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雷欧所在的山巅的某处瀑布前的石桥旁边,有一个半嵌进岩壁的石质小屋。
小屋很小,也很荒凉。就算是能住人,这里看起来也是十分的憋屈。不过,若住在这里的是死人,这小屋的面积倒也可以说的过去了。
这里,就是迁坟小队的目的地——岸波白野的坟茔。
“余回来了。很抱歉,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带了这么长的时间,今天,余就是要来带你去另外一个……据说景色很美好的地方的。”
“她……岸波白野是个怎样的master?”虽然林紫音和欧阳瑞并没有完全接触过剧情线,但作为主角一直走剧情的岸浪白野却不止一次地听说过这个名字。当下不无好奇地问了起来。
但他这一问,却让场面顿时尴尬了起来。
过了好半天,远坂凛才悠悠地继续说道:“她是击败了雷欧,到达moon cell中枢的最后的master。可是,最后却还是没能得到圣杯。圣杯战争举办了无数次,但却没有一个master能带着圣杯回到地面。因为特维斯·皮斯曼会排除优胜者,独占圣杯。”
“这家伙是既当裁判又当运动员中途还开挂外带抱着奖杯还企图修改规则咋的?”欧阳瑞当下不禁跟着吐槽了一句。对此,众人深以为然——毕竟,楼上的那货就是这么不讲武德。
“但是……如果,如果是雷欧赢得第七战的话,SE·RA·PH可能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确实,如果是那位大人赢了,SE·RA·PH就不会崩溃,地上也不会灭亡了吧?”后面一直没说话的高文也点头赞同道。
“嗯,雷欧是不可能输给特维斯的。”远坂凛的一句话,当场让岸浪白野差点陷入了自我否定之中……难道,岸波白野的获胜会是一个错误吗?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愿望和想法,但圣杯只有一个,能拿到的全凭实力,不管其他master们的想法任何美好,拿到圣杯的那个人若想毁灭世界,那么这个世界能否被毁掉也就在这master的一念之间了。”贞德看出了岸浪白野在自我否定,当下觉得这人不错,随口便提点了一句。
“没错,你不必太自责的,若是雷欧最终赢了的话,地上也一样是要彻底完蛋了的。”远坂凛也跟着点头,“那个精英主义的化身若是得到了moon cell,文明就会……大概500年左右就结束了。”
“没错。雷欧主张的是平稳维持现状。可那是不可能的。人类是不消费就没办法前行的生物,维持现状,就是作为种族的退化。”尼禄神情默然地向坟墓献上了一株白色蔷薇,然后就向林紫音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祭拜完毕。后者旋即在通讯器上按了几下按钮,五架“魅影”运输机便载着数量过百带着各种铁锹的小型工程机器人机器人过来勘察现场了。不久之后,就会再有两架“鹈鹕”运输机载着小型工程机械前来支援,届时,这块场地立刻便会便忙碌起来。
不过……毕竟是机器人军团帮忙迁坟嘛,野蛮操作惯了,就算有AI也没可能像考古队那么精细地发掘现场的吧。
“是啊!不管多么伟大的王,又或是制度,维持现状的话只会衰退,人类史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停滞,500年静静沉睡的终焉,这也是那位大人的期望。比起‘终日征战’,还是‘千年后灭绝’要好得多。”
“所以,结果都是一样的。特维斯要求对人类对过去进行清算,雷欧选择停在当下。两人都没有完全相信人类的未来。圣杯要是被这种家伙使用了的话,moon cell当然会故障了。”
听着远坂凛和高文你一言我一语的叙述,在场所有人都不禁觉得有些头大……特维斯,雷欧,你俩算老几啊?就这么决定了人类的未来啦?
“moon cell已经坏掉了吗?”岸浪白野随口插了一句问道。
“它偏向了特维斯的思想。”
“……这不是正常的观测状态吧?Moon cell已经开始容忍死亡了。”高文再次插嘴。看起来,他对当下的状况也有些不满呢。
“所以才需要新的指针。无论是天才的想法还是救世主的理念都没有未来。比如说……是呢,我还是想看到与那两个人不同的未来。”远坂凛轻叹了一口气,将复刻圣杯拿了出来打算还给林紫音,顺带看向了在场的一众master们,“果然,我还是想继续往上走,完成这拯救世界的任务呢!”
“未曾设想的道路吗……moon cell恢复的话,地上就有未来了吗?”听到这里,岸浪白野的希望登时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就算没法从头来过,至少能重新出发吧?”高文看向远方的夕阳,如此说道。
“怎么出发?地上的人都死光了。而且……如果我和林紫音就此离开,这个世界也会立刻崩溃,而且我们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你们就算这样继续做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吗?”虽然话有些难听,但欧阳瑞说得却也有些道理,因此林紫音也没反驳,当下也只是略表赞同地点了点头:“事实确实如此。莫种意义上讲,普雷尔是维持这个世界存在的支柱,但我们却不会永远都待在这里——虽说这一层的景色确实很不错。”
“你们……普雷尔……”
“正如高文所说,地上已经没有活人了。重新开始……你们想怎么开始?就凭你们几个?整个人类的人口差不多都在这儿了,这个世界的人类已经彻底完蛋了好吧?”
“你……”听到这里的高文怒不可遏,随即转身一把抓住了正在大放厥词的林紫音,“你有种再说一遍!”
他这一动,清姬和贞德这边立刻便抄了家伙。但她们的master,此刻却伸出手示意她们先放下武器,“地上已经……没有活人了。重新开始……你们想……怎么开始?就凭……你们几个?整个人类的……人口……差不多……都在这儿了,这个世界的……人类已经彻底完蛋了……好吧?”
林紫音还真是有种!
“我的领地……还有……两千万人口。你们……是想……就这么……带着两三个人……重新开始?还是去我那边……和两千万人一起……重新开始?”
“我选……两千万。”高文说着,旋即松开了手,“我带你们去大人那里,然后……劝服他跟你们走。如果阁下说的是真的,那么我和我家大人的愿望也算是达成了。如果……”
“咳咳……算了,你们带我们上去吧,你和雷欧去拿圣杯,我负责搞死特维斯那货。如果我骗了你们,你们好歹也还有一次拿到圣杯重新开始的机会不是?”被丢到地上的林紫音一边恢复着自己的身体状况一边如此说道,“反正,我对雷欧和特维斯都没什么好感。谁给你的权限去决定人类未来的?还对要人类进行清算?你以为你是谁?上帝?”
高文:“……”
还好,自家的master“平稳维持现状”的理念比特维斯“对人类进行清算”的想法要温和得多。
就在这时,天空中再度传来了一声钟鸣。
“十分抱歉,这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白银的骑士如此解释道,“当钟声再度响起的时候,就是这SE·RA·PH的终焉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