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我妈妈只不过是下岗不干了,然后因为我对这片地区很熟悉,除妖师联盟就委派我为这个地区的负责人。”
白天还气势磅礴地鼓励谷行良,结果晚上我和沐子芹闲聊的时候随口提起她母亲,就套出了这么一个关键信息……
所以说这年头的母亲就没有一个靠谱的了么?
“可你当初不是才初中吗?为什么才那么大一点就得作为除妖师工作啊?”
“因为我当时就够强了吧,大概是这个原因。”沐子芹不是很肯定地说道。
“你是说你才初中的时候就有了治退妖怪的能力?”
“嗯。”
这下,我只能用我身为杂鱼所拥有的羡慕眼神看向她。
什么事出有因啊,会出现初中就担任除妖师这种情况,只不过是因为别人真的是天才而已,普通人的世界观无法套用在天才身上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可恶,虽然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真实体会到自己和天之骄子之间的差距还是让我感受到了内心强烈的不爽。
“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啊。”我挠了挠头,思考着应不应该和她坦白,“就是我白天闲着无聊的时候跑去找谷行良了,然后就和他聊了聊,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你的过去上了。”
“哦,原来是这样。”
为什么这个女生在得知自己被人讨论了还能这么淡定?我刚刚可是因为担心可能会被她痛扁所以才犹豫的啊!
“所以,你并不是因为什么理由才刻意隐瞒谷行良的?”
“隐瞒什么?”沐子芹似乎是没用听明白我在说些什么,有些困惑地问。
“他说他问了在你一开始担任除妖师的时候有问过你为什么你母亲不来了,然后你用‘这种事与你无关’这样的话拒绝和他透露了,所以我就以为你是刻意隐瞒了什么。”
甚至当事人还表示你说了威胁性的话语。
“并没有隐瞒什么,那句话只是字面意思而已,我只是觉得那些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的妖怪没有知道我家事的必要。”
“真的只是这么单纯的原因么?”我非常不甘心地追问,难得觉得这个女生和我一样也会有烦恼之事,结果却只是我自作多情,这要是让谷行良知道了,对我抱有崇高敬意的他,岂不是会立刻觉得我是个five?
“就是这么简单。”沐子芹稍微顿了下,露出了一点点厌烦的意思,“仔细想想你也是无关人员,下次也别问我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如果你还想在我这安稳地暂住一星期的话。”
“是……是!”
“哦对了,我今晚得出去一趟,估计不会回来了,你可以在床上睡。”
“这么晚了还得出去?这么辛苦的吗?”
“妖怪也不完全是善意的,有些妖怪虽然弱小,但从诞生开始就是完全是恶意的存在,除去这样的妖怪才是我们这些除妖师最重要的工作。”沐子芹说着就衣柜里取出了……
一把剑?这年头除妖还得用冷兵器的吗?
“你这么惊异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沐子芹发现了我的异样,“你不会以为我什么工具都不用就可以除妖吧?”
“不不不,我没有这么想过,但是在我的印象中,除妖这种事不都是带上一堆符咒,打起来就是噼里啪啦一顿乱炸吗?”
“你那是什么电视剧里的情节?”沐子芹不悦的皱了皱眉,吓得我当即靠住了墙,“考虑到影响性的问题就知道不能采取这种作战方式,使用带有驱魔性质的冷兵器除妖才是我们常用的手段。不过我倒是听说有些除妖师确实会使用符咒什么的,打起来的动静也像你说的那样惊天动地。”
“啊哈哈,说的也是。”我试图用打哈哈的方式掩饰自己的无知,并且迅速将话题引开,“话说回来,为什么要用一整个晚上?明天你不是还要上课的吗?”
“正因为需要上课所以才不能浪费时间在回家休息上,我收拾完妖怪之后会直接到教室里休息,然后直接上学。”
“你这样太敬业了吧!”
“没有办法而已,毕竟这些都是我的职责。”
看着表情认真的沐子芹,我没来由地问道:“你不会觉得累吗?”
“感到疲倦是很正常的现象吧?有些人躺在家里一天都不出门也会觉得很浑身疲倦,但是累了不是拒绝履行职责的理由。”大概是觉得和我对话有些浪费时间,沐子芹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直接走向了房门,然后在我缓过神来之前就完成了关门离开的操作。
我的脑子里甚至还都是房门被关上之后的响声在回荡。
这个女生未免也太雷厉风行了吧?还是该说她这是过于随性了,明明话才刚刚说一半就自顾自地走了。
我这个正在和她交谈的人可是一脸懵逼的状态啊!
在听到了沐子芹关上了一楼的铁门,也就是确认她离开了之后,我叹了口气,坐在了她里屋的椅子上。
我之前说过了,沐子芹的房间异常简单,就是将一些生活必需品罗列在这个房间了而已。
装着仅有几件衣服的衣柜,衣柜的下半部分直接用来装书,墨绿色的床单和枕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就是个军人的房间,床头仅有一个柜子,估计只是因为放台灯需要这样的一个东西所以才会被安放在那里。
除了这些以外,就只剩下脸盆衣架这些根本不可能没有的必需品中的必须品。
“这种房间,真的是活人能待下去的地方么?”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感慨,“真的会有这么无趣的人么?”
是的,不知道我这个想法是不是很庸俗,但在我看来,这个房间毫无生气可言,仿佛住在其中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机器,这里的所有东西都只是维持这个机器运作的必要道具。
可即便如此,一想到那张墨绿色的床上前不久还有是个女生在睡,我就没有一点想在上面入眠的念头……作为一个没有任何异性经验的处男还真是悲哀。
倒是这张桌子我还能心无芥蒂的坐上去,毕竟我在上学的时候就明白了,像学校的椅子这种东西一定是好几个人坐过的,说不定我屁股底下的某个就曾经是某个女生的座位,要是这种程度就得害羞,那我就完了!
虽然我觉得只是坐个椅子都能联想出这么多东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已经是无药可救。
因为时间尚早,还远远没到我睡觉的时间,所以我很自然地掏出了手机,准备坐在椅子上玩一会,昨天晚上睡在地板上玩手机,硌的我屁股生疼,相比较而言,哪怕是这个硬木椅子的体感也比地板好无数倍。
然后我就在我视线的末端,发现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张照片,因为被压在书本之下,而我又没有什么接触她桌子的机会——准确地说我根本没进过她的里间几次,今天也是因为想试着套套话才壮着胆子走进了里屋。
总之,靠的近了之后,我又机会发现被压在书本之下的照片的一角。
即使知道翻看别人的东西尤其是看别人珍藏的照片是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情,但是我根本压制不住我的好奇心。
人对于强大的存在都拥有好奇之心,我相信这一定是真理。
于是我抽出了照片,在负罪感的情绪中将照片翻到了正面。
仔细看了之后……发现这就是张普通的合照而已,上面一共用三个人,一个看长相以及冰冷的表情应该就是幼年版的沐子芹了,怎么说呢,反正我现在也明白为什么谷行良在提到了沐子芹小时候会两眼放光了,这个幼年版的沐子芹,根本让人无法拒绝!
因为是小孩子,所以身材上的减分直接忽略不计,然后冰冷的表情在小孩子稚嫩的脸上显得格外奇妙,无法让人感到恐惧的年纪表情在吓人也只会想炸毛小猫一样让人觉得可爱而已。
阿西吧,我觉得是时候和谷行良讨论一下将他改变年龄的妖术用在谷行良身上的事儿了,至于沐子芹的报复,笑话,施法的谷行良又不是我,就算沐子芹真的大发雷霆也只是会弄死他,我起码能留一条小命下来。
除了沐子芹以外,照片里还有另一个穿着绯色衣服的小女孩和一个笑容温暖的女性,从她贴近沐子芹且自然地将手搭在沐子芹脑袋上来看,这应该就是谷行良提到的沐子芹那位爱笑的母亲了。
怎么说呢,虽然这位母亲的笑颜非常动人,但是总觉得她浑身都透露着睿智,让人完全无法有多余的遐想,只能是感到温暖而已。
至于最后一个抱着沐子芹的小女孩,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并不是那种见过很多面的似曾相识,而是隐隐约约觉得见过的似曾相识。
难不成我小时候见过这个小女孩?虽说有这种可能,但是那种久远的记忆真的能在我的大脑里提醒我?
还是说,我见过她长大后的模样,而且就是在最近?
我皱着眉头,盯着照片仔细地回忆了起来。
终于在五分钟的思索后,我找到了答案……
“这不可能吧?”我惊愕地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