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他自己打残的。这种事也不少见,以前在书上看过,打仗的时候,有些士兵为了逃避打仗就把自己的腿给打残,这样就可以不上战场...怎么说到这来了。”
祁伯川掰回歪了的话题,说:“可这个男人树敌太多,就算残了也不放过他,所以我的那个朋友,就想要自己学几门能保护他的手段,像是擒拿啊之类的。”
“厉害的厉害的。”
“我不放心啊。”
“不放心?”罗遮月忽地坏笑说,“我明白了,是你女儿?可你都还没结婚...啊,不会是店里那个姓方的小妹吧?岁数也对不上...难不成是你相好?”
说着她甚至还竖起了大拇指:“暗恋年下,有胆气。”
“你就当我女儿得了。”
祁伯川忽地笑说,罗遮月也哈哈笑了起来,她没意识到祁伯川这句话里有别的意思。
祁伯川继续说:“我都快半截入土了,你们这辈人理解不了,我就想问问,如果是你的话你会不会为了那个男人学点什么?”
“我能学什么呀,手无缚鸡之力的。学了也没用。”罗遮月苦兮兮地说:“要是有能力还好,偏偏就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普通人好呀。”
祁伯川笑嘻嘻说:“所以你愿意为那个男人获得能力。”
罗遮月皱起眉:“祁叔,你不会是进传销组织了吧,能力又不是早餐,能说获得就获得吗?”
罗遮月将抓好的药剂交给祁伯川,祁伯川说:“反正都是乱想,想一想也不少块肉。如果是能力的话你愿意换吗?”
“嗯...”罗遮月艰涩地点了点头,“为了喜欢的人的话...”
“你有这样的人吗?”
罗遮月摇摇头,违心地说:“没有。八卦会让感冒变重的,快点回去休息吧!”
“如果哪天想要获得这样的力量,可以来找我。”
“你别被治安官先找上啦!”
和其他人不同,祁伯川十分开心地从诊所出来,这个中年人踩着比年轻小伙更加轻盈的步伐,就算是连中十几期彩票也很难像他这样地高兴。
他思索着自己的新咖啡实验,悠悠地来到了自家咖啡店的门口,忽然看到米帆坐在台阶上,看起来像是等了很久的样子。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祁伯川一边打开卷帘门一边说,“不和露西娜一起来吗?”
“有些事找老学长。”米帆说,“是和浅枝有关的,她被抓起来了。”
“被抓了?”
祁伯川愣了下,随即摇摇头,苦笑着推开玻璃门:“今天是愚人节?也不是,一大早找我寻开心呐?”
早晨的咖啡厅像是尘封已久的旧居,阳光照射能看到悬浮的尘埃,就像是米帆在窗台上看到的那种。
“没骗你。”
米帆一边帮祁伯川摆椅子,一边说:“昨天晚上应该有奇怪的人来过店里吧?来找方浅枝的,后来直接去她家了。我刚好也有事请找她,于是凑到一起,亲眼看到她被抓走了。”
祁伯川坐在柜台前的吧台椅子上,他打量着米帆的脸,在上面寻找着某些不安定的因素,约过了五秒后他才说:“她犯什么事了?”
“应该是滥用能力。被抬走的时候捆了很多闭锁装置,还在睡着。”
“不应该呀。她哪是这种姑娘,她平时都不愿意使用能力的。你不也知道吗,她讨厌自己的能力讨厌到入骨了。你可以问问露西娜,她最清楚浅枝了。”
“老学长一点都不知道?”
“不知道。”
“明明你是‘伸户’却什么都不知道?”
“‘伸户’也不应该什么都知道呀。比方说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我就不知道。”
停顿。
“你来的时候有几成把握肯定我是‘伸户’?”
“一半。”
米帆并非完全肯定祁伯川就是‘伸户’,他也有可能是哈默林。
“一半的肯定从何而来?”
“从之前经过的事情。”
米帆手杵着旁边的咖啡桌,歪着头看他:“咱们一见如故,我不得不对你多留心。追捕何北笙的时候,我故意透漏了某些情况来征求你的意见,不出所料,你把我往不正确的方向上引,森奈的事情也是。”
“这充其量只是道德观的不同。能作为你的证据吗?”
“方浅枝是你店里的员工,这两样加上来就足够我怀疑你了。”
米帆没有说的是,最令他怀疑的是在重置的世界里,祁伯川下落不明。
这三条线索共同构成了米帆的怀疑,至于是不是,应该交给那个能够看到心中所想的能力者来确定。
“如果我矢口否认,你除了用能力者来查我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不,你应该已经在查了。”
祁伯川很是悠闲地说:“但我不会否认,毕竟我的目的就是让你知道我是‘伸户’。”
外头冒出了诡异的声音,一股诡异的味道从半开的通风窗里散入咖啡厅内。
近百人从各个方位将咖啡厅团团围住,躲藏在掩体里。
崔涯负手而立,他在徐白光与另一位能看到人的记忆的能力者做出最后的确认。
一旦确认祁伯川就是‘伸户’,他会立马进行攻击。
可就是这个时候,那名能看到人记忆的能力者忽然夸张地倒吸一口凉气,他的眼睛被红色血丝爬满,满脸恐惧。
“你看到什么了?”崔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