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那年轻人远些之后,王请靠在椅子上,又眯了一会儿,连日来积攒下的焦虑与疲惫,随着这令王请觉得身心愉悦的一段惬意小睡之后,消散了不少。
王请伸了个懒腰,随着她的动作,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盔甲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平直的胸甲掩盖着其下的诱人曲线,同时,也压迫着其下的柔嫩肌肤,让王请的懒腰伸到一半便颇有些不自然的停下了。
胸好像比之前大了,顶在盔甲上闷的慌。
隔着平直的胸甲揉了个寂寞,王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盔甲,稍微调整了下位置,让盔甲连接的更为紧密了一些。
站起身跺了跺脚,估计是睡太久了,腿有些发麻,来回走了几步才稍微舒服了一些。
王请是舒服了,但后排的看客们却颇有怨言,可看看眼前黑漆漆的大个子,看客们一个个的都默不作声的怂了。
毕竟他们虽然是坐在这第一排,但这第一排仅是看客的第一排,像他们这般,连聚气都聚不了多少的散人,在这些老牌修道世家面前,还是能忍则忍吧。
只是,心里想着,嘴上却忍不住开始骂了起来
“喂喂喂!前面的挡道了啊!怎么这么没教养啊?!你爹妈怎么教你养你的?!”
由于心虚而稍稍压低的声线,却还是被王请听到了。
王请闻声一个转身,黑色的身影遮蔽着身后的日光,在看客身上投下一片漆黑的阴影。
“抱歉”一如既往的,软糯的嗓音经过盔甲的加工之后,变得平静而冰冷,让方才出声的看客丝毫没有从其中听到抱歉的意思,反倒是沐浴在阴影之下,又听到这仿若来自地狱一般的森冷声音,看客不由自主的心生寒意,打了个寒颤。
而后便颤颤巍巍的开口向王请赔不是,搞的王请完全不知道眼前的人在想些什么,挠了挠头,摆了摆手,王请便加快脚步离开了。
比赛无聊的很,睡觉的话好像也不怎么想睡了,双手环抱脑后,王请无聊的靠在一根柱子上,思绪渐行渐远,不知道为什么,他稍稍有些怀念王楚香黏在自己身边烦自己的样子了,至少,比自己现在一个人在这儿发呆强啊。
自己这人生地不熟的,想找个地方玩些什么,都不知道该去找谁,向谁开口,以及到底要去哪儿。
无聊的勾弄着胸前垂下的一条布穗,看着它在指尖的触动下一摆一摆的来回晃悠着,王请的心思也跟着一起来回晃悠着。
这里是梦,之前的也是梦,那
阿肯会不会也是个梦呢?
王请突然伸手捏住了那不断摇摆的布穗,拍了拍头盔,晃了晃脑袋,想要把这想法抛出脑海。
恰在此时,阿肯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把王请吓的浑身一抖
“嘿,watch,昨晚过的怎样?”
“啊还行还行,就那样”王请下意识的敷衍着,但回过神后仔细一想阿肯的话。
“阿肯,昨晚是什么意思?”王请捏着布穗,依靠在柱子上面色逐渐严肃。
阿肯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声音再次响起,伴随着一阵滋滋声
“watch,你,你这里过了多久时间了?”
王请想了想
“大概,三四个小时吧”
“那我明白了,watch,你好像有些特殊,你的时间不多了”
阿肯坐直身体,休息了一晚的他现在精力充沛,顺便还改进了下自己的设备,让自己能在与王请链接时同时还能操作自己的设备。
阿肯敲了几下键盘,王请的面板上弹出一个计时器,代表着分的数字飞快的跳动着
“watch,能看到吗?这是我这边的时间”
“看到了,这...好快啊!”难不成其实阿肯那边才是梦境?不然时间怎么会变化的这么快?王请心中一个激灵,她发现自己现在有点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听着watch,你的时间不多了,我没时间和你解释太多,总之”
声音停顿了一会儿,王请隐约间听到了一阵清脆的键盘敲击声。
“watch,每次沉入梦境,在现实中最多只会过去一周的时间,以前我碰到的那些人,他们的时间流逝速度和现实是一致的,而你”
“你那边的时间流速大约是现实时间流速的六倍,换言之,你只有一天零四个小时的时间,去掉四个小时之后,你大约只剩一天的时间了,watch”
阿肯尽力的保持着声音的平静,可在他内心深处,却逐渐的泛起一丝悲凉与寂寞,watch的希望比之前的那些人还要低。
一周的时间已经是自己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了,通常,整合梦境数据与达到30%以上的共感度便是阿肯第一天的任务,足足一周的时间,抽出一天的时间来做充分的准备,足够了。
但昨天当他按照老样子试图分析梦境数据时,却发现数据量比往常碰到的要庞大数倍,唯一的一枚实验性的矩阵核心,是那位往来此地数次的幸运老人留给自己的,现在自己是一个也不剩了,想要将王请再次强制拉出梦境的方法也随之宣告破产。
阿肯摘下头盔快速的揉了揉额头,而后再次戴上头盔,接着,快速的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他再次按住ctrl键打算将王请可能遇见的情况告知王请,让他心里多少有个底。
虽然,这个底多少有些残酷,飘渺的梦境宛如孩童手中的肥皂泡,翻腾着绚丽的色彩,一路飘扬着,越走越远越飞越高,直到破碎在空气之中消失不见。
假使王请没能找到忆骸,那么,等待着他的,就是被梦境包容同化,而后一同破碎,彻底消失,这便是阿肯所说过的彻底的死去。
酝酿了一下话语,阿肯斟酌着字句,尽最大努力压缩着句子的长度,按住ctrl键尽可能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一字一句的尽可能清晰的将自己的意思传递给王请。
“watch,这里是Aken,你还有24h的时间,请尽力找到忆骸,我会全力配合你,祝你好运,收到请回复”
而后,阿肯便紧张的等待着王请的回应,他没能狠下心开告诉王请,他几乎是必死无疑,转头看了看一面屏幕,对于梦境的解析度现在才只到47%,而与王请的共感度也不升反降,仅剩13%。
阿肯的心中逐渐焦躁起来,阿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至少不是个圣母,见谁都救,在给邻居修房顶之前,阿肯曾当过十几年的联盟伞兵,行星表面、空间站内层、辐射严重超标,没有任何落脚点的外层空间,阿肯都曾为了自己的祖国和心中的意志奋力拼杀过,他深刻的明白,在极端的环境下,自己只会也往往只会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战斗方式,因为这是唯一能让自己活下去的方式,因此,哪怕是自己的战友,阿肯有时也会忍受着内心的煎熬选择不去施以援手,因为他要活着,想活着。
只是活着,就已经足够难了。
阿肯之所以会冒着生命危险救王请,只是因为那个幸运老人在最后一次离开之前曾说过,他说自己有一天会救到一个能让自己离开这鬼地方的人。
可是,之前的那几个,自己好不容易救出来了,最后确变成了一具具毫无意志的遗骸,这还是自己能救到的,救到的不少,救不到的更多,有时候阿肯会不由自主的去想,也许那个能让自己出去的人正是自己没救到的那些人呢?
也许那个老人不过是一个骗子呢?
毕竟,他连自己所说的非典型性亚层子空间都听不明白,只是一个劲的说着冥界冥界。
如果真相是这二者之一的话,那么,自己不论再怎么努力,也没用了。
可是阿肯还是不想放弃,他不想变成失去了自己意志的行尸走肉,死在这片土地上,家里还有心爱的妻子在等着自己回去。
事实上,每一个被拯救的人,都是阿肯自己的救赎之道,阿肯唯一的期许,便是总有一天,会救到一个能带自己出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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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看了看自己的大纲,写科技风的冥界感觉太艹了,和后面的修仙类的内容搭不上边,突兀的一匹,所以强扭成了梦境和科技还有独立空间的结合品,相对要好一点
PS:就是思路上宛如被压路机疯狂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碾的我人都傻了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