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6

作者:孤良 更新时间:2020/3/22 15:29:44 字数:3121

埃文斯卡洛夫将手上的东西丢到了雷卡的怀里,顺势一脚蹬开了身旁碍事占地的桌椅,不知从哪拿出一罐水银,在奢华的地毯上绘画起令人惊奇的魔法阵。

召唤英灵是一件极其麻烦的事情,同时也是一件关乎安危的事情。寻常的仪式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与servant召唤所需要的条件相比,实在是不可同日而语。这是一种神秘的现象,但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

魔法阵的制作拥有多种方式,比如直接咏唱,又譬如血液描绘。前者快有效率,但对召唤的结果会有颇多差异,后者是为了加强自己与从者的关联所发明的(servant并不会完全听令Master,这类魔法阵可以加强御主对从者的控制,也可防止自己的从者被其他人轻易剥夺),而埃文斯卡洛夫所用的水银,则会加强召唤出servant的参数强度。

这始终是一个谜,但这又是魔术师之间所公认的东西。

向着埃文斯卡洛夫瞥了一眼的雷卡,饶有兴致地把玩着手中的媒介,以富有磁性却奶气十足的声音大声宣道:“埃文斯卡洛夫,你不是说过你不当魔术师了么?怎么画得这么认真这么细致?”

雷卡这样说也不无道理。看着那绘画的速度,这对于一个已经放弃魔术五六年的人来说是不应该出现的,但埃文斯卡洛夫就像是每天都在重复绘画一样,短短时刻,便是绘画出一个令他都大惊失色的魔术阵。

甚至这阵中还平添了许多他从未见过的咒印,简直难以置信。

“你这么说我不会高兴也不会生气,只会让我多出一个想要调侃你说切或者说是批评你的理由。”

“批评我?”

雷卡不以为然,却被埃文斯卡洛夫一手拉住袖子,粗鲁的拽到了已经画完的魔术阵中,耳边回荡着一声声刺耳的责骂。

“我好歹也是个魔术师,是,没错,我的确没用魔术好多年了,但这种熟练的烂于胸口的东西,是个人都不会忘记,更何况我曾经的魔术师资格,你说这话只会贬低你自己的魔术师资格,对于我完全没有什么好处坏处。你该庆幸现在这里只有你和我,这样的糗事说出去对于你这种喜好面子的人来说,可真是一种罪。”

“你——”

“别说话,赶紧召唤,我好赶紧离开,圣杯战争什么的我一点儿都不想卷进去。”

雷卡的肩膀狠狠地吃痛了一下。

这房间的空气瞬间都变得凝重了起来,不像是一人孤单时的凝重,也不像是趋向死亡平静的凝重,而是那种期待些许却害怕失败的凝重。

这样的凝重气氛很奇妙,它让你血脉喷张(Excitement),但它又会让你静得可怕(Deathly Stillness)。

Servant召唤大可不顾一切勇往直前,但死亡终究是召唤后的一种结果,谁都会畏惧死亡,站在魔术阵中,雷卡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命运的咽喉,喘不过气来。只是心中的莫名火焰,让他充满了突破死亡的动力,无所畏惧的冷静与大胆。

将圣遗物放置于中心,雷卡向后稍退了一步,单膝跪下。庄重的礼节,阐明了Master对servant的尊重。右手捏拳置于胸口,左手向前平铺,像极一位神父。

“满盈之圣杯,满刻之轮回,满镀之时盘。以魔为痕,以血为生,以愿为存。”

五方闭合,完美的五边将雷卡所在其中,升起的光泽,随着每一节的咏唱愈发的耀眼,狂暴的魔力不断从四周涌向魔术阵中,而之中的雷卡,正咬牙切齿地坚持着,那额头不满的汗滴说明这其间的艰难。

咏唱还在持续,那魔力以及雷卡周身的魔术回路愈发地以肉眼可见的加速度爆发着,肆虐蹂躏。

“——宣之吾告,汝身托付于吾,吾望反衬于剑。剑指圣杯,恒带吾的托付,回应此理。”

咏唱即将到位,魔术回路中的魔力以及周遭,全部回应着那‘座’上备受瞩目的淡淡影子。

埃文斯卡洛夫静静地站在旁边,凝视着。

他知道,那是Saber的职介专属咏唱,有这类咏唱,servant的职介会一目了然。

“降世圣杯之战,随吾讨伐敌人异类,抑止不公,实现吾之命运。”

随着最后一句的落下,一阵狂风刮起,莫名的树叶夹杂着湿漉,凭空出现在了这处房间内。准确来说是出现在魔术阵中,那位身背巨剑的魁梧身形旁。

魔力的强度逐步减弱,渐渐的,暴风也停止了它的呼啸,那绘画得如同工艺品一般极其复杂的魔术阵放射出那耀眼的光芒,幻想中的奇迹就这样变作了现实。岑静,黯然,房间这样。对视,光亮,Master与servant就这样待着。

炫目的光芒逐渐衰弱,淡薄成光线一一离开。

背负着大剑,银铠披拂,胸口那萦绕的魔术回路,正不断地绽放出鲜绿色亮光。冷静而寒夜的眼睛,却充斥着疑惑与不解,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孩,看着男孩手背上鲜红色的咒印。

“我齐格弗里德遵循您的召唤,Master。”

“你的真名真的是齐格弗里德?”

“是的Master,若是不嫌,齐格飞的称呼也是可以。”

齐格飞不明白,雷卡那一脸激动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自己历史名望之类的,存在于上次圣杯战争中的Master也是对自己大加赞赏以及诸多难以置信。

“不过你的能力参数相较于上次圣杯战争,有了巨大的改变,该怎么说呢?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或许是此次圣杯之战的不同,造就了不同于以前的我,而且,有一个东西正朝着这边飞来!”

“敌人么?”

通常来讲,借由乙太构建身躯的servant更具有融合魔力的能力,或者说成是吸引吸收魔力的能力,这是魔术师完全具备不了的。这场圣杯战争的打响,将是史无前例的,对于Master与servant也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而对于本具圣杯力量遵循而来的servant,对于其他英灵的感应也是强上一分。除了具有隐蔽能力的Assassin或者其他职介servant,这样的感应,是绝对的。

但是刚召唤出来,便有人来访,这样的速度,实在让人有些畏惧,又或者说是他太过大意,让敌人情报太过理想。

雷卡向后督了一眼,埃文斯卡洛夫正在那以宝石作为架构,在几个重要的地方注以魔力。

不愧是以前公认的魔术师。

雷卡心中暗赞了一句,准备回头向齐格飞询问,却被那块铁块直接砸中了脑袋。

“Master,这样的媒介你们也能找到,还真是让人感到意外。你们先在其他地方躲一下,我去勉强应付一下那位客人。”

“勉强?”

雷卡闻言,震惊地看着齐格飞,呆滞的目光中尽是惊惧。

能让传说英雄都勉强的英灵,那会是怎样的强大?还是说是本家的东西?

雷卡后退的同时,不断地猜测着。

“对方很强吗?”

“不知道,但是——很大!”

“很大?”

“我不知道Master的这座城堡有多大,但那东西——大概比这座城堡还要大上一分。”

很是清楚这驻地有多大的雷卡,甚至是埃文斯卡洛夫都被齐格飞的话惊住。

英灵是历史、神话、传说中闻名于世的人物(生物),但能够大过一座欧式城堡的英灵,这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也可以说成不可理喻的。

“会有这么大的英灵吗?”

“Master知道Fafnif(法夫纳)吗?”

“你所屠掉的那条恶龙!”

“朝我们而来的,大概也是一条龙,一条从未见过的龙种,比Fafnif还要强上太多的巨龙!”

满是惊愕,无论是雷卡还是埃文斯卡洛夫,那脸上的表情看成是滑稽与丰富。

不过也难怪会那样,在《尼伯龙根之歌》中,Fafnif是怎样的一条恶龙,他俩皆是明白,为何齐格飞会如此名声,也是因为Fafnif的罪名太过响亮的缘故。而比Fafnif还要强上太多的敌人,那会是怎样的情况?简直难以想象。

当然,更多的担心是对自己的性命。

连齐格飞这样的屠龙英雄都只能说成勉强,其强度已经超越了所认识的范畴了。那样的恶龙,光是随便想想,都能在脑海中描绘出一幅相当可怕的景绘。

“能打得过吗?”

“勉强!”

“喂喂,Saber,你这样的语气实在太让人寒心了。”

这样的激将,对于看惯了大场面的齐格飞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但身为servant,在加上本身王室礼仪熏陶下的,齐格飞也没怎么生气,或者说是怨念。加之一心为了别人,实现别人的愿望,自己对于情绪这方面的把控,或许按照现代说法,‘三无’更适合于他。

这是怎样的一种讽刺!

“Master,你们在等着,我去试试。”

话音刚落,齐格飞的身体化为粒子,直接消失。

那是灵体化,身为魔术师的雷卡以及埃文斯卡洛夫是知道的。

而埃文斯卡洛夫此前的一遭——宝石构造,对于整座城堡都具有作用,所以身处城堡中的人是完全安全的。当然——前提是servant不会前来攻打城堡,毕竟他们不是Caster,没有那种创世纪的能力。

但说是等着,其实任谁都想出去观战。

毕竟那种传说中奇迹的战斗,可不是想看就能看的。

两人皆是这样想的,所以不约而同地走到了那巨大的落地窗侧。

只是——

“我的天,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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