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王请在脑海中咀嚼着这两个字,自己之前经历的三天,过的其实还挺惬意的,为什么阿肯会说那是噩梦呢?
而且,说到梦境的话,自己在梦里也会感到疼痛与疲惫,岂不是很难解释的通?此外,既然阿肯说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徘徊在生死之间的灵魂,那为什么自己还会感到疲惫与疼痛?
王请疑惑的看向阿肯,他觉得不太对劲。
而且,他是怎么知道那是个梦境的?而且还是离开这儿的人留下的梦境,既然阿肯与自己一样是个被抛弃的灵魂,那他到底是如何得知这些本该是活着的人或是死去的人才能知道的东西的?
王请想不出合理的解释,身体上的疲累和被荆棘扎到的地方的阵阵刺痛,让王请分不清到底哪边才是梦境了。
他无法克制的迫切想要知道真相,一个又一个问题接连抛向阿肯,阿肯都一一给出答案。
“以前有个倒霉的家伙死了好几次,但是这倒霉的家伙同时也是天杀的幸运,每一次他都能出去,接着又回来”
“只是每一次他都会忘记一些东西”
“我们正是从他那儿知晓自己现在是濒死之人的,夹在活与死的中间,痛苦挣扎”
阿肯叹了口气
“其实有时候想想,还不如不知道这些真相”
知道了这些,又有什么好处呢?除了让自己心烦意乱之外,什么也不会发生。
阿肯本来并不想告诉王请这么多,毕竟作为一位前辈,他甚至生与死的间隔比那梦中所要追寻的世界与世界的间隔要更为遥远。
生死之差,是这世界上最为遥远的距离。
阿肯摇了摇头,说完了这些让他心烦的东西之后,他短时间内不想再开口了。
只是,突然间阿肯又想起了些什么,转头对王请说着
“记住,在这里虽然你只是一个灵魂,但灵魂也是会死去的,而呆在这儿的人,都是想活下去的人,不然,我们也不会被困在这里”
说完,阿肯从衣服里掏出一把手枪,塞到王请兜里。
“拿着,迟早会用上的”
王请摸了摸兜,我尼玛...真枪啊?感受着手中的份量,王请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生活在法制健全的社会里,他玩过的最具杀伤力的玩意儿,也就是水弹枪了。
可水弹枪与这手枪,到底还是不同的吧?
“watch,别担心,林被我退伍之前,是队上的精确射手,开枪的事我会教你的”
“对了,watch你是哪个国家的人?”
“我?我C国的,你呢?”
阿肯皱了皱眉
“我来自XS国,看来,我们两个是不同世界的人,我从没听说过C国”
“watch你也从没听说过XS国吧?”
“想想也是,这里什么世界的人都有,我碰见你,其实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碰见了外星人”
阿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王请不明所以,不过也跟着象征性的笑了几声。
“想林被我以前当兵的时候,可是天天梦想着有朝一日能打打外星人”
“只是现在”
阿肯抬头看了看天空,整日飘扬着炫目的极光的世界,已经让他彻底厌倦了。
起初阿肯还觉得这里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换个地方生活。
这里一样有女人,有酒吧,有朋友可以互相吹牛,除了没法生育之外,其它的一切都和原来的世界没什么不同。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身边那些经历了梦境的朋友们一个接一个的变成了嗜杀成性的疯子,他们疯狂的撕咬着攻击着任何靠近他们的人,他们失去了身为人类的理智,只剩下一个被一个又一个噩梦轮番诱惑和折磨之后,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的空壳。
阿肯回头看了看身后,这满是骨骸的大厅,便是他们最后的归宿,一具具行尸走肉终将被鲜血引来到这里,成为这鲜血圣殿的一部分,永世不可脱离。
流淌的鲜血永不凝固,然而躺在那里的骸骨,却永远的失去了意志,只剩下一堆相互厮杀,以至于勾结在一起再也无法动弹的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的遗骸。
而阿肯的日常,便是清理路上遇见的遗骸,以及拯救一些十分不幸的,一来到这个世界便陷入梦境的人,比如王请这样的人。
摸了摸仍旧有些青疼的肋下,阿肯看了看昏死在他肩上的王请。
只是,虽然早就做好了会被打的打算,可watch他下手也太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