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这是意外!”
他的确是不小心撞翻了屏风才瞥到少女可汗羞人的一面,一切实属意外。但
可汗不这么想啊!
恼羞成怒的第一瞬间,可汗便自衣篮中取出贴身腰刀。
小说话本里出现类似一幕,女子总是会高呼,“淫贼,我杀了你之类”的话。
但在现实中,愤怒之人哪儿有闲心去磨叽这些!更不要说是战力登临绝巅的朔北可汗了。
只见小可汗手执弯刀,一刀挥出。虽然春色美好乍现,丘乳小腹迷人,但那杀人刀势仍是纵横无匹!
“意外!别……”
即便在事件发生的第一瞬间,方鹤便已举起双手悔过认错。但那刀势来的实在太快,方鹤一个别字刚说出口,脖颈便已经被切开。
……
……
可汗妙目圆瞪,即便她怒不可遏,却也是在出刀的最后一刻收了几分力气。不然这刀,就不仅仅是割开表皮这么简单了。
伸腿自衣篮中勾出一件皮氅盖在身上,可汗冷冷道,“你胆子是真不小啊。”
一抹红线自方鹤脖颈上浮现,血珠点点沁出。他这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圈!
“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方鹤颤声说道,“可汗……这……真是意外!”
可汗攥紧弯刀,强行背过身去,“滚!如果你敢说出去,我定要把你千刀万剐。”
其实都不用可汗说,方鹤他早就想跑了。可这关键在于,如果可汗想杀他,他也跑不了啊!
这下好了,那“滚”字刚从可汗嘴里说出,方鹤是拔腿就跑。
直到可汗的亲信快马追来,这才把他领到前往雅若的部族,也就是前往呼韩部的路上。
====
“她没有资格这么做!她这是在挑衅天神的信条。”
呼韩部族长桑多将手里酒杯狠狠砸在地上,从黑货渠道流通进来的楚制玉器被他摔得粉碎。
“这些俘虏是我们呼韩部的勇士用自己的鲜血换来的,即便荷诗琪那丫头是大可汗,她也没权利夺走我们呼韩部抓到的俘虏!”
可汗亲信的身板挺得笔直,即使桑多双眼瞪得通红,嘴里满是酒气,他也没有退缩分毫,他的举止代表了可汗的威严。
“桑多族长,大可汗的命令中可没提过她想夺走这些俘虏,俘虏依旧属于呼韩部,只是方特使暂时拿他们有用而已!”
“那也不行!”
桑多拨浪鼓似地摇头,怒视站在可汗身后的方鹤,“俘虏能有什么用?我们呼韩部又不是没有漂亮的女奴照顾特使的起居,又不是没有勇敢的战士保护特使的安全,他要战俘做什么?”
可汗亲信将桑多的话翻译给方鹤,方鹤眼珠一转,耸肩答道,“做药物实验。”
“药物实验?”能听懂一些汉语的桑多疑惑。
“而且是毒药实验。如果族长您不怕漂亮女奴和勇敢战士被意外毒死的话,我不介意实验对象。”
桑多一听,不但没有冷静下来,反而更加恼怒,“万一把我的俘虏都毒死了怎么办!你们……”
见桑多还要继续发飙,始终在旁观的青年急忙把桑多拉到一边,“族长莫要动怒,这事情虽然看似简单,但背后的关系重大!切勿动怒。”
桑多闻言一愣,看向青年。
青年名叫鲁措,这些年来始终是他的智囊,鲁措的意见他多少还是要听的,“哪里关系重大了?”
鲁措提醒,“族长您看。荷诗琪那丫头是在王庭、富拉查部、齐斯部的强硬支持下上位的。在朔北汗国,对她持观望或反对态度的部落并不在少数。”
“之前是因为楚国的威胁实在太大,大家才不得不维持表面的和平。可这次楚国遭受史无前例的重创,怕是几年内都无余力再干涉草原的事情……”
桑多恍然大悟,他眼中爬过一抹惧意,问鲁措道,“你是说荷诗琪打算趁楚国无暇他顾的这段时间排除异己?”
鲁措讳莫如深地连连点头,忌惮意味不言自明。
“那……那这可如何是好?”桑多追问。
鲁措瞥了眼可汗亲信又看了看一直处于懵逼状态,满脸写着“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就听不懂”的方鹤,低声提醒桑多。
“族长您不妨先答应他们,这段时间我们先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们。等我们和其他族长通过口风后再做具体打算。”
桑多一听,连忙点头应允。
再回首面对可汗亲信时,表情已是真诚无比。
“哈哈!特使大人!既然是可汗亲自下的命令,那我们呼韩部岂敢违逆?无需多言,从今日起我们呼韩部的俘虏都将听由特使大人调遣。”
一时间,气氛热烈至极。
方鹤呢?他并听不懂这群草原人在说什么,可见到桑多那热情洋溢的表情想必是谈的很顺利吧!
无形中站在朔北汗国新老势力斗争的风口浪尖上还不自觉的方鹤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