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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革命军闯入城堡时,我与菲尔雅正在搭着千年隼。
当看到一脸呆滞的革命军时我与菲尔雅都认为是少爷喜爱的角色扮演也就没多在意继续搭着千年隼,直到他们把刚从隔壁房间完事出来的博德鲁根咔嚓掉时,我们才意识到事情有所不对。
让人瞠目结舌的是革命军中有人似乎认识博德鲁根房间中的妇女,那身穿着绿色铠甲的中年悲愤地抽剑与之对峙,并嚷嚷着要与其同归于尽,在革命军拍手叫好时,我们乘着其喧哗之际趁乱溜了出来。
跑了大概五分钟,跑到走廊分叉口时转角却遇上整装待发的妇女联盟,她们懒懒散散的组成了方阵,并都是全副武装的模样。
我忽然想到这似乎是博德鲁根的好儿子、菲尔雅家族的第一继承人、高明的骑士团团长最喜爱的一出好戏。
他假装扮演讨钱无果的奴隶,其实他只是在扮猪吃老虎,当地主不给他钱时,他就带着名为妇仇者联盟的军队去地主家直捣黄龙。
此时无暇顾及那少爷喜爱的演出是否能顺利进行,她们作为人肉沙包或许能抵挡革命军前进的步伐。
我与菲尔雅从她们之中踉跄穿过,在即将不见她们身影时我对她们喊到:“喂!你们的丈夫正在赶来的路上!”
紧接着我便感受到了地动山摇。
我们拼命狂奔,走廊的分叉口处却好巧不巧的遇到一批浑身带血的革命军。
之后————
“菲尔雅要不我们分头跑吧!”
“什么?你这人怎么这样!”
“这样下去我们都会被抓起来的!”
“呜——!不行,他们肯定要追我的!”
“这时代男人比女人地位要高,放心吧!”
“抓住他们!要女孩!男的杀。”
喂!这不是男权时代吗!麻烦你正常点好吧,最起码男女平等啊!!
我们拼命奔跑在无限延长的走廊之上,城堡内错综复杂且狭长幽闭,革命军很快被我们甩开了,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此时我与菲尔雅正在茅坑处躲着。
茅坑下黏稠的屎像虫子般蠕动着。
可恶!这分量比平时而言要多四五倍,这全都要怪少爷的奇怪癖好。
“菲尔雅,你害怕屎吗?”
我拍着菲尔雅的肩膀并紧紧地握住,此时止不住颤抖的菲尔雅面露难堪,她粉嫩的面庞泛起了微红,不安的眼眸处能瞧见微小的泪珠。看得出来比起死她更怕屎,虽说她并不会死。
“我又没死过又不会死......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
“快点说啦。”
“我!呜——如果真的可以死的话,我不想再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了,但又应如何让我死去呢?”菲尔雅颤抖的捂着胸口故作坚定地说着。
“跟着我,我说3.2.1就一起跳下去。”
“哈?你是说跳下去?从这里?”菲尔雅用颤抖的手指着满是污秽的粪池。
“对,你不是可以接受吗,你不跳我可要跳了!”
“从这里跳下去我就会死了吗......难道以屎攻死就能让我解脱了吗......可这里有狗屎耶,万一屎不纯岂不是沾了一身屎却无法死?”
“你在说什么?我跳了哦!”
我二话不说便跳入了化粪池里,眼前突然变得污秽了起来,褐黄的液体像是螨虫般转入我的耳中,下意识的深呼吸让我的大脑锥心刺骨股。
谁昨天晚上吃了香菜?
“呜!你们这群卑鄙的外乡人不要过来啊!”
“妹妹长的这么可爱不来安慰一下刚肃清门户的大伙们吗?”
“我——我——我!”
“帮俺们索一下就行了。”
“对对对。”
菲尔雅此时还在犹豫不决,迫不得已我从粪池内钻了出来,臭烘烘的气味让人难以呼吸,先前的深呼吸让我的肺像是被什么灌满似的。我拉着菲尔雅的脚便向下拽。
嘭————
“哇!屎飞溅的到处都是可惜了这美人胚子。”
“哈哈,还真的有人跳粪池而死,太好笑了吧。”
“有一说一,确实。”
“明明靠脸就能活着的,非要想不开。”
“死到临头说的就是这种吧?不——应该是屎临到头才对。”
“哈哈呵,确实。”
“可惜了,可惜了。”
我没多余的时间在意,就这样我在粪池边缘摸索着,当手不再有碰到墙壁的触感时,我猛地一头扎进,然后像鲤鱼跃龙门般先向下俯冲又向上冲锋,终于离开了屎的包裹来到了一狭长的隧道处。
我用手抹开双眸里的屎,然后把脚用力拉了起来。
菲尔雅此时像是泥人般,原本粉嫩的嘴唇此时已染上了屎黄,大胆的配色超出同时代人数千年,她的嘴巴一张一合。
“这就是你说的屎吗?!干脆让我直接去死好了!”
比平时还要臭烘烘的,这一切都要怪少爷昨天晚上玩的猎奇游戏。
“你想死哪有这么简单,我们俩的命还长着呢。”
“唔!”菲尔雅气鼓鼓的脸庞全都是黏稠的污秽,话说这种时候大吸气不会入肺吗?
“爬吧!”
我没同菲尔雅多拌嘴,朝着隧道便像蛇一样爬行着,而菲尔雅此时还在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只不过越抹屎化的越开,此时已然芬芳四溢。
“菲尔雅给我爬!快点爬!”
“好了啦。”
我们就这样无言爬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犹太......”菲尔雅悄然且轻声的开口。
“嗯?”
“这隧道是怎么来的?”
“我自己挖的。”
“自己挖的?那你挖了多久?”
“也就五十年时间。”
“好无聊。”
“宅在房间几百年的人可没资格说我。”
“这么说你来到这里没多久就开始挖了?”
“差不多。”
“干嘛不告诉我?”
“告诉你干嘛?”
“帮忙啊。”
“之前的你会帮我?没出卖我就不错了。”
“我那有你说的这么坏。”
“谁知道呢。”
这是我凭着顽强的意志及无与伦比的忍耐力从茅坑处挖掘出的隧道,一共耗费了我整整五十年的时光,原本这隧道是在粪池上方的,并没有被屎掩盖,只不过少爷的癖好惊为天人,他居然想制造出人造大炮,当初作U形入口就是为了防止突发状况,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
“差不多到出口了,出口是个洞穴,旁边有湖水可以去洗澡。”
我回过头看向菲尔雅,此时她正不停地摆弄着她的衣服以及胡乱的擦拭脸庞,当她听到我的话语时表现出明显的兴奋,并露出一脸喜出望外的表情说:“喔!犹太快爬!爬!爬!”
“你冷静点啦,现在即便是有湖水也是结冰的。”
“结冰?那是什么?”
“就是水会冻结成木板之类的东西。”
“好神奇!那我怎么洗澡?”
“底下的水不会结冰,可以打碎冰块取水,不过很冷就是了。”
“嗯——嗯?”
听得出来菲尔雅并不是很懂,不过也没什么所谓了,同她口舌之辩还不如让她亲眼所见,这是我与她相处了半个世纪得出的总结。
很快我们便来到隧道的出口处。
我踉跄地穿过由树枝遮掩成的防护层,然后小心翼翼的巡视着周围。我在确定安全无事后,菲尔雅便迫不及待的爬了出来。
“现在能洗澡了?”
“不行,先看看外面的情况。”
我探望着洞穴之外,白雪皑皑的景色下树光秃秃的仿佛没有了生色。此时天还下着茫茫然的雪,湖面上已然结了一层冰,瞧那冰的颜色应该还算是偏薄的。
在湖水旁边的道路上依稀能看见未被白雪覆盖完的血痕,尽管这里偏僻无人,却也发生过战争。
“怎么样?”菲尔雅在我身后不停的跳望着,话说你能别往我身上跳了吗?污秽都溅到我身上了。
“还行吧,革命军应该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他们忙着庆祝城堡占领成功了吧?我们趁着这段时间赶紧洗个澡吧!”菲尔雅说这话时表现的像是事不关己,甚至连语气都带着些许兴奋,说她没心没肺呢?还是乐观开朗?
“说的也是,你先还是我先?”
“我!我!我臭烘烘的很难受。”
菲尔雅欲哭无泪的拉了拉自己满是污秽的衣服,有些嫌弃的甩了甩衣袖。我拿着路边的树枝帮菲尔雅打破了结冰层之后,菲尔雅便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去触摸湖水。
“好冷。”
“当然的吧,忍一忍就行了,反正你又不会感冒。”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会难受的,唔,总之我不管了。”
菲尔雅说着便开始把鞋给脱了,长长的袜子理应是纯白的,然而此时却是褐黄的。充满污秽的长袜即便是有着美妙的腿形也让人不忍直视。
“洗澡时顺带把衣服一起洗了,因为没衣服穿所以将就一下穿着吧。”
菲尔雅嫌弃地解开自己的袜带说道:“唔——好吧。”
“我去上游洗,有情况就扔石头到前面来。”
“我知道。”
待菲尔雅理解之后,我便朝着前面走去,手指在刚才帮菲尔雅敲冰块时被树枝划破了,鲜血停留在伤口附近不曾下落。
我望向城堡处,偌大的城堡即便是在这里也能看清大概的轮廓。城堡上面灯火通明,深蓝的旗帜被人从城堡上砍了下来,并换上了深红的旗帜,悠长的号角似乎在庆祝着胜利的到来。
这个国家的政权就这么覆没了吗?记得我刚来到这个国家时政权还处于壮年期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