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强制入鞘?温仁抑制锋锐。(上)

作者:三青鸟 更新时间:2012/12/4 15:59:16 字数:0

第三章:强制入鞘?温仁抑制锋锐。

“笑死我了,也就是说你被一个女高中生胁迫,当了一天的杨白劳?”

在一家烧烤小店中,万景不顾吵到周围的顾客,笑得在我面前不停地直拍大腿。他一头长发夸张地晃动着,像是个摇滚歌手。我实在是不能理解他的笑点。

末了,他才是为自己倒了满满一玻璃杯白酒,消停了下来。

这混蛋有本事就别停啊,一直拍呗,拍断他那条狗腿!

“别幸灾乐祸了,银行卡那些暂时不着急,赶明儿陪我一起去派出所挂失身份证先。还有,这两天我的伙食住宿也得劳烦你去操心了。”

“嗯,今晚就暂时来我哪儿住吧,这么晚了叫不到开锁匠。话说你没身份证,到时候只能找物管作证换个门锁。好了好了,来,为了我们同居的第一天,干杯。”

“你别说得就像很期待和我同居一样,两大老爷们儿的也不嫌恶心啊你。”

他朝我扬起酒杯,晃动着杯中透明的酒液。我也只好斟满酒,与他象征性碰了下杯身,一饮而尽。

万景帮我把一些土豆和羊肉剔进了油碟后,收起笑容。他一边喝着白酒一边看着我。

“好了,我们还是来说点正经……等一下,电话。”

他从怀中的内侧口袋掏出手机,站起来朝门外走去。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总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在心中蔓延。算了,还是低下头好好吃碗中的烧烤吧。

万景没有让我等多久,大概6,7分钟左右他就坐了回来。

“谁的电话?”

我问他。

“一个朋友的。比起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我们还是回到刚才的话题吧:从前年开始到现在,已经是第十一起了——这个小镇的人口失踪案。”

“你是说现在网上疯传的‘小镇神隐事件’?得了吧,我觉得就是一些人没有事先告知自己家人,就跑去大城市闯荡了。那些失踪的人大多都是女人,而且都还挺漂亮的,说不定是去大城市做二奶哦?反正没可能是什么人口失踪……”

我做出一脸**的表情,万景很了解我的口是心非,他只是替我这幅不成器的样子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什么普通的人口失踪了,譬如什么‘潜伏于月夜的肢解魔’什么的。”

大概是条件反射,一听到肢解魔这三个字我脸抽搐了一下。这次我没有再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万景这个家伙虽然其貌不扬,但他学的专业是货真价实的心理学,还是个在我们学校每年都能拿到奖学金高材生。我要是做出不正常的伪装,只能让他的误会加深。

他刚才的那些话显然是有深意的,不过我不太清楚他误会肢解魔事件跟我有所关联的原因。

“昨晚网上流传出了一些相片……桐叶街不是有个堆垃圾的小巷嘛,那边算是小镇的偏僻地段了,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除了清理小镇垃圾的清洁工之外很少有人过去。然而今天清晨,有人在哪儿看到了干涸的血迹,还拍了照片。那条微博不出5分钟就被系统删除了,博主还直接给查了水表,现在在警察局喝茶呢。”

“这么夸张啊?”

“不得不说网络是个好东西,即便警方极力封锁消息,真相也还是在少数人的消息网中相互传播着。那张照片被网上的猎奇爱好者,一传十十传百地传遍了。”

他拿出手机,把那张照片翻给我看了看。

昨日发生的超常识事件又浮现在了我的眼前。

该死,要不是昨天肢解魔拿了我的编织袋,导致我没有工具去清洗现场,绝对不会让事态恶化。想简单清理血迹真的很容易,一瓶妇炎洁,三张大号抹布,五瓶两升装的矿泉水就足够了。

“你在想什么呢林振?”

“啊,啊?”

“你在紧张什么?”

“我没在紧张啊。”

“你的脚出卖了你,它不停地在抖哦?你很焦躁不安吧?是不是在想‘该死!什么什么什么’之类的?”

“喂喂万景,你别把你那心理学的一套往我身上弄,诱导个啥劲儿呢?我说你该不会怀疑我是肢解魔吧?”

“当然不会了,我要怀疑你还跟你说这些干嘛,我吃饱了找杀人灭口找肢解啊?我嘛,只是觉得——服务员,给我拿张湿毛巾。”

很快服务员便将湿毛巾放在托盘上走到了他面前。他拿起了毛巾,向服务员道了声谢谢,便是撑起身子拿着毛巾往我的脸上抹了抹。

“我只是觉得啊,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打什么粉底?”

脸蛋上的浅青色显露了出来。潮湿的毛巾温温的,万景的力度使用得也刚好、这种感觉蛮舒服。

“呀呀,现在我就清楚了嘛。你看你脸都有点肿起来的味道了,还有这两个五指印……啧啧,真是恐怖呐。看来你被高中生胁迫的原因,不是由于你把奶茶倒在了别人的衣服上,你是非礼她失败才遭的胁迫?”

“去你的!”

“行了,告诉我吧林振:你脸上和脖子上那两道被刀划过的细微伤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背单肩包出去?”

“你还是觉得我跟那个什么人口失踪、或者说什么肢解魔的事件有所关联?”

“唔,我想想……从我知道你丢了单肩包,并且夜不归宿的那晚正好是人口失踪的那晚时起,我就觉得跟你有关联了。当然我也不是百分百肯定,大概有个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几率肯定这事儿跟你有联系。其实嘛林振,我们活在现实之中,我也不是啥主角,一会要拯救世界、一会要缉捕肢解魔什么的……碰到这些事情是会让人很头痛的,可能丢掉性命那也说不定。我不想趟这趟浑水,我也没那么伟大的意愿。我只是为了自己。”

啪。

我放下筷子,叹了口气。看来不跟这个缠人的家伙讲清楚是不行的啊,说真的我不是太愿意把万景牵扯进来。

“万景,你说我跟你说了实话你会信吗?”

“那得看你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了。”

于是,我把我跟杜绘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他越听越兴奋,直到最后这个白痴激动的打断了我,嚷嚷着这个事件是个绝佳的故事素材,他好像确定了新作就以这个真实的事件为题材了。

果然我身边没有什么正常人啊。一般人听到我说这些充满奇幻色彩的故事,不是认为那是我子虚乌有的幻想,就是认定我已经得了妄想症,无药可救了。

“不行不行,你今天必须把那个凶器女叫来,是叫杜绘是吧?快快快,把她叫来,这人太有趣了,你小子真是不够意思啊,这么有趣的人都不牵来让我认识认识?”

“什么叫牵来……她又不是狗,被她知道你这么讲,她可是会砍死你的哦?”

而且他什么时候和冉浅好上的不也是没有跟我提过么。说来万景倒也还是有一手,居然把冉浅这种大奶牛……哦不,大美人都搞到手了。

“嘿呀,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诺,电话电话、我手机借你了,速度打电话去。”

“你怎么比看见裸体女人了还激动……算了,我不敢保证她一定会来,反正我尽量努力把她叫过来吧。”

“行啦打吧,别废话了。”

嘟——嘟——

我将杜绘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好一会儿杜绘才接通,听她气喘吁吁的声音,该是做了啥剧烈运动吧。

“总之杜绘,请务必赏光过来。”

“任性也得有个限度,林振!看在你白天跟我一起努力工作的份上,我都放了你一天假,让你享受糜烂的夜生活了,你现在竟然还想拉着我跟你一起沉迷酒色?要知道我跟你这种没责任心的人可不一样,我做完这五百个仰卧起坐,还得继续去巡视城镇呢。保不准今晚肢解魔又会出现。”

“得了吧,他昨晚才宰了个人,怎么可能今晚又去宰人。”

“肢解魔也你是这样想的。他肯定觉得我们以为他昨晚杀了人,今晚就不会杀人了。所以我敢肯定,今夜他一定会出现!我不去追捕他是不行的,不能再让无辜的人受害了。”

“你现在正往妄想症上发展啦!偶尔适当放松一下嘛,会让工作更有效率的。劳累过度只会事倍功半你明白吗?”

再纠缠一下就好。我很清楚杜绘这种傲娇,她既然没有立马挂断电话,就说明她内心还是不抗拒现在过来一起吃饭的。

“可是城镇的居民……”

你看,她还是装得大义凌然的样子。什么为了居民、为了城镇的安危缉捕肢解魔,只是她的借口,那不是理由的。

我很清楚我和她是一路人,我们都是逃避者。昨晚她也依旧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她在逃避着‘为什么自己得去缉捕肢解魔’这个问题——她不愿意去面对这个问题的真正答案。

杜绘毫无疑问一直都是很寂寞的……我相信她不会讨厌热闹。只需要一个台阶给她下,她就会乐颠颠地跑来和我们共进晚餐。

“其实杜绘,不瞒你说……我那朋友也对肢解魔的事情有所了解。他的头脑很好用,至少比我们好用很多,不然我干嘛把我们在缉捕肢解魔这种事情,向他全盘托出?两个人似乎还是有点不够呢,我相信他会成为我们可靠的伙伴。你现在过来,也算是咱们三个伙伴一起,加深下友情。”

“就算你这么说也……”

“喂,林振。把电话给我。”

万景不耐烦地朝我扬了扬手。

“我朋友跟你说几句话哦杜绘,你先别挂。”

我把电话递给了万景。这个时候,我看到他露出了很自信的笑容,说实话我还是蛮相信他的,他一般露出这种笑容,就说明事情基本成了。

“喂,小美女,哦不,杜绘是吧?我叫万景,是林振的朋友。好吧我也不喜欢废话,我就直说了——我这里有一些跟肢解魔有关的东西,你想拿到的话现在马上到镇中心这家‘好又来烧烤店’这儿,我等着你。”

他挂断了电话,朝我比了一个OK。

“成了。”

“你真是天才啊万景,不过你真有跟肢解魔有关的东西?”

“当然没有了。”

“靠,那她来了要大发雷霆怎么办?她一只手就能打我们两个啊!”

“嘿,咱们不是还有这个么?”

他把手机上那张地面上有着一大滩血迹的照片拿我看了看,告诉我这虽然没啥用,不过那也是确确实实跟肢解魔有关。

我一阵无语,不过想想杜绘吃瘪的模样,我又有点期待。

“趁现在这点时间,你再跟我讲讲肢解魔的具体特征。”

“唔……他目测有个175CM左右,当时夜色很浓,肢解魔很是狡猾,披着一个斗篷、脸上染满颜料不说,还用了一种可以改变声音的机器,我判断不出他的性别。好像他会一些心理学的知识吧,一直在诱导杜绘,想让杜绘失控暴走。对了万景,你不是学心理学的吗?试着猜一下他迷恋上肢解人的理由?”

“如果要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阐述挺麻烦的,得从弗洛伊德著名的《**三论》开始讲起,我尽量简单易懂的跟你跟你说说吧:一般来说变态们的杀人欲,大多跟性是分不开的。变态们错误地理解了性,当然对与错这种哲学话题不好说,总之就是他获得性快感的途径有些偏,会损害人类可持续性发展。性不是单只性行为。我跟你说什么口唇期,**期,**期你又不懂。我再说得简单点嘛,就是能获得性快感的途径很多,诸如**啊,拥抱啊,幻想啊排泄啊之类的都算是广义上的性。这些挺正常的,那么不正常就是**倒错,也就是我们俗称的性变态了。患有**倒错的人,他们性唤醒的方式和我们不一样,比如有的人只要把刀捅进人身体里就会高潮,有的人摸了一下某种物体就会高潮,哎呀再说简单点,譬如什么:女装癖,摩擦癖,性窒息癖,还有我们经常说的性施虐癖和性受虐癖。”

“这个我似乎能懂那么一点……”

我没有告诉他性变态就在我身边,杜绘就是一个性变态患者。

“你能懂最好,那么知道了这点,就不难理解肢解魔酷爱肢解人类的原因了。可能是由于需要性行为;也可能是由于他有一套自己固有的价值观,认为肢解人类理所应当,并且那套价值观对他来说坚不可摧;当然还有个可能就是没有理由,就和我们喜欢美女喜欢美食一样,他就是喜欢肢解人类,有时候没有理由也是一种理由;又或者是由于肢解人类并不是他的目的,只是要达到他的目的一个小步奏。反正不管是为了什么,这个肢解魔都是有够疯狂的,至少比你身边的那个凶器女要疯狂得多。”

万景将自己身体极力后仰,翘起板凳伸了个懒腰。

“啊啊——真是累啊,填旧作赶新作的同时还要收集素材。这次的素材倒是挺值得我劳累,可惜有点危险就是了。”

“话说万景啊,你要不就别画了吧。我看你每天这么努力画,青春浪费了,娱乐时间也没了,到最后却什么也没得到……根本没什么人愿意掏钱买你的漫画不是吗?你上次印的那些漫画,就印了几千本却还是卖不光,我可是知道的哦,你是亏着钱在出版漫画。”

“这次不会了,有那么好的素材、我一定能画出一本热卖的大作!”

“你上次出版的时候也这么跟我讲的。不是我打击你的信心万景,我没有爱给人泼冷水这种恶趣味。你现在心理学不是学得蛮好的么,何必要折腾自己去搞漫画这条不归路呢,你画风不错,功底不差,脑袋也很好使,画些卖肉卖萌后宫的漫画多好?干嘛非要画那些血腥重口的猎奇漫画?先不说被不被大众接受,估计就算有正经的出版社欣赏你,天朝也不会准你在书店发售。”

“画都画了,还能怎么办?我这新作的草稿都好几百页了。你放心吧,这部作品绝对是世界仅有的作品,史无前例的完美作品,到时候我会让你看到什么叫惊世骇俗的。”

“但愿吧。”

看得出来万景的心情被我弄糟了,他一口气干了半瓶白酒。唉,我真没有要抹灭他梦想的意思,这不是为他好么……人总得现实一点,因为人本身就活在现实中嘛。

半瓶白酒大概四两左右吧,也就是半斤的样子。万景酒量不能算太好,加上先前喝了很多酒,我们又吃了个十多分钟,他便是酒劲儿上头了。

万景看我的眼睛变得有些迷离了起来。

“我跟你说林振,这个画漫画其实就跟玩游戏一样。你想玩游戏玩得牛逼,最重要的是什么?没错,要想牛逼,最重要的就是不要跟版本较劲儿,画漫画来说亦是如此——现在大家都喜欢卖肉、卖萌、后宫这轻松三要素齐全的漫画,可我不喜欢。嗯,我不喜欢,因此我就是不画。”

他有些醉了,哈哈大笑了起来。

“有时候我也会觉得,一个人孤芳自赏真的是件很寂寞的事情……没办法了嘛,完全没有其他可以实施的办法了,身后消失了的路是不会回来的,我也没打算再回去。没有人关注我又不会怎么样,我最初拿起画笔也不是为了要怎么怎么样,我只是想画,我喜欢画,我想要把我的梦画给大家看。结果呢……我还是在循环着我的每天,就算是很孤独、可一直在循环着,这一切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孤独变成了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就和吃饭睡觉高兴难过一样正常。就像你说的,一直重复就会厌倦,死循环一定是孤独的,或者循环本质上就是孤独那也说不定?”

万景的逻辑开始混乱,他自言自语地说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酒话,这样子让我不是很好受。我装作揉太阳穴,用手遮住眼睛不愿看他。

“啊,你来了?”

万景望着我身后,将身边的板凳拖了出来。

“坐这儿吧。”

“你没事儿吧万景……”

正当我在考虑,是不是需要将喝醉酒产生了幻觉的万景拖走时,一只素白的小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侧过头往上看去,这只手的主人是一个高挑女子。她穿着一身休闲型的秋装,富有光泽的丰润长发流淌在她的肩上,末端剪得整齐优雅。就连灰色的毛编外套,也挡不住她呼之欲出的胸部,目测34D以上、完美异常。

女子没有说话,娴静得如同深秋的湖水。她单是向我点了点头,眼睛和嘴角都饱含着笑意。

在这座不大不小的小镇里,像是餐桌上的瓷器一样精致的人,怕是只有冉浅一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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