其不恭。
就连先皇,就是帝伶那时还未过世的母上,对帝伶都是恭恭敬敬的。
而且出众的天赋再加上倾国倾城的容貌,从小到大帝伶身边更是追求者无数。
但是说的难听点,从小到大帝伶身边就尽是舔狗。
小到官场里的温季白,大到别国的皇子,对帝伶都总是一副卑微的态度,总是妄想用讨好来获得帝伶的宠爱。
但是帝伶就是不吃这套。
她被人舔到都是已经觉得恶心的程度了。
就算是再好吃的东西,一天三顿都是它,持续个十几年,也会让人觉得反胃。
反而是叶安然那天在浴池对帝伶强硬的态度,让帝伶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其实就在遇到叶安然的前一段时间,因为一直被人催着开后宫,但是自己又提不起开后宫的兴趣,帝伶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取向了。
对于自己性取向的问题,其实帝伶还尝试过对袁柔下手。
结果发现对于袁柔那两团东西和缝缝,自己也是没有感觉。
也是终于在遇到叶安然之后,帝伶才隐约知道了自己喜欢的还是男人。
喜欢那种敢忤逆自己,桀骜不驯的男人。
所以她在看到帘帐外这个人敢如此对自己,才会升起了强烈的兴趣。
虽然外边的这只是只鸭子,但只要有爱就算是鸭子也没有问题啊!
终于,自己的后宫终于可以开起来了吗?
发觉自己对男人有感觉,帝伶隐隐有些兴奋。
本来一开始看见他在门外唯唯诺诺的,还想直接把他打发走了。
虽然说目前的候选就只有两个人……但是在精不在多!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叶安然以为自己耳背了,在狠狠的扣自己的耳朵。
“本帝,本帝说还没看够……既然你不愿做重复的事情,本帝也不逼你……脱裤舞也行,不然表演别的也行。”
遇到自己喜欢的类型,帝伶忽然就开始支支吾吾起来,生怕把别人吓走了。
她现在内心最大的冲动就是掀开帘布,看看这个霸道的小哥长什么样,但是又不好意思揭开。
叶安然这次确认自己确实没有耳背了。
到底是为什么导致的这个臭婆娘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难道这个鸭子已经和帝伶来往不止一次,这个臭婆娘对这只鸭子的喜爱,已经到了怎么样的臭脾气都可以容忍的程度了吗?
叶安然越想越气,喘气越来越重,颅内臆想使脑浆自燃,就要自己自爆了。
“我表演你妈。”
抬手抓上纱帘,粗暴的把纱帘扯开。
暗红色的纱帘缓缓从帝伶眼前落下,叶安然的容貌,也慢慢出现在了帝伶的视线里。
绝美的剪水双瞳里,从充斥的情意,慢慢被惊愕代替,傻傻的愣在原地。
不过叶安然可不管你吃惊不吃惊,一个纵身跳上床,直接就骑在了帝伶的腰肢上,额头贴上帝伶额心,单手抓住她的手腕束缚在头顶,一双被柠檬水填满了的眼睛,极近距离的和帝伶的美眸对视着。
“你和那只鸭子多长时间了?”
叶安然撅着嘴,委屈的像是被抢了糖果的小屁孩。
听到叶安然的声音,帝伶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怎怎么是你!”
“没错就是老子,是不是很失望?没有见到你那只鸭子情人?”
叶安然用空着的那只手疯狂柔捏着帝伶的脸蛋,就像是在完解压玩具一样的撒气。
“萨摩鸭子……”
因为嘴巴的形状被捏的变来变去,帝伶一句话都说不好。
再次尝试了几次,还是没办法正常说话,有些烦了,用力挣脱开叶安然捏着自己手腕的手,又打开了叶安然另一只把自己的脸当橡皮泥柔捏的手,一巴掌推开了叶安然。
“你怎么回事啊你!”
帝伶朝叶安然呵斥,因为剧烈挣扎,身上单薄的衣衫变得十分凌乱,弧度姣好的胸口也因为换气上下起伏。
“什么怎么回事,老子问你和那只鸭子的奸琴是什么时候的事?”
帝伶把叶安然的手挣开,叶安然只好把手撑在帝伶耳朵旁边。
因为一开始两个人就没有在同一个频道上,所以帝伶是完全没听懂叶安然在问什么。
“什么鸭子?”待到呼吸平缓了一些之后,帝伶才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