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爱我的梦想是给予所有人幸福——那也是骗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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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充满爱的故事。
在未看清残酷的现实之前，对这个夜世界毫无所知的我如此认为着。
大概是这一天的相处让我改变了吧，我竟然会忘记自己最初的愿望，也把我最重要的人给忘得一干二净。
我所活着的唯一意义，那就是为我最重要的妹妹报仇。
在遇到了渚厌以后，这件事甚至在我的脑海中渐渐淡忘。
这是何等可笑的事呢？与我相处仅仅只有一天的少女竟然会代替与我相处了十几年的妹妹，如此滑稽的事竟然就发生在了我自己的身上。
依心是我最重要的人。
依心是我所喜欢的人。
依心是我的全部，是我的人生，是我唯一的存在价值。
没错，为了依心我可以杀掉任何人。
正是这样的一个我——作为一个普通人而站在了这里。
「YES，寻先生你说的没错哦，依心妹妹被杀掉了，她很可怜呢，想要你为她报仇，想要你为她把那两个人杀掉啊。」
「是的。」
「来吧来吧，告诉我她们两个在哪里？如果寻先生你的眼睛正是她们所说的『角端之瞳』，那么一定就可以知道她们在哪里，快来吧。」
玛丽亚小姐伸出双手从背后抱住我，双手宛如蟒蛇一般轻轻缠上我的脖子，香唇贴着我的耳朵轻声呢喃：
「用你的眼睛来看，然后告诉我，我会帮你把她们杀光哦。」
「可是……杀人什么的。」
「没关系哦，这种事就像是朗诵教义一样简单，没有什么比杀人更加简单的事了，她们可是坏人呢，是杀掉了依心妹妹的凶手，是神的敌人，是罪无可恕的恶人哦。」
「她们是……恶人。」
我重复着这句话。
我在口中重复着，内心同时也在重复着。
必须要杀掉她们，她们是恶人，是依心的仇人，是夺走了我最重要人的敌人。
但是好像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究竟是哪里呢……我的思绪好混乱，感觉思考起来好吃力，就连正常的回想也做不到，我昨天在做什么？今天在做什么？为什么现在会待在这个阴冷的公园里？玛丽亚小姐和我在一起，为什么和我在一起？她们又是谁？渚怀与渚厌，是她们啊……要杀她们吗？要杀他们吧，要杀她们没错吧。
「要……杀掉她们。」
「YES！就是这样没错哦！寻先生，快点来找到她们吧，用你的眼睛来找吧。」
一阵凉风吹过我的领口，顿时让我全身上下不禁颤抖了起来，好冷，但是却感觉意识好模糊。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并不在自家的房间里，稍稍做了下回忆……没错，房间似乎之前被破坏得一塌糊涂，之后我与玛丽亚小姐两个人来到了房间外的公园里，记得那时还有很多路人围观了过来，不过我也没有时间在乎这么多事，只是和玛丽亚小姐两个人跑到了这里，接着她好像对我说了些什么，然后就记不清了。
我摇了摇头，想要努力把混乱思绪变得清晰，然而却并没有什么效果。
玛丽亚小姐听声似乎很高兴的样子，而我对之前所发生的事依旧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的什么才是假的，我所亲眼目睹的那场战斗虽然只有短短数秒，但是那绝对不是普通人类能够做到的程度——渚怀那强大的跳跃力与破坏力，还有玛丽亚小姐也有着一击就可破坏水泥墙面的力量。
如果说那只是拍电影的话我还能够接受，但是在现实当中发生那种事根本就不可能，至少在我所认知的现实中绝对不可能发生。
但是正因为如此，才证明玛丽亚小姐有着能够杀死渚怀的力量——单单凭我是绝对无法做到的。即便是巧合也好还是好运也罢，这就是人类之间的差距，亦或者说是「人类」与「怪物」之间的差距，我无法把她们这样的人称为人类，实在是和我印象里的人类差距甚远。
「玛丽亚小姐，你真的可以……杀掉渚怀吗？」
「寻先生是说那个『食人医师』吗？那种东西……呵呵，当然可以哦，轻而易举，那种程度的东西轻轻松松就可以虐杀掉，毕竟……」
玛丽亚小姐露出了我从未看到过的诡异笑容。
「——毕竟啊，我可是专业的哦。」
我无法理解她这句话其中隐藏的意思，甚至连玛丽亚小姐身处的这个世界都完全无法理解。
我的目光扫向了她身边那把「武器」——外观看起来像是雕刻精美的工艺品，椭圆形的外壳上布满了花纹以及诡异的少女雕像，其中四周围有有着无数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小洞，如果光看正面与背面或者会误认为这是一件制作精致的艺术品，然而加上手柄后就只能联想到锤子之类的武器了。
这把武器轻松破坏了我家，同时也让渚怀选择了撤退。
如果说对人体直击的话，恐怕一击就可以杀人了吧。
这是货真价实的杀人凶器。
「可是……杀人是不对的吧。而且为了我让玛丽亚小姐去杀人什么的……」
「NO,寻先生，你弄错了哦,完完全全地弄错了。」
缠绕着我的手臂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松开了，我伸出右手捂着头转过身，看到玛丽亚小姐随意地原地转了一圈，然后双手放在身后背对我，转过头望着我并且嘴角微微上扬。
「寻先生你在说什么呢，杀人是不对的行为吗？那么你觉得枪决死刑犯的处刑人是错误的吗？没有他们的话犯人难道都去自杀吗；你觉得狙杀凶残罪犯的警察是错误的吗？没有她们的话人质就会被拯救吗？路边见义勇为的拔出刀是错误的吗？如果这都是错误的话那么究竟什么才是正确呐？呵呵……在战场上还有杀得人越多越优秀的例子呢，杀人什么的并不是错误的行为哦，错误的是杀人的理由，如果无端杀人才那时罪无可恕的行为不是吗？」
「是这样……没错。」
「不能杀没有罪的人，主可是这么说的，但是除了不能随便杀人，杀那些罪大恶极、甚至是罪无可恕之徒并没有错吧？」
「没有错……吧？」
「就是这样哦，那两个东西可是罪人，是神的敌人，而我们是正义的使者，杀掉她们完全是正确的行为，我们没有错，我们也没有罪。」
「她们是恶人吗……可是渚厌的话没有杀人。」
「帮凶乃与杀人同罪，既然『食人医师』是恶，那么『改造节制』也是恶哦，她们都是恶人，是必须被神所审判的十恶不赦之徒，所以快点找到她们吧！」
「玛丽亚小姐说的食人医师还有那个改造……改造什么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外号哦，夜世界下的外号，人称『食人医师』的渚怀，以及『改造节制』的渚厌，这对姐妹可是很有名哦，杀了很多人呢，而且杀人后取走对方的器官，是罪大恶极的夜世界的暴徒，『里人』中的『里人』，坏人中的坏人哦。」
玛丽亚小姐口中说的和我印象里的渚怀与渚厌差距甚远。
渚厌不会杀人，就连人死她都会伤心，会自责会向我道歉，并且愿意用自己的身体来弥补我的伤痛。我可以相信任何一个人杀人，但是却无法怀疑渚厌，我所看到的她实在是太过于善良，而且身体瘦弱到根本拿不起重武，为什么在玛丽亚小姐所说的夜世界下也有着奇怪的外号呢，这一点我根本无从知晓，也无法猜透其中的原因。
渚怀会为了她妹妹肆无忌惮地杀人，但是从她口中所说的话来看渚怀并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杀人的家伙，而且对我只夺取了眼睛并没有痛下杀手，亦或者说我只是因为有利用价值随意才没杀掉，她真正的想法我根本不清楚。
她们是恶人吗？
是恶人吧，杀了依心并且囚禁着我。
但是如果要把复仇之心也对无辜的渚厌燃烧的话……
「寻先生，你好像是很犹豫不决的样子呢，难道你……忘记了依心妹妹的事了吗？」
「依心……」
我没有忘记。
无论何时我都不会忘记依心的事。
依心的笑容以及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牢牢记在心中，她喜欢的东西、喜欢的食物甚至是她所想要的礼物我都已经为她准备好了，然而这一切却因为渚怀而变得毫无意义，我所在的世界是被渚怀给毁掉的，被食人医师给无情地吞噬掉了。
都是她的错。
依心的死都是她的错。
我的世界崩溃都是她的错。
渚怀必须为她的罪行付出代价，即便这是为了自己的妹妹而做的，也无法改变她杀了依心的现实，正当防卫什么的借口我才不相信，依心没有错，错的肯定是那家伙没错。
我伸出了我的右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仅存的右眼。
「告诉我……要怎么用这个……」
「太好了！寻先生，让我来告诉你吧，角端之瞳可是相当有名的传说哦，我也做过一些调查，就让我们来用角端之瞳找到那两个东西，然后尽情地杀掉吧！」
然后玛丽亚小姐在我耳边把角端之瞳的使用方法告诉了我。
把这个并不属于我这个世界的知识——告诉了只是普通人的我。
我静静地聆听着关于角端之瞳的离奇使用方法，如果说我的眼睛真的是她们所说的角端之瞳，那么就让我用这个来找到杀死依心的那个家伙吧。
在准备动身之际，我突然想起了与玛丽亚小姐的约定。
「那个……玛丽亚小姐，等到一切都结束之后，我再给你买枫糖吧，虽然没多少钱，但是作为感谢……」
玛丽亚小姐停下了脚步，缓缓地转过头看向我，仿佛是嘲笑着一般，并且用毫不在意地口吻说道：
「那种事啊，怎么都无所谓了吧。」
*****
深秋的凉风带个我一丝彻骨的阴冷，仿佛置身于冰窖而无法动弹，当然我明白让我感到寒冷的最根本原因并不是天气。
在那只剩下残垣断壁的废弃工厂面前，有着一个即具有存在感的少女。
正如同我眼中所窥视到的那样——诸怀此时此刻就站在那里，既没有逃跑也没有打算躲起来，或许是她也明白我只要拥有角端之瞳，那么她就算逃到哪里都没有任何意义。
她没有逃跑而是选择站在我们的面前。
我们的距离相隔并不是很远，因此就连她微微上扬的嘴角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呵呵……果然还是来找咱家了呢。角端之瞳可真是方便呢，无论对方在哪里都可以知道，就像是千里眼一样呢。」
「没错——」
我的嘴边渗出了暗红色的血液，这是我因为过于兴奋而把嘴唇咬破所导致。
这个时候终于到来了。
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不会放弃。
我伸出右手捂住自己那个已经变成空洞的左眼，咧开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终于找到你了……这一次一定要拿你的血来祭依心！依心的仇我一定要报。」
这是现在的我唯一活下去的愿望。
即使我那空洞的左眼除了疼痛什么都感觉不到，也依旧无法忘记那时亲眼目睹依心凄惨的死状，和我一起生活至今的妹妹就这样被她杀死，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诸怀。
依心没有错，这么可怜的依心怎么可能会有错？就算是依心的错也没有关系。
哥哥会为你报仇的，就算不是用我自己的手，我也一定要她死在我的面前。
「不愿意原谅咱家么？也罢……咱家从最初就没期待过可以得到你的原谅，倒不如说那时没有杀掉你是咱家的失误呢，不过好歹厌她也喜欢你，就这样留着你的小命也算是正确的选择吧？」
「只要我活着我就会找到你……」
「真是麻烦呢……还把『致命拥抱』给引过来了，不过现在的话也无所谓了呢，呵呵呵呵……」
渚怀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一点都不像是穷途末路的恶人。
即使是面对手持武器的玛丽亚小姐，诸怀也没有露出过丝毫惊慌的神色，与其说她是因为角端之瞳而不逃跑，不如说是诸怀从最初就没有畏惧过我们。
食人医师的战斗能力我并没有见识过，之前也只领教过她飞一般的逃跑速度以及可以轻松把人单手抓起来的恐怖握力，除此之外并没有过多的了解。与其相比玛丽亚小姐倒是有着相当明显的破坏力与战斗力，拜此所赐我家的大门与客厅被完全破坏掉了，那把看上去像是工艺品的武器仅仅只是一击就击毁了水泥墙，恐怕与拆迁用的双手铁锤有着类似的破坏力吧。
说实话两边究竟谁比较强我根本不知道，但是玛丽亚小姐既然有自信去杀死对方，那么自然应该是有在其之上的战斗力吧？让我用角端之瞳的能力来确定诸怀的位置然后由玛利亚小姐来动手，虽然这看上去是相当简单的战术，然而实际上对于我而言却是一场赌上生命的战斗——如果玛丽亚小姐赢了，那么我就可以成功为依心报仇；但是如果玛丽亚小姐输给了诸怀，那么我们两人就会死在这里吧。
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会赢，同样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会死，我拿自己的生命当作赌注，然后全盘压在了玛丽亚小姐身上。
这样的豪赌对我而言实在是太有利了不是吗？
就算死了也只是和这个没有依心存在的世界说再见而已，老实说我的父母也好玛丽亚小姐也好钟芸也好谁升谁死和我都没有关系，依心已经不在了，其他人的死活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就连我自己的死活也完全无所谓——我的世界已经崩溃了，留给我的只有地狱而已。
「玛丽亚小姐……拜托你了。」
我对身边的玛利亚小姐轻声低语到。虚伪也好真诚也罢一切都是已经是结束前的无意义举动，死了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侥幸能活下来那就等那时再思考后来的事。
「YES~寻先生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把对方给……呵呵呵。」
「嗯。」
我没有力量来改变任何事的发展，即使对依心被杀、自己的左眼被挖走这些事也根本没有能力去反抗，只能被他人所支配的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拥有了想要把某人杀掉的愿望，为了实现这个愿望就算是借用别人的力量也无所谓。
玛丽亚小姐扛着她的武器站到了我的面前，与渚怀仅仅相隔数十米，虽然乍看之下很远但是我知道——渚怀只要有起跳点，这个距离对她而言一瞬间就可以到达，之前就是因为这点才成功偷袭到了玛丽亚小姐，这一次究竟会怎么做，亦或者是说两人的战斗究竟是什么样我根本猜不到。
全身上下都在颤抖，并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内心的激动，我就连自己都吃惊竟然会为了他人的决斗而激动，然而身体上的反应，亦或者是说本能上的反应让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想法，虽然只是普通人然而却相当期待着这样的战斗——夜世界的怪物们的战斗。
「喂……虽然只是想要问下，你有什么遗言吗？如果有的话，咱家可以帮你实现哦，如何？咱家很大方吧，既然想要来无谋地送死，那么成全你的同时问问你的遗言也是算是咱家的恩赐了。」
「NO，我不需要哦，『食人医师』渚怀小姐，你会在这里被我杀掉，这可真是久违的运动呢，可要让我好好地让我虐杀掉哦……这种工作太久没做了，真是太让我感到高兴了呢！」
「真是恶趣味啊，『致命拥抱』小姐，虽然咱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似乎你对我很熟悉呢？你的传闻我也听说过，怎么说也是在夜世界曾经相当有名的教会处刑人呢，据说几年前被革职了，然后就下落不明，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
「好啦好啦废话不要多说了，快点开始吧快点开始吧！」
「请等一下。」
渚怀伸出了她那恐怖的右手，止住了玛丽亚小姐的行为，我起初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然而她却把视线专向了我——那并不是一如既往地尖锐与嚣张的眼神，而是只有在看妹妹时才会露出的温柔眼神。
「喂，那边的那个小子，为了以防万一……实际也不可能会有这个万一，但是姑且还是向你请求一下。」
「杀人凶手的请求你觉得我会接受吗？」
「如果咱家有什么意外，请照顾渚厌。」
渚怀无视了我的话，随后向我这里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吃惊地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我注视着向我低声下气请求的渚怀，然而却没有办法回应任何话。
她们是罪人，是我的仇人，然而我究竟应该被复仇之心燃烧，然后向她们复仇吗？好不容易下的决心再次摇摆不定，我就连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现在的话，没错……现在的话还来得及，如果是我的话，阻止她们两个，还来得及。
这是最后的机会。
我向着玛丽亚小姐的背后伸出手，喉咙里感觉好干燥，想要说些什么却怎么都开不了口，但是玛丽亚小姐的背影却离我越来越远。
越来越远，而她们的距离越来越近。
我仿佛能够看到死神渐渐降临，这一定只是我的错觉。
她们两人的距离转瞬就缩短到了零，玛丽亚小姐把手中的武器像是锤子一样举起，然后向着渚怀所在的地方由上至下砸了下去。
虽然是如此简单的动作，然而却在短短数秒内完成了。
顿时渚怀原本所在的地方炸裂了开来，松散的泥沙化为了烟幕布满了玛丽亚小姐周围，然而渚怀的身影却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本应该存在于那里的人不存在了。
玛丽亚小姐从泥沙中拔出武器，可以看出被打击的地面不仅是泥沙就连混泥土都被砸出个不小的坑，在拔出武器后玛丽亚小姐迅速摆好架势。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遮挡视线的沙尘突然散开了。紧接着渚怀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她以极快、几乎是肉眼无法辨别的速度飞了过来——就像是在我房间那次一样，以墙壁为踏板起跳，然后以强力跳跃力飞到玛丽亚小姐的面前，与此同时玛丽亚小姐把武器架在面前作出防御姿势。
沉闷而巨大声响顿时回荡在了这篇空旷的废弃工厂的空地上。
整个建筑残骸仿佛都在颤动，大地也似乎在瞬间震动了一下。
正面遭到这一击的玛丽亚小姐宛如破了的皮球般被打飞，身体整个向后飞了出去，几乎是在空中滑行了三秒左右后落到了地面，最后在地上翻滚数圈后勉强停了下来。
我无法相信自己的双眼所看到的场景，这就是怪物与怪物之间的战斗。玛丽亚小姐竟然会被渚怀给压制住，恐怕下一击就会分出胜负。
身为一个旁观者，我所能做的只有暗暗祈祷，然而却并不知道应该祈祷些什么。
祈祷渚怀被杀？
亦或者是祈祷两个人都活着？
无论如何，这种祈祷也毫无任何意义。
渚怀站在距离玛丽小姐数十米远的地方，她轻轻地甩了甩那只恐怖的赤色手臂笑道：
「『致命拥抱』也只有这种程度而已啊，虽然和咱家的预计差不多，不过也应该快一点结束了，否则把那个东西引过来就麻烦了，毕竟这里可是那个东西所在城市呢，咱家就是因为不想要惹麻烦所以才不愿意弄出骚动。」
「呵呵……呵呵呵呵……」
玛丽亚小姐发出了诡异的笑声，就连我听了都有些不寒而栗。
「把那东西引过来？别开玩笑了哦，我可是神的使者，是正义的伙伴呢，我没有错，我只是代表神来处决掉你，这样的我又为什么要害怕？如果那个东西来的话那就一起虐杀掉就行，呵呵呵呵……」
「你……疯了吗？」
玛丽亚小姐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像是之前那次一模一样地冲了上去。
毫无意义的行为，就连身为普通人的我都明白了这一点。
这种程度的攻击以渚怀的身体能力可以轻松地闪躲，根本就无法对她构成丝毫的威胁。
但是玛丽亚小姐却并没有停下脚步，如同之前那样冲到渚怀的面前，随后横向挥动武器砸了过去。
只是单纯地直线攻击。
然而渚怀却并没有选择闪躲，而是伸出那只作为「武器」的右手，轻轻松松地、一点都没有痛苦地挡下了这次攻击，随后空闲的左手握拳，瞄准对方的腹部打了过去。
我清晰地看到玛丽亚小姐痛苦的表情，腹部瞬间凹了下去，就连嘴边也划过了鲜红的血迹。
玛丽亚小姐再次倒了下去，即便是已经遍体鳞伤，她的脸上却依旧显露着兴奋的笑容，仿佛对于她而言战斗是如此愉悦的一件事。
「太轻了么……不过也不会给你留下一次的机会了。」
渚怀的左手伸向背后，当她的手放在面前时多了一把闪着银色光芒的铁片，从外形我能够猜到这是一把手术刀。
锐利地手术刀轻轻松松就可以刺穿人体。
如果不是被拳头而是被刀直接刺中腹部，那么恐怕会造成致命的伤害。
胜负已经很明显了。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双手握着武器的玛丽亚小姐露出了疯狂的笑容，没有等身体回复便再次冲了上去，虽然速度上比其前次有减低，但是我却能够明白这已经是最后的攻击了。
仿佛是送死一般、毫无保留地进攻。
毫无威胁的锤子与致命的手术刀。
两人的结果我已经能够预见到了，然而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去阻止她们了。
巨大的锤子被渚怀再次单手接住，锐利的手术刀刺穿玛丽亚小姐那毫无防备的腹部，然后一切都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
在我的眼前。
结果——本应该是这样没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