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这个世界就是不应存在的偶然。即使是阿特拉斯院的传奇与继承了神代的彷徨海也不曾触碰过,即使是时钟塔那位独一无二的魔法使,于万华镜中窥探宇宙真理的老人,也不曾观测到过这个已经完全脱轨的世界,这个本该成为剪定事象、仅存在于记录宇宙中的奇异世界。
从古代荷鲁斯神主宰天空,甚至更为久远的年代起,就已经走向了历史的岔路,奇迹般地规避了人理定础的剪定,数千年连缀编织而成的“织物”,毫无疑问,是可以被称为异闻带的存在。
这个本该被剪定的世界,不存在于量子记录固定带之中,悄然地与编纂事象共同延伸着,只存在于幻想之中的不可抵达的平行世界,是和泛人类史理应不会有任何交集、永远不会影响到彼此的奇妙的邻居。
在记录宇宙中所保存的无可计量的,那些存留或剪定的诸多“if”之中,这个世界,也仅仅两度迎接来自于平行世界的来访者。
时间缺乏意义。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不知何时开始的无趣的循环重复之中,我已经耗尽了耐心。从这一刻起,这个世界将成为泛人类史的观测中扭曲并且不断扩大的特异点。最坏的情况,可能会导致那边人理的又一次崩坏吧。
啊,真是的。
扭曲的世界,诞生的不过是扭曲的我。不,说起来,分明是我扭曲的愿望导致了世界的扭曲。
明明知道不可能实现,还是做着可笑的反抗,直到那个,让我看到了我的愿望的蓝图。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挣扎?明明只差一步,到底为什么不肯认可?
我啊,真是固执、愚蠢和可笑到无可救药。
善恶之分并没有价值,对错与否也无人能够断言。说到底,连人生的意义与理想,都只不过是生活在幸福世界的人类才能享受的奢侈品罢了。我远远不够伟大到能那样做,超出了我的肩膀所能背负的重量,却还是凭着自己的冲动径自做出了决断,一直以来,都是这样,靠着自以为是的笨拙鲁莽地前进。
真是不可救药。
最后一次,一切的因缘与宿业,在这里就此斩断吧。什么也不会失去,什么也不会终结。这一次,我一定,一定要取回理想中的那个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