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够了哭累了,齐糖抓起身后的白袍擦了擦眼泪鼻涕,而后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不断扭动着身体的朱径笛。
双手拿起头盔,戴上。
而后背起朱径笛,走向李伯安置的帐篷处,探头看了看,原来李伯早已陷入梦乡,难怪刚才喊他时毫无动静。
齐糖轻叹一声,李伯应该是朱径笛的护卫吧,如果刚才他醒了,那就好了,自己也不至于失手杀人了。
齐糖想着想着觉得一阵头大,便坐了下来靠在帐篷上闭上双眼,尽力平复着心情,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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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兄,这是我昨晚所为吗?”
晨起,李伯忙着清除昨夜火堆的痕迹,而朱径笛则是站在一旁,看着一堆液态物,觉得面上无光。
齐糖顺着朱径笛的视线看了看,脸上微红,不过好在有头盔遮挡,没人能看见。
齐糖顺着朱径笛的话点了点头,后者顿时一副说不出话的无奈样子,叹息几次之后,无奈的对着齐糖拱手一礼
“让齐兄见笑了”
“没事”
齐糖仍旧沉浸在昨晚失手的惊慌之中,不想多说话。
可想来想去,还是决定问上一问
“朱兄,我...”齐糖停了停,心生犹豫
朱径笛闻言展眉一笑,温和的看向齐糖
“齐兄,何事?”
“我...我昨夜遇到了刺客,不过那刺客已为我所杀,我...”齐糖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了,喉中有种莫名的窒息感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她也只得作罢,不再多说。
“是吗?”朱径笛摸了摸下巴
“他的尸首何在?你可有看清他们的样貌?”
齐糖不愿过多回想,摇了摇头便道
“尸首已被另一个刺客带走,至于样貌,我只记得黑衣”
朱径笛摸着下巴来回踱步,好一会,才拍了下手看向齐糖
“齐兄,此事你知我知,不要与他人多说”
“为”
“不必多问”
“行吧,还有”齐糖轻咬唇瓣,完全没意思到头盔下的自己做出了女孩才有的动作。
“那被我杀杀..杀了的那个人”齐糖每说一字,头便低下一分,根本不敢再看眼前的人,也不敢再看眼前的景物,周围的一切都让她联想到昨晚枪尖上的那一抹红色。
朱径笛看向齐糖微微皱眉
“刀剑无眼,胜败生死乃兵家常事,且此番杀伐,与平常恶霸欺凌弱小强夺性命不同”
朱径笛一顿,而后了然的拍了拍齐糖的肩膀
“齐兄”
齐糖闻言看向朱径笛
“若你不杀他,他便会杀你,且江湖之间,你死我亡之事太过常见,若是因为他想杀你你才出手相伤,是伤是死,皆是他自己的罪责,与你无关”
“齐兄你莫要为那恶意伤人者自责”
朱径笛闭上眼摇了摇头
“不值当”
而后又勾起嘴角微微笑着
“如果果真过意不去的话,不如你我二人明日在那金玉阁中一度春宵?”
朱径笛挑了挑眉,齐糖愣了愣,在心中仔细思索着。
那我这应该算是正当防卫了?
还好。
齐糖轻掩胸口,拍了几拍,心中的忧郁渐渐散去。
她抬头看了眼一脸不明所以的盯着她胸前的手的朱径笛
“行啊,你请客掏钱我就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