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从小开始,伊吹就是个迟钝的男人。以前和玉子在家里一起玩的时候,自己曾带着一丝怀疑的语气问玉子[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结婚呢?]当时问出这个问题的他,只不过是因为在电视上看了搞笑相声调侃现在的年轻人如何闪婚再如何离婚之类的节目。当他把这句话原原本本的和她说完的时候,坐在一旁看书的玉子将书放在一旁后认真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用[应该是很亲密的朋友才能结婚吧?]这样的理由回答道。但是似乎不满足于这样的回答的伊吹,稍稍沉默了一会后,用一副[那么我和玉子这么亲密,长大了一定会结婚吧?]记得当时玉子是什么表情自己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不过似乎是肯定了他的回答。现在想来,即便是"亲密"的朋友,关系也可以不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的那种人。但是这种关系也会有弊端,比如说明明有家庭,却因为偏偏忘不了过去的情人而让整个家庭心灵遭受了伤害的事情也不少,而伊吹多多少少也处理过这类的事件,而大都惹上这种事情的人最后结局都似乎都不太好。有的人被妻子砍下头颅扔到河里的事情,在新闻上已经屡见不鲜。但是,即便是这样,那种所谓的"爱情"的玩意,却每天都在催生一批又一批朝着危险方向行进的男女们。恐怕从这些人看来对方只不过是玩玩的程度。但是一旦认真起来,最终还是被爱情这个东西送进了坟墓。伊吹想曾经要理解他们的感受,但是对于自己这样从来没有接受过爱情的少年来说,似乎又太过于浮华了些。或许是因为这样,有时看着电视上自嘲自己的情感如何失败的那些人,才会让他感觉到迷茫吧
[小吹?小吹?]
一阵温柔的呼唤声传到伊吹的耳边,将他的思想又拉了回来。看着站在眼前的有些生气的司徒琪,他连忙嘴角泛起一丝笑容,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带着一丝歉意的说道
[抱歉,琪姐姐,刚刚有些走神了]
看着伊吹的那副样子,司徒琪的脸上的郁闷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依旧是那副甜美的笑容。她似乎很理解的点了点头,带着一副完全姐姐一样的神情说道
[恩恩,像小吹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多愁伤感会很多呢]
说到这,她似乎就像发现了什么一样,然后轻轻的逼近伊吹,带着一丝锐利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伊吹,让伊吹有些很不自然
[如果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一定要和我说哦]
[啊..啊..是..]
伊吹觉得他们两个距离太近,于是感觉气氛十分的尴尬。为了让这种尴尬进一步延伸下去,他转移话题继续说道
[不过,琪姐姐你今天真漂亮]
[是么?真的吗?]
司徒琪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鼓舞一般,脸上立即出现了一丝喜悦的表情。她重新坐回到伊吹的旁边,然后用两只手捂住自己的脸,然后带着一副自信的语气说道
[怎么办?小吹夸奖我了,好高兴,晚上是不是要买瓶酒回家庆祝一下呢?]
看着她半开玩笑的语气,伊吹只好轻轻的笑了笑,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话说回来,小吹,你最近很少到我家来了,这让我很担心你哦]
司徒琪收起刚刚的那副喜悦的神情,然后轻了一下嗓子,脸色变得认真起来,似乎提醒伊吹即便是想在奉承自己也没用,带着一副毫不犹豫的语气说道
[最近是不是又用你手上的"刃"来战斗了?]
[恩..]
看着她的这幅表情,伊吹稍稍的有些难以启齿。但是一想到自己又或许要给她添麻烦的时候,她似乎已经猜准了他的心思一般,毫不犹豫的对他说道
[小吹,你究竟是顾虑什么?当初你接受这个"刃"植入你的手臂的时候,你答应我的条件是你还记得吧?]
听了她的话,让伊吹无话可说。看着司徒琪的脸,他甚至不禁有些羞愧起来。当初自己的父母惨死的之时,自己在玉子家寄宿了几个月后,就被送到了司徒家。在得知司徒家不管是个艺术世家,更是个武术世家的时候,还只有8岁的他毅然的请求司徒家用武术磨练自己。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司徒琪,虽然那个时候她是个躲在他的父亲背后的小女孩子,但是在练习的过程中,却将他打得体无完肤。之后的时间里,他就一直持续着这样的生活。因为长时间的寄宿和练习,让他的体力得到了充分的锻炼。他也因此成为了司徒家第一个徒弟,但是也是最后一个徒弟。在十五岁的那年,他得到了司徒家最强的武器"刃",但是在得到这个武器的同时,精神上和肉体上都要承受很大的痛苦。就当他的师父,也就是司徒家现在的家主问他是否需要的时候,他的回答是肯定的。但是却遭到了陪同他一起练习的司徒琪的强烈反对。当自己问她为什么反对的时候,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狠狠的训斥他。但是最终在伊吹的要求下,最终"刃"还是被植入了他的手臂里。也就是在手术做完的一个月昏迷的时间,司徒琪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亲自照看他。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司徒琪大声的哭着抱住自己,任凭他怎么挣扎也不管用。最终在答应了[以后不许你这样不经过我同意就擅自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这样的条件后,她才最终停止了哭泣
[把你的袖子卷起来让我看看]
司徒琪轻轻的敲了敲伊吹的脑袋,然后带着一丝十分关切的语气说道
伊吹似乎有些犹豫,不过他很快就照着她的要求做。将袖口卷起来后,把自己的左手递给她
她的神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她轻轻的端详着伊吹的手臂。看着因为"刃"的缘故而一次有一次被破坏的手臂,她深感这个"刃"的邪恶。或者从根本上来说,"刃"这种被人当做"神器"的东西,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人类这种血肉之躯,是不能承受的住这样的东西的。对与伊吹这样的习武之人伤害更大,这种道理,他不会不明白。但是司徒琪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埋怨,轻轻的问在一旁傻笑的伊吹
[你知道使用"刃"是会让人缩短寿命的吧?]
看着伊吹对着自己点了点头,她的神色变得更加严厉起来
[那么既然知道的话,那么你为什么还是要用这个呢?]
[就算你这么说..]
带着一丝含糊的语气,伊吹的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轻轻的回答道。即便是他自己也说不好究竟是为什么,就好比有人问他为什么明明知道这是危险的却一定要做的理由是什么的时候,其实心里知道,却说不上来。即便是不想去做,自己的身体却不听自己的指挥。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改叫做最近流行的名词"本性",他也不知道自己这种习惯是属于本性的哪一种。如果换个角度来思考的话,用好坏来评定的话,自己是属于好人还是坏人呢?那么,不管答案如何,而是一种自动的行动。是伊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或许他知道,正是因为自己的迟钝,所以才从一开始就不深究。
[是那个男人的缘故吧?说实话我和上官同学一样无论如何都无法喜欢上那个男人的做事风格。]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样,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继续对伊吹告诫道
[总而言之,以后和那个男人离远点吧]
(二)
等伊吹返回教学楼的时候,自己的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起来。他还以为是在家中的袖木出了什么事情,于是带着一丝慌张的神情将手机拿出来看了看,当手机屏幕上显示来信人是玉子的名字的时候,他的神色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反而更加显得有些凌乱起来。
[你究竟还想吃饭到什么时候,你不是找我有事么?没事的话就不要过来了!]
看着后面两个加重的感叹号,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主教学楼的文艺社窗户方向可以将操场的人一览无遗,何况司徒琪又太过于醒目,自己的一举一动说不定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被玉子监视着。在抱着被训斥的前提下,他走到文艺社的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后,便直接将门打开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他环视了一下整个文艺社,除了一张桌子和堆放着杂物外。玉子坐在靠在窗户旁的椅子上,笔直的姿势用修长的手指不断的敲打着电脑的键盘,似乎更本没有受到他的一点影响而停下来的意思。窗外的阳光斜着照进来一角,伴随着微风轻轻的吹拂,玉子的短刘海轻轻的飘动起来,
[你还真是不客气呢,随便进女生房间也不敲门么?]
她的视线依旧没有移到伊吹的脸上,键盘也没有停下。她冷冷的轻哼了一句,然后面不改色的说道
[我敲了门哦,不过话说回来这是教室吧?又不是你的房间]
找了个椅子,坐在她对面的伊吹和往常一样用着一副平常的语气吐槽道
[只有我一个人的文艺部,难道不是属于我的房间么?]
她似乎觉得有些累了,停下敲打键盘的手,轻轻的哈了个懒腰后,将眼镜朝着自己的鼻梁推了推,然后依旧带着一丝冷淡的语气说道
[那只是你把其他部员撵走了吧?]
伊吹看了看准备合上电脑的玉子,轻轻的说道。对于玉子来说,只要随便的抓住原有这里的教导老师和学生们的把柄,然后稍稍的只要威胁一下,他们就会自动的将这间教室老老实实的交出。到了第二年,几乎没有人再去提及这个文艺部,因为所有人都不想自己的把柄被曝光,因此明明存在的"文艺部"就这样成为了只有她一个部员的"幽灵社团"了。
[笨蛋]
她只是稍稍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轻轻的对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