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林间,一辆马车不紧不慢的驶着这条小道上。
那个熟悉的马夫操着一口流利的乡间自来熟的语气说道:“你说说掌柜,咱俩是不是挺有缘啊?”
云羽:“……或许吧。”
马夫:“我觉得挺有缘的,这单大生意都能让我接到,从这赶到京城的铜板,我寻思着有些日子可以歇息了!还多谢掌柜光顾我生意了!”
云羽:“嗯,回程也拜托您了。”
马夫:“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还求之不得嘞!”
云羽思考了一下:“唔……到时还请老先生到我的茶楼里做客呢。”
马夫回过头来,看起来面色有些担忧:“茶楼啊……嘶,掌柜的我就一马夫,吃不经那些琼浆玉液啊……”
云羽摸了摸趴在自己腿上的小掌柜:“不贵的啦……两个铜板就够了,还送小菜哦。”
马夫有些欣喜:“真的勒?掌柜你莫得骗我哟!”
云羽刚要说话,车棚顶上的云飞把脑袋伸下来满脸自豪道:“骗你做怎?我妹妹的茶楼的优名十里八乡知道,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在那儿喝过酒的人都说好!”
马夫:“还有卖酒?”
云飞:“啊,这个……茶楼里酒鬼比较多,还有几个整日喝的烂醉如泥。”
马夫:“嚯,那我倒要去拜见一下,想当年我年轻那会儿!一进村口的小酒馆……”
老马夫被这么一逗,立马打开了话匣子,一路带着炫耀骄傲的语气诉说着自己当年也是个好酒的汉子,酒馆里还有个榜单什么的,老马夫长居榜首……
老马夫:“哦,说上头还……掌柜莫怪呀,我这人就这样。”
云羽:“虽年老也健谈,不是什么坏事。”
老马夫偶尔回头看一眼,他是见着两个长相与穿着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女,稍大只的靠在小只的身上熟睡着,还并未询问原因,他认为这样也算是对这两位小客人的一种尊敬。
只是老是撇见云羽那平静如水的表情,有些怀疑掌柜是否对他的窥见抱有不满,于是气氛又冷清下来。
又赶了一会路,云羽拍了拍马夫,递给他一小杯热水,中央飘着几片细茶叶,在摇晃的马车里水面几乎没有丝毫波澜。
马夫:“……这是?”
云羽:“天冷,暖身子。”
马夫一脸诧异的单手接过:“掌柜?”
云羽安抚着差点被吵醒的小掌柜:“怎么了?”
马夫又觉得有些愧疚:“……没啥,没啥……咕噜咕噜~哈,手暖……多谢掌柜。”
云飞倒挂在马车外,有些憨憨道:“老先生,莫不是被她的表情吓到了?”
云羽:“唔?”
马夫手里攥着小茶杯感受着余温:“这倒是没有,只是有些许不明白,掌柜是有心事么?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云羽:“……呵,没有哦。”
将茶放到一边,用熟悉又搞笑的手势支起脸颊做出半边脸笑样:“面瘫,笑不出,不用在意的。”
马夫:“呃,哦哦!这样啊!这样啊……我还以为啥呢,嘿嘿。”
回过头又阴沉着脸,用谁也听不到的声音细说:“这种人……不是恼我这老马夫看她几眼……!我却当她同那众奢华子弟论为一类……啧。”
云飞:“羽儿我也要茶~”
云羽:“……喏,最后一杯了。”
云飞:“啊,那算了吧,我就壶里好像还有一些。”
马夫扭过头来又是那种淳朴的笑容:“掌柜啊,前面这路陡峭的很,抓牢些啊。”
云羽应了一声,提起放在腰后的剑,将小掌柜装回剑里,又收拾完她留下了衣物,轻轻吐槽了一声「好麻烦」。
原来是剑灵啊……我当是同生的姊妹呢。
身后跟随的第二辆马车响起耳熟又稚嫩的声音:“哇!阿加斯阿加斯!你看又下雪了!”
某趴在另一边小窗口上的赤皮汉子:“呕……莎莎,先不要吵我了……我没坐过这车呀……晕死了……”
莎莎:“唉?明明和坐大黄差不多呀……唉?大黄嘞?大!黄!”
莎莎对着披上银霜的山涧大声呼唤。
立刻有一声狼嚎回应。
不远处的树丛煽动,跃出一匹巨大无比的沙狼,嘴里衔着几个白绒绒的小东西。
云羽掀开小窗看去,大黄叼着几只犬类从马车旁越过,送到莎莎面前。
云羽:“白色的狗……?哪来的?”
马夫:“那是雪狼的崽子吧,冬天的时候这山里常有被公狼叼出来丢掉的,母狼生太多养不过来,很多猎人捡回去训练。”
云羽:“这样啊。”
马夫:“掌柜你竟然不惊讶呢?”
云羽:“唔……倒不如说老先生不惊讶刚刚有只沙狼王从你身边奔过去呢。”
马夫:“……”
满脸惊恐的回过头:“那……那是嗜血成性的沙狼?”
马车棚上的云飞大力拍打着马车:“喂喂!崽种看路啊!要撞树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