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夫兰,当年,你们是怎么战胜塞壬的?”“大概,是她们放水了吧……”
昏黄的海面上,江凌海正在眺望远方。四周的炮火声,就没有停下来过。“指挥官,已经扫描完了。”海伦娜在克利夫兰的陪同下来到了江凌海的身边“塞壬舰队已经完成了合围,现在正在均摊兵力。我们……”海伦娜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眼睛里充满了绝望。
“能确定净化者的位置吗?”江凌海没有在意海伦娜的情绪,问道。克利夫兰搂住海伦娜,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净化者在舰队7点钟方向117海里处。她携带的能量场很特殊,雷达很容易辨认出来。”江凌海没有说话,而是低下头,端详着手中瑞鹤的斩舰刀。很标准的重樱军刀,刀刃处泛出幽幽寒光。不一会儿,她将斩舰刀收了起来。此时,所有舰娘的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舰队变梭型阵,左转32度,全速冲锋。”“指挥官,你……”克利夫兰看着江凌海,话卡在了嗓子眼里。江凌海回头看了克利夫兰一眼。在那双已经微微泛黄的眼睛里,克利夫兰看不出“未来”二字。
117海里外,一处露出海面的珊瑚礁上,躺着两个“人”。净化者就站在一旁,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像她们发问“玩够了没?还不放弃吗?”回答她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净化者蹲下身子,说:“观察者,你难道认为,这些老古董,能与我抗衡吗?这个时代的人类不过掌握了最最简单的魔方展开技术,而且还完全无法解释其原理,凭什么……”净化者突然笑了一下,继续说:“真是有趣啊,哪怕对历史施加了这么巨大了一个变力,可历史还是会演化出这些指挥官。最终导向的结果,居然和原先的历史一致。人类,还真是一个固执的种族啊。”净化者抬起头,望向那刚刚亮起的星海,眼神非常复杂。她发现,作为一个替换程序,自己已经越来越像一个独立个体了。依托“净化者”原本强大的运算与储存能力,她仅仅凭借观察人类社会,就出现了类似于人类的爱恨情仇。她知道,一旦自己原本的母星降临,自己便是一个失去意义的工具。人类历史上无数次的“忘恩负义”卸磨杀驴,让她由衷的感到恐惧。说实在的,她十分羡慕那些舰娘。即使她们出生在了一个错误的时代,可她们能遇到正确的人。
也许是寂寞久了吧,净化者将打开了观察者的心智魔方,将其中和自己同源的替代程序删除。由于“防火墙”匹配,这非常容易。
事实上,净化者的这一行为毫无理由可言。如果任何一个了解她过去的人在这里,那都会认为她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就在这时,一阵由远及近的轰隆声提醒她,江凌海的舰队朝她这个方向来了。“啊啊啊啊啊!你们就这么急着寻死吗?”没由来的,净化者突然暴怒了。她抬起炮管,瞄准了舰队的方向。随着炮管中的嗡鸣声越来越大,炮口的光芒也越来越亮。“都给我去死—————”净化者咆哮着,炮**出的光线从原本的蓝色变成了近乎白色一般。在光线发射的一瞬间,一股巨大的爆炸声从炮管前方传来——那是一声音爆。
那束光芒一闪而过。为了达到攻击的突然性,净化者甚至没有调开量产船。有那么一瞬间,整个海面都安静了。
净化者腿一软,有点站不稳。她重新梳理了一下自己体内的能量流,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主炮。刚才那完全超出设计范围内的炮击,已经让她的主炮炸膛了。反正,以后也用不到……
还没等她喘口气,密集的炮火声又传来了。净化者的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因为在她的雷达上,并没有检索到敌影。要知道,那是千年后的探测技术啊。
不过,她那超强的直接视力,发现了舰队的踪影。此时,对面的舰娘全部都处在一种半透明状态。而且,当她们经过量产船的残害时,身体就那么直接穿了过去。净化者一咬牙,想起了那个千年前失败的实验——“彩虹计划”
“为什么!彩虹计划一年后才会实施啊,那是个失败的计划啊!为什么!”净化者声嘶力竭地吼着。“既然变量已经加入,那谁又保证结局会相同呢?”这个声音是……净化者扭过头,看见了站在海面上的观察者。观察者飘到净化者面前,抚摸着她那炸裂的炮管“肯定很疼吧?”净化者突然感到紧张,或者……害羞?
净化者狠狠地甩了下头。她知道,这是原属于那个“净化者”的情绪。“就算这样,她们也没有与我抗衡的资本。”净化者说着,右手高高地举起,然后猛地向下一挥“Blockade(封锁)”随即,一道淡蓝色光幕出现在她面前,之后向着两侧扩展,形成了一个半球状的罩子。“那么,这招你要怎么破呢?江凌海。”
很快,一大片的炮弹划过天空,呼啸着砸向净化者。但这些炮弹落在那光罩上,所产生的爆炸只是让它的光芒泛起一片涟漪。接着是第二波,第三波……
“指挥官,现在怎么办?”此时,舰队已经到了那层光罩的前方,但那光罩丝毫没有破损的痕迹。而塞壬的舰队,马上就要从后面包围上来了。隔着这道淡蓝,江凌海可以清楚地看到净化者。她一咬牙,说:“所有舰娘听令,拆鱼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