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先于昏迷蔓延都德全身,视线渐渐模糊,仿佛自己眼睛上结了一层厚厚的蜘蛛网,听到的声音也渐渐混乱。
麦克马洪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他本以为骑士团不会真这么出格,没想到对方直接砍死了面前这个十六七岁的男孩,现在懊悔也没用了。
“把他们全部抓起来!”麦克马洪怒道,拳头捏的死死地,禁不住发抖,自己一瞬间的疏忽尽然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你居然敢抓我,你知道抓我是什么……”骑士还没有说完就被士兵拉下马按在地上,剩余几名骑士也被控制。
被按在地上的骑士不服,还挣扎着抬起头对麦克马洪怒吼:“等我告诉天女伊迪丝大人,就有你……”
“啪。”骑士的脸也被按在地上。
这时,都德尸体旁的————不对,都德还有一口气。
都德身旁的小女孩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紫色的水晶,小女孩卡娜尝试将水晶放入都德的嘴里,但都德的牙齿紧紧地咬着,怎么塞都塞不进去。
卡娜看了一眼都德的伤口,咽了口水,闭上眼睛————
她用手将水晶塞入都德的伤口之中,不知道哪里的习俗,难道对将死之人都要这样吗?
都德如此想。
水晶塞入伤口之中,都德还是疼得吐出一口血来,他想说点什么,我死了不要紧,也不要给我做什么奇怪的仪式。
但都德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他昏迷了,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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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德再次醒来时,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在天堂,毕竟浑身都没有了疼痛。
都德发现自己身边多了穿着正装的人围着他,看来自己没死。
“先生,你醒了,我是法兰西共和党主席秘书。”一个棕头发的年轻男人对都德说道。
“我……这是在哪里?”都德还对周围的一切很陌生,自己不应该死了吗?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来不及解释了,请先跟我们上车,到车上再解释。”
“等一下,我……”都德还没说完,直接就被保安一样的人拉了起来。
跌跌撞撞得走出门,都德才发现自己所在的是一个公馆内,公馆外正停着一辆车。
都德上了车的后座,后座上还有个看起来有六七十岁的老头。
车直接就启动了。
“少年,你知道我是谁吗?”老头表情慈祥得问都德。
都德十分地警惕,一切都太突然了,他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我……我不知道,话说你们是谁?要把我带去哪?”
“我是法兰西共和党主席霍夫曼.汉密尔顿,我们现在要去法院。”汉密尔顿主席脸变得认真,眼神中透着些什么。
“共和党?法院?我……”都德彻底迷乱了。
“你知道昨天你遇到的那个军官是谁吗?”汉密尔顿手指交叉。
“我……不知道。”
“他也是我们共和党人,他还是巴黎北郊守备司令。”
“……”都德不语。
“你昨天被天主教骑士团的人砍伤了,他就逮捕了那些砍伤你的人。”
“非常感谢,但是我不用紧的,我只是个战俘,不值得为我大动干戈。”都德说。
“你是不要紧,但他现在很危险啊。”
“什么?”都德顿时不知所措。
“天主教是什么势力?别说天主教,就算是与天主教结盟的德国,国防政府现在也得罪不起啊。麦克马洪因为你抓了天主教骑士团的人,天主教向国防政府施压,要判麦克马洪极刑。”
“这也太撤了。”都德直接脱口而出。
“这不撤,这就是法兰西的现实,所以,现在要你的证明。”汉密尔顿眼神盯着都德。
“如果是为了救他,我什么都可以做。”都德斩钉截铁道。
“好,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嗯。”
尽管都德去过一些大城市,但他下车的时候还是被法院巨大的支承珠震撼到了,配合上白漆,让人无法想象的严肃感。
这就是最高审判的地方吗?
都德忐忑不安的跟众人走进法庭,法庭里想象不到的宽敞与明亮,大厅里挤满了人。
麦克马洪就站在被告席上,当众人都因为都德的闯入而转头时他却不为所动。
都德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大场面,只得赶紧将手放到背后,众人对都德议论纷纷。
“肃静。”大法官的声音穿透了整个大厅。
都德也被送入了证人席。
“你叫什么名字?”大法官问都德。
“我是来自洛林的阿尔丰斯.都德,被德国人强迫送进军队当炮灰,后来被法军俘虏,在巴黎火车站做轨道维修工,昨天被一名骑士所伤,现在才醒。”都德将自己心里想好的都说了出来。
旁听席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肃静。”大法官加大了声音。
“你说你是洛林人,被强征入德国军队?”
“对。”
“按理说,巴黎协定签订后我不能再把你定义了法兰西人,但麦克马洪的案件和你的国籍无关,我会考虑你说的话,你放心。”大法官对都德说道。
“嗯,我会将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您。”都德挺起胸膛。
“麦克马洪说因为骑士团的人先将你砍伤,所以采取应急措施控制对方,都德,事发时你是被对方砍伤的吗?”
“对,那时他们在追一个小女孩,我想制止他们,结果他们突然就冲过来砍伤了我。”都德说道。
“可以给我看一下你的伤口吗?”法官问道。
“可以。”都德解开了自己的纽扣,突然一瞬间就意识到不对劲。
伤口居然消失了!!!
都德急忙将自己的上衣全部脱下,旁听席上几个贵妇人急忙将自己眼睛遮起来。
伤口真的全部消失了!不仅仅是剑伤,腹部的枪战也消失了!!仿佛看不到一点痕迹。
“都德,你的伤口在哪儿?”大法官严肃问道。
“法官大人,我昨天确实被骑士砍伤了,只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伤口居然……消失了……”都德自己也懵了。
“你是说,昨天伤口还在,今天伤口就愈合了?”大法官看着都德。
“虽然有些奇怪,但我昨天确实被他们砍伤了,我……”
“好了好了,这件事可疑的地方太多,先休庭吧。”
“法官,我没有说谎,真的……”
“啪!”法官的锤子已经敲下。