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麦怎么样了？”米帆继续问。
陈东一头雾水：“什么怎么样？”
米帆扯了下自己的衣领，陈东看不懂暗示，他才用嘴型说“拘束服”三个字。
陈东挠挠头，说：“这个早准了，镣铐也恢复到原本的设置，但如果要出席会议，她还是必须穿上拘束衣...这是违规行为。”
“我能见她么？”
陈东幅度微小地摇了下头：“最好是别。你的嫌疑还没解除。”
“谁说的？解除了啊。”
这话是推门进来的人说的。
是一个米帆没见过的男人，看年纪大约是四十出头，他穿着一件用了很久的灰色大衣，光站在门口米帆就能闻到他身上的烟味。
他走过来和米帆握手：“总局来的，沈仪。”
米帆感觉到他的手掌厚实有力，五指粗大，掌心各处有薄厚不均的茧，这是长期握着一类武器导致的，可能是枪械，也可能是刀和匕首。
“你就不用自我介绍了，现在全扬城都知道你是谁了。”
沈仪哈哈地笑，自己拉了张椅子坐下，看到米帆手上的手环，啧了一声，冲里头嚷嚷：“懂不懂事，这是求人帮忙的态度？”
他也没问米帆和陈东的意见便将手环解下来。
他推门，恰巧看见崔涯从走道快步过来，面还带有笑容。沈仪压根不理他，故意将手环扔在地上，砰一声把门关上，只留给崔涯一个反锁的声响，以及地上正在闪烁的记录手环。
“爽啊。介意我抽烟不？”
两人都摇头，沈仪美滋滋地点了根烟，说：“世道忽然乱起来了，你们听说没，天上又要掉陨石了，方浅枝这事又没完，天灾人祸全给凑一起了。”
陈东对什么陨石不陨石的不感兴趣，问：“总局什么态度？”
“还那样，该干什么干什么，刚才你们局主任见副局长去了。”
米帆和陈东不约而同问了同一个名字：“露西娜？”
“不是露西娜还能是郑秋？”
沈仪嘿嘿地笑，说：“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你们那主任很开心，踩着小碎步走的，估计事是成了。你什么时候给我要个签名啊？”
陈东当没听到，继续问：“方浅枝这事怎么处理？”
沈仪终于有了点难色，叼着烟，抱臂说：“主动权在她手上，还能怎么处理。该吃吃该喝喝。
她现在就是咱们的命，也是全扬城的命，命来了谁都挡不住。人生啊...上回总局丢了把枪我们自己怕的要死要活，现在一想真没必要，护星教袭击、方浅枝捣乱，哪样不比一把枪恐怖？随机应变就行了。那词怎么说来着，水逆，对，今年真是水逆。”
陈东听得头大：“总也得有个计划吧...”
沈仪往门外努努嘴：“计划他们定，反正就是走个过场，把治安局的人力拿到手就可以不管他们了。等到人齐就搜，全方面搜第七区，必要时把周边几个区的力量全集结。
本来要是有击坠系统帮忙就更好了，但那个破石头来了，没理由再跟市政要了。可惜啊，要是把击坠系统的炮口一转，管她是谁，一炮过去连人带尸一起炸了，什么事都没有。”
还真是。要是击坠系统瞄准方浅枝，基本上也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不知道方浅枝下一步会作什么。
“怎么不说话？”
沈仪朝米帆做了个请的姿势，“你看我是外人都不跟你们拘谨，你个自己人这么害羞干什么，听了这么多就没有想问的？想问什么都说出来。”
米帆无奈说：“我想知道方浅枝干这些事做什么。”
“嘿，巧不巧，我也想知道，我还想问你呢。你和她什么关系，她怎么还要杀你来着？”
米帆尽量剥开森奈的事情，将能说的都说了，陈东漫不经心地听，心里核对着这些话和告诉自己的是否一致。
沈仪猛吸一口，香烟顿时少了半截，烟雾充斥呼吸道，这让他觉得气定神凝。
“简单来说就是寻仇。大规模寻仇...”
沈仪推测道：“你肯定是做错了什么让她想用这种方式来对付你，她做这些事是为了引起你的愤怒...近来这些变态的能力者是越来越多了。”
他向陈东索要方浅枝的相关信息，陈东视线在沈仪和米帆脸上巡过一圈后便点头出去了。
门关上，陈东发现崔涯站在楼道另一侧，正朝他露出别扭和诡异的笑容。
门的内侧，沈仪将烟屁股碾在桌上，又轻车熟路地拆着新包装的烟，漫不经心地说：“他们都说你是能力者，我看着不像。”
米帆笑：“就一普通人。”
“也不像。我觉着吧，你像异常生物。”
沈仪的话半真半假：“就跟成精了似的那种...这段时间来那些异常生物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治安官和调查员越来越难做咯。好在我在总局，平常也不用我去跑前线。”
米帆还以为他就此岔开话题，可沈仪又立刻掰了回来，说：“老话怎么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对，你刚才不说话想事的时候，眼睛就不像是人，没有人性，像野生动物，野狼。
我说这话不是贬你，是夸你呢，挺好的，你这样的人最适合干调查员，因为做事情心狠手辣，不拖泥带水。”
这叫夸人么？
米帆摇头：“我下手还是不重的...”
“听说了，叫什么来着？麦麦，对，还有那个何北笙，害死一堆人你也没杀了。可那时候要是没人阻止你你会怎么样？”
没人阻止？
当时他已经把手掐在麦麦的脖子上，他只要多用点力麦麦立刻就会死，他当时也的确想要麦麦死。
他无法顺利地描述出当时自己的想法。
看米帆沉默，沈仪打了个响指：“我懂了，你不会下手的，你心里有东西在碍着你。是道德？道德，挺好的，有道德就是人，这社会就少些像人的人。”
米帆说：“不知道现在的我会不会杀。”
“意思是之前的你会动手。挺好的，说明现在你有人性了。”
“...您怎么什么都说挺好。”
“都挺好，你蛮好的。”
米帆没好气问：“杀人也好，不杀人也挺好，有什么是不好的吗？”
“有啊。犹豫不决就很差。”
话里有话。
//稿子没攒出多少，盘是证实报废了...但会试着从明天开始恢复更新，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大家多担待(。_。) 各位数据千万要记得多备份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