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昕悸的秋千:‘学妹,咱说了那么多,你倒是出个主意呀,别再磨磨蹭蹭的了好不好?‘
澪:’嗯嗯,学姐别急,你说的这种事情关乎一生悲欢伤乐,要慎重考虑,我现在虽然已经有了粗略的想法,但不见得就对..学姐你那个朋友适用的,所以还是再多计划计划比较妥当。‘
每天都昕悸的秋千:’也是,你说得对,那学妹你再好好想想,唉,我那个同学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都怪她有个......一言难尽的父亲,硬要给她乱自安排了这些下来。‘
澪:’额,两人的父女关系不好吗?‘
每天都昕悸的秋千:’嗯,并不好,也没什么稀奇的,持续好几年了都,只能说命当如此吧。‘
澪:’好吧,对了学姐,你的那个朋友家里是否最近遇见了什么大危机之类的,比如什么公司濒临破产、经济运作出错、股权转移之类的,所以现在才需要靠这场豪门联姻来救势?‘
每天都昕悸的秋千:’没有,怎么可能,那么大的集团不可能无缘无故出错的,而且在资本那般雄厚的情况下,即使偶尔出错了也应该顶得住。
另外,如果是这样的话我那个朋友也不会什么都不知道。依她的看法,这件事完全就是她那个讨人厌的父亲在做鬼,根本不理解女儿的心思就硬要把她给嫁到豪门里去,这或许就是老一辈吧,总以为风光的就是好的。‘
澪:’额,也不能一概而论,我老爹也算是个“老一辈”,他是白手起家的,经历过各种各样的困难艰险,所以看人的眼光更侧重于对方的人格品行、人生态度和实干精神之类的,更不会把这些身外之物看在眼里。
依我看,知女莫如父,学姐的那个朋友的那个父亲弄不好就是别有用心,不,是真心诚意地想给女儿谋个好人家吧,而且这家人应该绝对是他所相知熟识的、所能够放心托付自己宝贝女儿的。’
每天都昕悸的秋千:‘喂喂,学妹你到底是哪边的?刚刚你还绘声绘色地说着纯爱的美好,现在一言不合就要倒戈相向了嘛!’
澪:‘哎呀,哪有啦,我当然是站在学姐这边的了。
虽然你朋友父亲的做法可能是出于对女儿的爱,或许他是想亲自给她找个家以外的安全避风港也说不定,但无论如何,这样的行为都明显是违背着别人意愿的,是不正确的,再者,现在都讲求了一个多世纪的自由至上,人人平等了,咱们当然不会认命的接受这种俗套的安排,尤其是你那个朋友已经有了和她两情相悦之人的情况下。’
每天都昕悸的秋千:‘对呀,所以应该怎么做才好?现在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
澪:‘你不要急,这件事我一定帮你想个好的处理办法出来,只不过具体能不能实施成功还要再继续深入看看。’
每天都昕悸的秋千:‘都说了我不急啦!我只是替我那个朋友问问,学妹,你要是真能想个有用的办法出来,那她一定也会万分感激你的。’
澪:‘嗯,现在我们谈谈具体方面的情况吧,知己知彼。’
badabada……
聊着聊着,时间就过去了,刚刚结束聊天的盏澪发现现在居然已经到了下午五点,心口一震的她连忙转身看去,却见那晨珠泣露般清雅出尘的少女始终静静端坐在自己身旁的小石凳上,似乎这么长时间里也不曾挪动过身子。
【浅梦...她一直在等着我吗…】
她目光清澈,透着几分若隐若现的高雅之息,宁静又淡泊地凝视着远方落日余晖下的红霞漫天,望着远山高矮连成片,赏着水色澄赤扰天边。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本是胜景却因没了孤鹜而显得寂寥了些,但又多了分幽雅。
她素手支着螓首,脑袋微侧,另一手则轻拾着茶杯,偶尔会优雅地抿上小小一口。
余晖印染下,她长发飘飘,如墨染霜,华而素雅是为清。她不曾用什么华贵的头绳来装束,只选了条白净的薄丝带在脑后随意束了一下,倒也不是为了好看,只求一时方便而已。
一般来说,及腰发在学校里是可以披散着的,只不过她的头发有些长了,已经达到了校规要求自我管理的范围,为了不被抓去教育,她就拿了条白丝带随便束一束。
【我怎么光顾着和学姐聊天了,都忘了浅梦了,真是太粗心了,对不起,浅梦,你久等了吧】盏澪看着身边面色柔和的宁浅梦,心里满是歉意,虽然她看上去永远是那么的平静无波,脸上那清婉柔美的曲线也总给人一种美人含笑的魅惑感,但谁又能保证人家心里会什么也没有呢?毕竟被丢在一边晾了那么久...
“浅梦,不好意思啊,我只顾着和唐学姐聊天而没有注意到你,你不会生气吧?”盏澪带着歉意地说道。
闻言,宁浅梦回眸,对着她浅浅笑了笑。
“我知道,其实我之前就在边上看着你们聊天,不过学姐她看样子是遇到了麻烦事了,澪儿,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少女说完,把自己杯子里早已凉透的茶水饮尽了,又亲手拿起茶壶往盏澪的杯子里倒上了半杯。
开水随处都有,茶叶和茶具都是学校定点不限量供应的,瑞斯奈尔里很多景点都设有这样的供应点,学生需要的话直接就可以自取,不过由于是免费的大批量供应品,其品色与质地上倒是远不及大多数学生自己家里的,对此,大家也只当是偶尔解渴用罢了,但就算是这样也不乏某些有心之人做出某些不雅之举。
盏澪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淡淡思索着开口:“嗯...唐昕学姐人美声甜,性格也是平易近人,她是学校里男生们公认的女神,能得她倾心的男生必定是上辈子积了大福,各方面条件应该也是十分出众的,再加上他与学姐是两情相悦,嗯,我想,反对家族联姻,帮学姐获取真爱,那便最好了。”
“这茶叶好普通,凉了之后就和外面卖的瓶装饮料差不多了。”盏澪喝了一口就不喝了,转而看向了宁浅梦,问道:“浅梦呢,你对这件事的看法是怎么样的?我感觉你一点都不在意,好像看透了一样。”
对于盏澪的问题,宁浅梦眼眸微弯,像是早就料到了她会这样说,她不紧不慢地往杯子里倒了些茶水,伸手蘸水,用素白的食指在石桌上一笔一划地写着,不多时,一个娟秀大方的“瓶”字出现在了桌上。
“瓶?”盏澪看得云里雾里,完全不理解那是什么意思。
“瓶内有冰,今欲取之,一破其瓶,二化其冰,皆可。”
“不要这样,我听不懂啦~”
“这件事无关对错,只在乎人,情感与家庭的矛盾历来就数不胜数,有的人愿意为情的圆满而忍痛破坏玻璃瓶,也有的人会为了玻璃瓶的完整而选择把冰化成了水。
但,若是对于一个原本就存在道道裂纹的破玻璃瓶而言,即使是化冰取水也往往挽回不了什么,唯一的计策便在于取冰后用合适的‘玻璃胶’弥补裂缝,或者干脆‘重熔再塑’。”说完,宁浅梦便倒掉了杯里的茶水转而静静地支着螓首坐在那儿。
对于盏澪的问题,她并没有给出任何趋向性的个人建议或想法,只是单纯地暗示了一下,换句话说,那就是,唐昕她爱怎么做就怎么做,随心所欲还是遵从长者都可以,但最起码还是细细权衡利弊一下,仔细看看那困住冰块的瓶子是碎的还是好的,冰又是否小到可以从瓶口直接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