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吃过晚饭之后，我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间，注意着四周，很快便走出了客栈。
嗯，没有被人发现，我逐渐加快脚步，在前往5区市集，约好的一处十字路口处，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周文，王栋两人已经聚在一起随意地聊着天，见我到来，周文率先挥了挥手。
“青哥，你来了啊”
“嗯，郑奇和林东呢？”
“他们两个晚上被杜林前辈叫住了，因此出不来”
“唉，那还真是可惜啊”我砸了咂嘴，点点头，“不过这样也好，少两个人，花销也就少了不少呢”
“又不需要你请客……”
周文一脸无语。
“我这还不是为你着想嘛”我笑嘻嘻地说道，一把揽住了他的肩头，“说吧，我们晚上是准备去云秀馆还是春意阁？”
“我无所谓，说实话我也很久都没去这种地方了”周文笑着说道。
“那还是去春意阁吧，那里的老手比较多，适合这个青哥这个雏”王栋想了想，开口说道。
“啧，你这个家伙，到底去了多少次啊，竟然这么熟悉！”
“嘛，只是因为交际才去过好几次而已，你知道的，许多事情在这种地方才好交谈啊”
王栋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地说道，“而且去这种地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倒不如说你竟然到现在都没去过反而让我有些惊讶呢”
“到现在都没去过还真是对不起了啊！”
我泪流满面，深刻感受到了自己和这些京城人士的差距。
果然不愧是一个个小时候就拿了驾照的老司机，开起车来又快又稳，我能说两个字——求带！
“那就决定是春意阁了，我们走吧”周文想王栋问道，“现在春意阁的头牌应该还是雏菊姐吧？”
“你还真是好久没去了啊，现在的头牌早就不是雏菊姐了，而是新来的一个美人，叫做春姬。她的反响可是很大啊，还是位清倌人，据说是精通琴律，余音绕梁不绝三日”
王栋开口说道。
“哦？这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正好今天可以去见识一下”周文笑了起来。
“不过想要见她听说可是要花不少钱呢，还需要特别指明才行”
“呵呵，王栋啊，钱是什么，那就是身外浮云。只有能让我高兴的钱，那才是真的钱”
果然不愧是钱庄的少东家，这果果有钱人的语气，真是让人羡慕不来啊。
“你强！”
王栋也拱了拱手表示甘拜下风。
很快，我们移步到了5区，眼中出现了莺莺燕燕灯火辉煌的高层建筑。
一共是四层的楼房，周围的庭院中种植着许多的树木，在这样的晚上，各个树木的枝丫上都挂着灯笼，散发着淡淡的光晕，花圃中五颜六色的花朵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可以见到许多穿着单薄衣衫的女子陪在男子身边，笑着赏花饮酒，莺莺燕燕之间也算是别有一番趣味。
晚上，正是青楼最为热闹的时候。
我感到心跳加速起来，可以清楚的闻到空气中各种胭脂水粉的味道，走进门口，大厅内设置了一个舞台，只见四五名俏丽的少女在台上拨弄着琵琶，清脆悦耳的弦音回响在大厅之中。
台下分布着大大小小的酒桌，男男女女相互坐在一起饮酒调笑着，气氛颇为热烈，不过倒是没有看到某些当众“哔哔哔哔”的场景，果然不愧是顶尖的青楼，能进来寻欢作乐的众人也是十分讲究格调的。
顺便一说，我说的这个“哔哔哔哔”是指不穿衣服赤身**的意思，想歪了的人请自觉朝外。
“这不是周公子王公子嘛，好久没见两位，我们家的姑娘可都想死你们了哦”
突然间，一道热情的声音传来，穿着大红色衣裙的女性小步走了过来，胸前的抹胸突出着山峦的高耸，可以看到黑丝纹路下那一抹深深的沟壑。她手中拿着一柄小小的圆扇，脸颊的两边有着小小的婴儿肥，眼角两处细细的鱼尾纹暴露了她的真实年纪，然而皮肤看上去却依然十分细腻。
“李妈妈，你们想的不是我，而是我口袋里的钱吧”
周文笑着说道，顺势便往女性的胸里塞了一把。
那是一把不知道多少两的银票。
“哎呀，瞧你这话说的，我像是那种人嘛。难得老顾客再来光临，这样吧，今晚的开销我给你打个八折如何？”
这位姓李妈妈态度热情，但是举止之间却并不惹人厌，拿出银票一扫而过，脸上的笑容却是更加灿烂起来，目光转向我，“这位是周公子和王公子的朋友么？”
“啊，没错”
周文笑着说道，“我和王栋也就算了，今天晚上你可要帮我招待好这位贵客呀”
他在贵客上加重了语气。
“放心~肯定让你满意~”
李妈妈会意，眉角飞扬，竟也显得娇媚动人。她向不远处挥了挥手，“小翠小红，小梅小兰，快来快来”
“唉~~”
“妈妈我来啦~~”
四名容貌俏丽，各具风情的女性袅袅而来，一下子便围在了我们的周围。
“这不是周公子和王公子嘛~”
“好久不来可想死我们众姐妹了呢~”
莺莺燕燕，环肥燕瘦，让我一下子便看花了眼。
王栋很平静地环顾着四周，此时收回目光，开口问道，“李妈妈，今天晚上春姬有空吗？”
“原来你们是奔着春姬来得呀，今晚春姬的确会上台表演两曲，两曲后，谁能够陪其畅聊一晚，就要看春姬自己的选择了”
李妈妈苦笑着说道，“这可不是钱多就能解决的，能否被人选中，就各位的运气了。而且真的只是单纯的聊天说话，春姬是为清倌人，卖艺不卖身的那种”
“呵呵，以前那些说着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到后来还不是接客了嘛”周文笑着说道，“也就是看钱足够不足够，能不能动人心罢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这个春姬的确不是一般人”李妈妈笑着说道，“就不知道周公子你能不能让人家动心了”
“李妈妈你这么说，倒是更让我好奇了呢。也罢，那我们就现在大厅里坐一会儿好了”
“我要先去那边大声招呼，你们要一起么？”
王栋在这时开口说道，同时伸手指了指前方靠近舞台的桌子。
“哦，原来是他们，那就一起吧”
于是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便走了过去，舞台最前方的几个桌子上，坐着穿着华丽讲究的几位年轻公子，看来是和王栋一样的官家子弟，他们相互认识，关系似乎也不错，互相招呼了几声。
而周文这个少东家显然也很有些名声，与他们聊着天，也是十分相熟的样子。
打过招呼之后，没过多久我们便也找了个空桌子坐下，名为小翠小红的两名少女一下子便贴着我坐了下来，这两名少女一个略显青涩，一个身材曼妙成熟，薄薄的衣衫让人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其中传来的柔软与温润，里面很明显没有穿内衣，这让我的身子陡然间便绷紧了起来。
……真是太刺激了。
明明一直想着要去青楼，心中也幻想过许多“不可描述”的各种场景，可是真到了这种地方，面对两个姿容上等的妹子，我反而有些慌了手脚，不知道手该放在哪里，甚至连话都有些不说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我有点怂了。
而与之相对的，周文和王栋两人却是十分自然地伸手各自揽着一名少女，很快便听到一阵娇滴滴的笑声。
没多久，伴随着酒菜端上桌来，喝酒聊天，气氛就变得更加火热了。
“陆公子难道是第一次过来么？”
“嘻嘻，既然是周公子和王公子的朋友，难道陆公子家里也是当官或是做生意的吗？”
小梅小兰来回敬着酒，轻声问道。
她们主动找着话题，大概是知道我紧张，嗤嗤地笑着，倒也没有太过逗弄我，只是偶尔间的耳鬓厮磨，依然是让我既紧张又刺激。
幸好王栋和周文两人也会不时插嘴和我说上几句，几口酒喝下肚，我稍稍放松了一些。
周文和王栋两个熟手并没有怎么调笑我，反而只是天南地北的随意闲聊着，对于身边的女孩也只是揽揽肩膀搂搂腰的程度，并没有任何过度的动作，这就是老司机的余裕么！
好吧，豁出去了，就当是在KTV叫了几个公主就是了，虽然前世的我根本没有去过那种可以叫公主的KTV，只是从同学的口中听过……放轻松放轻松，一定要放轻松啊，大好机会你怂什么怂！
我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小梅小兰两人也算是长袖善舞，看来是因为知道我第一次来，很快便主动提出玩喝酒猜拳，行酒令之类的小游戏，气氛立刻便炒热了许多。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正当我有些晕晕乎乎的时候，突然间，听到有人在喊“春姬要下来了！”
大厅内的声音一下子便小了许多，我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在舞台上奏乐的那些少女都已经离开。
不由得抬起头，看向楼梯的方向，没过多久，听到了几声惊叹，我的眼中出现了春姬的身影。
她穿着大红色的长袍，长袍上印染着几许粉色的落樱花瓣，黑色的腰带衬托出纤细柔弱的腰身，在后方系成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宽松的领口处裸露出了白皙的锁骨，几许黑丝垂落，让她显出了几分娇弱的柔情。
黑长直，齐刘海，眉如叶，目如水，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在她出场的刹那，大厅内所有女子的风采都被压低了几分。
一步，两步，身姿蹁跹，宛若一只红身黑尾的凤蝶，她从二楼走下，来到舞台之上。
舞台上不知何时已经放上了一台古筝，她轻拂裙角，缓缓跪坐在地，脸上带着恬静的笑意。
“今夜多谢诸位来此捧场，小女春姬，奉上《桃花红染》，感谢诸位倾听”
纤纤素指轻抚琴弦，乐曲悠扬，回荡在大厅之中，这曲调婉约，让人仿佛看到了桃花林处，花朵芬芳，女孩手持桃花，小心偷望心上人的场景。些许的开心，些许的羞意，少女的情思隐藏心中，琴弦轻颤，让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直到曲终，余音绕梁，所有人依然都沉浸在琴音之中。
紧接着，银瓶乍破，陡然激烈的琴音将众人拉回了现实之中，春姬的双手在琴弦之上来回挥舞，原本悠哉美丽画卷破碎开来，取而代之地则是金戈铁马一般的铁血壮丽。
第二首琴曲，《杀破狼》。
两首风格截然相反的琴曲，却都有着震撼人心的力量。
当第二曲结束之后，春姬双手轻按，将琴弦抚平，微微弯腰示意。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鼓掌，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掌声逐渐连成一片。
“真是想不到……真是当之无愧的琴律大家啊”
周文轻拍着手掌，发出感叹道，“这样的女子，怎么会来此做什么清倌人呢？”
“的确，就算是家道中落，也不至于流落至此”
王栋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说起来小翠，之前听李妈妈说，春姬接客，客人是由她自己选是么？”
“嗯”小翠点了点头，语气中不免带上了一些羡慕，“接客费一次固定三百两，只弹琴聊天，不做其他”
“三百两……钱倒不是问题，只是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这个运气能被选中呢”
周文笑着说道。
“我记得王公子精通音律，可以上台演奏一番，说不定可以获得青睐呢”小翠笑着说道。
王栋微微摇了摇头，苦笑道，“听了那样的琴曲，我可不敢称自己精通音律了，上台不过献丑，还是算了吧”
这么说着，台下已经有不少人开始纷纷向春姬打起招呼，显然是想要春姬点名自己。
“春姬小姐可否与在下闲聊一番，在下愿出四百两银子！”
“呵，区区四百两也好意思，春姬姑娘，八百两银子！只求能畅聊一夜！”
“春姬姑娘……”
不时有人叫道，有钱人还真是多啊。
我在心中想着，看着台上的春姬。
不得不说，她的确是个美人，在我目前所遇到的所有女性中，可以说是最美丽的。
不过，也许正因为如此，舞台上的她笼罩着淡淡的光晕，反而让我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春姬姐姐！我来啦我来啦！”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便看到一名穿着一般的男装丽人高高举起了手，大声叫道。
春姬微微一笑，伸出手，选定了这名客人。
这名客人没有怎么遮掩，很明显的女扮男装，看模样只能说是清秀，衣服有些普通，不过能拿出三百两，显然不能光凭衣服判断身份。被点名之后，她沐浴在众人的目光中，却是毫不紧张。
没有抗议的声音，大家目送着那名女扮男装的家伙得到点名，和春姬一起上楼，谈论声中带着不少羡慕。
不过，既然是女性，大家大多都能接受，也没什么人故意找茬。
而且，听她刚刚的话语，似乎和春姬相熟的样子。
大厅再度变得热闹起来，时间也差不多深了，不少人各自揽着女孩们上楼进入房间之中。
“那我们也差不多了，带我们去房间吧”周文笑着说道，“你们两个，可要把青哥给服侍好啊”
“放心吧公子”
“哈哈哈，青哥，加油啊”
周文笑着，揽着小翠离开桌子，王栋也对我挤了挤眼睛，带着小红离开。
小梅小兰目光烁烁地看着我，我的身子一下子再度僵硬了起来。
真……真的要做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