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姐姐和哥哥的遭遇吗?”听完赤芯的故事后,羊驼取出父母最后留给自己的照片,与圣女宝座上的赤芯,以及站在赤芯身侧的炽翎进行比对,确实有相当的相似之处。
“我们一直在看着你的成长,小羊驼。”赤芯温柔地笑了。
看到赤芯这样的表情,下方火之神殿的一众主教纷纷露出震惊的表情,他们中有不少都经历了圣女的轮换,知晓赤芯的来历,但自从先代圣女离世,赤芯继位成为火之圣女后,她就从没有温柔过,先代圣女的遗威,加上赤芯本人的实力和气魄,让她在先代圣女离世后,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火之神殿的收编,如今殿内的人,都是她的亲信。
“那,在暮光皇宫的时候,姐姐和哥哥为什么只是旁观?”羊驼低垂着头,双拳紧握。
在进入山谷后,羊驼就结束了精灵化,这里的火元素甚至比朝圣之路上更加活跃,持续的精灵化确实能让她实力突飞猛进,但也会让她逐渐迷失属于人类的那一部分,成为没有感情,充满破坏本能的火焰精灵。
“王言芯已经死了,在这里的,是火之圣女赤芯,也只是火之圣女赤芯,你,小羊驼,是王家唯一也是最后的末裔了。”赤芯的声音中,带着疲惫:“为了成为火之圣女,我和守护着我的炽翎都已经死过好多回了,其他的,我们都已经放下了,唯一还让我们挂念的,也只有你。”
“爸爸妈妈呢?他们可是在你们眼前被人杀死的!”羊驼抬起头,泪水早已润湿了脸庞,找到最后的亲人,固然让她开心,可是想起过往,却又让她愤怒:“你们难道一点留恋都没有吗?他们可是生你们养你们,为你们遮风挡雨的爸爸妈妈!”
“羊驼!”自从进入神殿后,就一直沉默的炽翎打断了羊驼的质问:“听好了,羊驼,父亲大人是自己选择了光荣的战死,这是一名将军、一名骑士、一名士兵最光荣的选择,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使我们插手,也改变不了任何结果,反而会玷污父亲大人的荣誉,与其那样,还不如隐忍,之后伺机而动,事实上,你也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不是吗?”
“我……”羊驼哑口无言,却还是想要嘴硬:“我只是……只是被爸爸妈妈下了命令,不然的话,我一定会……”
“到此为止了,羊驼,你是王家的儿女,是王家的家主,更是一名统帅士兵的将领,任性早已不属于你,你的肩上,担负着王家军所有人的性命,即使手段恶劣,即使身堕黑暗,你也必须负重前行,这一点,我们已经帮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去努力。”赤芯走下台阶,将羊驼轻轻拢入怀中:“很辛苦吧,在爸爸妈妈离开后,独自一人带着军队,杀入教国。”
“嗯……”在姐姐的怀中,羊驼完全放下了心防,就像回到了小时候,在那个人的怀抱中一样……
那个人,究竟是谁?
羊驼终于明白了,自己记忆中,可以依靠、可以信赖的那个身影,就是这位在自己记事起就消失的姐姐啊……
“羊驼,别哭了哦,再哭就要变成小花猫了,我们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怕,也不能怕,我们已经失去了避风的港湾,但我们并不孤单,不是吗?”炽翎上前,轻轻拍了拍羊驼的后背,却被赤芯白了一眼,将羊驼护的更好了。
下方的主教们已经完全傻眼,同时也明白了一件事,这名少女,不是自己等人能够动的,今后想要讨得圣女冕下欢心,不妨先去讨好这名少女。
计较一定,主教们看向羊驼的眼神都变了,那就是自己更接近圣女冕下的捷径啊!
火焰的羽翼展开,情绪的剧烈波动,加之四周过于充沛的火元素,让羊驼不自觉转换成为精灵形态,这一下却是惊到了主教们,这圣女冕下的妹妹,竟然是火焰天使?!
烈火构成翅膀的天使,那可是闻所未闻!
“姐姐,哥哥,我打算过段时间,重新出征,目标不是教国,而是操控了教国的生命神殿,你们可以告诉我一些,你们所知晓的生命神殿的秘密吗?”精灵化的羊驼,迅速冷静下来,既然已经彻底暴露了,也不打算藏了,至于火元素的暴虐,到时候在想办法平息就是了。
在这里,以精灵的形态存在,是真的很舒服呢……
「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哦!」沙拉曼达出声制止。
“诶?”羊驼下意识把和沙拉曼达的对话说了出来。
“怎么了?”赤芯在羊驼精灵化的时候,被火焰的冲击弹开,此时听到羊驼发出不明所以的声音,略显慌张地上前检视。
“呃,没事啦,我在和我的器灵说话。”羊驼不好意思地拉过两缕头发,将自己的脸庞遮住。
「我提醒过你一次了,过量的火元素摄入,会让你失去对自己的控制,完全成为火元素精灵,到了那时候,一切都无法挽回。」沙拉曼达平静地说道。
“谢谢,沙拉曼达,我明白了。”羊驼再一次取消精灵化。
火焰的出现和消失,都宛若神迹,羊驼无意识的举动,在短短的时间内,让这些心高气傲,除了赤芯和炽翎外,谁都不放在眼里火焰神殿主教们彻底折服。
“圣女冕下,令妹显然已得到吾神的赐福与佑护,不如趁此机会,给予羊驼小姐对应的地位,让信徒们知晓,火焰与我等同在!”为首的红袍主教眼中满是狂热。
“言之有理,羊驼,你可愿意?”赤芯对于这样的提案相当满意。
“火之神殿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全凭姐姐做主。”羊驼却是不太想掺和这趟浑水,虽然知道了圣女是姐姐,但火之神殿的口碑可是仅次于黑暗教廷和死亡神殿的差,更何况,火之神殿太过神秘了。
“那好,筹办三天,三天后,向火之神殿所属全体宣布,我,火之圣女的妹妹,是火之精灵使,火焰的天使,是火焰女神的代言人之一,可有异议?”赤芯对于这样的结果满心欢喜。
火之神殿是作风,一贯是直来直往,没有什么繁文缛节,在赤芯接手后,更是如此,三天的时间,完全是用来准备吃喝的。
三天后,火之神殿连同拜火教上下陷入狂欢的海洋,酒放开喝,肉放开吃,看着空中那道火红的身影,信仰变得坚定,眼神变得虔诚,而羊驼也因此收获了第一份属于她的信仰之力。
「得到信仰之力的感觉怎么样?」沙拉曼达调侃道。
“还不错,信仰之力其他的都一般,能用来冲刷累积的暴虐,才是最有价值的。”羊驼居于高空之中,说什么也没人听得到。
“你居然能直接收集信仰之力?”借助神术飞到空中的赤芯却是无意间听到了羊驼的话,讶异地插话。
“啊,姐姐……”羊驼有些尴尬,信仰之力这东西,可是有限的,她这里截胡了一部分,那么火之女神那边,就会缺失一部分,她担心会因此让赤芯遭遇难堪。
“不用在意,我们的火之女神冕下很宽容很大方的,可不像其他女神那样惺惺作态。”赤芯摆摆手,示意羊驼不要紧张:“不过,能直接收集信仰之力,你的力量,并不是来自火之女神吧?甚至你都没哟与火之女神契约?”
“曾经契约过,不过现在……”羊驼眼神飘忽。
“又是天星城的手笔?”赤芯双眼微眯。
“是……”明白糊弄不过去,羊驼只能承认。
“天星城……”赤芯叹了口气:“那个地方,火之女神告诉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要去招惹,如果可以,也不要去踏足,万不得已,也不要为敌,说实话,对于那个地方,我几乎没有了解,也没有渠道去了解。”
“天星城不是敌人,其他的我也不好说。”羊驼点点头:“但是,那里确实给了我,还有我的朋友们任何地方都无法比拟的莫大帮助,火之女神的意愿是这样,那再好不过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火之神殿和天星城敌对了,你会站在哪一边?”赤芯盯着羊驼双眼。
“诶?那应该,天星城吧?”羊驼稍稍犹豫,便给出了答案。
“呵,果然嘛……”赤芯毫不意外:“放心吧,我们没有对立的理由,也没有对立的资本,敌对是建立在实力对等上的,火之神殿和其他势力打打闹闹还行,天星城,如果她要吞并我们,我们也毫无反抗之力。”
“姐姐,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天星城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却愿意作壁上观吗?”羊驼问出了心中的好奇,这个问题,她问过迪兰,却没有得到答案。
“你真想知道?”赤芯意外地看了羊驼一眼。
“想知道,我不觉得炎琴姐姐、小清姐姐她们是坏人,但是有些事情,明显的能区分出善恶,她们却作壁上观,明明她们有能力阻止,却不去阻止,就,很奇怪。”羊驼又想起那天的皇宫,旁人不知道,她却是知晓,天星城的三人从头到尾都在旁观。
“因为,天星城是异神,是邪神,也是古神的势力,她们不属于这个世界,比起那些入侵的异世界力量,世界意志更加在意她们的存在,这是火之女神曾经告诉我的,更详细的内容,我也不清楚。”赤芯的样子不似作伪。
“哈?”羊驼表示无法接受这样的回答。
“好了,别考虑这些了,你的脚步不会停下,下一次征战的时候,可别像之前那样心慈手软,给自己留下祸患咯?”赤芯笑着刮了刮羊驼鼻子:“听好了,羊驼,怜悯弱者,确实是美德,但是,这里是战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也是对追随自己军队的不负责,你是将领,是一军的统帅,当你拉起军队出征的时候,就应该做好准备,背负所有罪恶,沾染无辜者鲜血的准备。”
“姐姐?”羊驼疑惑地看向赤芯。
“不说这些了,好好享受狂欢,明天一早,就出发吧,我会带人跟你一起出征。”赤芯不容反对,将事情敲定后,落下地面,继续加入狂欢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