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娜愣了一下，目光随之变得柔和。
柔和得像在看一个三四岁的婴幼儿。
“治安局和朗基努斯互不干预，你没办法审我。”
“但现在是对星办调查你，我代表对星办！”
“李会长。我刚才说得很清楚，我隶属总局特别部门——闭锁机构。要调查我需要经过总局康斯坦丁副局长的同意。”
“你拿他来压我？我又不是你们总局的人，为什么要听你们总局的话？”
耍无赖。
露西娜看向周崇武，不再理会李峰笑。
周崇武开口了：“露西娜小姐，我希望尽量可以不请示副局长，今天我们要问的内容不会包括闭锁机构的信息。
如果不小心涉及，你可以选择不告知我们。希望能在这个范围内你能尽量配合我，我们也是希望还米帆一个公平。”
李峰笑坐回原位，只能哼哼唧唧地冷笑：“你们朗基努斯的被问人心气都这么大，还怎么查？”
怎么听都是气话，本来听听就当完事了，可崔涯却说：“恕我直言，李会长如果别的要紧的事情，我建议您先退席。”
“行了，要吵多少遍？”
周崇武一捶桌子，脸上阴云密布：“东西没问到自己人先吵起来了？李会长，我给你提个醒，三大机关之间尽量不跨界处理问题，这件事情我们在发布会上是有过明确约定的。”
李峰笑不说话了，脸上也跟积了灰似地不好看。
露西娜说：“你们都可以问，但事关闭锁机构，我只能选择性告诉你们。”
周崇武再度让渡询问的权利，崔涯开始提问题：
“第一个问题，护星教会袭击第七局时你和米先生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活下来的。”
“我的能力。”
“你的能力是信息的双向阻断，但展开后你是无法识别内外信息的，而且也无法长时间保持状态。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使用后借由米帆的外骨骼装甲逃离。”
“那你们是如何将其击败的？”
“未曾击败过，出手的是我的同事，他已经牺牲了。”
“我可以不可以这样认为，你的意思是米先生从头到尾都没有使用过能力，仅靠外骨骼就救下了你和其他人，并且还在赶往工厂救下其他人？”
“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他是普通人，自然不能使用能力，至于他救没救下其他人，我没有亲眼看到，我不能做判断。”
“你不知道米先生救下前局长况北斗吗？”
“知道，但没有亲眼看到的事情，我不能做判断。”
“最后一个问题。米先生的外骨骼装甲是否在战斗过程中损毁了。”
“我不知道。”
崔涯的提问结束了，他很自然地坐回原位，抱臂，不恼不喜，其他六人都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但很快他的沉默就得到了解释，所有人桌上的通讯器都响了起来。
周崇武明白了，崔涯只是想让露西娜回答什么不重要，她想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在刚才的回答里她想到了当时发生了什么，外面的能力者组合就能截留照片，事情的概况就很是清晰。
崔涯目不转睛地看着露西娜，视线好像要穿透她姣好的面容，刺进她的大脑。
他关掉了通讯器，随后走出了会议室。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会议室非常安静。
李峰笑多次想要说些什么激怒露西娜，可旁边的林姓秘书一直在阻止他。
这是一种战术。
故意留出空白的时间，以严肃的空气让被问人产生自我怀疑，她现在想得越多，等下应答时出错的概率就越大。
你就狂吧。李峰笑心里暗想，我看你还能绷着这张冷脸多久，到时候我一定要让跪着求我...
崔涯回来了。
他一分没有提到刚才的事情，只是又问了露西娜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这次是真的无关紧要，就像在餐厅里和朋友聊天那样平凡，看不出一点威胁和倾向，和他平日的审问完全不同。
六人都明白了——外面那三个人没有从露西娜的想法里检测出任何异常。
露西娜鞠一躬，随后说：“我希望我可以先回去了，闭锁机构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稍等。”
崔涯刚说完，通讯器又响了，他点头笑，随后门推开，一个女孩和一辆推车被送到了露西娜的旁边。
包括米帆在内，第七局的三位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送来的女孩不是其他人，正是还穿着闭锁用拘束衣的麦麦。
她的手臂被锁上了五重的闭锁用手铐，沉得像十几公斤的哑铃挂在手上，她抬不起手，甚至身体都被拉得往前弓。
拘束服外套着一个体现人文关怀的大白褂，可曼妙的身躯还是被紧身服勾勒得一清二楚，它失去了本该有的作用，变成了形式主义的遮羞布。
麦麦的脸上布满汗水，一颗晶莹的汗珠从额前留下，停驻汇集在原先就被汗水贴在脸上的头发。
旁边的手推车上放着一个棕色的大罐子，何北笙在里头。
露西娜眼睛瞪得很圆，愤怒像煤气炉上的小火，慢慢炖着她本就有些焦躁的内心。
但露西娜没有发作，她说：“我请求退席。”
崔涯说：“我们还有事情需要您的回答。”
“没有必要。贵办公室拥有三大机关调令，可以从不同渠道获取我知道的信息，我所知道与能说的话都已经说了，无法提供更多信息，除非我还有必须在这里的原因。”
她故意放慢语速，以心里最恶意的想法猜测道：“是不是崔局长在这里安置了能够看到别人内心想法的能力者？”
崔涯笑了：“心里有鬼，被人看一下又怎么样呢？”
“没有鬼，但有闭锁机构的所有情报。
我从刚才进来到现在，脑子里一直在整理有关闭锁机构的事情。我希望您没有配置这样的能力者，这不仅是尊重我的人权，也是对康斯坦丁副局长的尊重。
当然，您一定要我留下我也愿意，只是我会如实向总局报备一切事实和现象，包括我的推测。”
崔涯还想和露西娜争一争，旁边面色不好看的周崇武却阻止他，说：“你先回去吧。”
露西娜刚走到门口，麦麦说话了。
从进来到现在她都非常平静，甚至连站姿都没有改变。
她就像是闯入异世界的白兔，不像好奇的猫咪探头探脑地观察四周，只竖着耳朵听，试图在心里做一个判断。
现在判断出来了。
她说：“我拒绝回答一切问题。
//昨天被叫去帮忙了，没能更新，唔好意思，硬盘可能是修不回来了，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