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我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没记错的话Marie已经消失好一段时间了,怎么会突然又出现了?
此时的她依旧穿着乘务员的制服,只不过将贝雷帽取了下来,那大波浪的卷发此时竖在脑后,看上去活力四射。
此时她抿着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这让我有些不适应,正准备开口发问,却发现一向凶恶的林山虎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语气都缓和了不少。
『杨,你那边处理完了?』
Marie抱着手臂转眼看了看林山虎,不知为何我总觉得面对Marie的时候林山虎整个人的气场都收敛起来,相比之下更像是一个不善言辞的粗犷汉子。
『你怀疑我的能力?』
『不不不是——』
『那就不要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果然Marie也并没有惧怕林山虎的意思,相反林山虎似倒是有些畏首畏尾的,这看起来并不像他的风格,就像是在忌惮什么似的。
我发誓如果我要这么跟他说话,他估计早就把我按在地上暴打一顿了,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样被Marie冷语相向愣是不敢还口。
现在的他哪有什么「山虎」的架势,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温顺的大猫一样。
我将视线在他们只见打了几个来回,这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小子你笑什么!』
「啊……没有没有。」
糟糕,我似乎没控制好自己的表情,他估计被我看到了窘态所以恼羞成怒了吧,我赶紧干咳了两声,然后急忙转移话题道:
「Marie,你刚才去哪儿——」
『混蛋,谁让你这么亲昵地喊杨了?你小子不想活了是吧!』
「啊?」
林山虎一边说着一边活动着关节,看这架势是要修理我一顿了,然而我却觉得这一切都有些莫名其妙,刚要解释却听到Marie淡淡的声音:
『我让他这么叫我的,你有意见吗?』
『我——什么?——不,不,你,你高兴就好。』
看着林山虎吃瘪的表情我顿时大吃一惊,难道他就这么怕Marie?是因为她实力恐怖到能秒杀林山虎?还是说有其他什么原因?
我正这么想着,却发现Marie已经走到我面前了,我顿时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忍住没有叫出声。
『看来司徒家没看错人,所有的计划都被你打乱了。』
「啊?」
我突然心中砰砰直跳,难道我做错了什么事吗?
虽然不知道她说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但至少我还是知道司徒家似乎安排了什么,而这一切似乎又被我给搅得一团糟。
惨了……她不会是来找我算账的吧?
但是我没有感受到任何杀气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当我心中忐忑不安地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却发现Marie难得用赞许的眼神看着我。
『也许这样的风险会少很多,嗯,把这个给我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我的手拉了起来,我吓了一跳,不过很快我发现她是在将我手上缠着的长发小心翼翼地一圈圈解开,我顿时舒了口气,但突然又感觉到一阵刺人的目光射向我的后背。
『嗯?你手受伤了?』
「啊?啊,刚才没注意……」
Marie抬起头看着我,那蓝色的眼眸让我有些不敢直接跟她对视,总觉得会被看穿灵魂一样,我微微侧过脸,却无意中看到司徒梦婉有些担心是的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在接触到我的目光之后,脸上的表情又变回先前的淡然。
不过我还是低头确认了一下自己的伤势,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了我一跳,因为我压根没有想到那刀口竟然割得这么深,此时血液不断渗出顺着我的手指不断滴落。
「啊!」
Marie观察了一阵,然后动作迅速地将那个切口很深的刀片拔了出来,紧接着强烈的疼痛感让我大叫出声,要不是有其他人在场,我估计都要哭了吧!
因为实在是太痛了啊!
『哼,大老爷们儿的这点小伤也叫——』
『你闭嘴!』
Marie冷声喝道,林山虎便乖乖不敢出声了,虽然看到他吃瘪我心里还是挺爽的,不过眼看着手心不断地冒血,我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嗯,必须马上处理一下。』
Marie说着便走在前面,又回头嘱咐了一下林山虎把倒地的那个大汉也带上,等到回到十号车厢的房间之后,我被眼前的画面惊得差点跳了起来,原本不是很大的房间,此时竟然横七竖八地堆放着八九个男人,而且无一例外都被绳子困得严严实实,嘴巴上也都贴着胶布。
从他们的穿着和体型来看,正是之前上车找司徒梦婉的那一行人。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突然有些相信Marie的话了,看来的确是有人想向司徒家下手,而林山虎在大概在一开始就混上了火车然后解决掉他们其中一个同伴之后,不知用什么方法易容成那个人的样子——
这么以来似乎很多事情就能解释的通了,但是这么多人到底是谁解决掉的?
我只放倒了两人,那其他的几人……
我看向从乘务员室拿来急救箱的Marie,不由咽了下口水,之前她消失了一段时间,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去解决这些人的吧……
而那些人的实力我深有体会,虽然比不上林山虎但也绝对不弱,而他们都被Marie一人解决掉,这样的实力是何等的恐怖!
『我来……』
但正当Marie拿出消毒水准备给我的伤口清洗时,一旁的司徒梦婉竟然开口说话了,这让我和一旁的两人都吃了一惊。
我惊讶是因为司徒梦婉竟然主动提出要做这种事情,此时我感到一丝欣慰的同时更多的是一种担忧,因为我总觉得大小姐做不来这样的事啊!
为什么?
因为她连衬衫都不会自己穿,还会帮别人处理伤口吗?
这可是很痛的耶!
一旁的Marie先是一愣,然后莞尔一笑,将酒精棉递给了司徒梦婉,一旁的林山虎虎目圆睁,像是吃了苍蝇一样嘴巴睁得大大的,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那个……我自己来吧?」
但是我总觉得心里有些毛毛的,这种事情还是我自己来比较好吧,不过她听了我的话,她难得露出一丝倔强的表情,红唇微动:
『不行。』
在她的小手刚握住我的手时,我感受到一阵清凉,仿佛要将所有疼痛驱散似的,但我知道这是我的幻觉,因为很快我就感到自己的表情不受控制地抽动起来。
而正如我猜想的那样,她这样的大小姐怎么可能会有这方面的经验,只见她将整个酒精棉全部润湿后,用镊子夹住然后直接敷在了我的伤口上。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从棉花中溢出的酒精蔓延扩散到我整个伤口上,尽管我想要极力忍住,但还是痛得我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看到我的反应她也有些不知所措的用镊子去夹,但估计是太紧张的缘故,她一时没控制好力度,镊子连着棉花和旁边一小块儿皮一起拽了起来!
原本结了血块儿的部分竟然硬生生地再次被撕开了!
不行!我忍不住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