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尔诺伯格营救行动结束第三天,罗德岛的舰桥上举办了一场庄严的追悼仪式。两个营救小组失去联系,scout队只有队长活了下来,ACE右手严重受伤不得不进行截肢手术,只狼现在还是躺在ICU病房里昏迷不醒。万幸的是,博士被安全救出且没有失去指挥能力,那些干员的牺牲总算是没有白费。
ICU中,只狼依旧昏迷着。在这期间罗德岛上许多资历老的资深干员都开探望过只狼。不过比起看望,更像是想要过来取证什么东西。另外,把只狼扛到撤离点的武士着装的东国鬼族在只狼昏迷期间也一直驻留在罗德岛。只不过无论通过什么途径都没法查到那个人的资料,就和床上的只狼一样过去一片空白。
铁门打开,身上被布料所包裹得男人与无所不知的女人走进了ICU。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只狼,博士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每次与只狼相遇,博士的内心就会产生一种特殊的情感。想要靠近眼前的少年却内心深处又在害怕莫名的东西。
看着博士矛盾而又痛苦的样子,凯尔希不露声色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过度劳累导致反应跟不上了,自己在第一眼看到只狼的时候竟然没有想起卡兹戴尔内战时的那个诡异的家伙。只狼无论是身材,年龄还是那诡异而又极具破坏力的剑技都和那个家伙完美符合。直到现在收到了切尔诺伯格的行动报告,凯尔希才将两者联系在了一起。可是又是什么能让一个人的变化如此之大呢,那时的他和这时的只狼完全是两个人的性格啊。
“额啊,头好疼,我这是在哪里啊?”病床上的植物人捂着脑袋爬了起来,吓了博士和凯尔希一跳。
“好久不见啊凯尔希医生,还有博士。现在食堂还开着吗?我有点饿。”只狼坐在床上,捂着肚子说到。
十分钟后,医疗部的许多干员都围在只狼的身边检查着只狼的身体。面露痴色手持超大规格的抽血针筒的华法琳被凯尔希一脚踹出了病房,现在正在泪流满面的想要进来。
“非常令人惊讶,只狼现在的身体状况十分健康。”赫默推了推眼睛说到。
此时的只狼宛若一只生气的河豚一样,死死盯着武士装扮的鬼族。鬼族也不甘示弱瞪着只狼。
“弦一郎先生,感谢你是罗德岛的帮助。现在你能告诉我有关你的身份来历了吗?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切尔诺伯格,又为什么会救我们罗德岛的干员。”
“哼,我来到这里当然是为了嘲笑某只已经变成小奶狗的忍者了。”弦一郎伸出手掐住了只狼一侧的脸不断将其捏成不同的形状。
“那个,请不要这样,还有,你是谁啊?”只狼没有反抗,只是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武士。
弦一郎一怔,收回了自己的手。死死地盯着眼前忍者的眼睛,弦一郎没有从中看到一丝一毫的欺诈。
“唉,果然龙胤之力的代价就是灵魂啊。”弦一郎摸了摸只狼的头,宛若一位兄长一般。
“你知道龙胤!你也是从苇名城来的吗?”只狼一听到龙胤立刻便激动的想要从床上坐起,然而三天没有进食,肌肉的虚弱感使他落回了床上。
“好好休息吧,现在的你就和一条野狗无异。”弦一郎瞅也不瞅转身离开了ICU,凯尔希也紧忙跟了出去。能探明只狼身体奥秘的机会凯尔希可不会放过。
留在ICU的博士坐到了只狼跟前一言不发,直到只狼伸出手在博士面前晃了晃,博士才回过神来。
“只狼,我想知道一件事。你以前认识我吗?”漆黑的面罩罩对准了只狼,纵使看不到眼睛,只狼也能感知到博士的视线。
“你问这个干嘛?我肯定是不认识你的啊,我这才加入罗德岛没多久呢。”只狼无奈的耸了耸肩。
“………”
出现了,鹰角式回答!只狼看着沉默的博士内心高声呼喊到。
吵闹声响起,紧接着一红一橙两道身影从打开的病房门外蹿了进来撞进了只狼的肚子上,刚刚醒过来的只狼差点又被撞晕了过去。
紧接着德尔塔三姐妹,崖心,阿米娅,火神以及医疗部的赫默夫妇加她们的孩子小火龙,cp头子白面鸮等和只狼关系好的人一股脑的走进了只狼病房。一瞬间偌大的病房竟然略显拥挤。
“欸?能天使她们呢?”只狼探出头左顾右盼的想要找出熟悉的电灯泡。
玉手一把抓住了只狼头上的耳朵,用力的旋转了一百八十度。饶是只狼也忍不住哀嚎。
“这么多人来看你你却念叨着别的女生,你是不是欠收拾了啊!”崖心狠狠的将只狼的耳朵拧来拧去,恨恨地说到。
“错了错了,大小姐,崖心,怎么样都好松开我的耳朵吧,这么多人看着————疼疼疼!”
短暂的时间里,人们暂时用嬉闹麻痹自己。逝去的人已经逝去,活下来的人能做的就是承接他们的意志努力活下去。
凯尔希办公室,弦一郎坐在凯尔希的面前欣赏着太后惊慌失措的表情。这个号称是无所不知的女性在了解到了龙胤和源石的关系后也不得不承认这东西超出了自己的理解范围。如果按照弦一郎所说,那么那个人性情大变的原因也解释的通了。
“按照你说的,我把我知道的关于只狼事情都告诉你了。按照约定,我会留在罗德岛上但不会听你们的指挥。”弦一郎拨弄着手中的长刀,漫不经心的说到。
“我知道了,不过按照你说的你和只狼关系并不好,那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呢?”
玩刀的手一顿,弦一郎收起了漫不经心的表情。看着监控里还在和周围人打闹的只狼,弦一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为了一个少年的约定,也是为了我以前所犯下过错的赎罪。我从没想过龙胤的力量是这样,背负着这一诅咒的人孤独的前行,宛若一只受伤的独狼。不过现在看来,这只独狼找到了不错的归宿。”
将刀挂回腰间,弦一郎大步的走出了办公室,只留下凯尔希一人看着监控里的两人,思索着弦一郎所说的话。
三天后,罗德岛舰桥上,所有干员都身穿黑西装站在白雏菊围成花圈前。在花圈中央,是一个个变形扭曲的铭牌。只狼知道上面的每一个人,来到罗德岛的这段时间里,作为前线战斗人员的他们都与只狼成为了朋友。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消失在了切尔诺伯格,只留下扭曲的铭牌能证明他们曾经的存在,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讨厌了。
追悼会结束,只狼感到自己的肩膀被别人拍了拍。回过头,右手换成义肢的ACE正在和自己打招呼。走到少有人在的舰桥顶端,ACE对眼前魂不守舍的只狼说到:不要自责,他们的牺牲与你无关,也与博士无关。我们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有这么一天,只不过可能我的日子延后了而已。带着牺牲者的愿望走下去吧,这样他们还在你心里,不是吗?
ACE离开了楼顶,留下只狼一个人吹着风。只狼掏了掏自己的口袋,从里面摸出了一只葫芦。弦一郎早在自己醒了之后就给了自己一个大包裹,里面装着三只葫芦,一把小刀,还有如同东国樱花般的神之飞雪和一个存着苇名特产清酒的葫芦。
扒开葫芦,酒香飘然而出。只狼宛若饮水一样将葫芦里的清酒喝光,然后砸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罗德岛驶向下一个目的地,龙门。与此同时,切尔诺伯格也缓缓向着龙门前进。当然,这些现在都与昏睡在床上的只狼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