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有人!
要逃走么?
不了,对方只有一人。
我十分确信,是感官变敏锐了么?
如果是一个人,那我就抓住他,让他永远闭嘴。
我感觉到了——在这边!
快步移动到一个门前,冲了进去。
突然,视线相互重合。
痛意再次袭来,但没有之前那么痛,似乎是一种乡愁,但痛,微不足道。
可是这总有一天会成为我的致命伤——妄想瞬间膨胀,随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那里站着的,是一个与之前修罗气氛完全不搭调的……虚幻而朦胧的身影:j娇弱的身躯、清秀的面容、绚丽蓝光的短发。
“……女人?”
“哇,吓我一跳!”她说的很快,一种身处世外、毫不紧张的口吻。
“你是什么人?”经历了之前那么多,我开始有了警戒心。
“不是应当先报上名么?”
“呃啊…不是。”
连『先报上名』这种事也忘记……我到底是谁?
“……嘁。”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真是的,你也太不像话了,”她有些生气,“你给我好好反省吧!”他的语气突然转折,“斯库路吉君。”
什么!?她刚才……说什么?我十分迷惑。
“哎呀呀呀,真像个老头子一样完全痴呆了嘛。 你连你自己的名字也忘了吧?”
“名字……我的?”
“是啊,你叫Scrooge,小气又贪心的冷血汉。”她这样说着。
“……斯库路吉。”或许这大概不是真名吧,而是代号一类的什么吧。
但是,不管如何,那名字都是对我的定义,他将我的空白填满。斯库路吉,那就是我。
“那你呢?”那么你是谁,知道我名字的你又是谁?你也是我遗失的记忆之一吗?是填补我空白的一个碎片么?
“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她这样说着,表情变得很复杂。
“不记得你自己。”——是在哀伤吗?
“也不记得我。”——实在难过吗?还是……
“你真过分,竟然忘记了!”我看着说这话时的笑,是在高兴这么?
“呃啊!呕……啊啊……”一想到这些头就会痛,这一次比哪一次都痛,就要无法忍受了,感觉脑袋里有飞虫在产卵,蛆虫在脑浆翻腾,就要被啃噬殆尽了。
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就真的要变成一具空壳了。
“真可怜啊,斯库路吉。”
我的面前感受到了光。“啊……”头被她紧紧怀抱,那头痛渐渐消融。
我在她的怀中,感到了一份安逸,代替剧痛,看那,就连新生的剧痛也被融化了。她的怀抱,简直太温柔了,好像要把我绞死一般。
或许,一直都是这样吧。
不经意间,她已经站起身来。
凝视着我的眼,伸出了她的右手:“凯洛尔。”
“嗯?”
“我的名字,还是不要总是用『你』吧,毕竟是在和女孩子说话。”
“凯洛尔…”象征美好祝福的女性名字。
我伸出自己的右手,向她的手伸过去。在即将握下的一瞬,实验者被右手触摸后变成结晶的场景浮现。
不行,这样会杀死她的。
我本已伸出的右手颤抖着一点点回缩。
“欸?怎么了?”她看了看我的右手,“……啊啊啊,原来是因为右手啊。”
“难道你知道我的事?”她没有回答我,只是说:“最近不要用右手随便去碰被人,因为是会感染对方的。”
“什么?我的身体…到底发生了是么?”情绪变得异常,一种杀戮之意提上心头,“我的右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欸欸欸欸……冷静一下啊!”她的话一下把我从深渊拉回。“啊,抱歉。”
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找来了一套衣服,递给了我:“穿上吧,不然这个样子你怎么出去呢?”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有穿。原来,这就是实验体啊。
这时,她不知道从哪又找来白色的外套,穿在身上对我转了个圈。“怎么样,好看吗?”
“你为什么要换衣服?”
“不要说好要一起逃走吗?恐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一起了。”
“......”
“来吧,要好好保护柔弱的公主殿下哟,我可爱的王子殿下?”她的脸上表情带有一丝童真,像是去郊游般,我从未想过的平静。
『踏踏踏…去那边!』外面传来士兵的声音。不行,这样下去,被抓住只是时间问题。
事不宜迟,我带着凯洛尔四处躲避着士兵的搜索。
“天启病毒?”凯洛尔在路上告诉我,我所携带的,正是天启病毒。
『巨星自九天而来,熊熊燃烧如同火炬,坠落凡间,此星名曰苦艾……』
她说了一句不太懂的话,“大概是这样吧!”
人类变成金属结晶这无法解释的现象,被称为钢皮病,似乎是从七年前的陨石坠落之后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