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什么,结果,会变成这样!”厄斯达拿着铁镐一下一下挖着洞壁上的矿石。
“活该,谁让你,冒充,勇者!”我也一下一下挖着矿石。
“还说我,你不也,一样吗?”
“你是罪有应得,我是另有冤情,能一样?”
“要是你,不帮那个女人,我现在,还在帝都数钱呢!”
“你还好意思说!要是你,从了那个女人,在帝都数钱的,就是我了!”
“喂喂喂,那边那两个,好好干活,别忙里偷闲在那儿聊天,再让我逮到,今晚通通没饭吃!”一个汉子骂骂咧咧地朝我们喊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俩连忙鞠躬道歉。
要问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就得从昨天的勇者身份验证说起了……
一天前
帝都 特雷诺大教堂 旁的 卫兵休息室
“呃,教堂现在正在使用,一时半会空不出来,就在这里将就将就吧。”主教大人面前摆着两口水缸,里面装的,便是纯天然无污染的原装正品圣水。
在这个狭小的休息室中,挤着将近十个人。
我和厄斯达一人站在一口水缸前,传教士递给我们一人一把精致的匕首。
主教先是看向厄斯达 示意他把血滴进缸中。
自从他被带进来,就一副便秘的表情,显然是知道自己要翻车了,可此时此刻我心里同样慌得一批,万一这是厄斯达和那个女人为了坑我而合伙搞的把戏,我就完了。
只见他颤抖着把刀锋蹭向手指,一个不小心,匕首斜砍进去,,鲜血直接滋了出来,
“快,治疗术!”主教连忙擦拭起自己被血染红的烫金衣袖,而一旁的传教士则是伸出双手低声吟唱,绿光笼罩了厄斯达的手指,看着伤口缓缓闭合,主教才松了口气。
刚才缸里滴进了何止一滴血,缸里的水都变成了淡红色!但是……好像也只是变成了淡红色,发光什么的,完全没有呢。
主教大人眉头一锁,看向厄斯达,而厄斯达则是红着脸低头一言不发,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这次那个女人没有帮他。
“那么,该你了,米骡先生。”主教大人向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拿起刀自信地在食指上划下,挤出一滴血滴进缸中,血在圣水中慢慢扩散……扩散……散……
你倒是给我发光啊!
完了,显然我是被那个女人坑了。
我抬头看向主教大人,只见他此刻一言不发,正严肃地抚着自己的白胡子。
我想说点什么,但显然此时强行解释没有半点好处。
过了许久,主教大人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没想到想钻这个空子的人这么多,看来在勇者验证这方面,以后得慎重点了。”主教大人挥了挥手。
两个卫兵分别押住我和厄斯达走了出去。
就这样,我俩在监狱小憇了一会,教廷的最终处决方案定了下来,于是,我们被以欺国罪快马加鞭地送到了帝都西部的大矿山……
见汉子迈着四方步走开了,我俩暂时松了口气。
“我说,都到这个地步了,也该告诉我你的身份了吧。”
“嗨,其实我是……滚开,少和我套近乎。”厄斯达白了我一眼。
“别嫌烦嘛,那我换个问题,那个女人为啥想要把你身份戳穿啊?”
“哦豁?那我先问你,她为什么要把你也坑进来?”
“我……我哪儿知道?”
“对啊,我也一样,我哪儿知道啊。”厄斯达耸了耸肩。
“这样吗……”我叹了口气,本想着从他这套点情报啥的,但现在看来这家伙手里也没啥情报,只是个弃子而已。
就这样,我俩保持沉默,开始专心挖矿,教廷的处罚是让我们在这座矿山服役到挖空为止,照现在看来,剩下的这些矿至少够我们再挖两三年的。
过了一会,厄斯达打破了沉默:“我说你小子是真的勇者啊?”
“那当然了,不然谁会傻到去找主教大人做验证啊!”
“也就是说,你有机会从这里出去,是吗?”
“这就要看她们几个的造化了,如果她们有办法证明我身份的话,自然能出去。”我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已经做好老实服役两年的准备了。
虽说自杀后在卡卡尼村重生也不失为一个选择,但那样做的话,往后就要一直背负着欺国罪和越狱的罪名了,万一再搞个全国通缉之类的,就连咸鱼也当不了了。
“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厄斯达凑过来对我说。
“嗯?你讲。”
“你先借我点血。”
“不是,这东西也能借?”
“你小子听我说啊,我把你的血涂在手指上,咱俩一起申请重新验证,那个女人再怎么样,一次也只能制造一次幻象,也就是说,如此一来咱们就各有了50%的出狱机会,怎么样?”
“这个……”我本来是想拒绝的,但一想到万一她们真就那么不靠谱,倒不如现在搏一把,“行,我答应你。”
我在一块锋利的矿石棱角上割破了手指,把血滴在厄斯达的手上,一切准备完毕,等到休息时间,我们扔下铁镐去找督工去了。
然而……
“哟,是你们俩新来的,说说,来干啥的?”汉子坐在小屋里的单人床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
“我们,申请重新验证身份!”
“哈哈哈哈……”汉子听了突然大笑起来,这一笑笑得我俩一脸蒙圈。
“验证身份?验证身份还组团验啊?”汉子瞥了我俩一眼。
“这个……您要相信我,我才是真的!”厄斯达突然先下手为强地说道。
“瞎说,我才是!”我立刻反驳道。
汉子却是冷笑一声,指了指外面的矿场,“你们知不知道一共多少人在咱这儿服役啊?”
“呃,不知道。”我和厄斯达纷纷摇头。
“我告诉你们,加上你俩五百零二个!我再问你们,知道这些人都是怎么进来的不?”
“怎……怎么进来的?”
“无一例外,全是冒充勇者的,全国各地的都在这儿!”汉子哼了一声继续说,“跟你们这样投机取巧想再验一次的,每天都有那么几十个。”
“这……”我的心再度跌至谷底。
“呵呵,好好干,别偷懒,”汉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有……劳改减刑?”我心中再度燃起希望。
“不是,好好干,就能争取和我一样混个督工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