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肠杆菌开着车在一片破旧的小区里转圈,后排的草甘菌已经抱成一团。
“老大,快快快,赶紧找个地方停一下,我要吐了。”
“咋回事啊,你居然晕车?”大肠杆菌把车靠着一栋歪斜的楼停了下来,刚一停下,草甘菌就急忙跳下了车,挑了一处看的过去的草丛,吐了起来。
“晕车你还带着车来。”
“开车的时候会好一点。”
“早说啊,给你开车就是了。”
“我没驾照。”
“!”大肠杆菌震惊了,“那你也敢开车来上学?”
“我助理开车送我来的。”
“我就说第一天见你的时候你怎么半死不活的。”
“谁说不是呢,我就说我做飞机去就好了,非说什么不放心,过来还能帮下忙收拾东西,车熄火吧,都进小区了,我们就走着去找吧。”
“张陆说是42号楼边上,这周围41号43号都有就是没有42啊。”
“把那个小的箱子拿下来,剩下两个一会儿找到了再回来开过去好了。”
“好。”
“这种90年代的小区,很多都是单双号分开的,这边应该就是单号区,让张陆开个共享好了。”
“说起来你们富二代找女朋友都是这么快的吗,这才刚见了一个上午,哎,有钱真好。”
“首先,我不是富二代,其次,我也没找过女朋友。”
“对不起,忘记了你老婆是一季换一个的。”
“那还真是抱歉,我现实里是有未婚妻的。而且,我永远喜欢蕾姆谢谢。”
“蕾姆出现之前呢。”
“我永远喜欢亚丝娜谢谢。”草甘菌丝毫没有迟疑。
“嘿呀,男人。”
两个人一边聊着一边走,越靠近张陆给的位置,路上的人就越少,当他们找到在角落里的42号楼的时候,只看得到一片的荒草,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说是旁边,有两个很大很大的铜狮子,看那边,有一栋独栋的别墅,走,过去看看。”
“妈呀,怎么有点瘆得慌。”
“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怕啥。”草甘菌在栅栏边缘站定,调整了一下角度,举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说起来我想到了A市曾经的一直传的很凶的一个灵异事件,是讲一个男人被政敌陷害致死,一家老小被传染了非典,全都死了,那个男的,心里想,我好气啊,所以就化身恶鬼,附着在政敌的妻子肚子里,政敌的妻子本来是不孕的,突然一下子怀孕了,老年得子,可高兴坏了那个男人,于是买下了一幢别墅,花钱雇的保姆,月嫂,找的专门的大厨,林林总总一共找了十几个人。”
“然,然,然后呢。”大肠杆菌的声音微微颤抖。
“然后啊,临产的日子越来越近,男人又找了一整个医疗团队,到了算好的日子,一群人都围在孕妇的周围,孕妇突然捂着肚子说,疼死我了,医生拿开她的手,就发现她的肚子正在疯狂的扭动着,突然,孕妇的双腿间流出来好多血,人一下子就没了气息,只看着那逐渐膨胀的肚子猛的裂开!一个黑皮肤的婴儿咧着大嘴,浑身是血的钻了出来,仰天大笑|想不到吧,不是你的孩子,哈哈哈哈哈。|。”
“屮。”大肠杆菌听到后面脚拇指都扣紧了,没想到只是个段子,顿时只剩这句话可以表达自己的心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草甘菌看着大肠杆菌发白的脸色,没良心的笑了起来,“你看看这个照片,像不像那个别墅。”
“拿走拿走。”
转了半圈来到了门口,一眼就看见了张陆说的两尊铜狮子,虽然整栋别墅都有些荒凉破旧,但是这两尊铜狮子却显得十分的气派,而且用手一摸甚至连一点灰尘都没有,显然是有人经常在打扫。
|房子没人收拾,铜狮子倒像是每天都有人打扫。大门也像是刚清洗过的,嗯?|
“你来闻闻看,好像还有血腥气。”草甘菌拉过来还在围着铜狮子拍照的大肠杆菌,后者一听就毛了。
“你别吓唬我啊,肯定是铁锈的味道。”
“哈哈哈哈哈,应该就是这个地方了,我先抱这个箱子进去,你回去开车。”
大门的里面没锁,草甘菌推开门就看见了一整个院子的杂草,几乎连路都遮住了。
打开房门,首先看到的就是一个巨大的大厅,地上铺着红色的绒毯,周围摆放着各种录像的设备,张陆正拎着一桶水,拿着一块毛巾擦拭着灰尘。
“呦,你也有亲自下手的一天啊,小心着点,那可是索尼的FS7,别给整坏了。”
“怕啥,被我整坏了是他的荣幸,我这辈子还没这么认真的清洗过一样东西。”
“别别别,你放开他吧,老老实实歇着不好吗,我来吧。”
“去去去,弄坏了我给你弄块儿更好的去,说起来本来我是让李叔从市电视台那里借了一个闲置的演播厅的,结果半路上韩雨晨跟我说她知道一个地方。她说这是她和她闺蜜一起拍音乐专辑的地方。”
“哎?拍出来的东西不知道怎么样,但是这个排场倒是挺足的,这一整套设备下来怎么也得小二十万。说起来,你的新玩具呢,没跟你一起吗?”
“刚接了一个电话,说是有事要出去一趟。还有,我可是很认真的好吧。”
“认真?高中时候你那个长期的炮票,最后怎么着了?”
“那个不一样,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交易关系,她想要面子,我不想用手,到最后她非要出国留学就分了,就是这么简单,就跟你和你那个工具人未婚妻一样。”
“我呸,我们那是早晚要结婚的好吧。”
“哎呀,你那是只看表面,我问你,你们平时在一起生活吗?”
“没有。”
“我们也没有,你们之间有感情吗?”
“没有。”
“你看看,渣男的嘴脸,我们两至少还日久生情,她出国还寄了一份礼物回来,我也有送她一盒冈本,祝她新生活愉快,你再看看你,除了每个月规定的两天被两边家长抓着见面,吃饭顺便喂一下,平时你有给你未婚妻发过微信吗?”
“对不起,我没她微信。”
“你还好意思说我,要不是你未婚妻不敢,我敢打包票,说你现在每根头发都是绿的可能有些过分,但是十根拔去九跟看上去也肯定黑不了。”
“她敢。”
“说起来你们都上大学了,以后还得每个月见面?”
“你以为,给她调到了我们学校的隔壁,S大。说起来你就不怕你的新玩具,嗯?”
“我让信姐开车送她过去的。”
“不愧是你,滴水不漏的。等下,录像机里怎么好像还有内存卡的样子。”
“嗯?给你。”张陆扣下来,扔给了草甘菌。
“直接放就是了。”
“巧了,我不会。”
草甘菌从地上的小箱子里拿出一个很小巧的投影仪,连上外接的笔记本。
“等我找找看啊,霜物语?就先看看这个的。”点击播放,调整了一下投影仪的角度,一个穿着白色连体衣的女人在墙上迅速的舞动了起来。
绸带缠绕着紧绷的肉体,随着洁白的背的耸动,宛若飞霜。
音乐逐渐的变得急促起来,当女人转过身来,露出正脸的时候,草甘菌吓了一跳,赶忙点下了暂停。
“怎么停了?”张陆正盯着看的入迷。
“你过来看看这个。”草甘菌关闭了投影,把张陆喊了过来,点开了一张照片。
一个**的女人,躺在浴缸里,胳膊耷拉在壁外,然后是一地丑陋的血迹。
“刚才录像里那个女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韩雨晨说的,那个闺蜜。”草甘菌把照片放到录像旁边,两张脸虽然有一张已经有些浮肿,但是依旧可以明显的确认,应该是一个人。
“如果是一个人的话,那么她,一个多月前就应该死了,警方给出的死因是割腕自杀。”
“!我说进来的时候全是灰,我说她提到的时候怎么那么奇怪。”
“报案的是小区的物业,据说是看到三个男人神色慌张的往外跑有些怀疑,顺着路过来就看到了这里开着大门,以为是遭了贼,进来才发现是死了人。”
“然后呢?人抓住了吗?”张陆陷入了沉思。
“没有,法警给出的死因是自杀,上面也有人把事情按下去了,所以最后的结论就是自杀,至于为什么自杀,就查不下去了。”
“跟你你家里人没关系吧?”
“肯定没有啊,我家就只有一个远房的堂哥在这,就是一个组长,哪有那个本事,干嘛,想伸手啊?”
“嗯,我怕背后有什么东西牵连到她。”
“至于吗?”
“至于!”张陆看了草甘菌一眼,“我说了我是认真的。”
“你帮我找找她那个闺蜜的在校信息,等下微信发给我,我先跟过去看看,我突然心慌的厉害。”
推开门就看见大肠杆菌抱着一个大箱子正往屋里走。
“哎哎哎,搭把手啊。”大肠杆菌亲切的打了个招呼。
但是张陆根本没有听见,急匆匆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