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难以实现的愿望

作者:若v梦落 更新时间:2020/8/27 16:51:56 字数:3737

“没想到吧,我还带着一个喷射器!”劫后余生的希坦愤愤地说道:“无法掌控超越自己的存在么?那好,我倒要看看,圣杯是个怎样的存在!”身旁的景物飞速向后退去,很快,希坦就到达了目的地。

“圣杯,圣杯。”希坦像没看到周围向他问好的人一般,自顾自的向放有大圣杯的实验室走去。经过不短的一段距离,希坦走到一扇金属门前,扫描了。人脸、瞳孔,门缓缓地打开了。房间里有4,5个人在随意走动,摆弄房间中的机器,并且身上穿的防护服也与外面的研究员浅蓝色的防护服不同,是银灰的。而整个房间正中央,被一堆仪器所围住的,就是大圣杯。

“希坦先生,您来了?怎么比往常要晚了许多?”一名研究员朝希坦走来,由于带着面罩,看不到容貌,但听声音是名女性,怀中抱着一个不知名的仪器,上面显示的数据与图象在不断地变化。

“路上出了点事,耽搁了一会。研究进度呢?还是毫无进展吗?”希坦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圣杯。

“对不起,希坦先生,我们现在...还是连它外壳的材质是什么都无从分析。”研究员微微的低下了头。

而希坦早已经料到了会是这种情况,他缓缓地走向大圣杯:“调试好仪器,我要亲自进入圣杯内部。”希坦话一出口,实验室里的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惊讶地望着他。

“希坦先生,这...危险系数很大啊。”

此时希坦正处于高高悬浮的圣杯底部,抬头望着圣杯。刚才那名研究员小跑着来到希坦身边,劝说到:“希坦先生,这太危险了。万一您有什么不测...”

“对啊,希坦先生,罕默德先生出事之后,您就是全世界最顶尖的专家了,如果您再出事的话...这实验恐怕再也进行不下去了啊。”研究室里的其他人员附和到。

“准备楼梯,用‘打洞器’在圣杯表面开个洞,等我进去之后再把它复原。”然而希坦像没听到研究员说的话一样,此时他的眼中只有圣杯:“我实在是等不及了,超越我所认知的存在?诱惑力可真是大啊。”

研究员们无奈,只得在机器上面操作了起来。当然,这也在他们的料想当中,毕竟希坦的疯狂他们也是知道的,如果再继续劝下去也无法改变他的想法,还有可能会承受他的怒火,所以,自然没一个人继续劝。

一个仪器缓缓地从房间的角落移动到圣杯的旁边,这就是被希坦称为“打洞器”的分子重组机。“打洞器”用一个类似于发射器的东西对准圣杯,一道绿光发出,瞬间在圣杯表面制造出了一个一人高的孔洞,而伴随机器移动而上升的传送带则刚好对准了那个孔洞,希坦二话不说,踏上了传送带。

“希坦先生,里面,能接收到外界信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一名离圣杯最近的研究员再次好心提醒到。他是希坦的学生,虽然希坦这个人平时比较怪,但对他的教导可谓是知无不言。

“没事,你们之后每两个小时在这个地方开一个出口我就能出来了。”希坦丝毫不考虑这些危不危险的问题,现在他已经满脑子都是对圣杯内部景象的想象了。

“可圣杯内时间的流逝与空间的变换规则是否与外界一样也不能确定啊。”还是那个研究员,不过这次他在说话的时候他旁边的研究员用手肘轻轻地碰了他一下。

“那只好...听天由命了。”悲壮的话语与希坦狂热的内心形成鲜明的对比。希坦此时如同一位在沙滩上玩腻了贝壳,即将去探索眼前海洋的孩童一般,没入圣杯缺口发出的光芒当中。

在强光的刺激下,希坦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待睁开眼睛之后,眼前出现了一个对于希坦来说完全陌生的世界。

“这里是...圣杯内部?”希坦环顾四周,周围这虚无缥缈的空间似乎有点像那大气圈外的太空,而他此时正漂浮在这片虚空当中,不,说虚空也不是很准确,毕竟他双脚的触觉神经告诉他脚下有个无法看到的东西正支撑着他。

希坦身边一片漆黑,只有极远处的星星点点仿佛再环绕着他缓缓移动,但又仿佛在一动不动地闪着光芒。

“这里是圣杯内部的空间,它没有固定的形态,会根据进入者也就是你的心之所想变幻出相应的模样。”一个十分空灵的女声传来,并且在离希坦十步左右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你不用诧异我的存在,我会一步步地引导你使用圣杯。”

希坦朝“她”走了几步,但“她”随着希坦的前进而向后退去,无奈希坦放弃了走到“她”身边的想法。问出了自己内心一直想不通的那个问题:“圣杯,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圣杯就是万能的许愿机,身为七名御主之一的你不是应该知道的吗?”

“可在我的了解中,圣杯战争已经举办过不止一两次了,但纵观人类历史却没有任何十分离奇的事情发生,难道那些愿望都被用在了无关痛痒的地方?而且...我听闻圣杯也不是万能的,比如,超过自身存在的愿望就无法实现。”希坦说出了内心的疑虑。

“那是因为前面有很多次最后得到圣杯的御主没有正确地使用圣杯的力量,所以这次有了我来作为指引人,至于愿望...呵”虚影发出一声轻笑:“圣杯已经是你无法理解的存在了,更别提比圣杯更为高位的存在是不是你能够发现的,你真的认为凭你能够说出那样的愿望?”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满是嘲讽,但虚影的语气毫无一丝轻蔑。

“来吧,说出你的愿望。”时机已经成熟,羽蛇已经明目张胆地引诱人类吃下那鲜红的果实了。

“那么,我想要看到这世界的起源。”果实足够诱人,人类也足够纯真。

希坦话音刚落,周围的世界就变了,起初先是一片空白,再慢慢有了色彩,如同一双无形的手以熟练的笔法绘制出一副画:轮廓、色彩、细节...很快,一副只存在于希坦记忆深处的画卷被勾勒了出来:那是希坦刚上学不久的时候,在这个几近病态的社会,哪怕你不做任何事,也无须为生活而担忧,政府所发的补贴,足以让你衣食无忧的度过这一辈子,与那些努力拼搏的人的区别,只不过是享受到的东西的多少而已,你们,都能活着。所以,这样看来,学习,回报社会,似乎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正因如此,整个西伯利亚仅存的十几所学堂中,每个班级的人数也只有十来人。

的确,面对机器人冰冷没有温度的声音,机械死板的授课,又有多少学子能够忍受?但人类总要进步的,不少人也看到了这点,比如,希坦的父母。

但希坦并不是被父母所逼着步入学堂,他从小就对一切未知的事物充满着好奇,充满着兴趣。他想了解太阳的东升西落,他想了解月亮的阴晴圆缺。他想去到地底的最深处,他想去到遥远的太空...当他说出自己的愿望是。探索世间万物的根源时,全班都很安静地看着他,毕竟他们脑海中根本没存在这个概念,只有机器人老师在程序的控制下不断地发出类似与掌声的声音。

是的,那年希坦8岁。

天才都是孤独的,因为他们总能透过阻挡着普通人视线的屏障,从而看到许许多多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也正因为他们注视的地方太过遥远,以至于忽略了近在眼前的事物,所以他们常常不被世人所理解,甚至饱受白眼。希坦在这群人当中可以说是算幸运的了,陪伴他成长的,比起嘲讽,赞扬要占大多数,直到他提出了一套自己独特的理论而一举成名后,将他包围的,几乎都是敬佩了。

孤独对于天才来说,也可以算是件好事,因为这样,他们就有了更多 时间与空间来做任何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但很多时候,孤独,也会让你连一个可以一起讨论未来计划的人都没有,因为你是站得最高的,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你看到了些什么,更不可能兴奋而又激动地跟你谈论接下来还会看到些什么。

所幸希坦的父母一直在背后默默的支持着他,让他有了更大的动力。

然而在希坦三十几岁时,他做完实验、发布了一篇新的论文,回到家,却发现两名年仅七十多岁的老人一同去了,嘴角似乎还带着微笑。

那天大概是晚上了吧,窗外还能依稀看到几颗亮闪闪的星星,看来明天会放晴--虽说现在天气可以人工控制。不过话说已经很久没有有人用肉眼在这颗星球上看见流星了吧......

希坦从痛哭中醒来,愕然发现自己还处于圣杯内部的那个太空当中,而那个女性的虚影仍在离他几步之远的地方。

从那以后,希坦发了疯一般收集着能致人死亡的资料,并且别人的记录,他不相信,每次,都要亲手用人体做实验,心脏跳动的次数,脑部使用的负荷,最低承受的温度,最高承受的痛苦,一一实验,一一记录。

“请再次确认您是否要看到世界的起源?在您答应之后,刚才那一切,都将不复存在。”虚拟影像问道。

“什么意思?”

“最为彻底的毁灭乃是世间万物的起源,将这一切都毁掉,你就能看到你想看到的景象了。”不知是不是错觉,虚拟影像的声音逐渐变得冰冷了起来。

“你刚才说到:‘一切都将不复存在’是什么意思,难道圣杯连我的记忆都要抹去吗?”希坦诧异到。

“圣杯当然不会抹去你的记忆,但当你看到了你心心念念的场景,而整个世界都只有你一个人,你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你察觉不到空间的变化,慢慢的,你还会觉得那是你所珍藏的记忆,而不是一场梦吗?而且你也知道,梦,是很容易忘记的。”仿佛之前那个空灵的女声走了,换成了一个普通的机器人。

“我...”希坦一瞬间有些许恍惚,但又马上会过神来:“我确定。”

“好,那么如您所愿。”

希坦瞬间感觉自己漂浮了起来,并且从那远处正在被逐渐放到的点点星光可以知道,自己正在移动。而待参照物靠近之后希坦才发现,自己正以远超光速的速度移动着,每当他接近,那些星球便在瞬息间化为了虚无。

希坦的速度越来越快,以至于那些远在天边的星光眨眼间便到了自己的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希坦感觉自己停了下来,视野里已经没有可以作为参照的东西了,但希坦确确实实感觉自己停了下来。紧接着,一束白光从希坦的视野中绽放开来--这是他看的到的。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整个宇宙中每一个分子正从夸克级的层面分离,即使再微小的物质,也在湮灭成虚无。继而在一阵强烈的白光之后,希坦的时间只剩下一片空白。

“这便是你想要看到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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