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强光过后,四周的景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本林立在周围的高楼大厦顷刻间变成了残垣断壁,破损的墙体上还爬满了墨绿的青苔。雨此时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空中灰蒙蒙的月亮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空气中也弥漫着血液与野花混合的腥香。而这些,都是此时站在间桐真等人面前,散发着圣洁的光芒的saber召唤的。
“固有结界吗?”间桐真沉吟到。Lancer则警惕的注意着眼前的对手和周围的动静,只有王浩川一脸震惊的看着周围突然剧变的环境:“这...怎么回事?”
“saber,你不是向我保证过...”草田今口看着周围环境,却也有些手足无措,慌乱地对着saber说。
“master,这个固有结界并没有借助什么暴虐之力,它的作用是使结界内所有魔术领域之类的效果消失,对方的能力有些麻烦,只能这样应对。”saber解释到。但这时,间桐真注意到,saber剑上的光芒在此时微微闪烁了一下。
“这样吗...那你小心点。”草田今口愣了下,对saber叮嘱到。“我会的。”
作为master,草田今口自认为是特别失败的:对魔法知之甚少,对圣杯战争知之甚少,对战斗一窍不通,甚至都无法完全理解saber的能力。以至于现在这样以少打多的局面自己就只能光看着。
但他还是让saber向他保证了一件事,即使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没资格。
这是在希坦千篇一律的某个实验室中,偌大的实验室里就只有草田今口与一名不知名的工作人员,显得有些空旷。
那名工作人员走到实验室角落的一张实验桌旁,将桌子上,草田今口一进门就注意到的一个散发着淡淡金光,如同奖杯一样的物品放到了房间中央的奇怪图案的正中心。然后走到草田今口身边对他说:“你等下就走到法阵中心,用手触碰那个金色的东西,接下来跟着直觉就行了,不用紧张。我会在另一个房间观测这里的数值的。”说完他就离开了房间。
“说不用紧张,怎么可能嘛...”草田今口咽了口唾沫,缓缓地走向小圣杯。
“这么重要的时候,一点指引都没有,跟着直觉,万一就失败了怎么办...”草田今口感觉自己手心都开始出汗了。
草田今口走到小圣杯旁,轻轻的蹲下,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碰了下小圣杯。
“奇怪,怎么没有反...”草田今口正疑惑,一股强烈的能量顺着他与圣杯接触的手指直直地冲向他的大脑,开始入侵他的意识。
“这是什么情况...”金色的光,如同太阳般炽热的光明充斥着草田今口整个的视野。耀眼的光明刺得他睁不开眼。在半眯着的情况下,草田今口忽然发现发现在大片的光芒下有一小片没在发光的黑色,他下意识地朝那边走去。
而那边,是他不想回忆起的场面:幼年被大孩子**,无人帮助。在发现自己可以使用魔法之后,草田今口本以为以后会改变,却不曾想在自己有能力打跑那群大孩子们之后,他迎来却是大人的嫌弃,同龄人的孤立,亲人们的远离。
不,我不怪他们,是我自己与正常人不一样,只要,只要我做了好事,对大家都有帮助的事,他们就会接纳我的,一定会的。
可在此之前呢...好难受...
“master,这段时光,已经过去了,我可以化为耀眼的光,帮您驱散所有宁您作呕的黑暗;也能化为不散的暗,为您遮挡所有妄图刺伤您的光芒。”
这样吗...草田今口看到那片最后的黑暗也在慢慢消失,慢慢的散发着光芒。
然而...
“你为何要去帮助他们啊,那是你自己的光,那是你忍受了无尽的黑暗,才迎来的光芒,凭什么要去照亮别人啊。”
不,这不是我想的。
“不,这是的,圣杯将你的内心彻底透析后,制造了我,我就是你内心的具现化啊,你在否定自己吗?”
我...
“来吧,将你温暖的光芒收起,用你炽热的黑暗,灼烧世人吧!”
草田今口睁开眼,眼前的场景又变回了那个平平无奇的实验室,但他的身边却多了一个人:那是一名女子,身高只比草田今口矮上些许,身着一件漆黑如墨的铠甲,淡紫色的长发披于脑后,与发色相同的紫色瞳孔中是将要溢出的杀意。从她手上所拿的剑上不断冒出的淡淡的黑雾将肃杀之气烘托到了顶点。
草田今口转过身,看着她。
“saber...”我没见过她,草田今口心里明白,但我知道她的身份,草田今口没有一丝惊讶。
“释放吧,saber。”草田今口盯着saber的双眼,鬼使神差的用手抚上了saber瓷器一般的脸庞,他的瞳孔中,似乎也被saber染成了紫色。
saber点点头,转过身去,面对向空无一人的墙壁。
剑,已经用双手握住了。
剑,已经被双手举起了。
“saber!住手!”草田今口的目光突然清澈,充上前去,拽住了saber即将挥下的手。
“下达命令吧,master,不要犹豫了。”草田今口耳边响起了声音。凛冽的,充满着杀伐之意的女声。
“不!这不是我所想的,即使我经历过无数的黑暗,但我最终也迎来了光明,黑暗已经离我而去,既然我的身上已经没有了所谓的阴暗,那我又要如何用黑暗去笼罩他人?”草田今口向那个声音反驳到。
“如果你还是我的servant,那么就给我醒过来!”
saber瞳孔猛的放大,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倒在了草田今口的怀中。随后,地上的剑和saber身上的铠甲一同消失,露出了她白色的内衬,发丝也在一瞬间变成了纯白色。
他要saber向他保证,今后不管发生了什么情况,都不得使用那阴暗一面的力量。在这次servant对master不会背叛,言听计从的圣杯战争中,草田今口仍不惜使用了一划令咒。
“快点结束这场闹剧吧,你们还不配浪费我这么多时间。”saber将剑单手提起,朝Lancer斩去。
完全不一样!Lancer心惊,他现在面对的,是和数分钟前完全不一样的saber,不管是攻势还是招法都凌厉了许多,甚至Lancer都能感觉到,saber此时的目的,已经从一开始的在拖住自己的同时注意间桐真的动作,变成了不顾一切用最快的速度攻破自己的防御...不,不只是击破防御这么简单了,她想一举击溃自己!
不能这样下去了!
“「囚禁的方向」!”但是,没用!在「倾倒的失乐园」里,这些对他人特殊效果的能力都会被无效化。另一边的间桐真也正因为由于「已为沉痛之梦」的效果也是(assassin)对他人(间桐真)使用所以会被无效而正苦恼。
随着战斗的继续,saber的攻势越发凌厉,此时哪怕迟钝如草田今口,也能看出saber一招一式之中的杀戮之意了,但saber手中的剑还是闪耀着金光,并非之前那样萦绕着黑气,草田今口不知这种让他难受的感觉源于何处。
相比Lancer节节败退时在saber铠甲上留下来的浅浅的印记,Lancer身上的伤要严重许多,各处的伤口鲜血直流,双手虎口处也已裂开。
“可恶,我们的能力刚好被她克制啊,没办法了吗?”Lancer咬牙。间桐真凭借只比普通人强上不少的身体素质对saber的干扰简直微不足道。
“办法...或许能行。”间桐真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既然不能对他人造成影响的话...
“assassin,「以汝身为吾之刃」!”将assassin与自己化为一体的话,或许能行!
青面獠牙的恶魔又一次于间桐真的身后显现,继而化为间桐真手上的太刀。
“对己3倍速度增幅,20倍速精神传达。”成功了!
间桐真瞬间就打破了局面。由assassin化为的刀,不仅坚硬锋利,还能强化使用者的体质,更重要的是能够直接将「已为沉痛之梦」的数值提升到最大。
虽说打破了即将落败的局面,但间桐真惊讶的发现,saber竟然跟得上已经三倍速度增幅的自己,见招拆招,游刃有余。
原来如此,间桐真心想。其实saber单论速度的话,是比不过拥有速度增幅的间桐真的,但她的战斗技巧实在过于精湛,一个小动作便在化解间桐真攻势的时候顺带限制了他攻击的角度。
“即使这样,你也改变不了你的败局。”兵刃相接时,间桐真用只有saber听得见的声音说到:“从你使用这个固有结界开始,你就已经输了。”
“你什么意思?”saber一发力,将间桐真从身边震开。
“如果对方的精神力不够强的话,我的servant可以窥探他的内心,恐惧的东西,喜爱的东西,厌恶的东西...你知道我在你master厌恶的东西那里看到了什么吗?”间桐真笑到:“你的另一面侍剑而立的样子。”
“你master他最厌恶的东西啊,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