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月24日
小镇上蔓延着未知的恐惧,作为村长的我,犯下了无法挽回的错误。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镇里,四处皆弥漫着死亡的恐惧。
某一天,小镇上发现了三具可疑的尸体,死者分别是阿香、阿越和阿国,三人同时于自家浴室内割腕自杀。
纵使这起事件在当时看起来扑朔迷离。但,在没有十足把握和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我与村民们达成共识,对外公开将三人的死因归列为自杀且不了了之。
直至,镇子上的人们接二连三的陆续身亡和搬走的消息传到耳边,老夫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并决心安插老古董们背地里调查。
时隔三日,由那群熟络各个暗巷下水道的老家伙们的带领下,我亲眼目睹到了真相,终将毕生难忘的场景。
蹲趴在墙角浑身沾满血迹,他发抖蜷缩在阴影里,溅血的匕首是他行凶器具,那双眼神中透露出惧怕,熟悉而扭曲的脸庞分明就是早已逝世的阿国。
搁我们这儿的村庄还保留着土葬的习俗。
莫非这是阿国他谋杀了阿香和阿越再自导自演的戏码?不!绝无可能。作为镇里唯一的医生,从业多年老夫岂会连活人死人都分辨不出?
老李头递过火把让我上前察看。说实在话,俺这一把老骨头了,还是地地道道胆小鬼的命,多次鼓舞斗志才艰难地靠近前去。
阿国的模样和平日里所见闻的大相径庭,臃肿的躯干,硕壮的肱二头肌,超越人体认知概念的产物,打个比方就像童话故事书里的怪物衔接了人类的头颅。
在此前,老家伙们动用了尽数手段,刀刃剥开深浅口子,统枪扫射出血窟窿,一切的一切都无法对阿国造成实际影响,伤口仅刹那便修复原样。
要不是因为他惧怕火光,在场所有人加起来恐怕都不敌这头怪物,单单那肉眼可见的破坏力,若是熄灭火苗置身于黑暗,稍不留神的刹那给自己的墓里埋个全尸都不是件容易事。
迎接初升的太阳,我们给阿国铐起铁链捆绑在石柱上,耀眼的光束投落于柱前,那变异的躯体渗着不详黑雾,他痛苦地嚎哭发了疯似得试图挣脱,最终沐浴圣光得以净除。
天真的我,还以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了。
却,不想这是噩梦的开始……
好了好了!闲话家常就到这儿,屋外的感染者们可等得有些不耐烦,该让这群小兔崽子尝尝枪子儿的味道了!
………………
………………
日记结尾便是以这种刚烈的方式结束,不再有前一章或者是后一节,村长老爷子已然抱着视死如归的觉悟。兴许该称这篇日记为“遗书”更恰当些?
“呋~他们应该也是看到了这篇日记,觉得找到关键点就急冲冲去狩猎了吧?”
天羽羽斩垫着脚尖在他身后偷瞄,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了,小脸蛋上却洋溢着“你肯定猜不着”的小神气。
看着她虚张声势的小模样,信乃莞尔一笑,愈发想要捉弄她。“啊咧咧~刚刚谁说得男女授受不亲的来着?”
只见,天羽羽斩假正经地干咳两声,别过头去羞愧难当地辩解道:“别在意!别在意!这些都是小细节。”
“……噗嗤。”
“说回正题,我猜想他们准备单凭栗子姐的「权能」取得胜利。”
“栗子?她的「权能」是?”
“我见过她举起右手燃烧起一团小火球。”
“来自FFF团的火系魔法师呐?”
倒是合情合理的阐明了其中的诱因。参考文案记载名叫阿国的怪物惧怕火光,暴露在太阳光底下就会被直接净化,由此看来幸存者若能营造出光源即可具备有利条件。
“真的……会是这般容易吗?”信乃眉头紧锁,左手撑起下巴故作沉思状。
“在想啥呢?呆瓜!”天羽羽斩绕到他背后伸手敲了敲后脑勺问道。
“疼!”
信乃吃痛地转过身瞪了她一眼,接着说道:“我猜……子龙先生的小队十有八九会团灭。”
“唉?”天羽羽斩呼吸一滞,愣在原地不动,惊愕地叫道:
“瞎说!他们五人再不济也不至于团灭啊……”
少年并未给予回复而是抬起头,少女也好奇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视线所及之处,唯有一面陈旧的天花板且布满蜘蛛网,定是长期没做过打扫卫生。
姬朔信乃幽幽地收起注意力,眼神里凝聚了满满的落寞,提问道:“那你说,住在这里的居民去哪儿了?”
“!”
的确是蹊跷。按照村长老爷子的叙述,老人家都已经掌握了消灭怪物的办法,那生活在这里的原住民去哪儿了呢?况且,他最后提及到的“感染者”令人十分在意。
“呃,也许是小镇的人们集体出差旅行?或是在大城市里安顿了新家……”
天羽羽斩无措地比划手势,企图想否决原住民被杀的实情,只不过她内心依旧透彻得很,编造的童话故事在事实面前是如此脆弱无力。
“……我也希望是自己多虑了。”信乃淡淡地扫了眼,合上日记的书页。
“唔姆!”
突然,天羽羽斩那对银白色狼耳垂直竖立起来,犀利敏锐的兽眸充满警惕性环视四周,双手缓缓踏在地板上像一匹冬日里的雪狼伺机待发。
“怎么了?”信乃纳闷道。
“……有谁在往这里走。”天羽羽斩舔了舔嘴唇道。
“难不成亦是有其他人类同胞?这间旧屋很受欢迎麽……?”
下一秒,信乃立刻打消了这份天真无邪的幻想,只因他瞧见那条银亮的狼尾瑟瑟发抖犹如炸毛了一般,锋利的獠牙上下打磨“呲呲”作响。这恐怕并不是在戒备敌人,而是作为动物的本能在向天羽羽斩预警,对外来者抱持畏惧之心。
“那就让我们会会这位不速之客吧!”
开玩笑的,鬼才干这种纯属作死的行为。
信乃闭上双眼将耳朵贴在门上,注意力集中全神贯注地倾听门外动静,越是忐忑不安越是精准的预感灵验了。
“咔嚓!”大门被推开的声响,伴随着黑暗且深邃的阴凉爬上脊背,每个毛孔,每个细胞,都在诉苦哀求赶快逃离此地。
“要躲起来。”言罢,天羽羽斩仍是僵直在原位,她的灵魂已被关入牢笼动弹不得。
信乃见状焦急地一咬牙,抱起少女的身体藏进箱柜里,连连致歉:
“对不住失礼了!等到安全后随你怎么骂……”
与此同时,屠夫好似聆听见里屋那细微的音符,却化身为斗牛场上狂野的疯牛,朝着那块“红布”一头撞去,原木门应声而倒。
“嘎啊啊啊啊啊啊!!!”
“那个……就是屠夫桀森?”
圆月悄悄露出它的尖儿,把那缕薄纱般的银晖,扑撒在屠夫森白的面具下,映照出他深紫色的紧身衣裤,如同cosplay《狂扁小朋友》中的暴力爸爸。
Oh my god!
谢天谢地,二人前脚跃入衣柜,屠夫后脚便闯进来,再迟些个一两秒,双方必然要打个照面。
屠戮恶灵停滞在门口,被禁锢的心魂猛地吸进一片荒芜,噬血的獠牙渐渐在面具下展露锋芒,他提起铁钉棒球棍朝衣柜走去。
“喝啊!”棍棒突兀地砸下来。
“!”担惊受怕的两小只,心脏升至半空。
“咔嚓……”棒球棍从厕所门上抽出,掉落零散的木头碎屑,屠夫桀森猩红的眼眸死死盯住门口。他仿佛确信了厕所里肯定藏着人,只是他单方面认为就这样开门杀了里面的小家伙,也太无趣了!他要享受,享受折磨逼疯猎物让其自投罗网的过程!
“嘭!”
“嘭!”
“嘭!”
桀森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嗜虐的大脑在欢愉在颤抖,迫切地想要给大门开个洞洞。由外往内,伸头瞧瞧里面的小兔崽子拼死抓着门把手,再赐予小鬼世上最美妙的笑容,让绝望腐蚀其身躯,看他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滑稽样。
那一定有趣极了!
恶魔踢开残存余温的人性,他癫疯般狂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门,被他砸得稀巴烂,渗过凄凉的寒光照进卫生间内,屠夫桀森失望地发现里头竟空无一人!?他泄气地背过身来,把目光汇聚在下一个目标。
“嘎啊啊啊!”男人展露出他独有的凶狠狰狞,缓慢地趴在地上,瞄着床铺下面。
但,仍是一无所获……
屠夫桀森略显沮丧地躬着背,架起钉子棒球棍打算离去。
也就在两人庆幸逃过一劫想吐纳气息时。
屠夫桀森猛地侧过身,那对眼眸里赫然书写了“阴谋得逞”的字样,铁钉棒球棍准确无误的轰向储衣柜。
“不好!”
情况危及之迹,少年的后脑勺拂过一抹凉意,似乎是大脑短了路,全凭生理本能将少女推倒,自己的身体同时向前跪倒,尽可能让两人蜷缩在柜子的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