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空间
小萝莉不知道自己躺在了哪里,她醒来后,感觉小脑袋晕乎乎的,“哈楸,我怎么了?头好晕”
抬起头,却发现自己睡在一个有些熟悉的带着欧洲古典风格的公主床上,身上盖着轻柔的锦被,“这是哪里?”
“我记得姐姐的那令人恐怖的天使展开后,我的意识就被强行挤出了身体,然后就没了意识?”
环顾四望,却发现心底的熟悉感越来越强,“咦!这不是我的公主寝宫吗?”
小萝莉不禁泛起了嘀咕,眼底透着浓浓的困惑,“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前几天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梦?·难道我的大姐姐是假的?”
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这儿,小萝莉感到自己的内心空落落了的,一股难言的悲伤从心底油然而生,汇集到眼底成泪水流下。旋即又抹去泪水,“不行,我不信,我的大姐姐不可能是假的,我的那么漂亮的大姐姐怎么可能是假的?”
这样说着,小萝莉感觉自己的心情好多了,“那这里到底是哪里?为什么会跟我曾经居住的寝宫那么相像?”
小萝莉怀着深深的疑惑,下了床,来到走廊,很快便察觉掉了异常之处。这肯定不是她过去生活的地方。
如果是她过去居住生活过的皇宫,那她一开门便会有侍女姐姐们过来问候并告诉她一天的日程安排。但现在她打开门,却发现走廊里空无一人。若是曾经的她遇到这种情况,肯定非常开心,高兴地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因为这意味着她再也不需要参加那些讨人厌的记不住名目既礼仪繁琐又异常枯燥无聊的种类繁多的宫廷聚会了。在那种宫廷聚会上,小萝莉要一直保持标准的公主微笑,言行举止都要恪守身为公主的宫廷礼仪,她觉得在那样的场合下,自己就犹如一只完美精致却莫得灵魂的瓷娃娃。就算是她最喜欢的舞会,她也犹如提线木偶一般,她的一言一行都在出发前定好了,她只能按照剧本上要求来演出,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失误,以免有损皇室的颜面。这大概就是身为花瓶的悲哀吧!况且还是她这么可爱美丽的花瓶。所以小萝莉才会一次次从皇宫里偷跑出来,她实在厌烦了这按照剧本表演早已规划好的人生了。
不过,现在吗?小萝莉多么希望曾经跟在她身后甩也甩不掉的侍女姐姐们出现啊!她第一次发现那些小姐姐们是那样的美丽善良,辣么可爱。
“西斯姐姐,宾娜姐姐,我再也不乱跑了,你们快出来啊。”
无人的走廊,只有小萝莉的声音在回荡,慢慢飘荡向走廊的深处,那目光无法触及的黑暗里。小萝莉看着这无人的走廊,随声音目光移向远处的黑暗里。这时,一种无声的恐惧攫取了小萝莉幼小的心房。
小萝莉慢慢退回寝宫,轻轻关上了门,扶着冰冷的大理石的墙面,慢慢退到角落里,轻轻的蹲下,手环着双膝,小脸朝下,整个埋没在自己的秀发里。先是,无声的泪水滑落脸颊,顺着发丝,颗颗低落在脚下;其后,便是嘤嘤嘤的哭泣,双臂剧烈的颤抖起来。
熟悉的墙壁,熟悉的公主床,熟悉的走廊,这里的一起都是那么的熟悉,但熟悉中却透露着无限的陌生之感,小萝莉从心底深处生出一种难言的恐惧。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从小生活居住的寝宫,在无人的时候是这样的恐怖骇人。
大姐姐,你在哪里啊?莫妮卡再也不逗你生气了。你快出来啊!西西尔斯小公主好害怕。
仿若是听到她的声音似的,一道在她现在看来异常异常温暖的声音在她身前响起。
“不要怕,莫妮卡,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
一双如玉般无暇的手轻抚她的发丝,特别是头上的呆毛,好似得到了莫大的安慰。小萝莉抬起头来,泪水有些模糊了她的双眼,小手擦擦了哭红的眼睛。泪眼朦胧里,小萝莉好似看到了一袭红衣的大姐姐,身后怒放着一株仿若无尽火焰燃烧的无叶花朵,火光照射在洁白的大理石雕刻而成的地面和墙面上,晃得小萝莉更加睁不开眼睛。
好奇怪,记得姐姐非常厌恶颜色单一的衣服啊!但面前的大姐姐好温暖,好想睡一觉!
那双温暖的手轻轻提起了小萝莉的衣领,轻柔地放在了自己的怀抱里。
“睡吧!睡吧!孩子,你太累了。”
嗅着熟悉的味道,小萝莉逐渐停止了抽泣,静静地睡了过去。
似乎是为了寻找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小萝莉翻了翻娇小的身子,把头枕在了大大的欧派上,犹如小猫般咂了咂小嘴,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欧派的主人并未在意小萝莉的行为,玉手轻抚她的身子,透着无尽的怜惜。
无尽的高塔上,一个完全由水晶制成的棺材里,静静地躺着一位少女。少女身着红衣,与身下怒放着仿若永不凋谢的彼岸花一样的色彩,水晶棺周围一朵朵小小的彼岸花盛开,无多久,又枯萎下去,彼岸花的花蕊上闪烁着幽幽的蓝色火焰,每一束蓝色幽火里都存在着一个淡淡的虚影。每当一珠彼岸花枯萎时,花蕊上那幽幽火焰里的淡淡的虚影就发出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咆哮。
少女轻轻眨了眨眼睛,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仿若无声的舞台剧般,在少女睁眼的一刹那,所有的彼岸花都迅速凋谢枯萎消失,少女身下的彼岸花也包裹住少女的身体,然后消散。
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我发现自己睡在一个水晶的棺材里,难道我死了?时崎狂三抓住了我,把我关在这水晶棺材里,在给我举办一个充满仪式感的告别典礼后,就准备开吃吗?想一想还是蛮有可能的。
不过,很快我就停止了这种无聊的想法。因为水晶棺自己打开了,相像中的时崎狂三并没有出现。我起来后发现自己在高塔的最高的平台上,这平台整个也是由一整块水晶打造的,看不到任何人工拼合和切割的痕迹。这肯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不然也不会用这么奢侈的用整块的水晶打造。
透过水晶向下看去,下面是无底的深渊,里面无际的黑暗遮盖了一切的秘密。下面肯定不是什么善地,即使隔着水晶,我都能感受到那股阴森寒冷的恐怖的气息。不过,总觉的深渊底有什么熟悉的东西在呼唤着自己,自己的心底也流露出深深的渴望,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夹杂着思恋的贪婪。
总之,感觉怪怪的,这让我更加厌恶这个地方了,能影响人情绪、搅乱人正常思维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美好的玩意。
站起身来,来到高塔的边上,举目而望。我才发现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下面是一座气势磅礴规模宏大的城市,在我看到这个城市的第一眼里,我完全的怔住了,我的心底毫无预兆的蹦出了一个词——伟大,也只有这个词汇才能够叙说他。这座伟大的城市中心是下面宏伟的建筑群——皇宫,而高塔正位于皇宫的中心。高塔是整座城市最高的地方,站在高塔上,没有什么可以阻挡高塔视线的事物。
这座城市不仅有数不清数目的欧式古堡庄园,看不见首尾延绵不绝的居民公寓坊市,还有那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草原,奔腾着不知源头终点的大河,以及远处烟雾缭绕的看不清其面目的连绵山脉。十二条大道从高塔出发,以不可一世的态度,笔直的穿过所有面前的阻挡,直通向看不到的尽头的远方,甚至连高塔下的皇宫宫殿群都要为之让步。在这儿,皇室都要向高塔低头。这让我很好奇,高塔到底代表了什么?难道是巫师祭祀的场所,代表着神明的权威。不然,何至于让至高无上的皇权让步,低下皇室那高贵的头颅。细细思量,这是倒是完全有可能。我的目光随着这广阔的大道一路延伸,发现我根本看不到城市的边界,就算我站在高塔上,也无法看清这座城市的全貌,看不到这座城市的城墙和护城河。
正在我沉浸在这伟大的城市带给我的深深震撼中时,我的心头突然没来由剧痛,好似有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正在经历着痛苦的事情。
对了,小萝莉呢?她怎么不在我身边,她跑到哪里去了?一想到那只萌小萝莉每天的行为,我不由的心情沉重起来。这只白痴萝莉,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大姐姐,你在哪里啊?莫妮卡再也不逗你生气了。你快出来啊!西西尔斯小公主好害怕。”
冥冥中,我的耳边好像传出了莫妮卡的哭泣声,遵循着心灵的指引,我一眼就看向了下面皇宫某处略带哥特风格的宫殿。目光透过重重殿宇,似乎可以看到一只蓝发萝莉在小角落里瑟瑟发抖。
我心急如焚,一时却没有从高塔下去的方法。但想到萌小萝莉现在面对的危险,看着高塔下小小的皇宫,一咬牙,瞬间张开随意领域,直接跳了下去。
呼啸的风声在我的耳边回响,强大的气流猛烈地撕扯着我身上这仅有的一件单衣。大量雪白的肌肤流露了出来,在红衣的衬托下,更显雪白。这下好了,本来仅仅够裹住身体的衣服,现在连身体都遮不住了。
不过我没注意到,大腿和手臂上的衣服并不是被风撕裂,相反,它们如同血流一样,自己溜走的。在我看不见的背后,一张大大的暗红色的翅膀张开,迎风展翅,大大缓解了下降的速度。
这时,我才注意到我身上衣服的颜色。
什么鬼?虽然我接受了要生命就要付出节操的设定,但也不要给我穿这种衣服吧!全世界有四千五百多种色彩,你就不能给我多添一种颜色吗?这一看就和地摊货中的劣质品一般又艳又俗的大红色是什么鬼?作者你的审美感难道都和良心一样剁碎了喂给狗吃了吗?话说你的心那么黑,那条狗不会毒死了吧?
转过头,又发现自己的背后那对大红色的翅膀,如同小店开业插的彩旗,迎风招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肺都要气炸了。
“作者,你不要做得太过分。”
嘭,一声。我撞到了一座宫殿的穹顶上。
接着,又是噼噼啪啪的一阵响声。
在这个过程中,我不知自己撞到了多少东西,我只能本能的护住身体柔软的地方,避免受到伤害。
至于身后的大红翅膀,早已消散,又如血液流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咚,一声。
我着陆了。
虽然精灵的身体远远优于常人,但从那么高的高塔上直接跳下来,中途如果不是那对红色翅膀的帮忙,我想这般无恙的落地肯定不容易。我的额前有些轻微擦伤,双臂上有一道可怖的伤口,可能是刚刚撞碎穹顶剥离时,被划出的。
我没有做什么处理,顾不上伤痛,直接起身,循着心底的感觉,奔向小萝莉待着的宫殿。
不知是什么原因,小萝莉情绪突然安静了下来,好想睡着了一般,无论我在心底如何呼喊她,都不见任何回应。在这种环境下,安静意味着什么?我不敢想象那种可能。
“千万不要有事啊!”我在心底大声呼喊,“莫妮卡。”
在奔向小萝莉的路上,我没有感受到什么伤痛,足迹都是血色,下身本就鲜红的裙摆现在更显娇艳,如果撕下裙摆,便会发现,原本娇嫩的白腿上到处是汩汩流淌的鲜血,鲜血浸湿了红衣,顺着脚裸,直到大腿根部,一条可怖的伤口伸展着。也不知是失血过多的缘故,还是鲜血的衬托,这双美腿更加雪白雪白的,一种病态却又丝毫不显得柔弱的白。
在我没注意的地方,走过的路上,血色的脚印上都开满了燃烧着红色的火焰的彼岸花朵,就连藕臂上滑落在地或墙壁上的血滴,也开了一朵朵小小的娇艳的无叶之花。
跑过长长的走廊,来到这扇门前,心底的那种直觉告诉我小萝莉就在里面,这是她最后向我求救的地方。但我却犹豫了,是害怕吗?害怕自己一推开门,看到的却是我无法接受的结局。不过一霎的停顿过后,我就不做这些的无谓的担心。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多犹豫一秒,就多一秒危险。如果结局早已注定,那犹豫自责只会铸就更大的错误。
我伸手准备推开房门,却发现她自己无声的开了。
一个同样身着红衣的少女背对着我,站在寝宫里,奇怪的是,这名女子给我一种很大的熟悉感。
少女转过身来,看着那熟悉的面容,与我一分不差的气息,实锤了,这个少女就是我自己,或者更准确的说是现在的自己,化为精灵的我。
这怎么可能?这个世界还存在另一个我。
我注视着少女,不放过她身上一丝一毫的细节,不是我不愿相信这个世界存在另一个自己,是这件事无论搁谁的身上,都会不由自主感到不安。
如果世界还存在另一自己,在无法判别敌友的情况下,这不仅对自身是一个威胁,对自己身边的人来说,更是一个巨大的未知的定时炸弹。例如现在的萌小萝莉,很明显,她是看见了另一个我才会这样完全放开心扉,躺在公主床上,安然沉睡的。话说,这小萝莉睡觉的样子真好看,萌萌的,还不是翻下小小的身体。抱着比自己身体还要大的抱枕,在那儿呼呼大睡。
少女看着我的到来,却没有任何惊讶的神色,相反,给了我一个非常温暖的微笑。仿佛是照应她的微笑一般,她的身后浮现出一朵大大的仿若染了外面晨曦般盛开着的无叶之花,花上跳跃着火焰,却一点都不灼人,有的只是温暖。
少女轻起嘴唇,言道:“另一个我,你来了,下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说完,转头,满脸爱怜看了眼公主床上睡得香甜的萌小萝莉。没等我问出心底的疑惑,她身后无叶之花上的火焰就猛地大盛,一口把她吞进了花中,不发出任何声响的,在无尽的火焰里化为了虚无,绚烂里仿佛透着丝丝的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