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倒地后便昏迷不醒。
“您原来这么强的吗?”小二的嘴张惊讶的能塞下一个馒头。虽然小二隐约知道到陈林是个修炼者,但没想到现在这身体还没回复的陈林能一下子打飞了一个壮汉。
“咳咳……”此时小二怀中的年轻小伙子也苏醒过来,小伙子一睁眼便看到了小二,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连忙起身,可浑身的伤痛让他只能让他的身子略微抬起便倒了下去。
“快走,不要管我,你们要是被看见的话是要挨揍的,赶紧走!”小伙子用最后的力气喊了出来,眼神中透露着一股深深的绝望和恐惧。小伙子的这种表情陈林心中不能理解,这些敌人并不是很强,再不济以他现在实力还是可以自保的,所以陈林刚才出手时并不会有所顾虑,况且冷眼旁观的举动他是做不出来的。
普通人的绝望和恐惧以及面对强大敌人时的无力感对于陈林来说实在太过复杂,但对于王小二来说却是五味陈杂,这不禁让他回想起自己的过去。
当年的小二穿着一身破旧的布衣,衣服上到处都是窟窿,除了这些口子以外衣服上就只剩下浑身的补丁了,甚至可以说这件衣服几乎是由补丁缝的。而且衣服上脏兮兮的,几乎看不出来原来的颜色。
小二本人也是蓬头垢面的被关在一辆马车的笼子上,这笼子也并不干净,里面到处都是兽毛——那些人贩装动物也用这个笼子。
“驾!驾!”人贩四五个催动着马匹向黑市的方向赶去。
而此时小二的眼神已经死去,他那时才是年仅十二的孩子,家境贫苦的他为了活下去,小二便被卖给了那些地主老爷。
这些人倒都是些穷凶极恶之辈。所以他们手下的仆从和奴隶们更是变本加厉,他们都是从穷苦的生活中挤出来的,他们对同样运过来的新人可从不手软,甚至是更加残酷,就像是在发泄着他们自己扭曲的灵魂来彰显自己的存在。
上欺下,大欺小,强欺弱,这种事时有发生,自从小二到了那里以后,每天只有半碗加了土的小米粥,身上都是遭受毒打留下的瘀伤青一块紫一块,红一块黑一块。有时地主老爷看小二可怜的没个人样,便赏给他一些食物来展现他的善心,可地主老爷一转头,这些‘赏赐’便被手下人瓜分的一干二净。
想到这,小二暗自咬牙,却笑着对年轻小伙子说道:“没事,那追你的恶人已经被人打到了。”
他不想让悲剧重演,毕竟眼前之人可没自己这么好运被掌柜的救了下来,未来迎接他只有死路一条。
“啊,真的?”小伙子有点难以置信,激动和兴奋冲昏了他的头脑,拽着小二的袖子便要站起来。“哎哎哎,慢点,您慢点。”小二搀着小伙子,慢慢的走了两步,用手指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大汉痛快的笑道:“您瞧,他不是在那躺着呢吗?”
“啊!真的,我……我真的谢谢您二位恩人!”小伙子激动道。可能是幸福来得太过突然,又或许是松了一口气,这年轻的小伙子像一滩烂泥一样倒了下去。而搀着他的小二却连着被拽的马仰人翻。
陈林看到这滑稽的场面不由得一乐,而心里也在默默合计:幸亏在来的路上多吸收了点灵力,现在身体已经能勉强恢复到一般修士的水准,再加上之前修炼时对身体的锤炼,对付那些特殊的修士可能还不好说,但对付那些只有三脚猫功夫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小伙子缓慢的站了起来,朝着小二和陈林一拱手:“敢问二位尊姓大名?”。“陈林”“我叫王小二,您叫我小二就好。”小二笑着说道。
“小二哥,我叫赵喜,家就住在前面的小镇上,您二位要是不嫌弃,可否请二位到我们家中坐坐?我们家里虽然寒酸,但我还是想报答恩公。”小伙子眼见陈林不太好说活的样子,便朝着王小二发出了邀请。
“那个还是算了……我们也是受掌柜的命令去买点东西,在太阳下山之前可还得回去呢,您的好意我们算是心领了。”小二连忙答道。
“这……”赵喜露出为难的表情:“家父曾言有恩必报,要是让父亲知道我被恩公救了,却没有什么表示的话,回去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
“那也行啊,怎么估计也有两三个时辰天才能黑呢,就让咱们如了他的愿吧,做好事就做到底嘛。”陈林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朝着王小二询问道。
要是再不答应,恐怕就闹得没意思了,反正时间也早呢就由他吧。小二心里盘算着,也许是出于同情,又或者联想到自己,小二最终还是答应了。
“我们家里只有一个老父亲和一头老牛靠着耕地相依为命,可这几年连年闹灾,家里揭不开锅了,家父只能四处借钱,可谁知薛家竟然放高利贷,最后家父实在还不起钱了,他们便打算抓我作为苦力作为抵押。”
赵喜走在前面一边领着王、陈二位,一边介绍自己的家况。当他说道对面逼迫家父强行对高利贷签字画押时,愤怒油然而生,双手不断地颤抖:“那帮畜生!”
“所以你就跑了出来?”陈林依旧面部表情,不知心中所想。而小二则同样是义愤填膺:“没事,小兄弟您就放心好了,不是我吹,有我们在,嘿嘿,管他是什么薛扒皮,还是什么周扒皮,我们都给您收拾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