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文原本的计划是将沃尔夫引到永禄城管辖区域内,这样他肯定不敢再用血餐的力量变为魔人,起初这个计划是奏效的,沃尔夫来到这里时恢复了原样,的确表现出不敢再使用血餐的样子,但是当他误杀了一位精灵族成员时,恼怒与惊恐开始让他破罐破摔。
更让穆文惊愕的是,这一次,沃尔夫拿出了所有用露莎之血炼制出的药水,整整五瓶。他并不是一瓶瓶地喝下去,而是直接把这五个小药瓶塞进嘴里,直接嚼碎咽了下去,以此来显示那份已经无法遮掩的疯狂。
“是啊,我疯了,不过,只要能杀了你,疯了、傻了、死了、甚至连灵魂都灰飞烟灭了我也在所不惜!你不过是一只屈从于狼的野狗而已,狼把野狗吃掉,这可是食物链的规律啊。”沃尔夫一边咬着牙,一边咯咯咯地暗笑着。
由于吃下了大量的血餐,他的身体开始进一步变大,肌肉膨胀到了,那种咯咯咯的暗笑声也在这一过程中也因更为凸起的喉结而变成了呼呼呼的低沉喘息。
身形再次强化的沃尔夫朝天一吼,喷涌出来的气息仿佛拨动着低沉的云层,此时火雨已停,高频率鼓动的气浪与蒸腾的热气升到空中,很快引来了乌云。
片刻后,降下大雨,浇灭了满地的火焰,但是,灾厄并没有结束,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沃尔夫如同一头巨兽一般奔到了城墙上,他开始用尖锐的爪子猛地掰裂砖墙。
城墙出现了裂隙,眼看着支撑不住就要倒塌下来,而站在城墙旁边的穆文此时因为脚踝部位的脚筋被割伤,一时还无法站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等着马上就要垮塌的城墙砸向自己。
沃尔夫咧开长满利齿的嘴巴,俯视着露出绝望神情的穆文,然后像是在为他做最后告别一样,慢慢地抽掉了最后一块支撑着城墙的砖……
城墙轰然倒塌,无数的砖石扑向穆文。
“喝啊!”当穆文闭上眼睛之时,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大喝声,他感觉到有什么很重的东西从自己的头顶被挥舞着呼啸而过,带来一阵沉闷的风声。
当穆文睁开眼睛时,发现身边是一个手持巨锤的壮汉。
“泰……泰格队长!?”穆文惊呼道。
“哈,穆文老弟,几天不见,这么惨的吗?”泰格就像是一尊顶天立地的塑像伫立在穆文身边,巨锤一挥,压下来的砖墙化为齑粉,又被巨锤带起的风吹向不远处的魔人沃尔夫。
沃尔夫抽出双刀,用力攥握着,瞬间,原本直立的刀刃化为弯刀,朝着穆文和泰格将双刀如同回旋镖一般投掷出去。
泰格立起巨锤抵挡,不料弯刀回旋镖斩断了锤柄,锤头朝着穆文歪了下来。
“糟了!”泰格看着身边半跪着的穆文,虽然自己立在地上的锤子并不是多高,但是巨大的锤头那百余斤的重量即便从距离穆文脑袋几十公分的距离处落下,也足以把他的头砸得稀烂。
然而,断裂的锤头并没有落下来,而是被一个突然伸过来的锁链绑住了。
长鞭的主人用力向后拉动着,以使得锤头不会掉下来。
随后,一声枪响,一发子弹从相同的方向飞射而来,击中了沃尔夫的双刀,让正准备回旋再次攻击的双刀改变方向,落在了地上。
“夜狸?还有豪司也在?”穆文转身望去,看到正用锁链用力拉住锤柄的夜狸也吹了吹枪口的豪司。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也不能一直躺在病床上啊。”夜狸的伤处还缠着绷带,但是看上去精神状态还不错,用锁链缠绕住巨锤使锤头不落下来的手看上去也很有力。
“夜狸妹子的伤没什么大碍了,这多亏了萨琳小姐的特效药。”豪司说道,“萨琳小姐还让我们帮忙带话,让你救救沃尔夫。”
“救救沃尔夫?沃尔夫在哪?”泰格听得有些糊里糊涂的,他到现在,还没察觉到面前那个强大魔人的真实身份。
穆文往魔人的方向努了努嘴,这让泰格大吃一惊,虎躯一震,差点让锤子又掉落下来。“不过,现在我这个状态,救得了他嘛,真是给人出难题啊。”
“我想,应该可以。”穆文身后又出现了一个声音,同时,还有一阵淡淡的果香气。
“露莎……”一个个让自己惊诧不已的身影不断地在自己面前出现,“你来干什么,这里太危险了!”
“不尝尝这瓶好酒吗?”露莎晃动着有些暗红色的果酒酒瓶。“你不是经常说吗,心烦意乱的时候,要么睡觉,要么品尝美酒美食。”
穆文领会了露莎的意图,很明显,她还是想让自己喝下这瓶血餐果酒,变为魔人化状态对抗沃尔夫。
穆文接过了果酒,然而,他并没有喝,只是满怀希望地看着这瓶酒。
“豪司,过来。”穆文把豪司叫了过去。
“队长,你有什么吩咐?”趁着又有一支勇者小队出现牵制着沃尔夫,豪司奔到穆文身边。
“别叫我队长了,你现在的队长是泰格,小心他吃醋。”
“哈哈,我还没有小心眼到这个份儿上。”泰格大笑道。
穆文把脸凑向豪司,对他说了点什么。
豪司显露出了一丝难色,但还是点了点头。
接着,穆文站了起来,向旁边挪了几步,远离了泰格的锤头。
“行不行啊,穆文老弟?能走吗?”泰格可以安心地把锤头放下了,而夜狸也顺势收回了锁链。
“没问题,夜狸,用你的锁链缠住我吧。”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喜欢那种玩法?”夜狸一惊。
“没空和你开玩笑了,快!”穆文认真地说道。“把我甩到沃尔夫那里!”
虽然所有人都不知道穆文到底想干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喝下血餐果酒变成魔人化状态,但每个人在迟疑之余也都在支持着他,顺从着他。
夜狸用力一甩,穆文紧紧握着那半瓶血餐果酒,朝着沃尔夫的头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