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膝酸软,腿脚无力。
王请躺在地上,听着耳边的阵阵鸟鸣,看着眼前的高耸林木。
“淦!”
没跑了,自己又做梦了??!
王请双手撑地从地上坐起,捡起身边的盔甲一件件穿上。
大脑还有点困沌,想睡,什么都想不明白理不清楚。
王请套上头盔,站起身。
站在原地,感受着脚踏实地的实感。
但不知为何,就是觉得有点发虚,好似缠绵整晚之后,还拼尽全力跑完了第二天的1500米长跑拿了个第一,之后闹钟一响,一个眨眼,一觉醒来发现这一切都只是一场美梦一般的无力感。
就虚的慌。
站在原地想着阿肯,想着自己以前的样子,想着那老头的样子,想着海边的小屋,和那温暖的有些烫脚的沙滩,想着那打到枪管发红的机枪,和那没过膝盖的滚烫弹壳。
王请伸出双手放在眼前看了看,握了握手,又松开,来回重复几次之后,抬起脚看了看。
甲胄摩擦的特有金属声,脚踏实地的熟悉压力感,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可现在的一切却又给她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现在到底是在哪儿?
我到底是谁?
我到底有没有把?
到底哪边才是我原来的世界?
我到底有没有女朋友来着?
我真是叫王请没错吧?
一连串的问题在王请的小脑瓜里叫嚣着,大声争吵着。
搞的王请只觉得脑瓜子一阵嗡嗡的,完全不知道现在该想些什么,做些什么。
仅剩的一点理智告诉她
为了家人和女友,自己现在应该拼尽全力回去。
可是,如果阿肯和自己原本的世界只是一场梦呢?
在老者所说的冥界之中经历了一场幻梦的王请,此刻竟不知到底该如何分辨,自己现在到底是在哪儿,到底在做些什么。
以及,最重要的是,到底哪边才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想了又想,王请觉得自己现在根本就没法找到一种可行的办法,来验证自己到底是不是活在梦里。
所以,依照惯例,想不通的那就先不想。
王请搓了搓手,搓掉手甲上粘上的一些泥土,接着打算走回客栈继续休息。
没走几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让王请听的一阵膈应,伸手往腰上一摸,是那个身份牌。
仔细的看了一眼,王请发现这玩意儿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原本刻着的齐糖,现在变成了王青。
就奇怪。
不过,随它去吧,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反正不管是啥她都不想要,她现在只想睡觉。
把木牌往腰上一挂,王请抬脚就走。
王请现在一门心思的只想着回去睡觉,腰酸背痛,全身没力,最主要的是还困。
一路上不知打了多少个哈欠,眼皮都快要彻底合上,似乎下一秒就要倒在门前昏昏睡去的王请,终于推开了门。
半道上迷迷糊糊的想着好像还有个叫王楚香的女孩本来应该在自己身边的才对,但没想多久,强烈的困意便压着王请上了床。
盔甲一脱,往被子里一缩。
此刻王请已到家,万般琐事去tm。
美滋滋的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不一会,被子里便传来一阵轻微的呼噜声。
而王楚香此刻
则是一脸懵逼的提着一个雕花的小木盒,焦急的在小树林里来回寻找着什么东西的样子。
一边找还一边念叨着“人呢?人呢?!刚刚还在这儿的那么大的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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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王姑娘?你可是进错了房间?”
谁在叫我??
姑娘?
那铁定不是我了,我带把的,关我屁事,接着睡接着睡。
迷迷糊糊的想要起身的王请,下意识的几个思索之后,翻了个身,把被子夹在腿间抱住,继续做起了美梦。
“唉”
可人的快乐往往都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的,比如说现在,王请是爽到了。
可坐在椅子上的一位黑发少女,此刻只能无奈的望人生叹。
这可是我的床,为何你进来连声招呼也不打,就赖在了我的床上?
疑惑不解的少女捧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而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些什么,俏脸微红,原本合拢的双腿不自然的分了开来。
其实,认真的说起来,也许自己也没有亏?
喝了口茶,少女坐在桌边静静的等着王请睡醒,茶喝完了就续一杯,实在闲的发慌了就翻一翻桌上的书,只是这书翻着翻着,少女却总是会克制不住的去看一眼侧躺在床上抱着被子睡的香甜的王请。
黑盔,白发,王青。
翻了翻木牌,仔细的看了看上面的名字,确定是王青而不是齐糖之后。
少女单手扶额,黑发如瀑,倾倒在桌面上,盖住了她不耐的轻点桌面的手指。
“盔甲是没错,这七盔确是真品”
“只是这人不正,名亦不正,想来是出了什么错漏”
也或者
少女抬头看了看王请,而后摇了摇头。
“不应该”
历代七盔,皆只侍一主,人死,则七盔灭。
所以,想来还是哪里出了错漏?
可是,按那因缘际会之说,自己也确实是遇见了,只是
到底是不是她,这就是个问题了。
不过,有些许错漏也不是没有可能,比如自己这所谓的圣女,不也不是圣女吗。
思及此,少女尴尬的笑了笑,而后站起身,轻手轻脚的带上了门。
诸事缠身,心生烦闷,还是出去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