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会软化吗?刃在崩溃边缘!(中)

作者:三青鸟 更新时间:2012/11/29 13:22:47 字数:0

“怎么奇怪了?”

“他们在说什么、他们在做什么、他们在想什么——跟你有关系?他们领了奖学金会发你钱吗?他们考试满分了父母会夸奖你吗?他们吃饱了你也就不饿了?别人的事情根本就和你毫无关联嘛!”

“你实在要这样诡辩的话……”

“林振啊,大家的日常,就是你的日常?”

看得出来她对我的回答相当不满,不然问题不会越变越尖锐。总之我觉得我回答得没错,那些问题不用我回答便有了答案。我只是为了配合她不使她尴尬,故意将陈述句理解为设问句罢了。

所以。

“不然呢?”

我如此答道。

一刹那!

——她抱住了我的头,把我的头往她脸边拉近,迫使我与她对视。

“诶喂,你想和我接吻的……”

我没有办法把接下来准备调侃她的话说下去。我对上她的眼睛时,她一如往常割人的眼神中,似乎藏了点什么说不出来的东西。

调侃无法活跃气氛,她绝对不会因此露出笑容,我敢肯定。

“你并不清楚你的日常是什么,你只清楚大家的日常是什么。大家的日常生活是那样,你就觉得你自己的生活也应该和他们一样。你把别人的生活当做现实,只要是别人生活中没有的东西,你就认定那东西脱离了现实,你就无意识地去排斥。你是在把别人的生活当做你的生活,你知道吗?”

“唉,别说这些大道理啦。有空钻研这些道理,还不如想想你的期末考试能得多少分。”

“你的意思就是我是个无药可救的‘中二少女’?”

“倒也不是……你这个年龄会陷入青春期的困惑,也很正常。我只是觉得。”

“你只是觉得我是个神经病?”

“你听我把话说完啦!我只是觉得你说了这么多,却没有一句话正面回答了我的问题。”

“因为你问的那个问题的答案,你早就知道了啊?”

“……”

“你知道‘理由’是什么的不是吗,逃避无法解决问题,你明明就很清楚的……”

第一次我见到她时,我发现了她编织袋中藏有碎尸的秘密。到现在我都还记得她初次敲下撬棍的力度是多么恐怖……柏油马路的地面被砸出了个坑啊。那绝不会是想让我失忆那么简单的攻击。

而她第二次拿起撬棍敲向我的力道,远没有没有第一次重。不然我的手臂也不会只是软组织受伤了,手骨会爆裂的。

没错,我很清楚这是为什么。

“你真以为你能躲过我的全力一击?你没看出来是我只是失去了杀死你的欲望,故意敲歪的?”

我怎么会没看出来呢,我没有去躲、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躲那一撬棍的啊……

“看到那袋碎尸的时候、看到我想杀死你的时候……你害怕的眼神中隐藏着亢奋。你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会拖着一袋碎尸,你很想知道你到底会不会被我杀死、你觉得我很有趣不是吗?你是第一个与我有这么多共同点的人,我正是为此向你发出了邀请。”

“哈?”

我不愿意相信自己会跟这个凶器女有共同点。

我无法否认自己开始害怕了。我害怕她下面还会说出什么我不能接受的话。我只能通过鄙夷的疑问语气,来掩饰我内心的恐惧、并转移她的注意力。

“别说这种莫名其妙的傻话啦。我们走吧杜绘,再不走就来不及处理尸体了,已经这么晚了都。”

“你还没有发现吗林振,我们是一丘之貉。”

“一丘之貉是贬义词吧……”

直到现在我才注意到,她露出了狂乱到近乎疯癫的呆滞笑容。少女不顾一切地把她的脸向我贴近,她抱住我头的手很用力,我的头开始发晕,她挤压到了我的太阳穴。

“你看到我这样是不是更兴奋啦?你有感到开心吗林振,我们是一路人耶。从今往后我们也要好好相处哦,你会变成锐利的人对吧?”

疯言疯语。

少说笑了!谁和你是一路人!

我极力推开她。

……

几秒钟过后,我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刚才条件反射一般地对她大吼了起来。

我把自己心里所想的话吼了出来。

大喊大叫过后,沉默的对象是杜绘。

我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由僵住到慢慢消失。

“杜——”

我稍微冷静了,想补救下说点什么。

我发现我无法继续说下去,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连很擅长没话找话的我,也不知道现在该如何挑起话题。

我隐约感到事情正在朝着最坏的情况转化。

渐渐地她从看着我,变成了直勾勾地盯着我。少女面无表情地站在我面前,凝视着我的瞳孔中,透露着哀怨?

很快杜绘眼中只剩下了空白。

面无表情的少女朝我笑了。这不是病句,面无表情也是可以笑的。

只有被那笑容注视过的人才会知道,那种笑容会让人产生怎样的压迫感。皮笑肉不笑,不!仔细看来其实那连笑都算不上。

杜绘麻木得极似铁块的脸上,只有嘴角微微咧开一些、露出了惨白的牙齿。

“我说你还好吧,杜绘?”

扑哧——

我的天!她笑了?

杜绘居然低下头用袖子轻捂着嘴唇在笑!和她制服衣袖中那折叠匕首一样的杜绘……竟然这样笑?我大脑的信息接受系统受到了严重冲击。

“嗯嗯!我好得不行哦,准确地说我从来没觉得这么好过呢!”

“我说杜……咳、咳咳!”

正当我思绪因为她的异变而产生混乱时,杜绘突然抬脚向前迈了一步,她近身掐住了我的脖子。

少女垫起脚尖、把手几乎举过了自己的头顶,我被她掐着脖子提在半空中。

“唔咕——厄——”

我想说话,我想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可喉咙只是不争气地发出一些怪异的声音。我张大嘴巴想要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但除了舌头不受控制地往外伸长之外,什么也做不到。

太神经质了吧!

无趣的生活,日复一日的每一天……我只是想脱离这个孤独的死循环而已,我不想死的!

冷静,现在这个情况一定要冷静。不冷静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话说这种情况怎么冷静得下来嘛!

先掰开她的手指再……不是吧,完全掰不动!

她这握力太恐怖了。别说我现在一只手带着旧伤,估计就算是我两只手一起用力,都不能掰开她的手指。

她使用着要将我整段脖子掐断一样的力度,脖子受压造成的痛苦,比窒息的痛苦要难受太多。由于求生欲,我努力晃动身体开始赌命挣扎。

快要无法思考了。

不行一定得想想办法。

拜托了大脑,我知道在这种条件下还让你工作,的确有点辛苦……但你现在不工作的话、就永远也没有机会工作了!

快给我想点什么!

——她裙子很短?

不对!

——她屁股很翘?

也不对!

——她胸部很平?

你究竟都装了些什么啊,你这色情大脑!

要不是我被掐住了脖子不能发声,我真想央求一下杜绘,让我掀翻次桌子再死。话说回来现在要上哪儿给我找桌子去呀!

奥我的天,能不能别想这些无聊的事情了!都快死了还有心情吐槽?

——她个头很矮?

我都说了叫你别再想这些乱七八……哦不。这次对了,就是这个!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她个头那么矮,如果我抬起膝盖的话一定可以够到她的下巴。

这样不太合适?绅士风度?保护女性?拜托,我天真的良知和正义感啊,求求你告诉我,这凶器女到底是哪里需要人保护了!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膝盖顶击她下巴,一下又一下!缺氧让我的腿很快就发软,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

所以说。

为什么她的手还没有松开,为什么她可以至始至终都死死掐着我的脖子?

我把已经遍布血丝的眼睛往下看。

她……

“用力。”

她还是诡异的笑着。

“请再用力一些,只是这样……还不够锐利哦?”

少女的鼻子因遭受了我膝盖的撞击,溢出鲜血。只见她单手往脸上胡乱一摸,昂起头闭上了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

鲜血把她俏丽的脸颊弄花了。

巨大的挫败感捎来了绝望,我也想像她一样闭上眼睛。长期的锻炼让我对自己的体质很有信心,可在这个制服少女的面前,我居然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开什么玩笑!怎么我净是遇到一些常识无法解释的事情!

口水溢出了嘴角,我眼冒金星了。

我终于理解了她对我所说的话。和肢解魔一样,她无法用常识认知也无法用常理对待。根本就不存在于“正常”这范畴里面的她。

真的是要杀死我吗?

“失礼啦。我有东西丢在这儿了,请问能否借个道让我找一找,很快的。”

在我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我听到了句很不符合现在这氛围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声音尖锐得有些刺耳,是那种听不出性别的电子合成音。

“伤脑筋啊,这位小姐似乎没有要理我的意思呢……”

镗镗叮!

我听到了金属相互摩擦的声音。

这个时候,杜绘松开了手!

哈呼——

落地的我才深呼吸了一口就岔气了,小腹被揪扯得很痛。可我现在腾不开手照顾小腹,只能先按着喉咙跟胸口,边咳嗽边呼吸。

“竟然在自己身上缠了层铁链,超带感诶!不过那铁链是脚踏车上的铁链吧,真是有够没品位的。”

好一会儿我才恢复过来,我朝我的救命恩人那边看过去。他穿着一袭咖啡色的斗篷,斗篷又宽又长、由于斗篷把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我无法由他的身材判断出性别,总之算是个比较高大的人。

看他说话的方式,多半是个变态男。

现在他一手拿着一个通讯器一样的东西,一手拿着短刀与杜绘对峙着。

天色很暗,让我很难看清那人的脸。不过,即使能看清他的脸也没有什么意义,他的脸上涂了一层暗红色的颜料。

他脸部的暗红和洁白的牙齿、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

这家伙带着笑容?

杜绘以一只脚为支点迅速转身,这动作就像是画圆圈的圆规一样。

她弓下了身子,从自己两边大腿的长筒袜中,扯出了撬棍和日本刀、积极备战。

我看到她的制服被割开了很多口子,直接是露出了她缠在自己身上的铁链。要不是这些平日里被视作伤人凶器的东西,她早已肚破肠流。

看到这里,尽管杜绘刚才差点杀死我、我也学起杜绘招牌的凶恶眼神,和她一起瞪着眼前这个黑色大斗篷。

肢解魔!

这种打扮一看就是电影里的大反派,他肯定就是肢解魔没错了!不过为了确认一下,我还是开口问他。

“你是肢解魔吗?”

“你是笨蛋吗!”

杜绘抢先一步答道,她看着面前这个家伙气就不打一处来。

“肢解魔?唔,你们要是喜欢这么叫倒也可以。时间紧迫呐,咱们还是别寒暄了说正事儿——我想拿走属于我的东西。地上那个编织袋里面装着尸体?”

肢解魔把那个通讯器一样的东西放在嘴边,看起来这个东西不是什么通讯器,是一部能把人的声音、转换成电子合成音的机器。

编织袋就在我的旁边,看着肢解魔走过来,我很想抵抗,但身体却是在没用地后退。

“收拾这些东西对正常人来说很困难呢,辛苦你了。”

“还好吧,最近也是习惯啦。下次你杀完人记得把尸……等一下,我说你该不会是认为我们会把编织袋拱手相让,再把你放走?这可是让你认罪伏法的重要证据!”

看着他手中那短刀,我也只敢这样说说壮下声势。要是我死死抓住编织袋不给他,那我唯一的一只健康手臂,就要飞离我的身体了。

“你真是个可爱的人呢,可惜欢乐的时光总是很快的,我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得忙。”

肢解魔躬下身子抓住了编织袋。

“那么,下次再见啰。啾~”

说完,他把两根手指压在嘴唇上再放开,抛给了我一个飞吻。在怀疑他性取向的同时,我不禁感到一阵恶寒。

扑叽。

肉块受到撞击发出恶心的声音。

“我和那个活宝可不一样。”

肢解魔正准备把编织袋提走的时候,杜绘一个重击把撬棍砸在编织袋上将其固定住,地面扬起一圈灰尘。别说提走了,他还没有成功提起编织袋,便是遭到了杜绘的阻碍。

“听好了肢解魔,我给你两个选择。”

少女握着撬棍的手狠狠按住自己的脸,却还是没能阻止柔美面容的不断抽搦。嘎吱嘎吱的响声、她几乎要把整口牙齿咬碎掉。

“一:你把斗篷脱掉捆住自己的双手,跟我去警察局。”

透过她五指缝隙,我刚好能够看到少女一大片嫣红的脸颊。这种表情告诉我,她不是由于愤怒才咬牙切齿的说话。

“二:我切断你的四肢,把你送去警察局。”

杜绘现在嘴角上挑到了肌肉收缩的极限。我想兴奋得浑身发抖的她,是害怕自己笑出来吧?

“你是说你要肢解我?”

“如果你想被我肢解的话。”

“这样不太合适哦,小姑娘。杀人鬼也好肢解魔也罢,还是说什么警察、律师、法官。没有人有权利剥夺别人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不觉得你讲这些话很可笑吗?你剥夺了别人最重要的生命,还义正言辞地说它属于你?”

“NO,NONO。这是光荣,是对完美的救赎,更何况他自己也是怎么认为的。他死之前朝我跪下来痛哭流涕,这就是感激我的最好证明。”

“我没时间和你理论,做出你的选择肢解魔。现在、立刻、马上!”

“太没品位了,看来你不懂艺术呢。这也没办法,并不是每个人天生都是艺术家。那么我的选择……是三”

肢解魔朝杜绘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和我一起创造最完美的人类吧?”

他根本就不是肢解魔而是色魔吧!这样是不是也太直接了一点?

“恶、恶心死了。谁会跟你做那种事情,你这变态!”

果然他的话让杜绘羞红了脸。少女平举起撬棍,像投标枪一样把撬棍往他眉心处投去。

在投出撬棍的瞬间,杜绘拨出日本刀甩开刀鞘,快速助跑了几步。我看着她直接飞身跃起,耍了一个1080°左右的托马斯旋转。

旋转完毕,她刚好正面劈向肢解魔肩膀。

肢解魔的瞳孔之中,杜绘的身体逐渐放大。看样子杜绘的意图很明显——利用惯性跟自己本身的力气,直接把肢解魔斜劈成两段。

整套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半点不协调。难度系数10分;完成分数9.99分!

我真为中国体操界流失了一位世界冠军而感到痛心疾首。

“啊哈哈,失礼啦失礼啦。我的话有点歧义的样子。”

肢解魔没有丝毫的慌乱,他低下身子躲开飞来的撬棍,用短刀接住了杜绘的日本刀。

撬棍深深焊入墙壁,扬起些许砖屑。因此我决定收回刚才的话,投掷实心球比女子体操更适合杜绘。

好了闲话不谈,杜绘见这招没有奏效,马上连着两三个后空翻拉开与肢解魔的间距。

而后,少女伏下身子蓄力半秒便原地蹬腿起跳,这一跳大概跳了2多米高。跳到最高点后她一手扶墙,一手将日本刀插入墙壁,像蜘蛛侠一样黏在了墙上。

看来杜绘也是成功领悟到了“占领了天空,就占领了世界”这句话的精髓。

话说这他妈还是人能做出来的动作?

很抱歉我爆了粗口,我真的觉得这比看武侠电影还过瘾。因为这些全是出现在我面前的东西,和看屏幕的感觉完全不同。

“哇哇,完美至极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完美?”

肢解魔也很动情的样子。

“不过你先不要着急杀死我,听我说……”

杜绘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她一把撕烂自己早就破破烂烂的学校制服,抽出缠在身上的铁链。

铁链在她手中舞动旋转。

藏在制服中的折叠匕首和三棱刺刀一起掉落在地。

杜绘滑嫩白皙的肌肤完**露了出来,她的上身只剩下了一个淡蓝文胸!

杀必死杀必死啊,比穿纯白的死库水还要有诱惑力。如果不是她的胸部太小,肌肉有些发达,我绝对立刻就喷鼻血。

深夜,上半身文胸下半身制服短裙的美少女,与肢解魔展开了以命搏命的残酷杀伐!我已经彻底陶醉在杜绘的表演中了。

可要作为福利来看,她如墙壁般平坦的胸部还是有些美中不足。

“我说杜绘呀,以后别再用铁链缠着自己了,太影响发育。”

“你说谁是飞机场!”

“啥?”

“你敢说我是个每天喝牛奶,胸部却还是不会长大的平底锅?”

“这是你自己说的吧……”

“真不知道那些只会增加体重的肉有什么用,你暗恋对象是牧场里面的那群大奶牛吧!”

嘴上的争执也没有影响到杜绘手上的动作,她把铁链抛向肢解魔。我很老实地看着这一切,没有再说话。

真的很怕杜绘会用她手中的铁链扇我一巴掌来着。

诶,肢解魔不闪躲?

他单是看着铁链从肩膀绕到胯骨、把自己捆了起来?

不是吧,这么轻易就逮住了肢解魔。是不是容易过头了一点儿?我觉得自己在做梦。虽然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只有可能在梦里发生。

看到逮住了肢解魔,杜绘立刻拔出日本刀。她双手握着刀柄,刀身向下、从肢解魔头顶落下。

她要贯穿肢解魔的头盖骨。

开什么玩笑!

“杜绘,不可以杀人!”

我大吼着提醒杜绘,完全没想过刚才杜绘与肢解魔的战斗中,杜绘招招致命。可恶、我很清楚亢奋到双眼血红的杜绘绝对不会听进我的话。

看来今天该多带一个编织袋装肢解魔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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