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韵沉稳迈起步子,他的脑中刚刚进行了与工藤新一的精神交流和心得传送。异常的聪明清醒。
……
“这么想来,我刚才简直就是脑残……”
他这么骂不是没有理由,原因很简单:他忘记了这个空间最重要的部分:时之沙漏。
明明自己到现在还没有理解那个沙漏的原理呢。
不过——幸好自己一个星期没洗头了,头皮硬着呢!
他小心翼翼地对远处的沙漏施加水平向上的推力。
随着他艰难挪步地双手,分散的力像一层屏障顶住了下漏的细沙,他的双瞳紧张地注视着沙漏,完全不敢多眨一下。
好了!所有的沙子都被不可思议的类团状的力所束缚,空停在沙漏上半层。
叶韵内心激动地大叫出:冰果!
可是,只是个半吊子的他必须一直保持这个滑稽的动作,才能勉强保证沙子的停留。
“哎呀,这点小事能难到我?开玩笑!”
伴随着平移滑动的左腿,叶韵做着简单的摩擦力处理,就这别着身子,扭曲的一步一蹭一向目的地。
“总算时间不再继续了呢,可是,可怜我的老腰啊。”
他不能够转过身子,上半身略微的偏差都会导致沙子下落,那么一切就都功亏一篑了。
总之只要慢慢挪,总会到的。这样的心理暗示不断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乐观的真谛是什么?那就是
——装傻,犯贱和死不要脸。
微微抬起脚,轻轻的放到略后面的位置,叶韵不断做着相同的高精度的动作。
“手好酸啊……”
不行了,真想放弃啊。他明白这样窝囊废的想法不能有,可这关他什么事?要怪也妖怪老爸老妈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方错误的相爱生了错误的他,错误的他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方产生了错误的想法不是很正常嘛。
……
“哎呀,不行了,我要夭折了,怎么办!!”
他现在真想把身体转正常啊,他自认为就算现在有倾国倾城的裸衣美女诱惑,有一辈子都数不完的钱送他,他都不会去瞅一眼,就算那样的事连做梦也不太会遇到。
“我靠,我就不信了!今天我就非得把你给解决了!”
叶韵回头望了望那只有数十米的距离,不由得发出叹息。
我承认:这几十米,是我一辈子走的最难的路。就和被城管追着跑的那段距离,一个滋味……
********
世界开始有了起色。
淡白色的监牢中有些许湛蓝色的光透过来。
我略微的睁开了双眼。
而我第一眼看到的少年:他有着清澈的眸子,穿着一件潮流前线的韩式夹克,努力的时候,斜发会遮过左瞳,开着他狰狞着面目,青筋暴徒着不断地向我的牢笼冲来。
多少次?
我也不记得了。
他的咆哮充斥着我的牢笼,我开始觉得自己有了些许人类的体温。这也让我十分感叹,因为——我已经开始奇迹化了。
所谓奇迹化,是一种特意化的现象,比如说在某个不可思议的事情中,本来无关紧要的事情成为了它的契机。
就像我这样,我也开始成为这个被称为“死亡天平线”的奇迹中的一个路人角色了。
我只能脱力的揉了揉双眼,尽量保证着自己的意识。
说实话:那样拼命的男孩子我是第一次见。
他的汗珠已经有宝石大小了,无法继续功能的呼吸系统近乎瘫痪了。
骨骼由于受不了这样长久地力的输出,已经在内部层层断裂了。
可是他的眼神反复在呼唤我的名字。
一个连我都觉得陌生的名字。
我想:假如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如果,那么如果我能重新回到那个世界的话,我应该要好好面对眼前那个男孩,那个耀眼的男孩。
我明明发誓不再依靠别人,这6年才会养成这样冷淡的性格。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不能真正提起兴趣。
因为我扭曲的过去,还不仅仅是我告诉他的那么一点而已。
可是,
我只能说:我现在期望再见他,期望活下去,更期望他用自己的手来救我。
我也有必须要做的事。
那是我答应“爸爸”的事,我必须亲自完成。
——这么思考着。
我望了望这个纯白的牢笼,黑色的青雾遮蔽了视线,升华出的水汽弥漫出一股热浪般的温度,打在我的冰冷的双手上。我无力的抬头注视着一切。
凝聚的气流像是锁链一样考住了我的手脚,又是略微能听见滴答的液体声。
分不清:是雨,是汗,还是血?
********
豆大的汗珠再次滴落在叶韵的脸角。
“还有5米左右了,干巴爹!”
他也绝对蹩脚的日语给自已下达最后的一搏!
起脚,比起之前更加缓慢,微微抬高,淡定地缓缓再次交接后退。
我真有当贼的潜质。
调侃自己是他能做的唯一一个放松神经的事情。
他高度集中地精神快要换乱了。身体的各处也已经到达了极限,肌肉的组织已经整个翻了出来,内部的骨骼都已经寸寸而断。
可是——
他做到了,随着最后一步的落地。
他完成了,走完了这传奇的数十米。
——这简直是目前为止我见过最劲爆的奇迹!
他的心中发出欢呼,纳闷没有相机记录着历史性的一刻。
“这真是世界文化遗产的巨大损失呢。”
叶韵无奈的傻笑着,驱赶了紧绷的神情,深吸了口气。
“喂,雅诺,该怎么说呢,终于又见面了。”
他的抬起的右臂已经在冷风中懂得没有了知觉,大概已经放不下来了吧。无所谓,这种小事。
“我好歹来了,乖,给个面子,和我回家吧!”
少女的精神似乎完全脱离了身体,空洞的目光中没有任何情感的流动,这也让叶韵感到十分揪心。
她真像一幅画,不知那个画师笔下的完美一景啊。可是,这样的完美却总是掩盖在死一般的伤痛中。
——这是他心中的第一个念头。
叶韵开始思考解除这个奇迹的方法。
他知道这个奇迹是自己制胜的关键,可坦白说:连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也没法查实。
可是自己的坏运气一向很准,叶韵只能抱着这种酸楚的思想无奈地叹息着。
“我到底要怎么做啊!”
没有办法做出太大的动作,叶韵难以发泄心中愤懑,只是呆立着。
——这么说来,周围的人都已经不动了呢。
他们的生命大概设定成那永远的5分钟了吧,而自己也差点成为那样的牺牲品。
“不对啊!他们应该本身都是像我们一样有血有肉的人类啊……”
叶韵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这个奇迹甚至是一个同化的现象。如果说要在这个现象中找到什么的话……
!!!
他惊人地瞪大了瞳孔,似乎难以接受自己所思考的结果。
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值得一试!”
随着这样的发言,叶韵做出此生以来最冒险的举动——他打算暂时松开自己释放的力!
如果失败的话,自己大概再也不会有勇气再次走到雅诺身边了吧。
可是——
“看着这样的她,总觉得就算失败,我也会再次来到这里。不论多少次……”
我真是笨蛋啊,无可救药了,小明这家伙的病是会传染的吗?
叶韵发出了一丝苦笑,他的后背已经是贴在雅诺的身上了,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下一刻,
他松开了释放的力,终于地……
霎时,眼中被一阵预料之内的白光所占据,叶韵心潮澎湃,他在这0.001秒的时间内用尽所用的力气,对自己施加一个早已超出人类身体承受范围的力。
——5000000000000N
啪!
他知道那是自己的整个身体断裂所发出的声音,是的,那一刻他已经死了,他清楚这件事。
残阳般的血溅起,白色的闪光的同时视野被红色淹没,内脏什么的大概早已不在自己的体内。
可是
——人死了,是有这么0点几秒的残存意识的。
而根据牛顿第二定律,这么点时间已经够了!
叶韵使出崩坏的力,用血肉模糊的双手紧紧拥抱着雅诺,在超高速的力作用下,看着她宛如天使般净白的脸庞,意识渐渐淡出了躯壳,自己的眼皮——慢慢地合上了。
********
冬天特有的一阵刀割般的冷风窜进了我的脖子里。
我本能地收缩了身体,做出类似暖床的动作。抱怨这么低的温度却还要上学这个惨绝人寰的事实。
嗯?
上学?为什么突然我会对这个词这么陌生?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默默地睁开双眼。
“我从那里回来了?”
我觉得超乎想象地注视着自己熟悉的房间。和谐的布置是那么的和谐,自己十分讲究的对称美依旧呈现在眼前。
“叶韵呢?”
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首先想到那个男孩,可是这短暂却又漫长的相遇给我留下了太大的感慨。
我简单的洗漱和整理后,重新踏上了长久之前的回校路。
此时,天己经开始飘雪了。晶莹规则的雪花成片的洒落,我呼着热气独自行走在还未完全天明的街道。冷凝的空气弥漫着懒散的的感觉,使我整个人都懒得多动。
空中像是被开了个洞,倒泻的白色物质点缀着黑蓝色的天空,像是暗夜中的繁星一般。
我不禁抬头仰望:夹带着忧伤的感觉,白色的家伙们挑逗地领舞着,忽然成群的的一队螺旋着回环下落,上演着不可思议的圆舞。短暂存在的雪竟是如此耀眼的存在。
我开始对这个世界的构成感到钦佩。
——造物主真是个感性型的家伙,他居然懂得铭刻如此美丽的瞬间,而去剥夺所谓的永恒。
世界上不存在永恒,为此短暂的华美才能为人类所长久记忆。
冬天很冷,很懒,很难过。
——却很幸福。
不知何时,我开始有了这样的念头,也不为了什么样的理由,我开始——憧憬冬天。
********
“哟,好巧啊!”
刚被妹妹当成沙包的我正在叹息着行走在夜路上。唉,反正也是悲催惯了——就这么想着的时候,我遇到了刚认识没几天的那个耀眼的女孩。
“叶韵?你家住在这附近吗?”
雅诺似乎很惊讶地见到我,大概还没有从那件事走出来吧,她今天的装束也十分潮:依旧是夺人眼球的金色长发上面还挂着刚刚落下的雪片,纯白的映照使其更加华美。她上身是一件醒目的单色调的大衣,围着淡水粉色的毛绒围巾,和着刚刚与之相辅相成的黑色短裙以及人性化设计的保暖长丝袜。护着热气的雅诺更加显得妩媚可爱——这是我想到的第一个评价。
“今天也很耀眼呢,真漂亮。”
我如实的说出我所想的东西,虽然认为冷冷的她不太会有很大反应……
可是——
她娇羞的将头撇过一边,似乎尽力防止我看到似的,两旁的红晕在暗白相间的空间里反衬的十分明显。甚至略带口吃的回答我的话:
“不,不要……每次见到,都这么说,难为情的。”
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实在没法理解三无的她会露出这种风情万种的表情。
只是——
我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女孩淡淡地仰望着不算亮的夜空,灵性的雪片叠加在一切曼妙地成堆下落,渐渐明亮的夜空换上了不同寻常的空明澄澈,我们像是生活在海底,周围静谧的花草都和谐得在雪中摇曳。我们不打伞,没必要这么在意,因为雪想一条线,连接着天地,其中的万物,我们都成为它的景色,女孩轻轻举起手抓紧散落的雪片,瞬间融化成一股凉意。我知道:她抓不住雪的。我也知道:她抓住了线的。
我们就这样,开始漫步向学校,避而不谈之前发生的一切。因为——不想斩断这根属于自然冬景的美好的线……
********
“哈!什么情况????”
小胖突然猛地叫了起来,面对着眼前的景象,他简直想要骂街了!
“怎,怎么了?”
叶韵被他那么冲的态度吓蒙了,这又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说呢!看到你还是那么一脸平常的走来,我是完全没事觉得奇怪的。”
“那你瞎叫什么?”
“可是你要怎么解释你旁边的美少女啊!这不是费雅诺吗??什么情况?难道你背叛了兄弟,独自走上了成人的阶梯?”
“你到底理解成哪样了啊??我只是和她上学路上刚巧遇到!你的思想太危险了!话说,谁和你兄弟啊!我们很熟吗?”
小胖一句话的槽点也太多了
叶韵相当无语地瞟了一眼身旁冷冷的雅诺,她似乎不太想要解释什么,无表情变化的扯了扯我的衣袖,示意我别理他。
——拜托你别这时候这么淡定啊,也向他解释解释啊!
“喂喂喂!死叶子你别走啊!给我把话说清楚!”
叶韵尴尬地不知怎么回答,索性无视这该死的小胖,跟着雅诺走向不远处的教学楼。
小胖总觉得十分不满,可是又不太好意思在美少女面前对叶韵这家伙动手动脚。只好忍着一股没去可发的气,无奈地更了上去。
令叶韵和小胖最意想不到的是:
雅诺没有走向7班的教室,而是径直走向了他们班。
面对4班一片奢华的喧闹,几乎尖叫地花痴男们,雅诺心中依旧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她正经地在黑板上刻画出她曾今一度忘记的名字。
“大家好,我是费雅诺,从7班转班到4班来,以后请多指教。”
……
这就完了?也太惜字如金了吧。
此时此刻,全班个人各样的表情稀奇古怪,把气氛也酿的特别怪异。
尤其是叶韵,他是在没搞懂雅诺这是唱的哪出戏,无言地向雅诺投去疑惑的目光,就这么呆呆地张着嘴,不知道人还以为被眼前的美少女勾魂了。
“啊啊啊!死叶子!你给我说清楚,这是什么状况啊!”
小胖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那份怒气,他拼命告诉自己是自己想歪了,可是嘴巴和身体已经背叛了自己。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雅诺转到我们班来是为什么?我怎么看都是个无辜的路人吧!”
叶韵自己都没搞清楚状况,面对着大呼小叫的胖子,叶韵也只是随性地和他对骂上去罢了。
“你就别装了!我7班的一哥们,说你们班的叶韵闹着要加我们群,还装叼货的说什么自己是费雅诺的前男友!我当然不信了!可你今早怎么和雅诺一起上学啊!难道这是真的,你们又和好了????”
哈?
叶韵猛地意识到了自己曾今犯下的滔天大错——糟了!这下惨了!
“那是我打错字了!误会啊!赤果果的误会!”
可是,几乎没人把叶韵的话听进去,整个班像炸开了锅。
唉唉唉!!
“纳尼!!我们的女神居然有男友了,还有复数以上的!”
“难道他们同居吗?真大胆啊!”
“什么情况!现在是什么情况?成了伦理剧了吗?”
不不,伦理剧绝对是你形容错了——叶韵知道解释已经没有意义了,只能哭着吐槽着。
雅诺虽然也难堪的红着脸,可她没有过于去解释,只留下类似:别乱说。这样轻描淡写的回答。无视地走下讲台。
此时班长略带坏笑地向叶韵瞟了一眼,酝酿着什么:
“小叶子,真的是这样吗?亏我还对你有好感呢。”
唉唉唉唉唉!
葵香冷不丁地补上句话,再次把整个班炸开了!
“我靠!叶韵!你这**丝,看我怎么宰了你!”
“这下真成伦理剧了!!”
“前女友来找前男友,遇上现基友,惹了预女友,好复杂的关系啊!!!”
——淡定啊,大家,葵香在耍你们啊!!!
真是个小恶魔啊!
叶韵无力的抱怨着,全体男生已经一再鄙视他,异端审问团已经决定拿他开刀。
“不,不要啊!”
他撒开腿,尽力地撤出教室,后面大批男生虎视眈眈地冲了上来。
“不要跑!,受死吧!”
这样欢乐的气氛弥漫在不大的教室。
叶韵有那么一秒看见雅诺和葵香在笑。
这是发自内心的舒缓,传染似的给了自己。
是啊
——假如没有冬天,春天真的会来吗?
他这么想。
——假如没有冬天,春天真的会来吗?
她们这么想。
——没有冬天,就没了世界上最美的孤独。
她这么想。
——没有冬天,就没了属于自己的那份等待。
她这么想。
——没有冬天,就没了这份特殊的坚强。
他这么想。
——假如没有冬天……
他(她)们这么想:
我拿什么——和你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