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
菲娜默默地思索着，最后给出了答案。
青年眉头微挑，面露诧异，脚步并未停下：“人？”
“是的。”
这或许会很冒险，但菲娜还是如实地说了出来。
“为什么这么说？”
希望那边的五位大哥保佑我在这个世界传播赤色文化。
“因为人才是社会的根基，”菲娜回忆着以前的大学课程，慢慢地说着，可能是那种诡异体质的影响，原本考完就忘得精光的马列主义现在能清晰地映在脑子里，就像高中通宵背诵的离骚一样，“超凡者能以一敌百，一人成军，但始终只是一个个体。”
瑞德不自觉放缓了脚步，盯着女孩的双眼：“继续。”
“历史上不是有吗，”菲娜指了指空中缓缓驶过的飞艇，语调轻松，“设计它的人，可不懂什么魔法符文。”
菲娜说的当然不是那艘正在飞行的飞艇，但她知道瑞德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
丹·纳尔森，世界上第一个设计出飞艇的人类。两百年前，第一艘飞艇，同时也是唯一一种不使用魔力辅助的飞艇“纳尔森”号的升空，震惊了整个大陆，连当年的精灵使者都专程向那时的皇帝“格罗瑞尔三世”询问此事。
然而，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机械师，和整个大陆上绝大多数的普通人差不多，对魔力一窍不通。
“想法很独特。”
瑞德摇摇头：“不过那群老顽固恐怕会第一个把你送上绞架，别忘了他的结局。”
丹·纳尔森，建造了飞艇之后，又试图设计一种能控制游离魔力形成动力的机器，但被他的贵族主人处死了，罪名是对神明不敬。
“您不是那样的人，对吧？”女孩向青年笑了笑，“能和我讨论这样的问题，我相信我的主人没有那么肤浅。”
她终究是经历过现代社会的人，直到现在她在周围无人的时候，也会发发呆，回忆一下前世便捷的互联网。
对于这个畸形发展的“落后”世界，她比起旁观他们的发展，更想要介入，塑造一个发达的、现代化的魔法文明。
直到死前，她还在追黎⚪之剑来着，虽然不是卫星精，但至少有颗来自现代的脑子。
“非常有意思，雪芍会教你们这些吗？”
“这是我个人的想法，学院的教学中不涉及政治倾向，但关于历史，学院里面还是保存得很完整的，例如纳尔森那件事情，”菲娜认真道，“连他之前的设计图纸都有一份保存在学院的博物馆中。历史上的很多事件我都了解过，可以找到论证我这个观点的证据。”
“……我父亲曾经说过和你类似的话，如果你能去见见他的话，你们会很有共同话题的。”
瑞德停下脚步，向女孩点点头，然后指向前方的建筑群：“我们到了”
两人站在驿站的大门前，两名身穿盔甲的士兵守在那扇双开的铁门前，像是守卫贵族城堡的骑士。
仿佛是要突出这座城市的特殊，这里的驿站也做得非常豪华：它由五座尖塔构成五角星，每座尖塔都有一个圆环状结构圈在塔的中部，这些圆环结构相互连接，成为一个更为巨大的圆形。
青年的右手浮现出一阵时空波动，一枚徽章出现在他的手中。
魔力从瑞德的手中流入徽章，上面的纹路依次被点亮，从中心处放出一道帝国国徽的全息投影。
投影仅仅持续了两秒便消散在了空气中，瑞德继续向大门走去，门前的士兵微微点了点头，铁门便如同幻影一般变得暗淡。
“过来吧。”
瑞德走了过去，他的身子直接穿过了变得虚幻的铁门，然后回头向菲娜示意。
菲娜有些惊奇，但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学着青年的样子走进驿站。
驿站建筑群的内部并非空无一物，四处都是类似广告牌或草坪一类的东西，做得和地球上的公园有点类似。
「大概有上百米高了吧。」
在这个接近中世纪的地方，这种东西是怎么建造的呢？
“我听说，当年这座城市还是由贵族负责时，这个驿站就已经存在了，”瑞德好像听到了菲娜心中的疑惑，“‘鬼将’的后代，却出乎意料地经营起了商业，不仅仅是用他祖宗的基业，还有其他几个贵族的联手，才把群星城的结构定下来的——最后他们也随着群星城，一起回归王权了。”
菲娜问：“回归王权？”
“是啊，由封地贵族变成了宫廷贵族，这种事情在全世界都没发生过。消息传到我父亲耳朵里的时候，他还以为手下拿假情报糊弄他呢。”
瑞德无奈地笑笑，走进了这座规模甚大的‘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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