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对你太过仁慈了呢?”
黑暗的房间中,父亲训导自己的女儿这看起来是如此平常的一件事,可是在奇奇洛面前的这位父亲的可怕连‘恶魔’这个词汇都不足以形容。
奇奇洛唯有沉默,无论她说什么都可能激怒他。克洛德见奇奇洛不回话,便伸出‘巨蟒’一样长的尾巴,用尾尖‘抚摸’奇奇洛的头顶。
“格洁缇……不,奇奇洛。”克洛德沉默了一下才念到她的另一个名字。
“这个名字是你母亲给你起的,吉雅和我说你很想母亲了。”
奇奇洛‘心动’了,她缓缓抬起头正视‘帝主’,但还是很卑微。
“他们没有告诉你吗?你的母亲在你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帝主遗憾的讲。
奇奇洛面无表情,眼角止不住地流出眼泪,她从来不想提起的事情,从来没有骗过她的父亲是第一个在她面前告诉她的。
“这个我知道,我更想明白你为什么杀了她,你不是很爱她吗?”她愤怒质问道,粗喘的喊声震慑了整个房间,但是还不及‘帝主’一个眼神的万分之一。
‘帝主’侧头欣慰一笑“看来你长大了,会自己找寻真相了,我甚是欣慰。”
奇奇洛看到他的笑容立刻冷静了下来,如同犯错的孩子一样立刻又低下了头等待训斥。
“这个房间是他们特意打造的,周围的墙壁,地板,以及头上的……都是由特殊的黑卵石所筑,这种石头能够吸收能量,十分坚硬,这里还是要塞的最下面,没有特殊情况待在这里是绝对安全的,外面进不来,里面也很难出去,因此我对你做什么都行!”
他从‘王座’上站起身慢慢走下台,到了奇奇洛身边用自己的爪子轻抚奇奇洛的耳尖,这个距离奇奇洛完全可以尝试杀掉她的父亲,可是这个概率……
“我只要一回来就要在这里待着,你晓得为什么吗?”他轻声冲着奇奇洛的耳边说。
奇奇洛赶忙摇了摇头,这个地方奇奇洛也是第一次来,她从来不知道系长所做的这些。
“他们怕得并不是我的力量,而是孕育你的那部分。”‘帝主’突然轻笑道。
“怎么可能?你肯定是在骗我。”奇奇洛反驳道,在她看来这简直是最荒谬的事。
‘帝主’用爪尖小心托起奇奇洛的脸,他的爪尖十分尖锐,如刀刃一般。
“你知道大家为什么如此精心照顾你吗?不管你变得任性,还是做个乖乖女。就算我和大家说在你是蛋的时候就可以随意处置,他们却还是保护你,让你长成了我最意想不到的模样。”
“大家都是我的同伴,我不许你这么说!”奇奇洛看着帝主的眼睛坚定地说。
“哈?哼~你以为你的体温天生就是冰冷的吗?虽然你可以在一定情况下去控制,就像打喷嚏却打不出来一样,必定很难受。混血只不过是一个引子,我的血脉才是他们害怕的。”帝主收回爪子。
“不可能!我是个混种,怎么可能是纯种羽麟!”奇奇洛捂住脑袋,她真的很难相信,一直以来因为自己是混种而遭受的,让那些孩子所遭受的,在这一刻毫无意义。
“你的母亲为了报复我,怀上你的时候就差点要杀了你。她是如此凶残,却又抓住了我的心,她用自己的生命换来能够杀死你又能保护你的东西。”
她从没想过自己的母亲竟然做过这些事“她做了什么?而且又是怎么死的?”
“她的身体逐渐像被吸尽生命的花一样不断枯萎凋零。”帝主越说越失落,他转过身感慨道“云慕·格洁缇啊~你就算不愿服输也不要拿自己的性命来赌气呀~不过这倒是打了切利克王一棒,你真是残忍!”
奇奇洛不明白父亲到底是失落还是感慨,她倒是知晓了母亲是什么样的羽麟。如果母亲想要杀死自己,这样难道不算是抛弃了自己吗!
奇奇洛终于忍不住像个孩子哭出了声“为什么!要这么做,母亲不是很爱奇奇洛的吗!奇奇洛一直都在听话,做个乖孩子,为什么要抛弃奇奇洛。”
“活的久了我的情感就不断消失了,我不希望你成为下一个我,但也不希望你变成母亲的样子。”
奇奇洛擦了擦眼泪“你为什么这个时候告诉我这些,难道你还嫌我不够痛苦吗!”
“我快死了格洁缇……我的生命已经枯竭,灵魂日益衰弱。”帝主坐在了她面前的阶梯上“三十万年了,我见证太多了。他们的愿望快实现了,我希望你离开这里,这样你就不必继承我的衣钵。”
奇奇洛擦了擦眼泪,面对自己的父亲总是一副截然不同的态度“你真的有把我当作你真正的女儿吗?你所教授我的一切毫无意义。”
帝主用一根爪尖放到她的嘴前“嘘~我的小云慕~我所教你的你学的足够了。”
“对世界的感知,对自己的认识,一个选择的方向……还有喜欢而认同的另一半。”
帝主缓缓站起抬起头,“现在,我最后要教你的,是如何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一声巨响“轰~”,天花板连同整个要塞被打穿。
“战斗!”
科达尔被这震动惊到了,他惊慌地跑出房间,只见一束螺旋光束从要塞直冲天际,周围的空气都被加热,还出现了可视电磁波,越靠近要塞越感觉呼吸困难。
“那是!还是要来了吗!”
科达尔跑进会议厅,希斯比从桌子对面的窗户摔了进来,直接躺在地上还打着瞌睡。
“这个家伙!是要毁掉整座羽麟城吗!”环昼正气愤地踢桌子。
琉塔喘着气“哈~呼~我说什么事情这么着急,我那边还有新出现的反慑者没解决呢就把我叫过来了,什么事情这么重要啊。 ”
“琉塔!帝主暴走可比‘反慑者’更可怕吧!”环昼斥责道。
“我看不一定,你看希斯比还睡得那么香。”琉塔笑着指了指希斯比,“他做什么事情了,这么困?现在也刚到黄昏而已。”
环昼上前一把拽起希斯比“喂!希斯比别睡了!凯永和诺捷呢?”他冲着希斯比耳边大喊。
希斯比不为所动,只是迷迷糊糊地抬起头,酝酿了一会说道“凯永……额……和那只外族……幻族在一起,哈~呼~”
“什么!”他们不敢置信一同惊讶道。
“是啊,哈~呼~一只幻族。”他睁开一只眼默默露出邪笑。
月秋从梦中惊醒,全身仍旧穿着那件布甲,他摸了摸自己的侧肋,伤口被缝上了,衣服也是,还要头上被包裹的耳朵。
“没想到你居然能活下来,果然是一名合格的战士。”凯永坐在他的面前闭目养神。他的身躯非常健硕,盔甲上尽是刮痕,看来他曾经也浴血奋战过。
“我根本没资格被称为战士,只要杀掉对方无论怎么做都行。”月秋很失落。
“那就很好!”凯永喊道,声音里充满气势“作为战士就应该像面对战争那样去战斗,你的对手也不会遵守规则!”
“规则是给那些充满战斗意志愿意遵守规则的顽强生灵的,要是为了活下去而言就应该把每一次战斗都当做不公平的战争!”
月秋听凯永一番话真感到自愧,他从未有过战士真正的意志,那时候一直想着只要活下来就是胜利。
“那你会怎么去面对你的对手呢?”
“用战士的规则,对抗没有规则的战场。”凯永好似讲起大道理“我会仁慈,前提是他用战士的姿态接受自己的失败,如若不接受……则抹杀!”
“是吗……”月秋伸出双手,握紧又松开,“可恶啊,那只羽麟!”
“你是说希斯比吗?他以前也是一名骄傲的战士,为羽麟而战的守麟。”凯永摇了摇头。
“可惜,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与羽麟城的‘恶’为伍。”
“恶?你是指背叛者?”月秋从床上坐起来,伤口还是会往外渗出一点血,看来恢复的还是差了点。
“你拥有着战士的意志,拥有着战士的身躯,因此我希望你能够像战士一样抛弃生灵的差别,为荣誉而战。”
“我不觉得战士的意志适合我,我还是喜欢自由的感觉。”月秋感慨道。
凯永甩开椅子,从身后抽出长枪指着月秋“奇奇洛请求你帮助羽麟,我本是不认同的,现在是证明的机会,证明你的荣誉!”
“你都知道了吗……但是我不想再做没有意义的战斗了。”
“那就用你们的话来说,如果你不战斗你就会死在这里!”
月秋走出小屋,外面是空旷的草原。清风不断吹打月秋仅剩的一只耳朵,这样的景色月秋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
“这里是南墙边界,这片草原是专门给‘守麟’训练用的地方,按照你的说话方式就是‘护卫’者。”
‘守麟’!抛弃了作为羽麟的身份,无论为何系,只为守护羽麟的荣誉而战,他们保护羽麟城的安慰,佩戴最精良的装备,是羽麟城的军事核心。
月秋蹲在地上揪起一把草,放开后草叶随风飘走了,月秋沉迷了。
凯永把那把枪丢给月秋,月秋一把抓住那把枪。枪头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出蓝光,月秋把枪举过头顶仔细观察“这是……活水晶?里面好像还有水?”
“是的!你也看到那些墙了吧。”凯永又拿出一把枪指向远方的城墙“每隔一段都有,包括我们的脚下,这些活水晶支撑着整座羽麟城。”
月秋用手指从枪尖划下,整个枪刃的形状并不标准,不同于传统的双刃面,像是随便敲下来的一块,将突出的边缘打磨锋利,耳朵靠近枪刃会听到血液流动的声音。
“嗯~你告诉我这么多真的好吗?我可是个外族呀。”
“我想主女也告诉你了很多了吧,与其一知半解不如让我全盘托出,这样子对你来说就变得公平了。”
“可就像你说的一样,涉及到生与死的战斗,可是战争啊!”月秋大喊,一瞬间他冲到了凯永的面前,枪刃已经悬到头顶。
凯永向后撤步,枪刃上挑,仅两步就让月秋的攻击无力化。月秋顺势枪尖触地,拽着枪柄翻转身体甩出左脚踢向凯永,凯永用枪柄硬档下来。
月秋翻身落地,拿起枪甩到身后,动作行云流水。
“偷袭很成功,光靠蛮力可不行!不过你的身体控制力简直令我惊叹!”凯永称赞道,全身的热血上来了!
月秋很疑惑,“为什么连划痕也没有?”又看向自己的腿,“原来已经变回去了。”
“看来你很在意你的身体呀,希斯比将你送过来的时候受伤很严重,一般的药本来治不好了,不过你的血很神奇。”
“你和那个名为希斯比的羽麟与一般的羽麟不同,更强更快,也更会分析。”
“你猜的了,他和我不同,但我们都是羽麟城最顶尖的羽麟,我是羽系羽麟系长兼守麟统帅凯永·古落!”
“原来是精英啊,不过你是个很好心的家伙,不像那个家伙野心勃勃!”月秋再次冲上前,距离已经足够近的时候,月秋甩出散开的尾巴阻挡凯永视野。
凯永再次后撤,月秋直接用枪透过尾巴投向凯永打个措手不及,凯永见挡不下来展出双翼交叉在胸前正好卡住了月秋的枪柄。
月秋飞速冲到他身前,狠狠打向枪尾。枪尖一瞬间顶到了凯永的胸腔,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枪尖被撞断了,里面的液体接触到空气后竟瞬间汽化。在汽化的一瞬间由内而外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力,凯永被这冲击波及向后退了一步。
月秋见势高高跃起,正伸出爪子握紧拳头时身体突然震了一下。浑身赤痛起来,月秋摔在地上。
“切~身体还是过度了!”月秋痛苦挣扎着,全身好像被咬一样的感觉,根本无法忍受。
凯永见此收回了翅膀,把枪插在了地上。
“你还好吧……”凯永刚要问,月秋的眼睛已经变得赤红,“我需要血!肉也可以!什么都行,只要是‘活的’!”他痛苦地说。
凯永二话未说,用自己的爪子划开另一只的爪心,把血挤到月秋嘴里,只见月秋失去的耳朵突破包扎布长了出来。
“哇哦!这比一开始看到的还要夸张,这真的不是一般生灵能够做到的了。”
月秋坐了起来,难以启齿地承认“我输了,可是这件事你不能说出去,而且光有血还不行。”
“所以你还要吃肉吗?哈哈。”凯永指着被划开裂口的掌心调侃道。
“不,我的身体必须时刻保持‘生存’状态,这样就算受伤我也死不了,在身体没有受伤的情况没有食物也可以存活。”
凯永听得快入迷了,“这样的身体真适合战斗,不!还是说你的身体天生就是为战斗而生的呢?”
“是吗……我可不觉得。”那些记忆回想起来,自己宁愿不要现在这副身体。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我。”凯永扶起月秋,一本正经地说道“吃饭时间!”
凯永带着月秋来到图书馆,他们直接从大堂穿过去,在一扇铁门前停了下来。
“这里原来是图书馆,羽麟分化严重后这里就变成军备库了,守麟们把在外面找到的食物都放到了这里。我实在不想去找希斯比,如果运气好这里也会有……肉!”
说着,凯永推开了铁门,里面却空空如也。
“唉?这里原来有很多食物的呀,之前还搬回来了一个大木箱的,难不成又有‘小老鼠’来偷吃了?”
奇奇洛打了个喷嚏“鼻子突然好痒呀。”
月秋四处参观起来,整个图书馆只有一层,但是书架都有三米左右。大堂的书架上落满了灰尘,每个书架上只有零落的几本。
头顶上是用活水晶装饰的吊灯,一阵冷风吹进馆内,天花板上的天窗当当作响。
走到一幅画的面前月秋停下了,这幅画的上面被抓了三道深深的抓痕,甚至都穿过了画刻到了墙上。
“这可不是羽麟的抓痕。”月秋摘下了画,翻过面,月秋倒吸了一口冷气,画的背后满是已经凝固的血痕,有什么在这里做过最后的挣扎。
墙面则是干净如新,月秋丢下画敲了敲墙面“空的?”
“怎么了?”凯永出现在月秋身后,他看了看那幅画,似乎想起了什么。
“这里面应该是空的。”月秋指着墙后,又敲了敲。
“嗯~图书馆建成之初可没说过有建暗门呀。”凯永伸出拳头,轻轻一击,组成墙面的石砖瞬间倒塌。
月秋赶忙后退,渣子和灰尘还是溅到了衣服上。
一条密道出现在他们面前,极度陡峭的螺旋直梯直通地下。
“看来有羽麟背着你们干了很多呀,哼!背叛者!”
凯永深知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他掰下枪刃一角,水晶做成的枪刃发出了淡淡蓝光。
“这样就有照明了,我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在羽麟的领地乱来。”
月秋跟着凯永来到了地下的深处,空间越来越狭窄,楼梯仍连绵不绝。他们走了许久后扶着墙停了下来。
“到底还有多深啊!”月秋气喘吁吁地问道,但是墙上的砖块让他有了另一种猜想,“我感觉很不对劲,我怀疑我们在打转。”
“我们的确走了很久,按常理走了这么久应该都到羽麟城的根基了。”凯永嘀咕道。
“根基?这里这么深,就算是根基应该早到头了吧。”月秋单指敲了下墙面,手指被弹回来了。
“果然!我们应该被什么包围起来了,它一直在制造相同的环境,我们很可能在原地踏步。”
“你这么说,嗯……有种生灵和你说的很相似,我记得他们属于大生灵种,名为:血灵。”
“你知道血灵?可是这种东西根本不存在吧,据传说他们都是上古时期的产物,更早可以追溯到‘元祖’时期。”
“不一定!如果作为亡灵或死灵就可以一直活着,但这种程度,死灵先排除掉。”
凯永转过身,用枪尖划开石砖的缝隙。过了一会缝隙中流出暗红色的血,血很快就凝固起来补上了缝隙。
“这回无误了,这是血灵的把戏,如果继续往下走可能会死吧。”
“看来你知道得很多呀,一个羽麟能知道这么多也算是智者了吧。”
凯永笑了笑“好歹我也活了六千多年了,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所以你会搞定这东西吗?”月秋四处敲了敲,他发现部分石砖有点发软。
凯永握紧拳头“不会!但我懂暴力美学!”凯永又迅速打出一拳。石砖像‘果冻’一样弹开了他的拳头,最后如同嘲讽般晃了晃。
“这是什么东西!好恶心。”凯永一脸嫌弃,他非常讨厌这种软塌塌的感觉。
“这种材质和一种叫‘黏冻’的东西很像,虽然也是建筑材料,可是韧性和弹性并不强。”月秋想起往事,至少现在还正常。
凯永本想用枪刃照亮墙壁看看有什么地方也许可以破解,墙壁在枪刃接近后竟向后缩回去。但是枪尖触碰到它的时候却没有任何事发生。
月秋好像知道了什么,他夺过凯永的枪,取下枪刃……
“你要做什么?这样子连武器都没有了!”凯永很疑惑,月秋将枪尖掰断,水晶内的液体流出来了。
月秋把断口接到墙面上,这面墙晃动起来显得十分痛苦。
“果然,它怕能量物质,这会破坏它的完整性,它没办法保持状态。”
月秋把掰断的枪刃用力捅进墙内用力划开,这面墙瞬间崩塌了,月秋后面也有阳光照进来了。
“看来我们没走多‘深’,这个东西只能制造很小的一块区域。”
墙里面是一个并不大的房间,房间被红色的墙纸包裹,正中间的展示台上放着一个透明玻璃瓶,里面装满了不断蠕动的血液,瓶口被木塞封住了。右侧还有一张破烂的木桌,上面放着各种研究用工具,也有几个刑具似的东西。
月秋看到了桌子上有一枚闪出金色的硬币,他拿起那枚金币,上面刻着‘双十字星’的标志。
“切!竟然直接和‘王’做交易。”月秋气愤的将硬币塞在了口袋里。
凯永拿起玻璃瓶,里面的血突然变得焦躁不安,疯狂跳窜,木塞一点一点被顶起来。
“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妙……”凯永用力堵住木塞,‘血液’的力量却异常巨大,“你确定不来帮个忙吗!”
月秋这才反应过来,他握住瓶身,凯永甚至用牙来试图卡住木塞。
“咔!”一声清脆的响声让月秋和凯永深感不妙,这是瓶子裂开的声音。
月秋推开凯永拔出木塞,咬住瓶口,把血直接灌倒自己的肚子里。
“额……”凯永目瞪口呆,月秋还擦了擦嘴,不过很快月秋就面露痛苦。
“我的身体正在尝试杀死它,可是它并没有罢休。”月秋说着一口血从嘴里吐了出来,身上流出冷汗,仔细看才发现那个血液顺着汗腺渗漏出来。
暗红的血让凯永根本分不清这的到底是月秋的血还是那个玩意,目前必须要想办法杀了那个玩意。
凯永发现“开门”用的枪头里面的液体还没有完全用完,他当机立断拿过枪头给月秋喂了下去。
【哈哈哈!终于!】
月秋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声音,那并不是凛秋灵,这个声音低沉具有磁性。月秋身体开始愈合了,血液也停止了渗出。
“希望这个能破坏血灵术的也能杀死血灵吧。”
凯永欲言又止,月秋的双眼被腐蚀掉了,那个‘血液’终究从月秋的身体里钻了出来。
“我终于重生了!”那个血液聚集成了一副类似羽麟和狼的结合体。
头是羽麟的样子,幻狼的躯体,双腿仍是液体状态。
“我终于自由了!还拥有了一副新的躯体!”
他很是享受,情不自禁的抚摸自己的身体,头上竖起头冠般的血角。
“真是感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的细胞可能我也无法逃脱。”
“细胞?”月秋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词。
“虽然说只要随便有点残渣就好,而那个‘虫子’竟然直接把我吞了进去。”他指了指月秋根本不屑看他,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凯永“不要轻举妄动!那点‘活体液’对于正常的血灵来说根本不够,可惜我是拥有‘神弑’能力的血灵。”
“宰杀过神的血灵吗?呵呵!真可笑!”月秋扶着地把自己支撑站起,脸上的黑色血液开始重组损伤的肉体。
“原来是‘叶骨种’的继承者呀,不过这样子都死不了应该说是顽强好呢?还是遗憾呢?”
“遗憾什么,这点伤害算什么!”月秋甩手,血液飞溅。
“算了,相比你这种连‘种子’一半力量都没得到的‘虫子’这样都能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
月秋冲上前用爪子划向他,那个生灵根本不屑躲避,月秋的爪子像是穿过液体般,那个生灵根本不会受伤。
“都这么喜欢赴死吗?果然是低等的‘生灵’啊!”他的脚下如泉水涌出血液包裹住月秋。
“切!你这个家伙要做什么!”
“做什么吗?哼哼!死!”血灵伸出爪子正打算杀了月秋时,地面突然开始震动起来,血灵像是被什么攻击到了,身体瞬间散成一滩。
“那个‘怪物’越来越精明了,看来一开始就知道了我今天会逃出来,包括眷属也是,这么忠诚!”血灵的话语声四处响起,他重新聚合身体,快速游向缺口,凯永欲拦他“你觉得你拦得住我吗?”
“如果我想,我就可以!守麟从不退缩!”
那个生灵轻蔑一笑“呵呵,原来是战士吗?真是可笑,这种斗志除了尊严,一无所有……无所谓,只要你觉得有意义就好,如果每一只羽麟都有这种意志也就不会有叛徒了。”
“叛徒?究竟是谁?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穿过凯永的身下,顺着石梯游上去,凯永迅速追上去。
【血灵的味道,真是危险呀。】
“你终于肯说话了,凛秋灵!”久违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月秋不想责怪他,根本没有意义。
【你摸的那块水晶在未释放能量时会不断吸取能量,整座城都是如此,我也是才发现,因为我第一次有了如此久违的睡意。】
“凯永说过,羽麟城被这个东西支撑起来。”
【据说古生灵曾经追寻力量时,发现各个世界都存在着很多不同介质的能量载体,你应该知道你的耳环就是如此。】
【如果整座城都是由这种载体组成,到现在没有生灵会对这里有想法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我觉得也是,回到这个世界后猎手们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而且那只恶灵……我感觉他们应该谋划了什么,从而不能冒然而入。”
“喂!我们该走了,要塞好像出事了!”
月秋跟着凯永从地下走了上来,一出了图书馆月秋就感受到了‘不详’的气息。
那束光束如此遥远,这里却能感受到那来自‘本源’的力量。
“我追着那个家伙上来就看到了,那个家伙也跟丢了。”
“那个是什么?看位置好像在羽麟城的中心。”
凯永好像知晓了什么似的跪了下来,用敬畏的眼神注视着光束“恭迎帝主……感谢您又给了我一次机会……可以尝试杀死你的机会!”
“羽麟的帝主吗?”月秋不敢想象,这种力量,根本就是超越了‘本源’,和‘她’可以匹敌的力量。
【楠都不及万分之一,他只是会控制论使用还差的远,而这个羽麟直逼元祖,或者说他本来就是。】
“是吗?羽麟真是危险啊,见到的越多也越靠近危险,不过……不能放手不管吧,毕竟已经接下约定般的委托了。”
【争端开始了,你这一次打算毁灭到什么程度呢?】
放纵的力量,又开始蠢蠢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