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老套的英雄故事。英雄救美,是个女孩子都想体验一把。」
「你也会吗?开个玩笑。」
艾希忙碌的羽毛笔停下了一瞬间,她用力眨眨眼。她背后的莱纳可没注意到这些小动作。
「够了,那群强盗不像做得出来古代诅咒的样子。故事就到此为止吧。」
「有帮到忙吗?」
「完全没有。我试着做一些缓和她症状的药物,而你会帮我找到原料——两个彼此相爱又彼此怨恨的人的眼泪,男人与男人,男人与女人,女人与女人的都可以。」
「啊?」莱纳满头的雾水,眼泪?他上哪里去找那种东西,再说正常人会又爱又恨吗?!
「现在带着孩子们出去,我要工作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他自己、地毯裹着呼呼大睡的两个女孩儿,被清扫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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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爱又恨的两个人,我上哪找去啊…」
费劲千辛万苦把沉睡的两个女孩儿连人带地毯运回了家——法尔维克侯爵赠予莱纳的房产。
莱纳总觉得屋门口迎接他的女仆笑嘻嘻的样子不太对劲,不过那是法尔维克侯爵旧宅中女仆的一员———戴眼镜的苏苏。
他对那女仆的印象深刻,每当她的眼睛反射寒光,就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相比之下他更喜欢另一位轮休期过来的女仆,莉莉。那孩子要更加温顺努力,是任谁都会中意的类型。
尽管只是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逛,但莱纳突然发现自己来到了南城区附近的酒馆。他在店门口停下脚步。
「酒馆是个好地方,」他想,「也许我可以在那里收集情报。」
『湖畔』,名称简短而美好,跟其他商店一样是石砌的。向后延伸的二层楼建筑,在这附近的酒馆中说不定是最大的一家。
莱纳从入口处窥视一下店内。
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浮在人群上方,装饰有一根羽毛的绿色橄榄帽。
他用手扶着额头,莫名的头痛。
「嘿!莱纳兄,快进来!真是太巧了。」就在莱纳准备逃跑的瞬间,那个贱贱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还有事…所以…」
「有什么关系,俗话说有朋自远方来 不亦乐乎,管它是谁说的,进来喝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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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听说这家美少女酒馆才来的吗,莱纳兄?」
「美少女酒馆?」
吟游诗人伯尔尼和莱纳坐在吧台的一角,伯尔尼用手指给莱纳指明方向。
「看啊,那端着美味的和她一样饭菜的猫耳兽娘,这方圆几公里也只有这家才有;那边,凯恩城的珍宝,Miss 阿曼达,窈窕的身材和迷人的曲线,她弯腰询问客人点餐时的样子最为诱惑;最重要的是,那店员中竟然还有那自尊心极强的精灵族小姐姐!」伯尔尼吞下了唾液,「让自尊心极强的女孩儿来当服务员,她不得不低下头低声下气地询问客人,这种事简直是,禁忌中的极品。」
莱纳看着那些招呼客人点菜,忙得不可开交的少女们,还有源源不断的客源,他也算想明白了为什么这家店建的这么大。
「当然除了那头大猩猩店长。」伯尔尼把手当作传话筒,尽量减小自己的声音。
「请问两位要点些什么?」穿着制服黑丝的少女抱着菜单询问二人。
「请接受我的致意!」伯尔尼冲着点单的少女露骨地笑道,「哦,亲爱的,有人告诉你你有多可爱吗?」
女孩儿脸颊绯红,紧紧握住手中的菜单。莱纳以为她会用那块硬板狠狠删伯尔尼的脸,可惜他错了。女孩儿回以微笑,眨巴眨巴眼睛平复心情。
「你们好!凯恩城英勇无畏的猎人们,祝你们心情愉快,身体健康!」伯尔尼大声说着,站在椅子上,手风琴奏出洪亮的音色,琴键在手指下欢快地悦动,「伯尔尼大师———这片土地上最知名的诗人———光临了这家店铺,还带着他的朋友————凯恩城的吸血鬼猎人、茉莉村的流浪骑士,骑士莱纳。老板!他想和他的朋友在这喝上一杯酒!你是否能体会到我赐予你的莫大荣幸,你这老守财奴?」
「我能,」老板从伯尔尼身后的柜台中探出身子,是一个身材魁梧,体型高大的光头中年男人。他明亮耀眼的光头上暴起一道道青筋,「很高兴再见到你,歌手大师。看到你遵守诺言,我实在是太高兴了。你确实答应中午会过来还清昨晚的欠账,而我却以为你会像平时一样说大话。我为自己感到惭愧。」
「不用为此折磨自己,好人儿。」吟游诗人欢快的回答,「因为我身上没钱,这个问题我们日后再谈。」
「不!」老板愤怒的说,沙包大的拳头在柜台上砸了个大坑,「我们要谈,现在!你已经没有信用可言了,你这个油嘴滑舌的诗人。别想着敲诈我两次!」
伯尔尼把手风琴挂到墙壁的钩子上,默默回到吧台旁坐下。他摘下帽子,一丝不苟地检查上面装饰的白鹭羽毛。
「你有钱吗,莱纳兄。」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期待。
「你忘了上次,还有上上次,还有在『泥潭』的那次。」莱纳冷冷地说。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求你了莱纳兄。」
「这是两枚银币,请收好。」莱纳叹了口气,缓缓从口袋里摸出几个子儿交给老板。老板的手心还是张开着,那意味着还不够。
莱纳转头看向伯尔尼,后者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微笑。
「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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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气沉沉的凯恩城截然相反,这家店内涌现出欢快的气氛。每个店员都活泼开朗、朝气十足,传来的尽是欢笑声。客人几乎都是男性猎人,也有很多人一脸色眯眯的样子,不过大家都只是纯粹喝酒享乐。这里的食物闻起来也很诱人。
店内的装潢跟其他店比起来时髦很多,却没有损坏这家店整洁而时尚的印象。
「你看起来很中意这里的氛围,莱纳兄。这就是那群独特的团体——『猎人』,聚会的地方。」伯尔尼像是看穿了莱纳的想法一样说道,「如果当年不是选择走上了文学的道路,我估计会成为一名猎人吧,和他们一样。多么快活。」
「我听说过。」莱纳嘬一口新鲜啤酒的泡沫说道。
「专门猎杀怪物、魔物,维护各个城市地下能源稳定,就是所谓的『猎人』啊。」伯尔尼神秘兮兮地说,「据说那个光头筋肉男在没有政府统一领导前,是这群人的头头。」
「原来如此。」莱纳想到在路上见到的那些对这家店虎视眈眈的黑影,一直不敢出手是因为一旦出手就会与整个猎人组织为敌吧。
一个女孩儿出现在酒馆众人的目光之中。
是有着曳金般光辉的金发,仿佛一碰就要坏掉的细致轮廓——精致而美丽,像是从童话故事中走出来仙女或者妖精。格外显眼的金色双眸透明而清澈,叫人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一页柳眉英姿飒爽,表情平静又沉稳,让店里其他的姑娘们都为之动容。
「……喂。」
「好标致的妞儿,喔喔,我得…」
「蠢货!快回来,你不知道前几天鲍勃被人干的双手骨折的事了吗?」
「…靠…不会是她吧?」
「他妈的就是她,闭嘴喝你的酒。」
女孩儿挑了个偏远的角落坐着,就和莱纳他们隔了几个位子。
「小心点那个女的,莱纳兄」平时见到女人就充满兴趣的伯尔尼却一点也不高兴,「别看她有那金发,那女人刚来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她是个淫/荡的娼妇,穿着铠甲要搞什么角色扮演。店里一半的人都吃过她的苦头。」
「她是什么来头,伯尔尼?」
「她的名字是爱丽丝·兹薇儿·安赫特。是个女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