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给我一个理由,灭绝一个种族的理由。”岚坐在屋顶上眺望墙外“就好像我曾希望我生命中遇见的一半生灵都死掉,而我也确实做到了,所以杀掉一个生灵需要理由吗?”
“也许只是你单方面厌恶他们罢了。”小信使坐在他的身边在耳边回答道。
“是啊~生存,威胁,怪物,这些百试不爽的借口就可以成就毁灭一个物种的理由。”
“这么简单地回答还是不够具有争议性吧,至少理由要再合理一点吧。”
“那如果是以一个本就具有争议的生灵,来指导呢?”
“你说的是哪一位有如此的能力呢?”
“切利克王,我很喜欢他说的那句‘如果战争没有一个合适的借口,就先发动战争,然后赢下战争,这样无论你说什么就都会有信服力了’。”
“你觉得他们会相信一个活了几百万年的怪物吗?”
“不用相信,只要他本身具有足够的威胁力,谎言也会变成实话。”
小信使颇为震惊,他没有想到原来世界的战争法则竟然如此不可思议。岚耐心地回答他的每一个问题,虽然这是所有生灵都知道的事情。
“你知道为什么没有任何一个生灵会祈祷吗?”
“这个我知道,在传说中,我们被神明抛弃了。”
“所以向神祈祷是最不现实的行为……你可以用另一种想法来思考,我们的‘王’就是我们的神。”岚解释道“具有特殊血脉的生灵,拥有着我们超越想象的力量,或者说他们更像是力量本身。”
“这种结论我已经听过一百种说法了,可是这种遥不可及的高度真的很难去追赶。”
“是啊,我们的生命只不过是长一点,而他们从本质上根本不会死去。”岚悠然地讲“不过呢~死掉的‘王’都化为了‘本源’之力的一部分,被继承,少之又少。”
“我记得月秋的源之契约是‘御夫君的血付令’,羽麟拥有的是‘羽生的生羽息’和‘麟未的千鳞寻’。”小信使仔细地回忆。
“唉?好奇怪啊?”小信使很是疑惑“御夫?银月秋明明是幻狼一族,为什么能驱动血付令呢?那不是血灵才能驱动的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他身上发生的怪事还少吗?”
“呵呵,是啊~这个家伙的恐怖之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小信使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嘛~我不想再知道过多不应该是信使涉及到的事情了。”
“哼~那为什么还要约我来到‘楠’所住的房顶上悠闲地闲聊呢?”
“嗯……不知道,我只是在想他如果知道一个可能背叛他的生灵把他‘踩’在脚底应该会很有趣吧。”
“呵呵,是坐在屁股底下吧。”岚调侃道。
小信使点了他的鼻子一下“真可爱……又可恨。”
“你还是收敛一点吧,信使的王要是再惩罚你可就不知道下回变成什么了。”
“嘻嘻。”小信使向房檐后退“不管变成什么,我依旧还是我”随后倒身跳了下去。
楠端着酒杯遛到窗边,和下落的小信使打了个正眼,小信使向他抛了个媚眼。
“报告四仕!我们已经整装待发,随时可以前往‘氿涧’。”
一个生灵单膝跪在黑暗中,露出紫色双目注视着楠的背影,楠背后的桌上是小信使送来的信件。
“以切利克王之名,奔赴氿涧!”楠喝下一口酒。
“这一次‘王’的复仇终于要实现了,还有注意一只鳞系羽麟,那是唯一不允许杀掉的。”
“属下遵命!”那个生灵回应道,沿着光线照不进的黑暗之中遁出去。
楠捏碎酒杯,舒喘一口气,转身再一次拿起那封信,信上写的是一个悲伤的故事附带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真没想到‘氿间’生灵的关系这么复杂了,克洛德你终究还是守不住氿间,那么这次从中获利的并不会是胜者了。”
楠撕碎了那封信,丢出窗外,散落的纸片被灯火点燃,不同于星空的明亮,它慢慢灼烧殆尽,只剩下一粒尘埃。
格洁缇蜷缩在黑色房间的角落里,地上堆满了被撤下的羽毛,羽毛的根部都沾满了血迹。
她咬着自己的一根手指,另一只爪子还不断地拔下身上的羽毛。
希斯比站在牢门的外面,望着憔悴的奇奇洛内心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可是他自己又怎能违抗命令。也许可以,只是自己根本没有去做的胆量罢了。
自己明明是一个独断独行的羽麟,此时究竟在怕什么?
“我到底在怕什么?”希斯比哽咽道。
格洁缇无动于衷,她继续咬着手指不放。
“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这种事情,这个地方,连相信科达尔的你都是错误的。”格洁缇的眼睛里黯淡无光。
希斯比也无可奈何,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太多了,她根本不会理解。现在的自己可是连爱都说不出的叛徒啊。
“如果你要是想和我做,我绝对不会反抗。”
“我才不会!你一直都把我看成是这样的羽麟吗!”希斯比怒斥道,没想到自己一直被她这样看待,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又真的表达过吗?
“你只不过是为了自己而活得羽麟,父亲信任你,我也把你当哥哥一般。”
希斯比握紧拳头,他对此无话可说,突然猛砸墙面。
“啊啊啊!”一拳,两拳,墙面被砸得不成样子。
发泄过后他才平下心来,现在的他非常怀疑,怀疑自己一直在这里的意义。
“我从没想过背叛羽麟,你知道被冷落的感觉吗?不被看待,不被信任,一直卑微的活着。”
格洁缇这才抬起头正眼看他,但是却是看待可怜之物的眼神。
“奇奇洛你永远都不会明白,只因为我是一只来自外面世界的羽麟。”
希斯比靠着墙壁坐到地上,他举起自己的爪子。
“无论是帝主还是祭上,他们都有不能说的共同目的……你明白吗!为了重塑的目的。”
“重塑?”格洁缇很不理解,“难道拯救羽麟的方法不是面对‘恶灵’吗?”
“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希斯比感慨道,“他们做了很多年了,却发现根本没用,这个世界的法则禁锢了一切。”
“因此才要从根本来解决问题。”希斯比站起身,他打开牢门。
蹲在格洁缇面前,“可是我不想让羽麟都消失你明白吗?我也只不过是个平凡的羽麟。你是主女,你更应该为你的种族负责,就算厌恨他们也要救他们。”
“那又如何?我从未想要作为主女而出生,从未想过不凡。”奇奇洛好似任命般躺在草垛上,眼神充满无奈“我只想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方法,生活,什么都好。”
希斯比抬起格洁缇的脸憋着怒火低吼道“请不要抛弃我们好吗?”脸上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你身上留着帝主的血,怎么能够……我真的不想被抛弃。”
“那我又能怎么做,一直以来都是吉雅在为我选择。” 奇奇洛反问道。
希斯比拽起奇奇洛看着她的眼睛“那你就要相信自己一次,这是存在血液中不可磨灭的意志。”
奇奇洛犹豫了,不过她还记得,她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厌恶自己的身份,但是她依然是一只羽麟,为了孩子们为了琉塔和塔什“秋,也承诺了,我又怎能辜负那些孩子们。”
希斯比放开了她,“科达尔曾经承诺过我,只要我服从他我就可以离开羽麟城,因此我一直再为他收集各种情报,包括您父亲寿命已尽的事情,科达尔想要的并不是权力。”
奇奇洛从‘地牢’里走到外面,映入眼帘的是皆成废墟的房屋。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走在街面上,唯一能想到的只有父亲了。
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生灵正在不远处的房顶观察着她,藏匿于不易被发现的角落里,沿着墙边和屋顶不断滑动,身手比猎手还要精锐。
“她看来很憔悴呀,你到底要寻找什么呢?”他深吸一口气“这是……凛秋灵的味道!”
奇奇洛向‘家’的方向飞去,可是看到的只有在走之前被父亲轰出大洞的样子。
她落到那个同样黑漆漆的房间里,她观望起四周,她现在如此希望这个地方能够消失。
当她看向‘王座’的方向,整个羽麟都不冷静了,她急忙地飞过去,跪在地上。
“骗羽麟的吧……”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来,奇奇洛捧起吉雅的头颅抱在怀里。
“怎么能这样!吉雅!”奇奇洛痛不欲绝,无法改变一切的绝望和悲痛。
“明明说好要一直在一起的!”直至最后的泣不成声……
太阳完全落下了,一只羽麟飞到了他的身边,那只羽麟的眼神目光呆滞,仿佛已经失去了一切般。
奇奇洛抬头望向他,内心中无助的愤怒涌上心头。
“父亲!”她咬牙喊道,现在的帝主既有羽系羽麟的样貌和羽毛,浑身又覆盖着鳞片简直一副怪物的模样。
他伸出元祖形态的爪子,好似要让她抓住。他的脸上不断有血滴落,眼睛的目光却死死地盯着她,满是期盼。
“现在你却还要求我相信你吗?”奇奇洛阴着脸说出这句话,“你竟然还要让我相信你!”
克洛德惊慌地看着奇奇洛,全身向后退缩。
“无论是母亲也好,吉雅也好……你真的想过要保护他们吗!”奇奇洛斥责道。
“你只不过,是想让自己活着罢了……躲避起来,逃离这里,甚至是想抛弃一切。”
奇奇洛抱着‘吉雅’将她放在‘王座’上,“这个虚伪的王座,究竟还要害死多少羽麟才能够被毁灭。”
奇奇洛低下身体亲吻这个曾像母亲般的姐姐。身体不断向外产生寒气,‘吉雅’的容貌永远在这一刻停止了,她如此安详,如果她还活着也许会抚摸奇奇洛,说‘别担心,自己会永远陪在你身边’这样的话。
她脸颊上的眼泪变成雪花飘落到地上,全身散发出白色颗粒,脚下黑色的地板结出一层霜,如同冰面一般,蔓延到吉雅头颅流淌出的血液那边却结出血之冰花。
克洛德表情由不安感转化为惊恐,但是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一瞬间冲上前伸出利爪欲要阻止奇奇洛。
奇奇洛的脑海里涌现出很遥远的记忆,那个秘密一直被保守着,从很远的地方,划过一颗明亮的彗星,彗星划过天空时落下了细小的雨珠。
雨珠滴落到格洁缇的身体上,融入进她的身体中,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
万物从她的身体里‘长’出来,一遍又一遍上演着生与死,但没有改变的是她自己,眼中的画面逐渐被雾气笼盖,只有她的身体能够体会到雾气的寒冷。
此时一位生灵从迷雾中走来,她的身边流动着水,它们聚集成线状围绕在她的身边,那只生灵波动水流呈的线,线断裂出的水珠在她们之间结霜,那里就像有一堵透明的墙。
那个生灵的身影奇奇洛无论怎么仔细看,在她的眼中那名生灵永远是模糊的形象,她缓缓靠近奇奇洛,亲吻了她的额头轻声道“水与霜本就是同类,但你却忘了我原来是谁。”
“滴答!”奇奇洛被水滴声唤醒,眼膜上也冻出了霜。
“哎呀呀,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那个身披斗篷的生灵接住一滴雨滴,浅尝一口。
“有点酸,还有点咸,还有……一点清香!”他望向格洁缇所在的方向,“是一个雌性羽麟的味道啊,而且陷入迷茫了呢,不同于他的父亲,这是‘死寒’!”
一道闪电随后也从远方劈来,闪电的光照亮了整座羽麟城,凡是闪电经过的地方都下起了雨。
“哎呀呀,这回又要变得更加有趣了……不知道切利克斯特这帮家伙有没有想过会有两个对手呢?”
凛秋灵来到距离羽麟城还有三百米的距离,在城墙附近的森林前停了下来。
凛秋灵竖起耳朵仔细听,森林内根本没有任何声音,他却能听见比声音还要微妙的动静。
“切,我还以为是猎手呢,瓦伦纳呀,你怎么也喜欢躲躲藏藏的了。”凛秋灵向森林的方向发出嘲讽的话语。
“哟!这是谁家的小狼呀,是不是迷路了?”
“果然!”凛秋灵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瞳孔迅速缩小,摆出战姿。
凛秋灵的身体止不住兴奋起来。
“切利克第三仕!瓦纳伦!”
她从森林中缓缓走出,一副认真不起来的样子,适当地活动了下筋骨。她全身铺满了黄色短毛,红色的火焰花纹从颈部直到左脸颊上;身上穿着很简便的‘绳服’。
那种衣服他还是月秋都没见过太多,那是一种在一根绳子上缝上已经做好衣服轮廓的布料,并穿过绑在身上的多个皮带扣所组成的衣服,那种服饰可以将四肢的关节等需要灵活活动部位裸露出来的战斗服。
头上有一双很短的叶子耳,耳朵都要快被埋在梳了三个辫子的长发里。右眼是正常的黑色瞳孔,左眼则全部成黑色,在眼睛的正中间有一个十分细小的‘三元圈’。
她从嘴中吹出一个泡泡,瞬间冲到凛秋灵面前,迅速挥出右横拳。
凛秋灵反应稍微慢了一点,被擦掉了一点毛。
紧接着瓦纳伦在呼吸之间又挥出上勾拳,外加一个转身左横拳。
虽然又只是擦掉一点毛,可是凛秋灵已经尽全力躲闪了。出拳速度之快连挥动时的风声都没有。
“很不错嘛!看来‘楠’的训练很到位嘛。”瓦纳伦赞扬道。
“切!”凛秋灵向后退去“这种夸奖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开!”瓦纳伦在凛秋灵落地之时,又一次来到身前挥出正拳。
凛秋灵双腕交叉裆下了即将贴脸的拳头,向上拨开。
“执!”瓦纳伦低身下踢,月秋失去重心,他单爪支撑向后空翻这才稳住重心。
“落!”凛秋灵根本无法反击,瓦纳伦的速度快到连防卫都很难,更别说进攻了。
她回身踢向月秋的头上,月秋身体后仰才躲过去,结果还是在额头上就下了划痕。
瓦纳伦见到血后才向后退去,转身对森林里的猎手吹了声口哨。
“好了,游戏结束!我赢了!所以就不陪你继续玩了。”
“哈?就因为擦伤?”凛秋灵点了下额头,用沾血的手指对着瓦纳伦,“还能继续吧。”
“你根本不懂,我的攻击都是致命伤,如果我要真想杀了你我会缩短这之间的距离。”
“哈哈哈,真得要笑死我了,所以你除了格斗术和吐泡泡还会说大话了吗?”凛秋灵不屑地调侃道。
“武!”森林里的猎手抛出来一把建筑锤杵到地上,锤头呈倒拱形,锤柄不长且宽,在上段和中段都有可以放手指的空隙,锤子的底端挂上了锁链。
她双手执锤,锁链卷到锤柄后端。
“呵呵,这种东西用的很不顺手吧,它比你都高。”
“我比较喜欢用武器,尤其是比自己身体更强的武器!”
瓦纳伦飞身跃起,一锤砸到地上,周围的土块被震到空中。
“别跑呀!狼崽子!”瓦纳伦借用锤柄把自己甩了出去,站稳后直接从身后抡到凛秋灵头上。
凛秋灵本想尝试档下这一击,锤头划过空气产生的可视性冲击让他后怕了,于是又向后躲了过去。
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这种只会蛮力的家伙可挡不下来呀。凛秋灵思考着,必须用点小伎俩。
边躲避边观察四周,除了树木就是脚下的草。自己身上除了银月秋穿上的这套衣服,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等等!
“喂!不要瞎看其他地方,专心点!”瓦纳伦单手拽着锁链把锤子抡了出去。
“嘻嘻!”凛秋灵邪笑出来,他转身躲过锤子,扯下尾巴。
“没想到吧!”凛秋灵把扯下的尾巴当鞭子甩出去,尾尖卷住了锤柄。
瓦纳伦也确实被‘惊’到了,她立即调转手势,反手回拽。凛秋灵也紧拉不放,双方争执不下持续了好一会。
瓦纳伦不断用力,凛秋灵脚下开始滑动,他只能通过对地面的抓力来抵消瓦纳伦的力量。
“怎么了?这就不行了吗?”瓦纳伦调侃道月秋,同时不断拽着锁链往前挪,她现在必须抓住锤柄。
“切!不过你今天没有穿那件红色的斗篷,沾上血可就不好洗了!”凛秋灵也不甘示弱地回言。
瓦纳伦成功被凛秋灵惹到了,凶恶的笑容从脸上显露,她用力一拽,凛秋灵被拉近了距离。
她松开锁链,瞬间低身上前,由下往上抵住凛秋灵的下巴,另一只爪子快速冲击他的腹部。
“怎样啊!不同于其他猎手的武力!”瓦纳伦不断进攻,每次出手都异常迅猛。
凛秋灵再次后退,这次瓦纳伦没有给他机会,迅速抓住他的手腕从背后摔倒身前,建筑锤掉落在地。
“原来尾巴是绑起来的呀。”瓦纳伦观察着凛秋灵尾巴完整的断口,凛秋灵不屑一顾,他站起身指着自己。
“这个家伙总是把这副身躯放在危险的环境里,因此才造就了如今的我。”
“我早有耳闻,不过今天和‘你’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以前的你确实不同于‘你’。”
“但是不要小看我,我可能下手杀了你!”凛秋灵再次上前用爪子划向她,瓦纳伦接住了这一爪,此刻两个生灵相互抓着对方的爪子势均力敌,谁也不甘下风。
“毁灭羽麟与你何干?你只不过是一个切利克的弃子!”
“我毫不在意羽麟的毁灭,我只是有一笔小账要找楠算一算!”
“如果要是这样,我们也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我可不在乎你和楠之间的琐事。”
“是啊~完全没有必要……”
凛秋灵和瓦纳伦异口同声说道“可是我就是希望你死!”
“够了!”一声震慑的响动惊动了他们两个,他们迅速分开但仍警惕对方。
身着斗篷的生灵从森林中缓缓走出,他手拿一把红木纸伞,脚步轻盈无声。
“切!谁呀?扰乱我的兴致是要付出代价的。”瓦纳伦掏起耳朵不屑地警告他。
“哎呀,不要这么粗鲁嘛,我只是个路过,喜欢打抱不平的生灵而已。”
“喂!你们究竟在干什么?不是说了不许放任何**这场战斗吗!”瓦纳伦向森林喊道。
然而森林内没有任何回应。
“你不用喊了,他们刚才的确拦住我了,不过却连一‘秒’都没撑过去。”
“秒?你在说什么?”瓦纳伦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唉~算了,反正你只要知道他们都失去了战斗能力就行了。”那个生灵无奈地讲道。
“什么!我的部队可是有两百多位猎手的!怎么可能!”
“这不能怪我,谁叫他们非得要拦我呢。”
凛秋灵听出了些揣测,“喂!那好像是古语,你不要……”
“破!”未等凛秋灵说完,瓦纳伦拿起锤子一跃而起,抡起锤子直砸向他,这次的速度比刚才还快。
那个生灵举起扇骨档下,半个身体都陷入地里,周围的土块纷纷被震飞,地面被震出裂痕。
“不要冲动嘛,我是有约在先的,他们不让我随便动手我才能出来的。”
“这个家伙究竟在讲什么呀?而且这个程度,他竟然顶住了!”凛秋灵对他产生了好奇。
他从土里走了出来,中途踩空了一脚又滑了下去,如果没看过刚才的场景真不敢相信这个生灵能够有和第三仕匹敌的力量。
他掸了掸身上的土,因为斗篷的原因就没有清理得太干净。
“好了,我不能再掺和太多了,你们现在不能再打了,要不然就赶不上计划了。”
“你究竟在说些什么呀?完全听不懂。”瓦纳伦不耐烦地抱怨,“你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哎呀,原来是我搞错了。”他捂着脸,一副实属无奈的样子,“不过继续这样的发展好像也可以,不过你这个没头脑的家伙是真的让我非常担忧呀。”
“切!这个家伙真是让我不爽呀!”瓦纳伦再次向那个生灵抡起锤子,那个生灵转身躲闪过去,随后推了瓦纳伦一掌。
他转身到凛秋灵面前,扭头把手指放到嘴前,“嘘~”在那一刻凛秋灵看到了他那暗黄色菱形瞳孔,然后竟化为白雾被风吹散。
“我看错了吗?那个眼睛好像在哪见过。”凛秋灵咬紧牙,有些不甘心放掉他了。
“那个家伙去哪了!消失了?”瓦纳伦这才反应过来,但她还是很恼火,“切!这样子很难和楠交代了,这次任务是他全权管理的,不过找不到他也说不了什么。”
“看来你也不知道楠在哪里呀,这笔账真难算。”凛秋灵摆了摆爪子,他走向城墙的方向。
“你记住这次是我放了你!下回再遇,我一定要杀了你!这是我作为仕最可耻的一天,我一定会让你和那个生灵付出代价!”瓦纳伦锤指凛秋灵。
凛秋灵回眸一笑,“下回?你可能遇见的就不是‘我’了。”凛秋灵暗想“这种话的出现概率比表白还低吧……这个家伙真没有‘仕’的气质呀~更像是……乐在其中的孩子。”
凛秋灵爬上城墙顶端,城内不断有白光闪烁,可凛秋灵更在意的是藏匿在其他地方的切利克猎手,因为楠可能会在任何一个队伍里。
“嗯哼,已经入夜了,总算找到了一个对我有利的时间了。”
凛秋灵正庆幸时,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另一端飘来,凛秋灵看着自己对面的墙上,也同样站着一个生灵。
他撇眼盯着凛秋灵,那股气息变得越发危险,凛秋灵脚下墙内的水晶发出了碎裂的声音。
“猎手吗?不对,这比瓦纳伦还强烈地震动感。”凛秋灵察觉到了,这是故意放出来的一丝气息,只传给了特定的他。
“一仕!”凛秋灵又兴奋起来了,但是那个生灵并不打算战斗,跑到城墙的另一端就跳下去了。
“看来应该只是在警告我,本来也不想掺和,但是很有趣呀。”凛秋灵则跳进城内。
“我记得那个主女很喜欢小月秋,不过那个地方我是真的不想再去了。”
凛秋灵陷入两难,他很不愿意帮助羽麟,不过要是给切利克找麻烦没有什么比救下他们要灭绝的种族要更能让他们愤怒的了。
凛秋灵最终还是朝向‘闪光’的方向,相比起复仇他更喜欢从麻烦中寻找乐趣,让其他生灵痛苦的乐趣。
“哎呀呀~战争要开始了~虽然只是小小一仗,却会改变整个世界的格局,齿轮停了许久,终于开始转动了”
隐藏在暗处的生灵也开始蠢蠢欲动,他们时刻观察这个世界,等待着可以出手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