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类神通?不对,刚才那种真实的感觉不是普通的幻术可以模仿出来的,不过可惜了,你还是小瞧了邪神的赐福,你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将我剁成肉泥的。”剧烈的疼痛将亚瑟从虞静意的梦境之中唤醒,即便已经是上下神分离,乌黑的血液混杂着还在不断蠕动的内脏向外流淌,他也依旧没有死去,不过如今的状态即便是没有死去也是深受重创,想要入梦境之中那样反击已经是不可能了。
霜见这样都不能将他杀死却也没有太过惊骇,见过了许多这种受到邪神污染的人,尽管眼前景色诡异莫名,但是切不足以动摇心志坚定的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她手腕一转,刀锋再次向下朝着亚瑟那还在说话的头颅刺下,然而或许是因为怀中抱着小女孩的缘故,追击的动作慢了一线,给亚瑟有了反应的时间,在上半身坠落地面之前亚瑟用仅剩的一只手臂撑住地面,接着手臂发力再次将自己的小半截身体从地面上弹跳而起,躲过了霜的追击,接着那红袍老者所化的黑泥从四面八方涌出,将亚瑟还有那手提箱包裹在其中,然后迅速远遁。
“看看你身后的人群吧,那才是比起追击我来你更需要优先处理的事情!”亚瑟面容狰狞,仿佛恶鬼尖啸,他没有因为重伤而痛苦,他早已经习惯了邪神力量对于身体的腐蚀,那样的痛苦比现在更胜之,即便是这个时候他依旧在思考如何将虞静意与霜所带来的变数降到最低,从而实现自己的目的。
霜没有怀疑亚瑟的警告,因为她已经听到了身后传来的那些普通人的尖叫以及破空之声中混杂着的利器撕开肉体的声音,她转头看去,一只如介于人与兽之间形容狰狞的怪物正在人群之间肆意的捕杀,它的头似蜥蜴,全身披挂着厚重的鳞片,凸起的嘴里尖牙伶俐,随意咬颌之间就可以将那些村民的血肉连同骨头碾碎,双足站立的怪物全身肌肉虬结,青筋暴突,举手投足之间都是砖石碎裂,而在他的身后一条正在不断挥舞的尾巴,在空中划出破空之声,就如同工匠千锤百炼的名刀一般锐利不可阻挡。
霜将怀中少女放在虞静意身边,然后看了一眼虞静意说到“高阶眷族,我只能够将它拖住。”当不在玩笑之后霜的言语异常的简洁,她的意思已经非常清楚了,她会去拖住那只怪物,但是也只是拖住,这种伴随着外来邪神一同到来的诡异生物每一个都是一位强大的战士,哪怕他们没有神通者那般诡异多变的能力,但是坚韧的鳞甲让他们能够抵挡绝大多数武器的攻击,而恐怖的力量却能让所有的防御在它们面前吧不堪一击,还有与生俱来的敏锐还有与外貌不相符的速度让它们每一个都是最恐怖的战争机器,而且这样的怪物虽然无法沟通,但是无数的实例证明他们拥有不输于人类的智商,而面对这样的怪物最行之有效的办法是逃跑。
没错,不关是蜂巢所给到的训练还是唐与神通所给到的面对高阶眷族最行之有效的办法便是逃跑,在能够逃跑的情况下绝对不要和这样的生物对抗,那将只是送死一般毫无胜算的对抗,人类即便是拥有神通术的加持,也依旧是脆弱的生物,大灾变之前甚至不如绝大多数动物,大灾变之后更是没有办法与兽还有邪神的眷族相提并论。
所以霜只敢说将其拖住,即便是千锤百炼之后的她剑术已通神,但是如果只是正面对抗那纯粹力量上的差距是绝对无法弥补的鸿沟,没有等虞静意的回应,霜便提着星雪快步走向了高阶眷族所在的地方,那是一处血腥的战场,战场之上伫立在浴血的魔王,魔王吞噬者鲜血骨肉,等待着勇者的讨伐。
“那可是高阶眷族,真的没有问题吗?”还在帮虞静意处理伤口的文森特担心的说到,由于亚瑟也遭受了重创,并且已经远离了此地,所以他的能力也已经解除,让虞静意避免了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的下场,不过即便是如此虞静意也依旧是十分的憔悴,失血过多让现在的他甚至连动弹一下都难以做到,谁也不知道刚才他是如何做到在这种情况之下也依旧站起身的,究竟是那如山一般坚定的意志,还是其他的什么。
“不用担心,她一定会很好的解决的。”虞静意神情平淡,就如同刚才文森特询问霜的时候,他们之间好像从来不会因为对方而感到担忧,无条件的信任着对方。
“我们如今更应该考虑的是亚瑟的下一步动作,毫无疑问他会召唤邪神降临,尽管邪神不会真的来到这个世界上,但是将这座方舟以及方舟之上所有的生命全部吞噬却能够做得到的!”
“但是这怎么可能,我们有太阳的庇护,在方舟之上却对不可能进行邪神的召唤仪式,哪怕邪神的力量也没有办法入侵的。”文森特想到传说中邪神仪式之后那些方舟的惨状,身体不免战栗,不愿看到那样结局的他本能的反驳着虞静意的判断。
“然而邪神的眷族出现在了这座方舟之上,不是吗?显然亚瑟暗地里做了什么,让太阳神的神力失效了,或者说不在抗拒他们,也并非是不能做到的,召唤邪神所需要庞大的力量撬开世界的屏障,所以他们才需要那颗原石结晶,而当召唤仪式启动之时那邪神之力将绝对没有办法隐蔽,所以他们一定会提前破坏结界,切断方舟与太阳的联系,所以接下来他们的目的会是教堂,你们的圣女有危险了!”由于失血过多,虞静意感觉自己的神志已经不太清晰,所以他只能这样通过语言来加强自己的记忆力,一边诉说一边分析着对方的下一步行动。
“伊莲娜有危险!”听到虞静意的话语,文森特立刻惊慌起来,惊呼出声,他不敢去想那最糟糕的结果,如果真的如他所想的那般失调在无法接受的结局那该如何是好,不过随即他又立刻镇静下来,这个时候惊慌毫无意义,巨大的压力之下他反而更加成熟“那虞先生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大概有个办法,我如今的状态所能做到的事情有限,更多就靠你了,扶我起来,我们去教堂,路上在细说。”于是不再关注霜的情况,文森特搀扶着虞静意向着方舟中心的教堂缓缓前行,然而在谁也没注意到,一直安静躺在虞静意身边的女孩睫毛轻微颤动,就好像即将苏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